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丝未知的恐慌。
从我醒来的这一个月，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尽管有裴夜声在，我仍然感到陌生。
十万年，真的太久了，岁月长河是所有人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和“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音容笑貌犹在耳边，却再也无法触及，他们的尸骨长眠地底，沧海桑田，不知去何处寻。
他们在我的世界销声匿迹，我未曾长眠过去，而今生，也不是我的去路。
混沌气是无可解的毒药，一旦深入血肉，抽筋剥骨都不能救。
我曾亲眼看见裴夜声倒在我面前，看着他的面容一寸寸灰败，最后气息一点一点地消失，我还记得那张俊美桀骜的脸上弥留的遗憾，记得他握住我时的万般不舍不甘。
那一刻，我似乎品尝到了撕心裂肺的滋味。
12、
修真界的时光疾速而短暂。
五十年一晃而过。
十日前，我同他一起进入了一处穷凶极恶的试炼之地，生死刹那，他不知发什么疯竟然以身护我，若不是我反应及时，他便只剩一堆枯骨。
我乃天生地养的灵物，历经十万年休养生息，这世上已然没有东西能威胁到我。
虽觉他资质愚钝，但好在修炼没有落下。
几十年来，裴夜声的进益十分明显，从金丹期到元婴中期，在灵气匮乏的现世，已是众生毕生不可及之事。
即便有我提供的庞大灵力作为支撑，但他若不长进，终究是根基不稳大厦将倾，所以他的成就，靠的还是他自己。
当他带着伤来到我面前时，探视他的修为，我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也许是大难不死，也许是我的笑容激励了他，他第一次大着胆子来到我身旁，在我愣神时小心翼翼地将我拥入了怀中。
我微怔。
回过神后缓缓将他推开。
“以后莫要如此。”
他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受伤的神色，“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