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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逃走后,疯批大佬为爱失控纪凛凛霍九霖小说结局

草涩入帘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海伦停住了敲键盘的手,扭头。“先生,查到了。”闻声,霍九霖侧头看过去,示意他继续说。海伦就汇报道,“东西在施普的手里。”“施普的人把东西从施耐那里偷出来了。”“刚刚在包厢的那个女孩,也是施普安排的。”听完,乔科倒是率先开了口,“这兄弟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喜欢偷。”霍九霖不动声色地屈起手指,喊了声,“乔科。”乔科很快应声,“嗯。”霍九霖简短地命令,“抓人。”半个小时后。某废弃的工厂内,一个身穿白西装,发际线感人的中年男人两只手被绑住摁在地上。乔科转身,走向霍九霖,把从施普身上搜出的东西递了过去。“东西找到了。”霍九霖坐在木箱上,眉头微微一挑,表情不怒自威,“既然让人来窃听,就应该知道,你大哥施耐已经死了吧?”施普喉咙一滚,冷汗...

主角:纪凛凛霍九霖   更新:2025-02-09 0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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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凛凛霍九霖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逃走后,疯批大佬为爱失控纪凛凛霍九霖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草涩入帘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海伦停住了敲键盘的手,扭头。“先生,查到了。”闻声,霍九霖侧头看过去,示意他继续说。海伦就汇报道,“东西在施普的手里。”“施普的人把东西从施耐那里偷出来了。”“刚刚在包厢的那个女孩,也是施普安排的。”听完,乔科倒是率先开了口,“这兄弟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喜欢偷。”霍九霖不动声色地屈起手指,喊了声,“乔科。”乔科很快应声,“嗯。”霍九霖简短地命令,“抓人。”半个小时后。某废弃的工厂内,一个身穿白西装,发际线感人的中年男人两只手被绑住摁在地上。乔科转身,走向霍九霖,把从施普身上搜出的东西递了过去。“东西找到了。”霍九霖坐在木箱上,眉头微微一挑,表情不怒自威,“既然让人来窃听,就应该知道,你大哥施耐已经死了吧?”施普喉咙一滚,冷汗...

《白月光逃走后,疯批大佬为爱失控纪凛凛霍九霖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海伦停住了敲键盘的手,扭头。

“先生,查到了。”

闻声,霍九霖侧头看过去,示意他继续说。

海伦就汇报道,“东西在施普的手里。”

“施普的人把东西从施耐那里偷出来了。”

“刚刚在包厢的那个女孩,也是施普安排的。”

听完,乔科倒是率先开了口,“这兄弟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喜欢偷。”

霍九霖不动声色地屈起手指,喊了声,“乔科。”

乔科很快应声,“嗯。”

霍九霖简短地命令,“抓人。”

半个小时后。

某废弃的工厂内,一个身穿白西装,发际线感人的中年男人两只手被绑住摁在地上。

乔科转身,走向霍九霖,把从施普身上搜出的东西递了过去。

“东西找到了。”

霍九霖坐在木箱上,眉头微微一挑,表情不怒自威,“既然让人来窃听,就应该知道,你大哥施耐已经死了吧?”

施普喉咙一滚,冷汗直流。

他刚刚一直在暗中盯着会所,自然知道他大哥施耐已经惨死在了霍九霖的手里。

“我、我......我是收到消息,说我大哥在会所里有一笔大生意要谈,才会安排人去窃听的。”

“我万万没想到,跟我大哥谈生意的人是霍先生您啊。”

“霍先生可千万别误会啊,我真没有要窥探您生意的意思。”

霍九霖身体微微前倾,抬了抬眼皮,“哦?

是吗?”

施普连连点头,“是是是,当然是。”

然后马不停蹄地解释道,“我是看不惯我大哥一个人独吞家族的生意。”

“所以想来看看他谈的是什么生意,我好从中破坏。”

“但我没想到跟我大哥谈生意的人是霍先生......”霍九霖面无表情地嗤笑一声,再次反问,“你不知道跟你大哥谈生意的人是我?”

施普点头,“是是是,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霍九霖漫不经心地打断,“你的人去过湄南河吧?”

施普的喉结猛地滚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密。

确实。

在他得知施耐让保罗截走了霍九霖的东西后,就一直派人盯着保罗。

然后,就看到保罗被杀了。

自然也看到了霍九霖和那个女孩相遇的一幕。

后来,他安排人去施耐那里把东西偷了出来。

他本想利用这东西跟霍九霖谈一笔生意来着。

昨晚,那个女孩撞见了霍九霖他们杀人,但他并没有追究,而是放她走了。

所以,施普觉得——那个女孩对霍九霖来说,也许是不一样的。

这才安排了那个女孩混进包厢,想要探听一下霍九霖和施耐之间的谈话内容。

但他万万没想到,霍九霖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施耐。

而且,似乎早就对一切都了然于心。

现在看来......霍九霖这个人,还真是阴狠毒辣,运筹帷幄。

真的是一点都沾不得。

“霍、霍先生......”施普还在想怎么解释眼下的事情,整个人瑟瑟发抖。

霍九霖却忽然起了身,缓步走向施普。

那双眼睛里透着轻佻与冷漠,“怕我杀你?”

施普看向他那森冷的眼睛,心里怕得要死,“霍、霍先生。”

霍九霖懒洋洋地开口,“别紧张,我就是有件事想跟你谈。”

有事跟他谈?

施普不知道霍九霖要跟他谈什么,呼吸都下意识屏住,“霍先生,您、您请说。”

只要不杀他,什么都能谈。

霍九霖冷淡地开口,“现在施耐死了,蒙昭家族由你做主了。”

施普咽了咽口水,机械地点头。

霍九霖则是不疾不徐地说,“我听说,你们的CFO(首席财务官)前不久离职了。”

施普看着霍九霖,点头。

霍九霖偏头看向身后。

莱颂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

霍九霖看向施普,“以后,莱颂会担任蒙昭家族的CFO,留在曼谷帮你们重整财务团队,协助你们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施普愣了一瞬。

他这下子算是明白霍九霖打的什么算盘了。

霍九霖不在明面上控制蒙昭家族,而是把人安插到他们最核心的财务部门担任首席财务官,还要把整个财务团队全部换血。

以后,蒙昭家族生意上的每一笔账,霍九霖都将清清楚楚。

这无疑是拿住了整个蒙昭家族的经济命脉。

真他妈的狠啊!

可眼下,他被抓来这里,又跑不掉。

只能点头,欣然地接受,“那就、多谢霍先生的好意了。”

但同时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起来,他的命应该是保住了。

霍九霖后退两步,又坐回了那个木箱上,语调悠然地说,“闲事说完了,该谈一谈正事了。”

听到这话,施普的心再次被狠狠揪住。

谈一谈正事?

