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撞到了茶几。水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出去，”他的声音沙哑，“否则我报警了。”
姜平安笑了。她放下购物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瓶：“你看，我找到了那道光。”
瓶子里装着浑浊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陈凡认出来了——那是他诊所里用来做实验的荧光剂。
“喝下去，”姜平安走近一步，“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陈凡感觉呼吸困难。他看见姜平安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像两团幽蓝的鬼火。她的手腕在流血，血滴在地板上，像一朵朵绽放的花。
“你疯了。”他说。
“是啊，”她笑得更灿烂了，“但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知道我是个疯子。”
陈凡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想起那些深夜的电话，想起天台上的雨，想起二十年前游乐园的水池。水声在他耳边轰鸣，越来越响。
姜平安已经走到他面前。她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冰凉刺骨：“陈医生，你也在往下沉...我能看见。”
陈凡闭上眼睛。他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闻到了血腥味，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姜平安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通向敞开的窗户。
夜风吹进来，带着潮湿的寒意。陈凡走到窗边，看见楼下停着那辆黑色轿车。车窗缓缓降下，姜平安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她举起那个发光的玻璃瓶，做了个干杯的手势。
陈凡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碎裂。他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慢慢滑坐在地上。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惨白的光斑。
那道光，终究还是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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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的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
陈凡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姜平安的病历。纸页已经泛黄，边角卷起，像是被反复翻阅过无数次。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