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莺眠凌王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被赐死?火爆医妃她有喜了!谢莺眠凌王全文》,由网络作家“月引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个箱子里装的是被罩被褥之类的床上用品。压箱的也是一个可怜兮兮的银锭。被褥是上好的蚕丝被褥。外罩也是蚕丝的,看起来很昂贵。可惜,也是别人用过的。甚至,蚕丝被上还沾染了已经暗淡了的血迹。从血迹的位置,颜色,血痕大小来看,蚕丝被上沾染的大概率是姨妈血。给她二手货陪嫁也就罢了,还给她沾了经血的被褥。谢家是会恶心人的。谢莺眠索性将箱子全部打开。六十四抬嫁妆,除了最开始的八抬有压箱银锭之外,剩下的没有压箱钱。二手衣服,二手被褥,二手饰品……除了一些不值钱的大件玩意儿,嫁妆里多数东西是被人淘汰不要的。好,好得很呐。她早知道谢家对原主差,只是没想到,谢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今日可算是长见识了。谢莺眠没换衣裳,只是洗了把脸。虞凌夜看到她仍穿着染血的...
《新婚夜被赐死?火爆医妃她有喜了!谢莺眠凌王全文》精彩片段
第二个箱子里装的是被罩被褥之类的床上用品。
压箱的也是一个可怜兮兮的银锭。
被褥是上好的蚕丝被褥。
外罩也是蚕丝的,看起来很昂贵。
可惜,也是别人用过的。
甚至,蚕丝被上还沾染了已经暗淡了的血迹。
从血迹的位置,颜色,血痕大小来看,蚕丝被上沾染的大概率是姨妈血。
给她二手货陪嫁也就罢了,还给她沾了经血的被褥。
谢家是会恶心人的。
谢莺眠索性将箱子全部打开。
六十四抬嫁妆,除了最开始的八抬有压箱银锭之外,剩下的没有压箱钱。
二手衣服,二手被褥,二手饰品……
除了一些不值钱的大件玩意儿,嫁妆里多数东西是被人淘汰不要的。
好,好得很呐。
她早知道谢家对原主差,只是没想到,谢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今日可算是长见识了。
谢莺眠没换衣裳,只是洗了把脸。
虞凌夜看到她仍穿着染血的嫁衣,疑惑道:“不是去换衣服了?”
谢莺眠也没隐瞒什么。
谢家不怕丢人,她更不怕。
她不仅不隐瞒,她还要将谢家的不要脸操作广而告之。
“嫁妆里的衣裳都是二手货,我没有穿二手衣服的习惯。”
虞凌夜沉默了。
二手物品充当嫁妆,还送到王府里来。
谢家主母的眼界,真是低到离谱。
王府里没有适合谢莺眠穿的衣裳。
“扶墨。”虞凌夜道,“去百宝阁买几套成衣来。”
谢莺眠没有拒绝。
她没衣裳穿,总不能只穿着染血的嫁衣。
“我要素净一些的,面料舒适即可,价格不要太贵,款式也不要复杂,总之,要买性价比高的。”
说完。
她抠抠搜搜给了扶墨两个银锭子。
这银锭,就是压箱的银锭。
贵族嫁女,每抬嫁妆上面会铺一层银锭或者一层金锭。
她却只找到八个。
按照一个银锭十两算,一共八十两。
诊金还没拿到,她得节约着点用。
“买两套就好。”谢莺眠道,“鞋子不用买。”
扶墨看着手里的两个银锭发呆。
王府体面点的丫鬟婆子,一套衣裳也不止十两。
虞凌夜道:“按照正常规格买六套。”
“花费记在我账上。”
谢莺眠警惕道:“正常规格是什么规格?”
扶墨答:“一套三百到五百两。”
谢莺眠:!
