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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患重病:首富亲妈认亲无限宠结局+番外

爱吃榴莲烤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夕阳余晖,此刻的阳光无比温暖。少年的青衣早已被泪打湿。回荡的哭声早已停歇,剧烈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息,纪小龙本能地拿手抹向眼角。指尖触感传来的,并没有那一缕湿润......而是直触肌肤的触感。眼角酸涩的泪,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干涸。正如萦绕他心间多年的黯愁,不知不觉中徐徐消散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得释然,一抹笑意轻绽而出。原来,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纪小龙看了一下挂壁上的钟,已经是下午六点。他拿起那包白月诗留下的烟,塞进口袋里。纪小龙起身去洗了把脸。回到房间,把罐子里的钞票倾盆倒出。不一会,便鼓着口袋走出门。他不知道的是,门外一道身影,在他出门前刚刚离去不久。半小时后,门口再次被打开。纪小龙从菜市场回来,手上正提着大大小小的一堆,拿塑...

主角:纪小龙秦朗   更新:2025-02-10 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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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小龙秦朗的其他类型小说《身患重病:首富亲妈认亲无限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爱吃榴莲烤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夕阳余晖,此刻的阳光无比温暖。少年的青衣早已被泪打湿。回荡的哭声早已停歇,剧烈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息,纪小龙本能地拿手抹向眼角。指尖触感传来的,并没有那一缕湿润......而是直触肌肤的触感。眼角酸涩的泪,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干涸。正如萦绕他心间多年的黯愁,不知不觉中徐徐消散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得释然,一抹笑意轻绽而出。原来,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纪小龙看了一下挂壁上的钟,已经是下午六点。他拿起那包白月诗留下的烟,塞进口袋里。纪小龙起身去洗了把脸。回到房间,把罐子里的钞票倾盆倒出。不一会,便鼓着口袋走出门。他不知道的是,门外一道身影,在他出门前刚刚离去不久。半小时后,门口再次被打开。纪小龙从菜市场回来,手上正提着大大小小的一堆,拿塑...

《身患重病:首富亲妈认亲无限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夕阳余晖,此刻的阳光无比温暖。

少年的青衣早已被泪打湿。

回荡的哭声早已停歇,剧烈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息,纪小龙本能地拿手抹向眼角。

指尖触感传来的,并没有那一缕湿润......而是直触肌肤的触感。

眼角酸涩的泪,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干涸。

正如萦绕他心间多年的黯愁,不知不觉中徐徐消散着。

他脸上的神色变得释然,一抹笑意轻绽而出。

原来,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纪小龙看了一下挂壁上的钟,已经是下午六点。

他拿起那包白月诗留下的烟,塞进口袋里。

纪小龙起身去洗了把脸。

回到房间,把罐子里的钞票倾盆倒出。

不一会,便鼓着口袋走出门。

他不知道的是,门外一道身影,在他出门前刚刚离去不久。

半小时后,门口再次被打开。

纪小龙从菜市场回来,手上正提着大大小小的一堆,拿塑料袋装着的新鲜菜。

晚上,她的亲生母亲会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立马接受,也不知道那一句‘妈’能不能叫得出口。

但知道身世的前因后果之后,纵使他再孤僻,也有些被许倾妃感动到了。

他总想着要做点什么,但好像她什么也不缺。

那自己,起码亲手做个晚饭吧。

别的不说,最平常的待客之道,最基本的礼仪尊重还是要有的吧。

洗菜,切菜,焯水,颠勺,勾芡……在极为熟练的操作下。

他寒暑假,在酒楼厨房做过学徒。

不到一个小时。

色香味俱全的五菜一汤就整齐摆在桌面上。

酸辣肥牛、蒜香排骨、百合酿虾滑、水煮龙虾、蒜末秋葵、鲫鱼汤。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爱吃什么,只能买一些自己会做,平常根本不舍得吃的菜。

联想到第一次见面之时。

自己的亲生母亲端庄高贵,他又细心地把菜品摆盘得整齐精致。

忙活好后,纪小龙看了一下时间。

已经是七点多,天色漆黑。

纪小龙坐下,忙碌过后,本能反应地点起一根烟,吞云吐雾着等待。

好像忘了什么。

刚抽几口,他脑海中突然浮现白月诗说的一句话:这些年来,她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

