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正在布阵的天机阁大军。七十二面血色幡旗遮天蔽日,阵眼处摆着从皇陵盗来的青铜鼎,鼎中翻涌的竟是前朝皇室血脉的骨灰。
萧逸尘将咸鱼挂在东南巽位:“师父可知为何咸鱼能克玄阴阵?”他突然甩出鱼钩,钓起个正在偷埋符咒的灰衣人,“因为腌渍之法——就像某些人把真相用仁义道德腌了三百年。”
阵中突然传来号角声。顾清淮白衣染血而来,手中提着幽冥宫左使的头颅。风陌离瞳孔骤缩——那分明是她前夜派去送密函的亲信!
“魔教妖女,还不伏诛!”顾清淮剑指萧逸尘,“还有这个欺师灭祖的……”
话未说完,少年突然抛起咸鱼。鱼身炸开漫天银针,针尾系着的爆竹噼啪作响。硝烟中传出他清亮的吆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血色幡旗应声而燃。风陌离这才发现,萧逸尘早用糖浆在阵眼处画了只浴火凤凰。火势顺着他三天前埋下的硫磺线蔓延,将青铜鼎烧得通红。
“不可能!”
天机阁主自阵中现身,玄铁面具被火光映得狰狞,“玄阴阵需要皇室血脉为引,你如何能……”
萧逸尘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滴入燃烧的咸鱼。诡异的是,本该腥臭的黑血竟泛着金光,在火中凝成展翅的凰鸟。
“三百斤黑狗血腌的咸鱼,配上萧某这半两真龙血。”他笑着扯开衣襟,心口朱砂痣与风陌离肩头胎记同时发亮,“阁主可听说过‘阴阳烹鲜’的典故?”
风陌离突然头痛欲裂。破碎记忆如潮水涌来:龙凤胎婴孩被强行分离,妹妹肩头烙下星图,哥哥心口点入朱砂。观星阁大火那夜,国师抱着男婴投奔天机阁,而公主侍女带着女婴遁入幽冥……
九霄环佩突然自鸣。风陌离不受控地抚琴,弹奏的竟是长公主自创的《山河寂》。琴音所过之处,燃烧的咸鱼化作金甲兵俑,与天机阁死士战作一团。
“尘归尘,土归土。”萧逸尘踏着顾清淮的肩膀跃入阵眼,“顾师兄,你娘留的机关鼠可还听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