一套三百两,六套就是一千八百两。
钱要花在刀刃上,衣服舒适就够。
再说,她很快就要跑路,华丽的衣服穿不着,白浪费了。
“给我买普通的就好。”
虞凌夜强调:“记在我账上。”
谢莺眠:“我没有欠账的习惯,到时候还要用诊金抵扣,到头来还是花我的钱。”
“不行,坚决不行。”
虞凌夜再三解释,她的衣裳首饰属于王府正常支出,王妃有王妃的规格,丫鬟有丫鬟的规格。
每个人身份不同,规格不同,不能乱穿。
谢莺眠听明白了。
王妃是一种职业。
当一天王妃,就得穿一天王妃专用的职业装。
职业装是员工福利,不需要她额外花钱购买。
这么想着,谢莺眠心安理得接受了。
虞凌夜:……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具体哪里不对,他说不上来。
“买两套就够。”谢莺眠对扶墨说,“不需要六套。”
谢家准备的嫁妆,不能就这么算了。
该属于原主的东西,她会让谢家乖乖送来。
谢家不仅要送,还得求着她收。
等谢家将东西送来,她就有很多套衣裳了,不需要备用那么多。
虞凌夜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他冲扶墨点点头。
扶墨领命离开。
“听扶墨说,他们的毒,你可以解?”虞凌夜问。
谢莺眠:“可以。”
虞凌夜:“你知道扶墨中了什么毒?”
谢莺眠:“知道。”
虞凌夜在等着她往下说。
谢莺眠却不再开口了。
她寻了个地方坐下来,盘膝,调整呼吸。
虞凌夜等了半晌也没等到谢莺眠的回应。
他转头看过去,谢莺眠正坐在椅子上闭眼打坐。
日光倾斜,透过窗棂照耀到谢莺眠脸上。
大约是常年在庄子上的缘故,谢莺眠的皮肤有些黑,人也瘦弱。
她睫毛很长,闭着眼睛时,睫毛如小小蒲扇覆在眼睑上。
鼻子秀气玲珑,嘴唇也恰好到处。
单看五官,每一样都很精致。
组合起来看,有种很令人惊艳的和谐感和流畅感。
就像灵感充沛的绘画大师,挥毫泼墨,一气呵成的绝世佳作。
连虞凌夜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这一盯就是一刻钟。
谢莺眠感觉到一股视线黏在身上。
这股视线迟迟不离开。
“王爷,我记得我洗干净脸了,你这么盯着我看,是我脸上还有脏东西?”
虞凌夜这才意识到他盯着谢莺眠看了太长时间。
为缓解尴尬。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谢莺眠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她哪里漏答了。
“抱歉,我不记得了,要不你重新问。”
虞凌夜:“扶墨中了什么毒?”
谢莺眠一脸认真:“我记性很好,可以确定,这问题你没问过。”
虞凌夜:“我现在问了。”
谢莺眠答道:“扶墨和他朋友中的毒,应该叫七日缠丝毒。”
虞凌夜蹙眉:“七日缠丝毒?”
“听说过缠丝劲吗?”谢莺眠问。
“太极拳法就用的缠丝劲,缠丝劲呈螺旋形,始于内、形于外,看似柔,实则刚。”
“缠丝毒与缠丝劲有异曲同工之处。”
“中毒者如果不动用内力毫无察觉,一旦动用内力,缠丝毒会瓦解内功。”
“瓦解方式与缠丝劲非常相似,以螺旋状的劲力缠绕到经脉,在中毒者动用内力的时候缠绕其中,逐步泄掉中毒者的内功。”
虞凌夜问:“这种毒药,只是让人失去功夫?”
谢莺眠回道:“如果是普通的缠丝毒,是这样的。”
“但他们中的不是普通缠丝毒,是七日缠丝毒。”
“中了七日缠丝毒,中毒者会经历两个七日。”
“第一个七日,泄掉中毒者的内力,让中毒者从高手变为普通人。”
“第二个七日,中毒者五脏六腑会被螺旋状的劲力冲击,在第七日到来时,必死无疑。”
虞凌夜神色凝重。
“扶墨在哪个阶段?”他问。
谢莺眠道:“第二阶段。”
“他还剩三天寿命。”
常嬷嬷被谢莺眠看得心肝一颤。
这是怎样的一种眼神?