所以刚刚跟他谈的,那是闲事?

他支吾着开口,“霍先生,您、您请说。”

霍九霖双手搁在木箱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随后,重点来了。

“你掳人的时候,用的哪只手?”

施普:“???”

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啊?”

他想了下,知道霍九霖问的是什么了,想要开口解释,“我......砰——砰——”两声枪响传来。

“啊——”施普缩在地上痛苦地蠕动,尖锐刺耳的嚎叫在周围回荡。

他两只手掌上也出现了两个骇人的血洞。

刺目的鲜血顺着手指缝不断向外溢出......另一边。

阿凯已经查到姜雪莉的位置了。

在郊区的一个木屋里。

阿凯把木屋外面两个看守的人打晕后,踹开门,把灰头土脸的女孩救了出来。

姜雪莉刚出门口,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纪凛凛。

她朝纪凛凛狂奔过去,“凛凛,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纪凛凛握着她的手,“雪莉,你没受伤吧?”

姜雪莉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饿。”

说到饿,纪凛凛的肚子也咕咕地叫了几声。

她们从早上被掳到现在,都没吃过一口东西。

“我先带你们去吃东西吧。”

纪书棠走近她们,说了这么一句。

姜雪莉这才注意到旁边那个年轻男人。

白衬衫,黑西裤。

绅士优雅,风度翩翩。

她挽着纪凛凛的手臂,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凛凛,他......是谁啊?”


夜幕低垂,霓虹闪烁。

魅夜会所的招牌熠熠生辉,无疑是这条街上最惹眼的存在。

舞池像一锅煮沸的乱粥,人潮毫无秩序地翻涌。

五光十色的镭射灯在人群中乱扫,映出一张......
纪凛凛只好神情复杂地走向路边那辆黑色的幻影。

中年男人停在旁边,替她拉开后座的车门,“小姐请。”

纪凛凛朝他点头后,才十分拘谨地上了车,心中忐忑不安。

待人上车后,中年男人才小心翼翼地关上车门。

转身,朝黑色幻影的反方向走去。

纪凛凛坐在座椅上,心脏也跳得极快。

在霍九霖旁边坐着,那种感觉......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霍先生,刚刚你让司机告诉我,能解我的燃眉之急......”她不敢看他,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霍九霖把窗户升了起来,双腿自然地交叠。

随后,偏头看向缩在角落的那一小坨。

他的目光太专注,太认真。

像一根烧红的烙铁,不断烧灼着纪凛凛的心。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一会儿哥哥,一会儿霍九霖,现在又叫起霍先生来了。”

“纪凛凛,在你眼里,我这么多身份啊?”

纪凛凛被男人的目光裹挟,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之前对霍先生的冒犯,希望霍先生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霍九霖目光幽深,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语气淡淡,“谁让你叫我霍先生了?”

纪凛凛眼眸低垂,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

霍九霖似笑非笑,“可以直接叫名字。”

纪凛凛原地沉默。

直接叫名字?

她哪敢啊!

沉默过后,她缓缓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乌泰的事情?”

霍九霖没否认,淡淡地“嗯”了一声。

纪凛凛顺着话接了下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九霖:“纪凛凛,你是在审问我吗?”

纪凛凛忙摇头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九霖看着她那双漂亮却紧张得不行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在罗马,你觉得有什么我办不到的事情吗?”

纪凛凛似有所悟。

也对,罗马是他的地盘。

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

她犹豫片刻,说道,“刚刚你的司机说,DS国际的首领约你见面......”霍九霖漫不经心地点头,“所以呢?”

纪凛凛才豁出一口气,声音细如蚊呐,“DS国际的人抓了乌泰,你跟他见面的时候能不能......能不能......跟他说说,让他放了乌泰。”

霍九霖神色悠然地开口,“我为什么要帮你救他?”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纪凛凛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一言不发地咬着下唇。

霍九霖朝她转身,轻轻倾身过去,那张英气又英朗的脸与她的脸贴得很近很近。

目光从她的发顶一直落到脖颈,带着几分暧昧与危险。

他身上那股极强的男性气息也开始在车厢内蔓延开来。

“纪凛凛,”霍九霖唤她的名字,“我换个问法,要是我帮你救他,你能给我什么?”

能给他什么?

纪凛凛思忖过后,斩钉截铁地说:“你不是想让我跟他分手吗?

我会跟他分手的。”

霍九霖鼻息间溢出淡淡的轻嗤,“纪凛凛,你不会以为,我费那么大周折,就为了让你跟他分手吧?”

纪凛凛下意识问,“那你为了什么?”

霍九霖淡笑道,“我以为,你已经足够清楚我的目的了。”

纪凛凛秀眉轻拧,看着男人那意味不明的眼睛,脑海里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是不是你联合了DS国际的人,让他们抓了乌泰?”

闻言,霍九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而后语调沉沉,“你那个小男朋友他杀了人是事实吧?”

“他杀了里奇的人,里奇抓了他,无可厚非。”

“跟我可没关系。”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里奇不抓他,警方也会全力通缉他。”

“他一样跑不掉。”

纪凛凛被霍九霖的话噎得语塞。

确实。

他说的都对。

她无法反驳。

“我可以让里奇放人,但条件是......”霍九霖望着她疑惑的眼神,不疾不徐地说,“你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

纪凛凛没有回应,眸中复杂难明。

霍九霖见她沉默,只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臂,一只金色的江诗丹顿从他黑色的衣袖里露了出来。

“我不会给你压力,要怎么选,你自己决定。”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又抬起头,看着纪凛凛那双摇摆不定的眼睛,缓缓开口,“我跟里奇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纪凛凛,我只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

纪凛凛茫然无措地看向霍九霖,却迟迟不发一言。

......她该怎么选?

答应霍九霖做他的女人吗?

她根本不喜欢他。

甚至是极度地惧怕他。

她没办法想象,她要是留在他身边,她会经历些什么。

霍九霖这个人太可怕了。

就像一颗威力极强的定时炸弹。

随时可能会被引爆。

她怎么能留在这样的人身边?

可是......如果她不答应他的话。

DS国际的人会怎么对待乌泰?

会杀了他吗?

