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婴儿笑声。
我转头看去，货架上的罐装咖啡正在变异：蓝山风味变成脑浆口味，拿铁包装上印着沈昭破碎的脸，而最中央的矿泉水瓶里，一截透明触须正朝我比心。
站台广播突然插播广告：“伊丽莎白康复中心新设院区，专业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
播音员的声音逐渐扭曲成院长的音色，我狂奔向闸机口，指甲在刷卡处刮出火星。
冲出地面的瞬间，春日晨光刺得人流泪。
写字楼群在视野中正常起伏，穿西装的上班族咬着煎饼穿梭，一切真实得令人窒息。
直到我看见早餐摊上的鸡蛋灌饼——
面糊在铁板摊开的形状，分明是克苏鲁的触须图腾。
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微博推送的社会新闻：“郊外废弃医院惊现大量实验器械，疑似非法组织......”
配图里锈蚀的手术床缝隙，露出一角染血的银刀柄，刻着模糊的7。
我站在十字路口深呼吸，任由车流在四周编织成网。
当信号灯由红转绿时，所有行人突然同时扭头看我，他们的瞳孔闪过一帧非人类的竖瞳，又迅速恢复成温润的黑褐色。
“要买花吗？今天的新鲜百合。”
卖花女孩拽了拽我的衣角，她篮子里躺着支双头玫瑰。
两个花苞分别长着妹妹和沈昭的脸，在接触到我的目光时，他们齐声说：“别看手机。”
我跌跌撞撞逃进写字楼卫生间。 镜中的倒影暂时正常，直到感应水龙头流出淡金色液体。
水流触碰到银刀残片的刹那，镜面浮现出血字规则：
“第二轮守则”
1. 不要相信没有影子的人
2. 如果看到星空状胎记，请立即自毁双目
3. 人类不食用氟西汀
隔间突然传来冲水声。 穿保洁制服的大妈哼着安魂曲走出来，她的拖把滴落着沥青状物质，身后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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