谢莺眠的眼神里,仿佛藏着无尽的肃杀之气。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谢莺眠踩着无数尸山骸骨从地狱踏来,冰冷,犀利,可怕。
常嬷嬷自诩见过大风大浪,还是被谢莺眠的眼神吓到了。
她慌了片刻,勉强恢复了镇定。
“不敢。”常嬷嬷道,“只是太妃还在澹月院休息。”
“王妃娘娘若再大开杀戒,惊扰了太妃,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请王妃娘娘高抬贵手。”
方宜麟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她受了这般委屈,常嬷嬷竟不想惊扰太妃?
凭什么她死了两个丫鬟,伤了四个嬷嬷,谢莺眠那个村姑却全身而退?
何况谢莺眠还想杀了她。
她吃了这么大的亏,若不将谢莺眠剥皮拆骨,她绝不罢休。
“常嬷嬷。”方宜麟踉跄着起身来。
借着起身的动作,
她的手用力按在被谢莺眠踩过的心口处。
本就疼痛的心脏在受力的瞬间越发疼痛。
熟悉的气血翻涌和铁锈味再度涌上。
噗!
她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这口血,依旧半数落到了常嬷嬷身上。
“表小姐,您先别动。”常嬷嬷扶住方宜麟,“来人,快去喊崔太医。”
方宜麟勉强笑了两声。
她摇了摇头:“多谢常嬷嬷挂怀,我没事的。”
“太妃姑姑在休息,我就不打扰太妃姑姑了。”
“只是,我可能快要死了。”
“若是我死了,请您转告太妃姑姑,阿麟不孝,往后不能常伴姑姑身边。”
“阿麟福薄,与表哥也是有缘无分。”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阿麟一定……”
“噗!”
方宜麟为了逼真,再次按住胸口,成功再次吐出一大口血。
常嬷嬷被吓到了。
她清楚表小姐在太妃心中的地位。
太妃疼爱表小姐,比疼爱亲生女儿还甚。
若是表小姐死在这里,她无法想象太妃的怒火。
常嬷嬷不由得埋怨起谢莺眠。
她一开始并不认为谢莺眠要杀表小姐,只是两个小年轻起了点小冲突罢了。
可,表小姐接连吐血,满嘴都是血,明显是受了重伤。
瞒是无论如何瞒不了太妃的。
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了。
常嬷嬷不敢再耽搁,命丫鬟将方宜麟带走。
谢莺眠眯起眼睛。
方宜麟的动作瞒过了常嬷嬷,却没瞒过她。
她看得清清楚楚,方宜麟用力按了被她踩过的地方才会接连吐血。
这女人,对自己够狠。
可惜……
不是医者,随便按压受伤的膻中穴,可不止吐血那么简单。
“常嬷嬷。”谢莺眠声调幽幽然。
“太妃受了惊吓,神魂不定,精神不安,切忌再经历大悲大喜大怒大嗔。”
“否则,她的失眠症会再度加重,届时,会夙夜无眠,药石无医。”
常嬷嬷脚步一顿,却没有停下。
谢莺眠知道常嬷嬷是个聪明人,已经听进去她的话。
她越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和尸体,径直走到喜房里。
喜房中。
扶墨那张面瘫脸上呈现出奇怪的表情。
虞凌夜是醒着的,正与扶墨说着什么。
见谢莺眠进来,他们悉数将目光转向谢莺眠。
谢莺眠微微挑眉:“你不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醒来的消息?”
虞凌夜:“扶墨不是别人。”
“扶墨,你先出去。”
扶墨领命离开,将房门关好。
虞凌夜看着谢莺眠:“你最好不要招惹方宜麟。”
谢莺眠冷笑:“你心疼了?”
