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曲。
午夜巡视至地窟第七层时,石棺阵列突然发出蜂鸣。最中央那具刻着她面容的晶棺内,她的一缕头发正在消散。
我疯狂地割开血管,用混合血液绘制逆转法阵,却在符文完成的瞬间听见她的嗤笑:“蠢货,你的圣光亲和力还是这么差。”
幻听持续到晨光初现。
当我跌坐在世界树根系间,那些流淌着金光的脉络突然显现她的虚影。她悬浮在苍蓝菌菇丛中,战靴毫不客气地踩上我:“你就打算永远困在这活坟墓里?”
“不然呢?”我朝幻象举起酒壶,看着琥珀色的液体穿过她半透明的小腿,“学人类给你立块碑?”
幻象突然凝实。她的拳头砸中我下巴时,共生契约的灼痛比千百年前烙印咒文的痛更真实。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她拽起我的衣领,身后是崩毁又重组的记忆星河,“连奥莉的残魂都开始怜悯你了。”
我们跌进沸腾的冥河。
她带着圣光高温的手指戳在我心口,那里跳动的早已不是纯粹的暗影核心:“当年在祭坛上,我看到的可是你偷偷修改契约咒文的模样。”
血月从记忆裂缝中升起。
那天,当她的血液即将绘成奴役契约时,我颤抖着指尖篡改了最后三个符文。那些被教廷视为诅咒的共生枷锁,实则是暗夜王族失传的守护之契。
“你早就知道……”我抓住她逐渐消散的手腕,第一次放任泪水坠落。
那些泪珠在冥河表面凝成光暗交织的结晶,每一颗都映出不同的轮回:有时我是屠城的恶魔,有时她是冷血的审判官,但总在某个血色黎明,我们中必有一人逆转契约承受所有诅咒。
她的幻象在晨光中碎成星沙,最后一片落在我的审判官徽章上。
今日要处决的异端,正是教廷最后一任紫荆花血脉。刑场上空的雨幕里,我望着那张与奥莉七分相似的脸,突然理解了她当年在祭坛上的选择。
当破晓之刃的虚影贯穿少女心脏时,我故意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