她又想起刚刚那位司机大叔跟她说的——他们村里那个得罪了DS国际的小伙子的事情......越想越觉得瘆得慌。

就算乌泰不是她男朋友,就算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陌生人,她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杀了。

那真的太恐怖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整个人下意识往后缩,手不自觉地放在门把手上。

霍九霖却按住她的手,神色无波无澜,“纪凛凛,你要想清楚。”

“如果你现在走了,就可以等着给你那个小男朋友收尸了。”

随后,面色无温地补充,“而且收的,大概率会是一堆血淋淋的尸块。”

他握紧纪凛凛的手,音调很沉,“纪凛凛,他能不能活,只在你一句话。”

纪凛凛瑟缩在角落,眉头深皱,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这个决定对她来说,真的分外艰难。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纪凛凛心中的纠结也快要达到顶峰。

“纪凛凛,你还有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霍九霖看着腕表,轻声轻语地说。

随后,眼神落在纪凛凛那张神情极为复杂的脸上。

“如果你的选择是留在我身边,就来吻我。”


三年前。

曼谷的夜,潮湿闷热。

月色溶溶,湄南河被万缕银辉照得波光粼粼。

纪凛凛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蹲在河边。

女孩的黑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脸侧,灵动却不失庄重。

她小心翼翼地把亲手制作的河灯放在河面。

指尖划过水面,带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随后闭上眼,双手合十。

“信女纪凛凛,今天怀着虔诚之心来到这里,希望神明能听见信女的祈愿。”

“希望妈妈的病能快一点好起来,远离病痛的折磨。”

月光落在她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映出两颊自然的红晕,像春日桃花般娇艳。

浓密的睫毛如翼般轻覆,在眼睑下方洒落斑驳的碎影。

整个人朦胧又精致。

“谢谢神明的庇佑。”

河灯在晚风的吹拂下越漂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纪凛凛才缓缓起身。

捋了捋褶皱的裙摆,沿着河岸往外婆家的方向走。

妈妈瓦妮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吃了很多药都没有好转。

爸爸希望妈妈能安心养病,就把妈妈送到郊区的外婆家来了。

纪凛凛之前听同学说过:在鬼面节的时候去放河灯,神明就会听到人们的祈愿。

所以,她才一个人跑来这里放河灯。

夜色渐深。

河岸附近的屋户都已熄了灯,只有最左边那户仍有微弱的灯光漏出窗扉。

屋内。

一个面相凶狠的卷发男人把一个金发女人摁着亲吻。

女人搂着男人的脖子,颤抖着喊他的名字,“保罗,听说今天是泰国的鬼节。”

说的是意大利语。

保罗动作一顿,不以为意地调笑,“怕鬼?”

女人脸色渐渐发白,未作回应。

保罗却毫不在意,笑得更灿烂了,“就算有鬼,也只有你这只勾人的艳鬼。”

“砰——!”

忽然,门从外面被暴戾踹开。

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其他声音。

女人整张脸全白了,瞬间从桌子上跳下来,惊慌失色地躲在男人身后。

鬼,鬼......来了吗?

保罗一手去摸放在桌边的枪。

可就在要触到枪的前一秒,却被人猛力一踹。

他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枪也掉落在地。

他弯腰去捡枪,可枪却被一只锃亮的皮鞋死死踩住。

被扰了兴致不说,自己的枪还被屈辱地踩在地上,保罗怒气横生地吼了句,“他妈的什么人?”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而后,太阳穴顿感一凉。

一杆黑洞洞的枪口准确无误地抵了上来。

保罗倒吸一口凉气,一颗心也被猛然提起。

那握枪的人语气有几分调侃,“什么人?

当然是来索命的鬼。”

他手腕用力,不屑地说,“卡维拉的东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的。”

保罗的太阳穴被枪口的压力抵得深陷下去。

看清来人后,他瞬间大惊失色。

“赫兰阁下,别、别杀我。”

屋外。

黑色吉普的车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笔直的长腿利落地从车里跨出。

是个很年轻的男人。

穿着黑色英伦西装、黑色皮鞋,身形高挑。

暗金色的头发,茶褐色的瞳孔深戾淡漠,难辨深浅。

眉宇间英气十足。

骨节分明的指节夹着烟,火星在夜色中忽明忽灭。

烟雾和月光一起缭绕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把他清晰分明的五官笼得影影绰绰,望不真切。

却遮不住身上十足的危险气息。

他掐了烟,沐着月色走进屋子,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被摁在地上的人。

“东西呢?”

声音沉得可怕,像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

那双看似慵懒的茶褐色眼睛攻性十足,盛着压制不住的野和狂。

保罗在男人如炬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半个小时前。

他从博物馆馆长手里取到东西,在蒙昭家族的掩护下躲在这个偏僻的村落。

没想到霍九霖居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果然,能在整个南欧翻手云覆手雨的卡维拉国际,势力确实不容小觑。

保罗很清楚,卡维拉的这位黑道教父——霍九霖的手段和行事风格。

心狠手辣,杀伐果决,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保罗后背冷汗涔涔,吞吞吐吐地说,“霍先生,我要是告诉您东西在哪里,您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霍九霖凌厉的目光睨着他,不发一言,只慢条斯理地系着袖口的纽扣。

袖口下,是一排骇人的纹身。

从手背一路往上,蔓延至整条手臂,可怖又醒目。

好像在诉说他传奇般的人生经历。

保罗抬头,整个人瑟瑟发抖,连声音都在抖,“霍先生,我、我是被蒙昭家族威胁的,东西在蒙昭家族手里,我对您是绝对的忠诚......”霍九霖侧头,掠过一眼旁边的乔科·赫兰。

乔科心领神会地低头,朝保罗露出迷之微笑。

“在卡维拉待了这么久,还不清楚你们霍先生的脾气?”

边笑,边从容不迫地说,“他这个人呀,从不做选择题。”

顿了顿,后半句是,“东西,和你的命,他都要。”

话音刚落。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保罗被一枪爆头,应声倒地。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眉心汩汩喷出,缓缓洇进了潮湿的地面。

“啊——”金发女人被眼前的场面吓得尖叫,不顾一切地往门口跑。

乔科追了过去,将枪口抵在她花容失色的脸上,表情却分外惋惜,“你很漂亮,身材也不错。”

“可惜,跟错了人。”

女人面无血色,恐惧地摇头,“别,别杀我。”

“砰——!”

屋内又传来一声枪响。

女人鬼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正从外面经过的纪凛凛被枪声和眼前的场面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

她这是......撞见了......杀......杀人现场!!!