“你心疼也没用,现在的你只能勉强保持清醒,为她报不了仇。”
虞凌夜表情复杂:“你误会了。”
“我与她之间……”
谢莺眠觉得可笑:“你不必跟我解释。”
她语气多了几分认真:“你既是醒着的,理应听见了事情的经过。”
“若方宜麟不招惹我,不拉踩我,我才懒得管她是谁。”
“可她造谣我,中伤我,还想杀我。”
“先撩者贱,是她犯贱在前。”
“我不是个软性子,做不到被人欺凌了不还手这种事。”
“她们是伤是死都是活该,是她们自作自受。”
“如果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出手。”
虞凌夜的话被谢莺眠这一大串话堵了回去。
“扶墨会帮你作证。”半晌,他说出这么一句。
谢莺眠不以为意。
扶墨给不给她作证都无所谓。
方宜麟擅自按压膻中穴,受了重伤,根本没时间找她的茬。
她已经明确告知常嬷嬷,若太妃再经历大怒大嗔,失眠症将加重,将再无治愈的可能。
常嬷嬷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这段时间她不会有事。
至于方宜麟伤好后……
谢莺眠嘴角轻抿,那时她或许已经拿着巨额诊金跑路了。
虞凌夜看着谢莺眠云淡风轻的样子,微微蹙眉。
昨夜的谢莺眠,行为举止出格,比花楼女子还要放肆。
今日的谢莺眠,出手狠辣,雷厉风行,还有一种游离在尘世之外的疏离。
虞凌夜有种她随时都要离开的怪异感。
“我脸上有东西?”谢莺眠见虞凌夜一直盯着她看,摸了摸脸上。
脸上有干涸的血迹。
血迹不是她的,应该是两个丫鬟的。
不仅是脸上。
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
红色的嫁衣看不出血迹颜色,血迹干涸之后才发现上面的黑色痕迹。
“抱歉,我没注意到,我去换套衣裳。”
谢莺眠记得原主嫁妆里有不少衣裳的。
按照记忆找到嫁妆箱子。
嫁妆一共六十四抬,从表面看不算寒酸,算是中规中矩。
谢莺眠随手打开了一个箱子。
也是巧了,她打开的正是装衣裳的箱子。
最上层放了一个银锭压箱。
银锭下面是二十多套衣裳。
谢莺眠随手拿出一件来。
衣裳很漂亮,看起来很奢华,就是有股子奇怪的味道。
不是熏香,更像是女子的胭脂水粉味。
谢莺眠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套衣裳有穿着痕迹。
她又拿出一套。
这套同样有穿着痕迹。
一整箱子衣裳,要么破损,要么损坏,要么有浓郁的脂粉味。
总之,都是别人的二手货。
谢莺眠直接气笑了。
在嫁妆里放一堆二手奢华衣裳,装了面子,恶心了她。
这种下等手段,亏谢家想得出来。
她将银锭收起来,又开了第二个箱子。
看到第二个箱子里的东西时,谢莺眠更想笑。
方宜麟立马反驳:“我不同意。”
“扶墨明显是偏向你的。”
“太妃姑姑您看……”
太妃这次没有顺着方宜麟。
扶墨的性子她清楚,刚正不阿,不可能会偏向谁。
“麟儿放心。”太妃道,“扶墨绝不会徇私。”
谢莺眠道:“是啊,扶墨冷面无情,他只会就事论事,不会徇私。”
“再说,就算他徇私也没用,洒扫的丫鬟婆子小厮那么多,他若说谎,立马就会暴露。”
太妃发话,方宜麟不敢反驳,只能恨恨低下头,指甲恨不得扣在肉里。
谢莺眠找了八个人。
将八个人聚集在一起,简单排练了一刻钟。
“都记住了吗?”谢莺眠问向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尤其是青霄,你的台词最多,还有表情,需要控制好。”
“记住了。”青霄道,“王妃放心。”
青霄是当日的洒扫丫鬟之一。
她记性最好,距离现场最近,被扶墨选中扮演“方宜麟”这一重要角色。
其他人不需要太多台词和演技,只需要听从吩咐就行。
“太后娘娘,可以开始了。”谢莺眠说。
“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临时演员。”
她指着青霄,“这位是青霄姑娘,负责扮演方小姐。”
方宜麟气得脸都青了。
让一个低贱的洒扫丫鬟扮演她?
