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可惜,天总是不随人愿的。民国二十年,九月十八日,东北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霎那间,天地色变,无数人流离失所。
彼时,正是我每个月只有一天的回家日。
我正在和父亲说着最近学习的心得,村里突然响起锣声,伴随着村长尖利的嗓音:“打进来了,他们打进来了,快跑啊!大家都快逃命去吧!”
我慌张地抓住父亲的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办。父亲安抚的拍了拍我,动作利落的收拾好家里所有的钱财,然后往我怀里一塞。
衣服里面缝了个口袋,我打开衣服顺势塞在口袋里。父亲扛起身后的一把锄头,领着我出了门去。大黄跟在我们后面。
门外都是慌乱逃窜的人,远方隐隐的火光正在向这个地方袭来,那是离这不到三里的一个村子。
父亲带着我抄小路去了镇上,戏班就在镇中央。大门紧闭着,没有一丝灯光。他敲了一会儿门,师父披着衣服出来了。
师父问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父亲将我往师父手里一推,然后说道:“他们打来了,已经打到桃山村了。先生,小小就交给您了,保重。”
他说完后,漆黑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摸了摸我的脸,和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好好活着。
我死死的忍住不哭出声,眼泪顷刻间沾湿了全部。他扛着锄头的背影,是我对他最后的记忆。
隔日,我从地窖的椅子上醒来,大黄缩在我怀里,其他的师兄师姐安安静静的缩在一起。外面传来的声音熙熙攘攘的不太清晰。
突然,地窖门被打开了,透出的阳光照在师父满是血痕的脸上,他仔细的把地窖门关好对我们说:“外面的那些太不是人了,这不能待了。”
他指了指其中几个,说:“你们先跟我走,这一部分跟你们大师兄走,剩下的在这不要吭声,不要动,”
我们几个跟着师父东拐西拐的,走到一队拉货的马队前,前面的领头不耐烦地说:“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