那一刻,她连恐惧都顾不上了,强行支着那两条发软的小腿往前跑。

可脚下实在沉重,迈出的每一步都分外艰难。

不知道踢到了什么,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她浑身颤抖地抬头,却对上了一双狠厉无温的茶褐色眼睛。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应该不低于190cm。

暗金色头发,茶褐色瞳孔,鼻梁很高,五官轮廓分明。

很显然,并不是一张亚洲人的脸。

自然不是泰国人。

纪凛凛怕得连呼吸都差点忘了,但仍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结结巴巴地蹦出一句英文,“我、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


罗马时间,晚上十点半。

维纳托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四周安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乌泰抱着刚刚从赌场赢来的钱,站在路边,朝前眺望。

他在找附近的出租车停靠点。

意大利的出租车通常需要在指定的出租车停靠点搭乘,或者通过电话提前预约。

不像别的国家那样可以随意在路边拦车。

乌泰只好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往最近的出租车停靠点走去。

可当他刚转身,就看见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朝他走来。

他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是刚刚在赌桌上输光了的那几人。

明显是来者不善。

乌泰立刻拔腿就跑。

可那三人却将他团团围住。

为首的那人名叫帕克,染着一头红毛,嘴里叼着根烟。

“你们想做什么?”

乌泰看着来人说道。

帕克眼睛一眯,冲上前去,强行将乌泰刚刚赢来的钱抢了过来。

随后恶狠狠地说,“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连我的钱都他妈的敢赢!

活腻了是不是?”

乌泰的心情本来就不大好,现在又遇到这几个小混混,脾气一下子没控制住。

“上了赌桌,就要愿赌服输。

输不起就别来赌啊!”

帕克一听,瞬间更上火了,“妈的!”

他眼神凶狠地将烟狠狠地踩在脚下,随后一脚踢向乌泰的腹部。

与眼前这三个意大利男人相比,乌泰的身材过于瘦弱,力气也没有对方大。

所以他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

倒地后闷哼一声,身体本能地蜷缩。

帕克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眼神示意身后的两个小弟。

“给我打。”

那两个舔狗小弟也就听命地冲了过去,对着乌泰就是一顿乱踢。

乌泰被打得口吐鲜血,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帕克得意地狞笑。

边笑蹲下身子,用弹簧刀在乌泰的手臂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皮肉翻开,鲜血潺潺流出。

乌泰疼得浑身颤抖,发出痛苦的哀号。

但那几个混混却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对他拳打脚踢。

每一下都伴随着乌泰痛苦的喘息和骨头可能断裂的闷响。

地上的血泊也越来越大,血腥的气息弥漫在整条街道。

不知道打了多久。

几人才终于停手,得意地转身,朝前走去。

“哼!”

乌泰整个人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视线被那几个混混的背影整个占满。

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恨。

他费力地看向脚边。

有一根棒球棍。

他来不及细想,立刻捡起棒球棍,咬牙爬起来朝那几人追了过去。

高举棒球棍,发疯一般地乱挥一通。

帕克几人意识到后面有人袭击,但已然来不及闪躲。

只听见“砰砰砰——”好几声。

三人被那坚硬的棒球棍打得头破血流。

惨叫声响彻整个云霄。

乌泰不要命一样拼命地击打。

直到帕克倒在地上彻底不动了,他才停了下来。

两个小弟抱着脑袋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乌泰看着一动不动的帕克,心中一慌。

他迟疑片刻,又狠狠地朝帕克的腿上踹了过去。

那人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那一刻,乌泰心中的恐惧骤然登顶。

那个人......好像死了。

他!

他杀人了!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随后丢下棒球棍,一溜烟地往外跑去。

*罗马时间,凌晨一点。

纪凛凛睡得正沉,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敲门声又重又乱,听起来并不寻常,甚至有些恐怖。

纪凛凛不敢去开门。

但敲门声持续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停止。

纪凛凛只好从床上下来,脚步轻盈地走向门口,透过猫眼看向门外。

乌泰正满身是血地站在外面。

他的脸上、衣服上都是血。

纪凛凛被这副场面彻底震惊。

她屏住呼吸,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乌泰朝周围望了一眼,神色分外紧张,“凛凛,你先开门,开门我跟你慢慢说。”

纪凛凛才缓缓打开了门。

乌泰立刻走了进去。

关上了门。

纪凛凛眼神紧张又诧异地看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

你被人打了吗?”

“是霍九霖的人吗?”

话音刚刚落下,乌泰颤颤巍巍的声音便飘了过来。

“凛凛,我......我杀人了。”

闻言,纪凛凛的神色一滞。

比刚刚在门口见到他时更为震惊。

“你说什么?”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杀人了?”

乌泰攥紧一颗心,断断续续地说,“我刚刚......在维纳托街道上,被三个混混打了。”

“我气不过,捡起地上的棒球棍跟他们打了起来。”

“然后......有一个人,好像......被我给、给打死了。”

纪凛凛花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去消化乌泰口中那令她惊悚的信息。

她在心里默默分析过后,缓慢开口,“那个人,他......不一定死了。”

“我们先打急救电话,你刚刚说在哪里?

维纳托街吗?”

边说,她边往卧室走,想去拿手机。

“不,凛凛。”

乌泰立刻摇头,上前拦下纪凛凛,脸上的表情怔忪又茫然,“我确定,那个人,他已经死了。”

乌泰那笃定的眼神和语气让纪凛凛的心弦狠狠颤动了一下。

乌泰现在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他又开口道,“不行,我得立刻订机票回泰国。

等到了泰国,我就安全了。”

边说,他边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可他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机。

“我手机呢?”

他停下来思索片刻,手机好像是在刚刚和那帮混混斗殴时掉在了地上。

“凛凛,我完了!

我手机掉在那里了。”

“警察要是找到我的手机,马上就能确定我的身份,他们会来抓我的。”

“不行不行!

我不能订票回国。”

“他们一定能根据我的身份信息查到我订了机票,一定会在机场抓我的。”

他喘着粗气,紧张得坐立难安,频频摇头。

“凛凛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不行,我得先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纪凛凛看着他,尽量让自己镇定。

“乌泰,你这种情况,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

“要不,你去自首吧?”

乌泰抱着脑袋,痛苦地摇头,整个人几近崩溃,“我是等他们走的时候,才拿着棒球棍追过去打他们的......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能不能算是正当防卫?”

这件事情来得猝不及防。

纪凛凛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乌泰脸上的表情复杂到难以言喻。

“凛凛,我晚上跟你说的话,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那样说的。”

“我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口不择言。”

纪凛凛摇了摇头,“那件事情先别说了。”

眼下的事情才更为紧要,“先说说现在的事情。”

“可是你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你躲起来,事情永远也得不到解决的。”

乌泰听着纪凛凛的话,情绪管理逐渐失控,“那怎么办?”

“怎么办?

虽然意大利没有死刑,但我是泰国人,泰国是有死刑的......”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凛凛,你明天早上能不能帮我找律师咨询一下?”

纪凛凛问,“咨询什么?”