她身份如此高贵,一个下等丫鬟怎么配扮演她?
“我不同意。”方宜麟怒道,“凭什么让一个低贱丫鬟冒充我?”
谢莺眠正色道:“首先,只是扮演,不是冒充。”
“如果方小姐不希望别人扮演你,那就自己来。”
“不过,我们需要约法三章。”
“你若是自己来,必须按照当日的场景来,你说的话,你的表情,你的行动等,都需要还原。”
“若是你篡改,我会一直叫停,叫停十次,你自动认输,我杀你丫鬟伤你嬷嬷的事既往不咎。”
方宜麟心里打鼓了。
若按照那日的场景还原,她在太妃心底的善良形象将会彻底毁掉。
若是被那个贱婢冒充,她还可以推脱到贱婢过于夸张什么的。
权衡之后,
还是让贱婢扮演她更合适。
“我本是愿意自己来的,但我受了重伤,经不起折腾。”方宜麟将目光对准青霄,“这位姑娘,有劳了。”
青霄感觉到一股森森寒意。
这表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表里不一。
以表小姐狭隘的性子,等事情结束后,表小姐怕是会找人弄死她。
青霄暗暗攥紧了手。
她不后悔。
扶墨大人已经许诺,等事情结束,给她一大笔银子,还给她卖身契。
等恢复自由后,她就带着母亲远走高飞。
所以,她必须得演好!
青霄冲着方宜麟行礼:“表小姐放心,我会努力还原的。”
方宜麟满腔怒火发不出来,气得心口疼。
谢莺眠继续介绍:
“这两位,演的是春风春雨,这四位,演的是四个嬷嬷,这位,是演的常嬷嬷……”
“太妃,王妃。”脸肿成猪头的常嬷嬷走出来。
“奴婢的角色,可否由奴婢自己来演?”
太妃差一点就认不出常嬷嬷来。
她脱口而出:“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方嬷嬷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常嬷嬷低着头:“请太妃娘娘成全。”
常嬷嬷毕竟在太妃身边伺候了多年,是太妃的得力助手。
太妃冲动之下惩罚了常嬷嬷,等稍微平静下来,心里愧疚,应允了常嬷嬷的要求。
谢莺眠不知从哪里举了一个牌子。
“好,人员到齐,我们现在开始。”
青霄非常有表演天赋,一下子就进入状态。
她学着方宜麟的语气神态,指着谢莺眠,表情悲痛,“是你,就是你。”
谢莺眠冷笑。
放开?
笑话!
二十九世纪的生存环境非常恶劣,人人自危,弱肉强食。
作为随军医生,她出入各种危险境地,时刻徘徊在生死边缘。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时的心软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祸。
今日,方宜麟显然是要杀了她。
就算她杀不死方宜麟,也得给方宜麟一个深刻的教训。
“我若是落在你手里,你会放过我?”谢莺眠看方宜麟像看死人。
“你不会。”谢莺眠替她说,“你既要杀我,就该做好被反杀的准备。”
方宜麟在谢莺眠身上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杀意。
她有种预感。
谢莺眠真的会杀了她。
“你不能杀我。”方宜麟心里发慌,“你杀了我,太妃姑姑不会放过你的。”
谢莺眠嘴角勾起:“是吗?”
“太妃最初选中的凌王妃是你吧?”
“你不想嫁给生死未卜的凌王,但你不敢对太妃直说,你为了维持自己的好形象,在太妃面前一直是对凌王一往情深的模样。”
“若你自戕身亡为凌王陪葬,太妃会如何想?”
