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峰,本该是副好相貌,却被左脸狰狞的烧伤疤痕毁了。那些暗红色疤痕顺着脖颈蜿蜒入衣领,像条盘踞的毒蛇。
“二十年前那晚,我亲眼看着火舌吞掉绣楼。”陆远山抚摸着井栏上的龙鳞纹路,指尖在某个凹陷处停顿,“十三具焦尸整整齐齐躺在庭院,可我母亲……”他突然剧烈咳嗽,手套缝隙渗出暗红血渍,“他们都说我疯了,但我知道,有人在那晚替换了……”
“陆先生!”张警官的暴喝划破夜空。五六道手电光束从不同方向射来,陆远山像受惊的鹤般腾身跃起,月白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林秋伸手想抓他衣角,却只扯下一枚盘扣——青铜质地,刻着古怪的云雷纹。
“立刻封锁全镇!”张警官疾步跑来,腰间配枪泛着冷光,“今早发现的死者身份确认了,是省文物局的档案员。而他最后接触的……”刀疤脸转向林秋,眼神阴鸷,“是你母亲,苏文茵教授。”
林秋蜷缩在招待所潮湿的床单上,青铜盘扣在台灯下泛着诡异青光。云雷纹的凹槽里凝结着暗褐色物质,她用镊子轻轻刮取——是干涸的血迹,与陆远山手套渗出的颜色如出一辙。她心中一紧,难道这枚盘扣与命案有关?
凌晨三点,电脑屏幕映出她发青的眼圈。古蜀国三星堆青铜器特展的页面正在加载,当那个青铜纵目面具的纹样放大时,林秋的呼吸突然停滞。面具耳侧镌刻的云雷纹,与盘扣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叮——”
突如其来的邮件提示音惊得她碰翻水杯。匿名邮件里是张泛黄的老照片:民国二十年的陆氏宗祠前,十几个穿长衫的男人捧着青铜器祭祀。居中老者手中的青铜尊,赫然刻着三星堆遗址从未出土过的盘龙纹。
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林秋冲到窗前,正瞥见一道黑影翻过院墙,肩头露出一截缠着绷带的手——是陆远山!林秋抓起相机追出去,却在巷口撞上张警官。对方警服下摆沾着新鲜泥浆,腰间配枪皮套扣带松开着。
“记者同志,命案现场的东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