乌泰立马回答,“你帮我咨询一下律师,像我这种情况,法院会怎么判?”

“会不会判定我是正当防卫?

会不会判定我无罪?”

他语气颤抖,“是按照意大利的法律判,还是按泰国的法律判。

至少让我心里有个底。”

纪凛凛在犹豫。

她觉得——虽然她跟乌泰刚刚大吵了一架,她跟乌泰之间确实也存在问题。

但乌泰,确实也并没有对她做出很极致的事情。

现在看着他这举手无措、慌不择路的样子。

她到底还是狠不下心不管他。

“凛凛,你帮帮我,好不好?”

乌泰无助地看向她。

纪凛凛沉默过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十分艰难地点了头。

为了避免行踪暴露,乌泰决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开。

“凛凛,我手机丢了,不要给我打电话。”

“如果你咨询律师有结果了的话,就到芝灵山山脚下来找我。”

“这几天,我会先躲在那里。”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中不舍。

“凛凛,那我就先走了。”

纪凛凛跟到门口,在他离开后,迅速关上了门。

她拿了拖把和抹布,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又将门口的血迹快速清洗掉。

她再去洗了个澡,随后,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翌日。

纪凛凛请了假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她昨晚查到的一家律所。

网上说,这家律所是罗马最好的律所,这里所有的律师都相当专业。

她站在律所门口,抬头看着门口的招牌,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律师?”

律所前台的美女礼貌地问候。

纪凛凛露出浅浅微笑。

“抱歉,我没有预约。”

“我想咨询一些法律上的问题。”

“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位律师?”

前台美女有些为难,“这个嘛......”此时,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年轻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从旁边经过。

前台的美女立刻叫住了他,“埃米律师,你现在方便吗?”

埃米停下脚步,看过去,“我的委托人半个小时后才来,目前有半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有事吗?”

前台美女看了看纪凛凛,又冲埃米说,“这位小姐没有预约,说想咨询一点问题,如果你方便的话......”埃米喝了口咖啡,点头,“还算方便。”

他看了纪凛凛一眼,转身往前走去。

“跟我来吧。”

纪凛凛向前台美女致谢后,跟了过去。

“好。”

休息室里。

埃米坐在沙发上,朝对面抬了抬下巴。

“请坐。”

纪凛凛略显拘谨地坐在了对面,“谢谢。”

埃米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随口问道:“你想咨询些什么?”

纪凛凛攥了攥双手,觉得自己意大利语确实不太好,怕描述地有歧义,会影响咨询结果。

“我能用英文描述吗?”

埃米点头,“当然可以。”

纪凛凛这才把昨晚乌泰跟她说的事情,原原本本用英文描述了一遍。

而这时,律所的老板雷德正提着公文包经过休息室。

前台美女见老板来了,朝他点头,“雷德律师,要外出吗?”

雷德的视线从休息室的方向收了回来,冲她一笑后,“嗯。”

埃米听完纪凛凛的描述,还没来得及回复。

前台的美女走了过来。

“埃米律师,你的委托人提前到了。”

埃米闻言,把手里的资料合上。

他看向纪凛凛,略带歉意道,“抱歉这位女士,我的委托人来了,得先去忙了。”

“关于你刚刚咨询的问题,我已经了解了大概情况。”

“你先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等我忙完再联系你,你看可以吗?”

他递来一张空白的便签。

纪凛凛点头说,“可以的。”

她在便签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埃米接过她递来的便签起身离开了。

纪凛凛才跟着起身,支付了律师费后离开了律所。

卡维拉庄园,会议厅。

正进行着卡维拉国际的高层会议。

与会人员如下——首席当家人:霍九霖副统领:乔科首席财务管家:蒂亚武力/火力担当:北极狼佣兵团最高指挥官——瑞奥情报部负责人:海伦。

负责从各方面收集和分析情报律师事务所负责人:雷德。

拥有一支非常顶级的律师团队,负责解决卡维拉所有的法律问题。

保洁公司负责人:赛罗。

负责在武力冲突发生后清理现场。

会议桌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坐在主位的霍九霖身上。

他身着一套剪裁合身的定制西装。

修身的线条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姿,深灰色的色调低调中尽显奢华。

他微微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袖口精致的袖扣。

坐姿优雅而放松,双腿自然分开,身体微微后仰。

却丝毫不显懈怠,反而有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他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像寒夜里的星辰,淡漠无温。

“开始吧。”

坐霍九霖左边的蒂亚率先开了口,“莱颂已经全面接管了蒙昭家族的生意,他每周都会把蒙昭家族的财报发到我邮箱,目前进行顺利。”

“其他项目也都按计划在推进,没有异常。”

霍九霖简单嗯了一声。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边缘,节奏不疾不徐。

蒂亚这边的情况汇报完毕,瑞奥再开口,“先生,周边几个常闹事的小帮派最近有点不太安分,不过我都派人盯着。”

“只要他们敢有动作,直接击毙。”

霍九霖淡淡应了一声。

瑞奥汇报结束,海伦坐直了身子,汇报最新情报,“先生,昨晚,里奇他妹妹的男朋友,在维纳托街上被人用棒球棍打死了。”

“里奇为了给他妹妹出气,正到处在找那个凶手,说要亲手杀了他。”

“但目前还没查到凶手藏在哪里。”

对于海伦汇报的事情,霍九霖并无兴致,表情有些不耐,“这种事情,有必要在这里汇报?”

海伦神色忽然一顿。

乔科拍了拍霍九霖,笑嘻嘻地说,“相信我,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你看了这个就知道了。”

说完,他冲海伦使了个眼色。

海伦立刻动作娴熟地点开平板上的视频,转向霍九霖,点击了播放。

视频里清晰地拍到,昨晚在维纳托街上,四个人斗殴的画面。

霍九霖看清了,那个手持棒球棍的人......不正是小家伙的那个小男朋友吗?

倒还,确实不是小事。

乔科说,“我让海伦把整条街道的监控都给黑了。”

“那个泰国小弟弟掉在现场的手机我也让人捡回来了。”

霍九霖移开视线,淡淡问了句,“他人现在躲在哪?”