方宜麟瞪大眼睛。
这一刻,她感觉到的不仅仅是恐惧,还有被看透的彻骨冰寒。
她最开始是想嫁给凌王表哥的。
凌王如星如月,倾世无双,权势滔天,上京的女子们都想嫁给他。
她近水楼台,讨好了太妃姑姑。
太妃姑姑也很喜欢她,指定她来做凌王妃。
可,凌王突然昏迷,生死未卜。
她问过好几个太医,太医都说束手无策。
太妃姑姑让她嫁给凌王冲喜,许诺了各种好处,还许诺就算没有子嗣也不会让她陪葬。
她才不要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所以,在太妃提出冲喜后,她“不小心”生了重病躲回家里。
为了不让太妃起疑心,她与母亲演了一出,她愿拖着重病之躯为凌王侍疾,但被爱女心切的母亲强势带回家的戏码。
太妃信以为真,认定她对凌王情根深种。
若谢莺眠杀掉她,再告诉太妃她是为凌王殉葬的。
太妃可能不会怀疑。
所以,她死了也会白死。
方宜麟越想越害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若是死了,太妃姑姑,方家,都不会放过你。”
谢莺眠脸上毫无波动。
她已经跟方宜麟说了太多废话,得速战速决。
方宜麟感觉到死亡的逼近。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死了。
谢莺眠真的要杀了她。
“救命……”
生死之际,方宜麟已顾不得什么,不顾形象挣扎着往外爬。
谢莺眠用脚尖捻着方宜麟的心口,声音冷飕飕的,“我已经劝过你不要乱动了。”
“膻中大穴受制,你挣扎得越狠,受伤越重。”
方宜麟感觉到心口一疼。
那股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般。
方宜麟暗道不妙。
再不想想办法,她真的会死在这里。
可,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方宜麟额间渗出一层冷汗。
千钧一发之际,她看见了太妃身边的常嬷嬷。
看到常嬷嬷的那一瞬间,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常嬷嬷从来不会离开太妃身边。
常嬷嬷在,太妃一定在附近。
方宜麟喜极而泣,扯着嗓子大喊:“常嬷嬷,救我。”
“救我。”
“常嬷嬷,救命啊,我是阿麟,救我。”
常嬷嬷听到方宜麟的声音,愣了一下。
“表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常嬷嬷看到方宜麟肿成猪头的脸,无比震惊。
看到谢莺眠脚踩着方宜麟心口,更震惊。
“这……您们这是在做什么?”
方宜麟哭得稀里哗啦。
她没有给常嬷嬷解释,而是哭泣着求谢莺眠。
“表嫂对不起,表哥变成这样,我难过得要死,言语之间冲撞了你。”
“我知道错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的丫鬟婆子你也杀了。”
“看在我一心为表哥着想的份上,请高抬贵手,不要再杀更多的人,不要扰了表哥的轮回路,求你了。”
谢莺眠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宜麟。
这女人,变脸变得挺快。
这招先发制人,没有明着告状,效果却比告状要强百倍。
果不其然。
常嬷嬷被方宜麟引导着“注意”到了地上躺着的人。
她对身后的丫鬟说:“去看看。”
丫鬟们检查了一番,回道,“四个嬷嬷只是昏过去了,两个丫鬟气息全无。”
常嬷嬷知道春风春雨是方宜麟的贴身丫鬟。
两个丫鬟全死了。
而杀人凶手,就是刚进门的王妃。
“王妃,您和表小姐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常嬷嬷见识过谢莺眠的手段,不敢硬碰硬。
她衬度着说:“太妃娘娘马上就要醒了,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先放开表小姐如何?”
