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会痛得大呼小叫的司徒羽，试探了一下其他几位王兄的鼻息。
没气了。
“司徒羽，你为何这般狠毒？”
我将司徒羽逼至墙角，第一次直呼他名。
“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成为王座之上的至尊呢？”司徒羽很快镇静下来，眼角余光打量着插在我头上的紫玉凤钗。
“三年前，我就知道了一切。”我将紫玉凤钗抛给司徒羽，毕竟是我四哥，我想他死得明白。
“还要感谢你，先送走了其他几位哥哥，不过，黄泉路上，他们会有你作伴的。”我眼神冷厉下来，作势要一掌拍死司徒羽。
只是，手掌抬在半空，我看着那张平静的熟悉的脸，过往如走马灯般在我眼前晃动。
我已经失去了六位哥哥，我的父亲也很快就要遭到报应，去向娘亲告罪。
司徒羽，已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亲人。
这一掌，竟似重有千钧，我颤抖了许久，也没有挥下。
“镜妹，你要记住。帝王……从来都是孤家寡人。”司徒羽握紧了紫玉凤钗，用力刺进了自己的咽喉。
鲜血淋了我一身。
……
我晃悠着向东宫外走去，撞见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宇文博。
“我来善后。”宇文博轻轻丢了句话，便冲进了东宫。
那一天，东宫燃起了通天大火， 烧得夜如白昼。
我有些魂不舍设，但也知晓我还有件事需要完成。
我来到了父王的寝宫。
……
“镜儿，你……来了。”
司徒澜天说话都困难，但还是倔强地立起了身体，他想努力挤出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瘦骨嶙峋，老态龙钟。
我从未想象过司徒澜天枭雄一世，会有这般一天。
明明去往安南国的临行前，司徒澜天还看上去神采奕奕，仅仅三年，他是怎样老态到这般模样的呢？
或许老天真的有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