海伦摇头,“还没查到。”

霍九霖轻轻一嗤。

还挺会藏,连里奇和海伦都没找到。

坐在旁边的雷德看完视频,旋即想到了他早上从律所离开前,经过休息室时听的那一耳朵。

“先生。”

他喊了声。

霍九霖目光看过去。

雷德说,“今天早上有位小姐到律所咨询,我大致听了一耳朵。”

“她咨询的内容差不多就是这个。”

所以,他的结论是,“她肯定知道凶手藏在哪里。”

乔科问,“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雷德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罢,他给埃米拨了过去。

“埃米,早上找你咨询的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等对方回复后,他挂断了电话,看向霍九霖,“埃米说,那位小姐叫纪凛凛。”

闻言,霍九霖眯眸一笑,嘴角微微勾起。

原本,他还没想好怎么去收拾那个不怕死的狗东西。

这下,可就有趣了。


霍九霖目光低垂,居高临下地看着纪凛凛。

女孩看着年纪不大,穿着宽松的白色裙子。

前额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两侧。

汗水沿着她细腻的脸颊往下滑落,一滴一滴,滴在领口。

再沿着领口,往里滑。

那模样,看着还怪可怜的。

男人的眼神深邃平静,却让人毛骨悚然。

纪凛凛被那恐怖的眼神盯得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要从胸腔里炸出来。

她立刻别开头,避开他那危险的视线。

暗暗思忖——他没有回应,是不是......没听懂她刚刚说的话?

英语不是国际通用语言吗?

他也听不懂吗?

可她除了中文、泰语和英语,也不会其他语言了。

语言不通,怎么办?

不对,她还会一点不标准的意大利语。

虽然说得不好,但至少可以试试......眼下保命最重要。

她咽了咽口水,用蹩脚的意大利语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

话落,男人依旧没有回应。

倒是有一阵爽朗的笑声从男人身后传来。

“哈哈哈哈......”乔科从霍九霖身后走了过来,蹲下,把瑟瑟发抖的纪凛凛扶了起来。

稍作打量后,他用中文问,“你是中国人?”

纪凛凛没想到他会说中文,只一个劲地点头。

此刻的她心惊胆战、害怕极了。

怕自己被灭口,然后被抛尸荒野。

乔科的笑容就没停下来,余光掠了眼霍九霖,“你刚刚叫他......叔叔?

你知道他多少岁吗?”

纪凛凛一听,立马改了称呼,“哥、哥哥?”

“......我刚刚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乔科一听到“哥哥”,又噗嗤一笑,眼神瞟过那两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看见就看见了,就是杀了两个叛徒,不是什么大事。”

“!!!”

不是什么大事?!

那什么才是大事?

纪凛凛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乔科边说边把手里的枪插进腰间,“这么晚了,别一个人在外面晃荡,很危险,赶紧回家吧。”

“好。”

纪凛凛快速瞥了一眼他的枪,立马转身往前跑。

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是不是安全了......“哎,等等。”

乔科又把人给叫住。

纪凛凛刚刚松懈的心又猛然一提,脚步一顿,惊慌失色地回头,看向后面那两个穿着优雅得体、却十分恐怖的男人。

乔科边笑边说,“小妹妹,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意大利语,真的很烂。”

纪凛凛又咽了咽口水,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黑色吉普沿着湄南河边缘疾速行驶。

霍九霖坐在后座,双眼微阖。

一只手轻抵额头,另一只手随性地搭在膝盖上。

深思。

刚刚那小姑娘缩在地上,害怕得瑟瑟发抖,泪眼婆娑的样子,好像......还怪可爱。

他鼻息间不自觉溢出一声轻叹。

“霖。”

乔科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

“在想什么?”

霍九霖没理他。

乔科揣测他的心思,“想刚刚那个中国女孩儿?”

说完,他又爽朗一笑,把车速降了降,“要是有兴趣,就带回罗马,她应该还没走远。”

他越说越起劲,“我可还是头一次见到你盯着一个女孩儿看那么久。”

“刚刚她叫你叔叔......你今年才26岁吧......哈哈......您什么感想?”

霍九霖缓缓睁眼,声色不温不愠,“舌头要是不想要,可以扔进河里喂鱼。”

得,你清高。

乔科就识趣地闭了嘴,正想放点音乐听。

“叮——”短信音却忽然响起。

他低头看完信息后放下手机,回头,“刚刚海伦传来消息,施耐已经知道你来曼谷了。”

施耐,是蒙昭家族的当家人。

“他约你明晚八点在他的会所见面,去吗?”

霍九霖只思考了两秒,音色依旧很沉,“当然去。”

乔科在前面转了弯,合情合理地分析,“施耐先是让保罗偷了你的东西,现在又主动约你见面,他肯定在会所布下了天罗地网,明摆着是鸿门宴。”

“再加上,曼谷是他的地盘——是吗?”

乔科的声音被霍九霖骤然打断。

后者轻轻摩挲着指尖,漫不经心地说,“那就让它变成我的地盘。”

*纪凛凛一路狂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回到外婆家了。

已经十点多了,外婆和妈妈都已经睡下了。

她换了鞋,连灯都不敢开,就轻手轻脚地往房间走。

“咳咳——”没走两步,就听见妈妈瓦妮咳嗽的声音。

她往妈妈的房间走,看见妈妈正扶着床头起身。

纪凛凛赶忙跑过去扶她,“妈妈,你想要什么?

我帮你拿。”

瓦妮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杯子,“有点口渴。”

纪凛凛端起杯子转身往客厅走,“我去帮你倒。”

她接了一杯水递到瓦妮面前,在床边坐下,“妈妈。”

瓦妮接过杯子,“凛凛,你刚刚去哪里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纪凛凛也如实说,“我刚刚去放河灯了,雪莉说放河灯很灵的,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瓦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冲她淡然一笑,“嗯,以后晚上尽量不要出门,你外婆说这段时间这附近不太平。”

纪凛凛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妈妈。”

关于怎么不太平,她想,她刚刚应该已经见识过了。

她本想把刚刚在路上见到的事情告诉妈妈,但又怕妈妈担心。

毕竟妈妈现在还生着病,需要静养,不宜操劳。

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瓦妮摸了摸她的头,“很晚了,快去洗漱睡觉吧。”

“好。”

纪凛凛懂事地点头,扶着瓦妮躺下,“妈妈你也快睡觉吧。”

瓦妮点头。

翌日。

纪凛凛和同学雪莉约好去了玉佛寺。

上午九点的阳光透过古老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石地面上。

两个女孩子虔诚地跪在跪垫上祈福。

祈福结束后,她们手牵手从大殿出来,往外走。

没多久,两人就出了寺庙大门。

“凛凛,你中午去我家吃饭吧。”

“我们家昨天来了个中国厨师,做的中国菜可好吃了。”

“保证你吃了还想再吃!”

雪莉边想边报菜名,“有麻婆豆腐、粉蒸排骨、香菇滑鸡、啤酒鸭......”虽然听起来很有食欲,但纪凛凛想早点回去,便开口婉拒,“雪莉,我......啊......”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几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来,粗鲁地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和雪莉一起拽走了。

“凛凛,唔......唔......”纪凛凛惊恐地瞪大眼睛挣扎,但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当纪凛凛的意识再次恢复时,自己已身处一间昏暗潮湿的屋子里了。

她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屋内空无一人,密不透风的环境令人窒息。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雪莉的身影。

她们是一起被抓的。

雪莉呢?