谢莺眠扫了常嬷嬷一眼。
常嬷嬷不愧是太妃的心腹。
短短几句话,既不得罪她,也不得罪方宜麟,还借太妃之力为方宜麟解围。
谢莺眠收回脚,暗叹了一声。
有目击证人,她就不好再明目张胆行凶了。
这次是她说了太多废话耽搁了时间,让方宜麟有求救的机会。
下次一定改进流程,先把人废了再说废话。
她本意并没想将方宜麟杀掉。
毕竟,院子里可能潜伏着功夫深不可测的护卫,远处还有洒扫的丫鬟小厮。
她执意杀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傻子才干。
方宜麟得了自由,连滚带爬跑到常嬷嬷跟前。
她像是被吓坏了,抱着常嬷嬷哭得不能自已。
“春风春雨跟我很多年了,对我忠心耿耿,她们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
“她们惨死在我跟前,我却无能为力。”
“常嬷嬷,太妃姑姑可在这里?”
“求您带我去见太妃姑姑,我要请太妃姑姑帮我主持公道。”
谢莺眠的目光落在方宜麟身上。
方宜麟打了个冷颤,往常嬷嬷身后躲。
“常嬷嬷救我。”
“表嫂她,好吓人,她好像还想杀我……”
“噗!”
话未说完,方宜麟气血翻涌。
被谢莺眠踩着的地方不断抽搐。
她控制不住自己,生生喷出一大口血来。
那口血,半数落在常嬷嬷身上。
常嬷嬷吓了一跳。
她将方宜麟护在身后,面色不善地看向谢莺眠,“王妃娘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在教我做事?”谢莺眠微微抬眼。
谢莺眠不知道虞凌夜在想什么,只觉得虞凌夜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不信就算了。”谢莺眠不怕露馅。
反正也无从考证。
“不管如何,我救你一命是事实,欠我的两万两记得还。”
她实在不好受。
烧还未退,脸也涨得红红的。
闭起眼睛不再搭理虞凌夜。
虞凌夜躺着不能动弹,没发现谢莺眠的异常。
他见谢莺眠不理,也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
虞凌夜眉头紧皱,脸颊微红:“你……睡了?”
无人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虞凌夜再次开口:“还醒着吗?”
依旧无人回应。
“谢莺眠?”
见谢莺眠迟迟没反应,虞凌夜眉头皱得更紧。
“若你再不醒,诊金扣除一千两。”
谢莺眠立马坐起来。
她怒瞪着虞凌夜:“你凭什么扣我钱?”
虞凌夜咬牙切齿:“你既醒着,为何不应本王?”
“我没听见。”
“你懈怠,本王自然要扣钱,本王……”话未说完,虞凌夜忍不住闷哼出声。
谢莺眠这才发现,虞凌夜额间汗珠滴落。
绝美的脸上溢满了可疑的绯色。
清冷的气质也被这抹红云扰乱。
如冰清玉洁的仙人坠入凡尘,沾染了些许凡间尘色。
“火晶蝶的麟粉对你起作用了?”谢莺眠非常惊讶。
“不应该啊。”
她给虞凌夜把脉。
越把脉,越觉得不对劲。
虞凌夜的脉象,屡次出乎她的意料。
上一刻的脉象和下一刻的脉象南辕北辙。
比如,她认为虞凌夜命悬一线,下一刻虞凌夜就睁开了眼睛。
又比如,她认为虞凌夜最早也得正午才醒,结果不到卯时(早晨五点到七点)就醒了。
一次出错是意外。
两次三次出错,那就不可能是意外了。
这人的体质,是她见过最特殊的体质。
虞凌夜牙齿紧咬,额间的汗滴如雨下,显然忍得很痛苦。
“冷、水。”虞凌夜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你不能用冷水。”谢莺眠说,“火晶蝶听说过吗?冷水越浇越烈,还会给你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她往下瞥了一眼,赞赏道:“你本钱还挺足的,损坏了怪可惜的。”
虞凌夜脸黑得要命。
这女人比花楼的女子还要孟浪!
眼看着谢莺眠又在掀被子,虞凌夜呼吸越发急促,“离、本王、远点……”
“怕什么?我们是正经夫妻。”谢莺眠看着虞凌夜的黑脸,揶揄道,
“你这样也好,方便我们的取种,哦不对,应该叫洞房花烛夜,期待吗?”