想到这,纪小龙连忙掐灭手上还剩大半根的烟。

把窗户大开。

他调动风扇打开,把室内的烟雾迅速吹向窗户外面。

等烟味散尽,他才把窗户重新关上。

东州市入冬晚,纪小龙又怕会有蚊虫,他在包里拿出一盘檀香。

下午买菜的时候,他便考虑到了,最后选了不刺鼻的那一款。

点上之后,他这才放心下来。

坐下安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纪小龙站起身,想上去开门。

但一想到,自己上去开门后。

自己的亲生母亲,肯定直接映入眼帘。

还可能,距离自己很近。

联想到这,他有些踌躇,并没有迈出脚步。

“进来吧,门没锁。”

他深吸了口气,佯装淡然开口说道。

门口从外被缓缓推开。

一道纤细身影走进门,映入纪小龙眼帘。

赫然是白月诗。

而门外角落,许倾妃正有些紧张跟不知所措地站着。

“妈,都到这了,您就进来吧。”

白月诗往门外走去,伸出手挽起门后的身影。

随着白月诗的挽拉,另一道身影徐徐映入纪小龙眼帘。

纤细而又丰腴,端庄而又大方,许倾妃化着精致的淡妆,本就绝美无瑕的面孔更是散发独特的气质,穿着一身典雅高贵的手工连衣裙。

母子二人,再相见。

四目相对,两人眼睛都定格在彼此身上,一致地看着对方,神色都怔住。

嘭—嘭嘭——

当再相见之时,许倾妃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再加快……

许倾妃的纤手,不由地紧握白月诗的手。

已经发软的身躯,大半倚着白月诗,任由她拉着自己走近。

纪小龙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顿感心中一阵难以言喻的强烈揪心感。

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淡视,自小就从未有过的血脉亲情。

即使昨天有着剧烈的心理冲击,经过一天时间调整,也应该平仄了下来。

纵然再见亲生母亲,他心中也不会起太大的波澜……至少自己能轻易控制住情绪。

等知晓前因后果,待再次见到后。

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或许,血脉之连这种东西,根本不是自己的意志所能控制。

深存心魂中,那真挚的归属感亦无法被时间磨灭,更不会被记忆淹没。

此刻,许倾妃美眸泛起湿润的涟漪。

但她还是强忍了下来。

许倾妃的身子早已无力,几乎是被白月诗抱着坐到纪小龙对面的椅子上。

母子二人,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

彼此怔望彼此。

纪小龙嘴角抽动,张了张嘴,内心情不自禁地想唤一声‘妈’。

可是,话到嘴边。

却发现,自己十几年来从未吐过的字眼。

此刻自己再想吐出,却感觉嗓子里堵着什么,极其艰难。

唯余眼角泛起湿润,许倾妃的身影在他眼中变得愈加迷蒙,内心却又看得无比清晰。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自己的母亲,很爱自己。

可是我……

我叫不出口。

在两人心照不宣的心理挣扎下,空气中弥漫着静谧。

只有许倾妃愈加急促的呼吸声响起,而又逐渐变得不再那么急促。

即使她再如何心急如焚,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她得给自己儿子时间……

白月诗安静地坐在一侧,未有言语,未有动作,只是视线看着二人。

白月诗知道,此刻自己不便开口。

许倾妃看了一眼桌上精致的菜,显然是精心准备的,立马心里感到暖意跟踏实。

看来,儿子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不久后,许倾妃深吐一口气,出言打破这片静谧,她无比温柔的展颜而笑,看着纪小龙:“你学过厨?”

许倾妃的柔声,把纪小龙溃散的思绪给轻柔凝回。

纪小龙点了点头:“以前一个人,都是自己做的菜,会做一些简单的。长大去做兼职的时候,在厨房里打过一段时间零工。”

许倾妃垂了垂臻首:“怪不得,忙活半天也等饿了吧。”

“来,先吃饭……”许倾妃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夹起一块虾滑放到纪小龙碗中,疼惜地开口道。

没等纪小龙动筷,随即她又夹了一块放入嘴中。

红唇微张就闭,轻嚼着食物。

鲜美的味道从舌尖弥漫口腔。

明明很好吃。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疼。

许倾妃顿感无比心疼,眼角又湿了起来。

她自小便集家中的万千宠爱于一身,到如今年纪,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而她的儿子,却熟练地掌握烹饪。

他原本,理应得到更多宠爱的啊。

到现在,已经吃过多少苦了。

念此,许倾妃无比心痛跟自愧,她不敢往下细想,身体不由地轻颤,小声地抽泣着。

纪小龙刚吃下许倾妃给他夹的菜,看到许倾妃抽泣。

“怎么了,是不合口味吗?”