她在哪?

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们不会被人贩子给掳了吧?

是要被挖走器官,还是被卖到某个偏远的村落?

还是先挖器官再被卖?

她跟雪莉才十八岁,才刚高中毕业。

怎么就会......遇到这样的横祸?

她紧着一颗心,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空空如也。

手机不见了。

她快步走向铁门,用力拍打。

“啪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反复回荡。

“雪莉。”

“雪莉。”

她呼喊了两声,门外无人回应。

“有人吗?”

颤抖的声音在屋内飘荡,无助和恐惧再一次涌上心头。

怎么办?

咔哒。

就在这时,铁门应声而开。

刺目的光线漏进屋子,纪凛凛下意识遮了眼睛。

当视线逐渐清明后,看到两个身形彪悍的壮汉从门外进来。

她本能地想往外冲,却在抬脚的瞬间瞥见了他们手里的枪。

她瞳孔骤缩,立刻后退两步。

恐惧瞬间攀升至顶点,但她仍努力抑制住惊慌,结结巴巴地询问,“你、你们要做什么?”

“我朋友在哪里?”

两个壮汉举着枪,左右分开,让出了一条道。

一个身着白西装、口叼雪茄、发际线感人、神情狰狞的男人从他们中间走了进来。

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让纪凛凛不寒而栗。

她连连后退。

那人回头看了看后面两个壮汉,趾高气扬地命令,“干什么干什么?

谁让你们使枪的?”

那两个壮汉立刻把枪收了起来。

白西装男人往前走了几步,轻轻拍了拍纪凛凛的脸颊,“小妹妹,别害怕,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不会杀你。”

纪凛凛颤抖着别开脸。

帮忙?

谁会相信这种鬼话!

哪个正经人请人帮忙会把人给掳了?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继续说,“只要你乖乖听话,帮我做件事,我就放了你和你的朋友。”

好像不是要挖器官或者被卖掉。

只要帮这个人做件事,她和雪莉就能安全离开了?

想到这里,纪凛凛稍微松了口气,竭力使声音平稳下来,“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很简单......”
纪凛凛和乌泰离开警察局后,打车去往纪凛凛居住的卡纳阳光公寓。

乌泰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正宗的泰国菜。

晚餐过后。

纪凛凛起身想把碗收去厨房,但乌泰却先她一步把碗......
暴雨滂沱。

纪凛凛回到公寓门口时,夜已经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她把湿漉漉的雨伞放在一旁,在包里翻找钥匙,却带出了一张报告单。

她弯腰去捡。

是一张艾滋病的确诊单。

上面的名字不是她的。

是一个跟她同龄的女孩。

大概是中午去医院拿体检报告的时候,不小心和别人的弄混了。

她叹口气,心里默默为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孩感到惋惜。

随后,她开了门。

刚进门——“纪凛凛。”

一道低沉的男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纪凛凛浑身一颤,一颗心骤然停滞,手中的钥匙也掉落在地。

这个声音,她至死都不会忘记。

是他。

卡维拉国际的首席当家人。

也是整个南欧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教父。

——霍九霖。

他怎么会找到佛罗伦萨来?

两年前,她几乎是丢了一条命,才从这个恐怖的男人手里逃脱,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躲了两年。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男人。

她以为,她终于可以平稳顺利地度过此生。

还是......躲不掉吗?

又要再一次沦为他的掌中之物了吗?

纪凛凛假装没听见他的声音,以最快的速度关上门。

但霍九霖那遒劲的大手直接抵住了门,另一只手狠狠掐上她的腰,猛力一拽。

将人整个带进了屋里。

他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

黑色风衣和暗金色碎发末梢的水珠一点点滴落在地。

他垂下眼眸看她。

对上她那双不停闪烁的黑眸时——他似乎看到了,曾经那无数个日夜积攒的思念在眼前翻涌的画面。

像深海里的暗涌即将冲破海面般难以控制。

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意味不明。

“纪凛凛,这两年我满世界地找你。”

他眉头紧紧皱起,努力压下心底即将翻江倒海的情绪。

“没想到,你居然就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可那微微颤动的双唇,却暴露了他心底的脆弱和激动。

他贪婪又怀念地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

那掐着她纤腰的手越收越紧,发狠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纪凛凛被迫狠狠撞上他蓬勃有力的心跳。

男人喉间一滚,感受到她浑身一颤。

纪凛凛拼命把他往外推,“霍九霖,你放开我!”

可男人眼里的狠劲却越来越浓。

骨节分明的大手收拢了她纤细的腰肢,恨不得把她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继而又发出一句强势的质问:“你知道你逃走的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可你细听,却好像满是卑微的味道。

两年的思念汇聚于此,强烈的情欲像潮水,一股脑地涌上头皮。

他乱了呼吸,抬着她的下巴,想要去吻她的唇。

纪凛凛却扭开头,眼尾氲湿,透着委屈的潮意。

“霍九霖,你松开我!”

霍九霖略微施力,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怕什么?”

他修长的指尖毫无章法地掐进了她散落的黑发里。

眼底汹涌着疯狂的占有欲。

“你知道的,我想对你做什么的时候,你根本跑不掉。”

眼看着他那占有欲极强的吻就要压下来了。

怎么办?

要怎么样才能阻止他?

纪凛凛来不及思考,无意间脱口而出,“霍九霖!

我得了艾滋!”

男人闻言蓦地一顿,眸色晦暗不明。

“要是不想跟我一起死,就放开我。”

纪凛凛颤巍巍地拿出那张被她撕去一个角的报告单。

霍九霖低头,看着报告单。

名字虽然被撕掉了,但年龄跟纪凛凛吻合。

片刻后,男人凌厉的眉眼忽然沉了下来。

心中的欲念在那一瞬间骤然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紧张,和无奈。

明明心里担心得要命,可嘴也硬得要命。

“纪凛凛,这就是你拼了命地离开我,想要过的生活吗?”

语气却不似方才那般强势。

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凉到了心底。

“住在这个破小的房子里。”

“还染上了艾滋......”他轻轻掐着她的手腕。

“你逃走的这两年,我一次也没有跟其他女人做过。”

那眸光深处翻涌着癫狂的暗潮,理智的弦似乎就要崩断。

“告诉我,离开我的这两年,你到底有过多少男人?”

