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一个铃铛,让我有事摇铃。
两个弟子在外头站得无聊,便絮絮叨叨地闲聊起来。
先说山门下闹了嫁衣鬼,掏了好些个新嫁娘的心窝子,留下一具血淋淋的尸体,看得骇人,山下城镇人心惶惶。
又说先前萧烬派人去捉鬼,不曾想叫那恶鬼跑了,如今恶鬼怀恨在心,怕是会报复玉山门。
他们这些外门弟子恐会无端丢了性命。
另一个人便让安心,说今日宗主大婚便是专程给嫁衣鬼设的陷阱,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埋伏了不少人,定能叫那嫁衣鬼有来无回。
陷阱?我看向手里萧烬给的铃铛,怪不得呢,原来我是诱饵。
还真是对我极尽利用啊。
三更时,天上那一轮圆月藏进了厚重的云层里,只偶尔透出几缕惨淡的微光,前院宾客的喧嚷不知何时沉寂了下去,只余下唢呐声呜呜咽咽地吹彻长夜。
一阵阴风吹过,拍在窗户上呼呼作响,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湿冷,混合着鲜血和腐朽的气息,一具腐烂的死尸从地板上的阴影里爬了出来。
破败不堪的嫁衣在地上拖曳出一道鲜红的血痕,我眼看着那恶鬼一步一步朝我爬过来,抬手就将那枚铃铛掷了出去,铃铛撞上墙再落到地上,发出了两声脆响。
什么也未曾发生。
嫁衣鬼爬到我面前,用爪子掏出了我的心脏。倒在榻上死去的那一刻,我在阴风吹开的窗户外瞧见了一轮满月。
今日是十五。
直到我身死为鬼,萧烬都还守在房间外设的阵眼上守株待兔,他没听见铃铛响,只当我还活着。
我便也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他何时察觉不对。
总不会太久了。
果不其然,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阵法都毫无反应的时候,萧烬终于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许是昨夜嫁衣鬼没来。”严景华如此猜测。
“或许吧。”萧烬微微放下心来,起身往我横死房间里来了。
房门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