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拉到殡仪馆去火化了。”
“除非...”
赵医生无奈的说道。
“除非什么?”
“除非死者一下有很多,殡仪馆那边也忙不过来。”
电话这头,我看向自己的双手,那里已经渐渐泛青。
这是身体正逐渐失去活性的征兆。
或许事后我需要想办法认识一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了,我如此想到。
但当下,时间不等人,还是需要从赵医生这边着手。
当夜,我剪断了昭德路路口的红绿灯电线。
这里的来往车辆,车速快,恰好第二天还是大雾天气。
想来这样赵医生那边可以提供足够的材料了,我暗暗想到。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林小雨这个死去的少女,居然会在第二天来找我作画。
冤魂索命吗?
给死人作画,恰好是我这颜料方子的唯一破解之法。
或许是这些年,作孽太多,老天也看不下去了吧...
我回过神来,看向道士苦笑道:“是啊,这都是我自己选的。”
伍:画债高筑时,工笔白描皆是往生咒
死,说起来容易,但真当它来临时,还是会惶恐害怕。
颜料方子失去了效用,体内沉寂已久的癌病再次扩散。
当化疗药第三次反流时,我恍惚间在呕吐物里看见了钢筋碎屑。
和当年那座楼盘坍塌时的模样,一模一样。
好不容易吐干净后,直起身来,却看到邻床毁容的妇人掀开了纱布。
早已溃烂的颧骨上嵌着半截画笔,那是我这些年来用以挥毫舞墨,画下一幅幅夺人阳寿所使用的羊毫笔。
夺一人阳寿,用一支羊毫笔。
一共七十二支笔,我夺了七十二人的阳寿。
他们都回来找我了!
我发疯似的夺门而出,冲到了走廊上。
一名正在走廊里翻垃圾的哑巴冲我嘿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