红烛低垂,珠帘沉沉。
夜已三更,我那新婚的夫婿还没有回来的迹象。
我忍着困意,坐的端正,免得他回来寻我的错处,再去折磨我的父兄。
我的父亲是镇北将军萧衍之麾下的车骑将军,兄长也在父亲身边任职。
父亲为人耿直忠心,只是这耿直落在镇北将军的眼中,只不服从指挥,挟恩图报。
毕竟许多年前,我父亲曾救过萧衍之一回,也是凭着这救命之恩,萧衍之才没杀我父兄,只是将他们派到边远苦寒之地,一去经年。
1.
几个月前,母亲脸带悲戚来寻我,未语泪先流:“珠儿,镇北将军的母亲亲自来提亲,你不嫁不行啊!”
我轻轻的抱住母亲安抚她:“没关系的母亲,我应付的来。身为女子,总要出嫁的,与其找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人相伴一生,不如找权力最大的。”
母亲见我这般通透又懂事,紧紧抓着我的手说:“谁不知道镇北将军心狠手辣,你的父兄又是他眼中钉,你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吗?珠儿,要不,你逃吧!”
是啊,以车骑将军最疼爱的嫡女为质,拿捏车骑将军本人,不是简单又有效的事情吗?我的父兄还在他麾下,我又怎么能逃得了呢?
我摇摇头,轻轻擦去母亲的眼角的泪珠:“母亲放心,听说镇北将军并不常住将军府,父亲教我的兵法,哥哥教我的功夫,应付一些内宅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我能应付的来。”
母亲知我从小遇事沉着,不输男儿。又得父兄精心教养,只好含着泪,不舍的在我手上轻轻拍了两下,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安慰好母亲,我陷入了沉思。
嫁入将军府,必要小心行事,对于将军本人,则能避就避,万不可发生冲突。至于将军母亲,外界传闻她尖酸刻薄,让这样的名声外传的妇人,想来也不难对付。
2.
屋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是将军母亲萧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和我的侍女颖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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