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上,你去告状的话,反倒会抓住你的事不放,无论对错。
你还不如抓住班存耐的把柄,坐稳支书的位置,推行土地专营是搞政绩的好机会,老裴家也会帮你的,那天村里人帮俺家,还没有去送过玉米,到时候拱拱火,村里人会支持的。
毕竟我可以败俺爹的名声,说啥话都有人信!
把到时候成绩搞出来,你不升谁升?”
裴寂昌仔细地为许松绳分析,摆在他眼前的,已然是一条光明的路,就如此刻耀眼的阳光。
本来,这也是许松绳的初衷,不过为他更加坚定了而已。
上一世,裴寂昌扶持过不少科员上去,但这样的话他没法说,太荒谬了,虽然年代不一样,但官职的规则大体不会变多少。
许松绳依旧沉默,但这些话他竟然都听进去了,莫名觉得裴寂昌这个人很复杂,不是一般的复杂,一旦让他去了省城,够何民众喝一壶的。
“老哥,你看,都把我逼得跳井了,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为了你的家庭幸福,你只能听我说的做。况且,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裴寂昌与许松绳对视,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啥事!”
许松绳板着一张脸,急切逼问。
“支书,是这样的......”裴寂昌往前挪了挪椅子,身子紧紧与许松绳挨到一起,“俺爹的名字带个硬,而你又是松,一硬一松,是吧,咱这是缘分啊,天注定要在一起公事的。”
许松绳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用力捶了裴寂昌一拳,但也仰头大笑了起来。
气氛这不就活跃起来了,最好的公事关系,最后一定得是和气生财。
“滚你妈的......”
最后,许松绳怒骂,与裴家兄妹两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看到许松绳走出办公室,班存耐连忙小跑过去,缩着脖子,脸上的褶子比地里的沟壑还要深。
姜婷婷扶着姜光照,两人也着急靠了过去。
至于班晓庆,杵在太阳底下不为所动,他可说不了软话,真跟个二傻子似的,而其他闹事的后生都已经溜达到大院外的路上,随时准备要跑。
“小许,咱也算一个村的,人不亲土还亲,娃不懂事,一定要再给他一次做人的机会。”
姜光照急着说话,呼吸顿时变得很粗,似乎喉咙处卡着浓痰。
许松绳板着脸,狠狠瞪了一眼班存耐,但也没再提不饶人的话。
“大伯,俺说句公道话,支书是真的好,用心帮贫农过好日子,原来俺家的日子多苦呀,玉米面都得搅拌成汤,可现在,顿顿都能顶饱。”
裴寂昌立马接话,不过看似老实,很实诚的发言,实则是在为许松绳暗暗使劲。
虽然只是一家农户,但裴寂昌的方式方法,两面三刀,先是给支书制造矛盾,然后再拿捏把柄,最后去扶持,与官场里某些规则大体一样了。
无非档次太低,只是在一个人口多的穷村子里。
“支书确实是想为坪头村办好事。”班存耐笑着点头,只能跟着肯定许松绳的工作。
“当初下地种苗的时候,支书手把手教俺爹如何科学养殖,所以才能每亩长出三千多株玉米苗,人家在背后的付出只是不兴说。”
紧接着裴寂昌继续表情生动地演讲,这个时候,大队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到场了。
姜光照异样地看了许松绳一眼,心中诧异,没想到这位支书用心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