她一把将虞凌夜的被子扯掉。
在虞凌夜要杀人的目光中,再次将银针扎到他的几道大穴里。
滚滚热潮如潮水一般退去。
虞凌夜长呼出一口气:“你每次都要玩这一出?”
谢莺眠扬眉:“你很期待跟我圆房啊。”
“你的脸和你的本钱都符合我的审美,我可以勉为其难试一试。”
“你这样子不能主动,我在上,算是占了你便宜,就用这次的诊金抵了如何?”
虞凌夜闭上眼睛:“恬不知耻!”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付五千两诊金。”谢莺眠说。
“你胃口倒是不小。”
虞凌夜一提胃口,谢莺眠才猛然察觉到,好饿。
原主从昨日凌晨四五点钟被拉起来梳妆打扮,全程没吃没喝。
她穿越过来后,一直处于疲惫和精神高度紧张中,竟也没察觉到饥饿。
饿了接近一天两夜,难怪这具身体虚弱成这样。
“你院子里有厨房吗?”谢莺眠问。
虞凌夜不懂谢莺眠的脑回路。
他将头转向一边:“出门往右过了半月门就是小厨房。”
“不要让任何人知晓我醒来。”见谢莺眠要离开,虞凌夜的声音远远传来。
“若有人问起来,你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谢莺眠扬眉:“连太妃也不告诉?”
虞凌夜嗯了一声。
母妃最沉不住气,若知晓他醒来,会打草惊蛇。
院子里,下人们已经将血迹碎肉清理干净。
地面上看不出血迹。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浓郁的腥臭味,熏得谢莺眠直皱眉头。
“用醋。”谢莺眠道,“洒几遍就能除掉这腥臭味。”
下人们正愁着如何处理。
若是清除不了腥臭味,太妃定会重罚他们。
听了谢莺眠的话,立马去拿醋来。
顺着虞凌夜给的提示,谢莺眠很快找到了小厨房。
厨房里只有一个眉清目秀、气质冰冷的侍卫在守着。
侍卫名为扶墨。
扶墨见到谢莺眠之后,简单行了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瘫样。
谢莺眠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在熬什么?”
“棒骨汤。”扶墨回。
“有面条吗?”
“有。”
“那太好了。”谢莺眠往厨房里走。
“王妃留步,这里是王爷的专用厨房,若您要用膳,请去大厨房。”扶墨挡在门口,语气生冷强硬。
谢莺眠看了扶墨两眼。
她原本想讲道理的,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你,快死了。”
扶墨眼底闪过几丝厌恶,面无表情道:“即便王妃让属下去死,属下也会恪守小厨房的规矩。”
谢莺眠道:“不是我让你去死。”
“你中了毒,毒已侵入脏腑。”
“看你的脸色,怕是活不过三天。”
扶墨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手指紧紧地扣在肉里:“请不要开玩笑。”
谢莺眠:“我从来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的毒,我可以解。”
扶墨并不相信。
太医和外头知名的大夫都无法解毒。
从乡下来的王妃能解?
他傻了才会相信这种鬼话。
谢莺眠道:“若你不解决,不光你会死,接触到那种毒药的人,都会死。”
“听懂的话,就去给我煮一碗面。”
“里面要放一大根棒骨,带很多肉的那种,面要多多的,还有小青菜,小咸菜,都多放一点。”
“我就在外面吃,不破坏你们的规矩。”
扶墨用力攥着手。
沉思了片刻,他转身进厨房。
不多时,扶墨端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棒骨面。
谢莺眠闻着香味,眼睛都亮了。
她坐在厨房门口,专心致志吃面。
扶墨原本就是个寡言少语的冷淡性子。
谢莺眠不开口,他也不开口。
等谢莺眠连汤带面全部吃完,他才开口:“我朋友,与我中了同样的毒。”
“外面的大夫说,他活不过今夜。”
“你,真能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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