究竟过得多迷乱,才会染上这种病。

可字里行间,却又嫉妒得快要发狂。

纪凛凛却扭动着自己纤细的手腕:“你松开我。”

霍九霖缓缓闭上眼,深吸口气,陷入了极致的沉默。

随后又缓缓睁眼,拉着她往外走。

纪凛凛拼命往后缩,甩不开他的手,“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治病!”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果决。

纪凛凛摇头,“你松开我,我不去!”

霍九霖干脆直接把她拦腰抱起,低头,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的唇。

纪凛凛张大双眼,她挣脱开来,惊恐呼喊,“霍九霖,你疯了吗?”

男人却又狠狠咬了下去,他的吻又急又凶,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思念都通过这个吻注入她的身体里。

纪凛凛感觉她整个灵魂都快要被从口腔里抽出来了。

霍九霖扣着她的后脑,吻得越来越重。

只有他自己知道,她不在他身边的这两年,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纪凛凛,我可不是疯了吗?”

“要是你真的得了艾滋,那我就跟你一起死。”

…ᐂ…ᐂ…~☆~☆~重要声明~☆~☆~这本书老规矩:男主强制爱!

男主:霍九霖(霖·诺森),26岁,193cm,中国&意大利混血女主:纪凛凛,18岁,163cm,在泰国定居的中国人性格看简介,双洁。

男主颜值和身材顶级,但无三观,有男德但无道德。

前期对女主不会太温柔。


车站二楼的走道里。

光线昏暗,暧昧至极。

纪凛凛被男人死死地抵在墙上,一张脸白得可怕。

霍九霖把纪凛凛的手机关机后,塞回了她的包里。

随后,拿着相机,一张一张地翻看里面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笑得很甜很甜。

随后,他声音低沉又魅惑地开口,“你那个小男朋友拍的?”

纪凛凛惊恐地看着他,好半天都不敢发出声音。

霍九霖略微哂笑,“看来他倒是很喜欢你啊,把你的每张照片都拍得很漂亮。”

纪凛凛咽下口水后,屏气凝神,颤抖着开口,“你......你要做什么?”

霍九霖把相机里的照片全都删除后,毫不犹豫地把相机扔在地上。

“啪——”的一声,相机在地上四分五裂。

纪凛凛看着男人那诡异的行为,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条件反射地喊了声,“你做什么?”

她弯腰想去捡相机。

可下巴却被男人狠狠掐着,迫使她仰起头与他对视。

纪凛凛从男人那阴鸷又意味不明的眼睛里看到了——极为强烈的占有欲。

男人没有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双手用力撑在她两侧的墙壁上,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之间。

两人的身体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他微微低下头,用力揽着她的腰肢。

温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男士香水的味道。

纪凛凛感受到了极致的危险在靠近,一颗心狂跳不已。

她想逃离,可身后却是冰冷的墙壁。

“你放开我......”男人的唇像闪电般快速侵袭过来,重重地压在纪凛凛的唇上。

纪凛凛本能地把他往外推,可他却把她揽得更紧,反将她的举动当成挑衅。

拼了命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像是要将她整个揉进他的身体一般。

纪凛凛与他目光相视,呼吸也被迫交融。

心脏跳得飞快。

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身体里蹦出来。

甚至还清晰地听到了男人愈发粗重的呼吸声。

她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

所有的挣扎和抗拒都显得无力。

她整个人脱力地往下滑。

可男人并没有放过她,反而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把她的后背抵在墙上,继续发狠地亲吻。

也不知过了多久。

等他吻够了,那霸道的唇才逐渐离开了她的唇,将人慢慢放了下来。

“咳咳......咳咳......”女孩子被那能要了她命的强吻堵得呼吸不畅,捂着胸口不断发出并不均匀的轻咳。

霍九霖看着她那被他吻得微微发红的唇,似在回味。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纪凛凛缓过气,才看向他。

一双黑眸红通通的,她怒骂道,“流氓!”

说话间,那只白皙无骨的小手高高扬起。

也不知道是一股什么力量驱使她用力地扇向霍九霖。

霍九霖看着她被气到发红的脸,眼神无端温柔。

轻轻捉着她那挥向自己的手,在她的手背落下深深一吻。

在意大利,吻手礼是绅士至高的浪漫。

男士亲吻女士的手背,是给予女士最高的尊重和赞美。

虽然吻手礼在意大利的社交场合中极为广泛,但——霍九霖之前,从来没有亲吻过任何一位女性的手背。

他的初次吻手礼,却献给了眼前这个抬手要扇他的女孩。

随后,他看向纪凛凛,不疾不徐地说,“你知道这个吻,我等了多久吗?”

他垂下眼眸,看着她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眸中无端有几分沉,“从上次离开曼谷到现在,整整三个月了。”

纪凛凛对他的行为和言语极为不解,她用力把他推开,不顾一切地往外跑。

“疯子!”

没走两步,却又被男人轻松拽了回来。

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如羽毛般挠上她的耳朵,“还没跟你自我介绍,我的中文名字,霍九霖。”

“26岁,身高193cm,还有......”他顿了顿,贴近她的耳朵,笑着低语一句。

纪凛凛听完又燥又恼,她涨红了脸,连声音都带了哭腔,“流氓!”

男人不怒反笑。

逗弄过后,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神情严肃冷峻,“我亲过的女人,不准跟别的男人谈恋爱。”

“给你两天时间,跟你那个小男朋友结束恋爱关系。”

他再度扬起笑容,却不似方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痞气。

“不然,我亲自替你解决。”

那好看的笑容里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却让纪凛凛头皮阵阵发麻。

纪凛凛不知道他所说的“解决”是什么,但她知道,一定是什么让人害怕的手段。

她被他的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胸口却仍在不由自主地剧烈起伏。

趁他松开她的间隙,她猛力推开他,从他的臂弯下挣脱出来。

边跑,嘴里边呢喃,“流氓!

疯子!

神经病!”

霍九霖看着纪凛凛跑远的背影,直到那个娇小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收回了视线。

目光定格在她掉落的东西上。

他弯腰把东西捡起来。

是罗马美术学院的学生证。

他轻轻翻开。

扉页是女孩子的证件照。

青涩的面容明媚飞扬,但很漂亮。

让他想想,怎么来形容这种漂亮呢?

大概,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漂亮。

他见过很多乔科口中的漂亮女人,但他没记住她们任何一个人的长相。

唯独记住了刚刚那个落荒而逃的中国女孩。

他视线向下。

证件照下面写着:艺术系 纪凛凛霍九霖嘴角的弧度淡了淡,眼底暗芒涌动。

他缓缓合上学生证。

这大概,就是蒂亚说的缘分吧。

纪凛凛。

这可怪不得我。

是你主动奔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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