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风吹散，窗台上多了块带牙印的牛排。月光照在钢钉上，折射出的光斑与办公室的台灯重叠，在雪地上拼出个歪斜的“家”字。
······
干草的碎屑粘在鼻尖上，痒得我想打喷嚏。美芽的产房铺到第三层时，我听见铁网外积雪簌簌滑落的声响。捷克狼犬的肚子坠在草堆里，像颗随时会爆裂的水袋。她的爪子无意识刨着地面，刨出浅坑。
警报器突然炸响时，我正用牙齿调整红外保温灯的照射角度。高频蜂鸣声贴着耳道往脑仁里钻，监控屏幕的雪花点中闪过一团黑影。来福的獠牙卡在东北角电网的破口处，电子火花在它黢黑的皮毛上爆开蓝紫色的光球，焦糊味混着血腥气瞬间灌满鼻腔。
我的瘸腿在雪地上犁出歪斜的轨迹。钢钉刮开冰壳，露出底下冻硬的狗屎和碎骨——那是上周被处决的杜宾留下的。来福的独眼在电网火花中泛着绿光，它的前爪扒住铁网摇晃，被电流灼伤的皮肉发出油脂燃烧的滋滋声。
“退开！”我弓背发出威慑性的低吼，残缺的右耳贴着头皮颤动。来福的獠牙突然转向我，齿缝间卡着的粉色蝴蝶结碎片簌簌飘落——那是上个月失踪的博美幼犬的饰物。
肩胛传来剧痛的刹那，我闻到昨夜偷涂在来福伤口上的薄荷药膏味。潘宏特制的止血药掺了冰片，此刻混着血腥涌进气管，激得我打了个寒颤。来福的咬合力穿透棉服，犬齿精准嵌进旧伤未愈的骨缝，我听见自己锁骨发出熟透西瓜裂开的脆响。
潘宏的皮靴碾碎冰碴的声音从二十米外逼近。他奔跑时左手紧捂右腹，化疗泵的输药管在防寒服下鼓起蚯蚓状的凸起。电击棒捅进来福右眼的瞬间，我故意放松肌肉，让那畜生把我甩向电网断裂处。
“找死啊！”潘宏的骂声裹着血沫喷在我耳后。他的电击棒卡在来福臼齿间，左手输液贴被撕开半边，青紫色的针眼在苍白的手背上格外刺目。我顺势翻滚，用钢爪勾住电击棒尾端的绝缘绳。
来福的哀嚎震落屋檐冰凌。两万伏电压通过钢钉导入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