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嚎啕大哭:
“宋书瑶,你敢打我!”
父亲抓着我的胳膊往旁边扯:“邬氏,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姑娘!”
“当真是把不好的全给学去了!以后如何嫁人?”
我怕得脸色发白:“以、以后当真嫁不了吗?”
我的那群手帕交小姑娘都说,姑娘家,以后都是要嫁人的。
嫁不出去,是要遭别人唾沫星子的。
可娘亲将我一把护在身后,冷冷道:“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
我想父亲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他迟疑看向娘亲,语气骤然软乎下来:“阿芸,你……”
阿芸是娘亲的闺名。
柳袅袅未入府前,父亲常在院中那颗梧桐树下替阿娘簪花。
娘亲依在父亲膝头:
“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我想,这一定是娘亲一定要回来的原因吧。
只是,她信错了人。
“你身体尚未完全康复……”
父亲这话只说了一半。
柳袅袅突然脸色惨白,往他怀中倒去,声音更是凄凄:
“我倒是没什么,只怕吓到了孩子……”
父亲双眼一定,喜大过惊:“袅袅,你有身孕了?”
那夜,父亲来寻娘亲。
给她带来一碗亲手做的豆花。
糊了底,娘亲很是嫌弃。
从前也不是这样的。
那时柳袅袅还未进府,父亲偶尔也会为娘亲做这一晚豆花,同样糊了底。
他满眼愧疚:“又要叫你吃这不好吃的了。”
娘亲却只是抿着唇,羞怯的笑:
“君子远庖厨,夫君肯为我下厨,我已经很是感激了。”
可眼下她只是将那豆花撂在一旁,任它凉透。
父亲对娘亲解释:“那时大夫都说你已药石无灵、无力回天,这偌大的府邸,总要有个主持大局的主母,我这才想着,把袅袅抬了做平妻。”
“她出身小门小户,不识大体,你却是世家贵女,总不好与她计较这些吧?”
娘亲只是问道:“那如今呢?”
父亲犹豫着:“她怀了孕……”
娘亲不能有孕了。
她生我九死一生、元气大伤,大夫说她再也不能为父亲开枝散叶。
父亲擅作决定:“若她生下男儿,便抬她做平妻罢!”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