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凡低头,看见自己的手确实在微微颤抖。他想起昨晚的短信,想起这些天来挥之不去的水声,想起她手腕上那道刺眼的疤痕。
诊室的钟表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姜平安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河水的腥气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疯狂。
“陈医生,”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你也在往下沉,对吗?”
陈凡闭上眼睛。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听见远处若有若无的水声,听见理智崩塌的声音。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姜平安已经退回了沙发。她抱着膝盖,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们继续治疗吧。”她说。
陈凡点点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拿起钢笔,发现手心全是冷汗。病历本上,“水”字已经浸透了纸张,像一片永远擦不干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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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
陈凡站在档案馆的玻璃门前,看着自己的倒影。他的西装有些皱,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自从上次诊疗后,他已经连续三天失眠。
“这是您要的资料。”管理员递来一个牛皮纸袋。
纸袋很旧,散发着霉味。陈凡的手指有些发抖,他抽出里面的文件,一张照片滑了出来。
照片上是两个小女孩,穿着同样的白色连衣裙。一个笑得灿烂,另一个低着头,只露出半边苍白的脸。陈凡认出了那个低着头的女孩——是姜平安。
文件显示,这是一起二十年前的失踪案。姜平安和双胞胎妹妹姜如意在游乐园走失,三天后,只有姜平安被找到。她浑身湿透,说不清发生了什么。
陈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继续翻阅,发现一份心理评估报告:姜平安被诊断为解离性身份障碍,经常出现记忆空白与混淆。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陈凡感觉呼吸困难,他想起姜平安说过的话:“我杀过人...是我妹妹...”
突然,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