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这个古老的村落之上。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在街巷间穿梭,发出低低的呜咽,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独自一人,站在爷爷那间陈旧的屋子里,周围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只有手中手电筒那微弱的光束,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摇曳不定,像是随时都会被黑暗吞没。
槐木箱静静伫立在角落,宛如一个沉默的守护者,又像是一个隐藏着无数秘密的潘多拉魔盒。箱上的符纸早已泛黄,在岁月的侵蚀下,边角卷曲着翘起来,恰似死人僵硬的指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缓缓蹲下身子,蹲在爷爷曾经睡过的床前,一股浓重的檀香味扑面而来,那香味浓郁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其中还夹杂着某种腐烂的甜腥,像极了腐败的果实散发的气味,令人作呕。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手电筒的光束缓缓扫向床底。就在那一瞬间,我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那口槐木箱,竟然在渗血!暗红色的液体,如同一条条细小的蚯蚓,顺着箱角缓缓滴落,在青砖地上积成一条蜿蜒的小溪,向着我缓缓流淌过来。我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血溪”越流越近。然而,当它流到我膝盖下方时,却突然拐了个弯,我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血,而是密密麻麻的头发丝,它们在地上扭动着,像是无数条活物,正拼命地寻找着什么。
“铛!”
老式座钟突然撞响子时的第一声,那声音沉闷而悠长,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就在这同一瞬间,床板毫无征兆地发出指甲抓挠的声响,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是有人在极度痛苦中挣扎,用指甲拼命地抠着木板。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心脏狂跳不止,猛地往后退去。慌乱中,我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五斗柜的铜锁上,一阵剧痛袭来,眼前金星直冒。而五斗柜的柜门,也在这一撞之下,“吱呀”一声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