他连忙放下筷子,开口问道,语气带着些许惭卑。

这道菜,属于超常发挥了啊已经。

难道,这都入不了她的口吗?

许倾妃侧过身子,轻抹了一下眼角。

“好吃!”

许倾妃连忙散去泣意,由心地赞美:“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最好吃…的菜…… ”

这是许倾妃第一次吃到,儿子亲手做给自己的菜。

对她来说,就算是粗糠淡茶,也无疑胜过一切山珍海味。

何况,是儿子精心准备的。

闻言,纪小龙这才徐徐放下心来。

许倾妃又怕儿子,心里会想太多。

她连忙快速地夹起其他菜,动作有些过激,急促而又贪婪地吃着。

“好吃…好吃…”

每吃一口,她便赞美一声。

很快,许倾妃嘴里便鼓鼓地。

许倾妃身旁的白月诗放下筷子,轻柔抚着许倾妃的后背,心疼地开口说道:“您慢点~”

纪小龙懵然地看着眼前一幕。

还没完全放下心来,就被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这样,许倾妃急促地大快朵颐。

白月诗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纪小龙坐在对面,懵然地看着许倾妃,有些揪心。

菜挺多的,看自己亲生母亲的模样,不吃完菜肯定不肯罢休了。

光她一个人吃,别到时候撑坏了。

胃被撑满的难受感,他回想起一阵后怕。

纪小龙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许倾妃。

纪小龙连忙地拾起筷子,快速地帮忙解决。

就这样,气氛变得愈加诡异。

本该温馨的一幕。

母子俩人,竟抢着桌上的菜来吃。

很快,白月诗也加入了战场。

二十五分钟后。

纪小龙如释重负地,放下最后一碗汤。

他捂了一下被撑的不行的肚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纪小龙发誓,他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

早知道,就少做点菜了。

白月诗也是深吐一口浑气,亦被撑的不行。

许倾妃夹得是快,不过在历来端庄优雅的咀嚼习惯下,却进食得慢。

大半的食物,都进了纪小龙跟白月诗的肚子。

其实许倾妃刚好吃饱,不至于过撑。

许倾妃正抹去嘴角的油渍,她绝美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尬然。

她看着纪小龙有些痛苦的神色,不禁深感疼心与自责。

是自己过于激动了,还是没有控制好情绪。

纪小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出去透透风。

“我出去一下。”

纪小龙站起身,正欲出门。

“别走!!”

视线从未离开纪小龙片刻的许倾妃,看到儿子起身,她仓促地站起身子。

她的素手抬起,纤指皓肤如雪,动作却是快速而又用力,玉白纤指紧扣着纪小龙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让许倾妃瞬间怔住。

一种完全陌生,而又铭心刻骨,难以言明的酥麻感从她心中泛起,直至蔓延到全身。

她意识到什么,很快就松开手。

分明已经移开,那股温热感始终留染于她的指尖。

明明在指尖,却又彻震着她的心神,让她的心跳莫名加快,再加快。

萦绕她心间的不安徐徐消散,逐渐化作充实的暖意。

纪小龙被许倾妃过激的反应惊到,手臂也被抓得有点生疼。

他小声嘀咕着:“我、我就吃得有些撑了,想出去抽根烟而已,就一会。”

“就在这抽,能不能…别走。”

许倾妃眸光逐渐泛起涟漪,语气变得无比温柔,却分明带着几分卑微的……乞求语气。

看着许倾妃的模样,纪小龙心中很难受,却生不出任何拒绝的念头。

“好,我不走。”

纪小龙感到很心酸,重新坐了下来。

白月诗伸手拉住失神的许倾妃,让她也坐了下来。

纪小龙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怯然地不敢面对许倾妃柔情似水的眸光,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眼泪。

纪小龙抬起头,望向天花板。

他没抽烟,许倾妃也没再说话。

就这样,许倾妃眸光不移地看着纪小龙,纪小龙看着天花板。

白月诗一直安静坐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许倾妃终于压抑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内心。

冷静下来之后。

许倾妃终于想起,来之前,她所拟定,已经在脑海里练习过无数遍的言喻。

许倾妃柔声开口诉说:“儿子,妈妈自知对不起你。”

“这十七年余268天以来,我都没能陪在你的身边,不能亲身去哺育你、照顾你、陪伴你、关爱你。

但你要相信,相信妈妈无时不刻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你。

这一份情谊,永恒不变。

妈妈也永远都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哪怕…你一辈子都不肯认妈妈。

刚才,妈妈只是想多看看你。

如果吓到你了,妈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儿子。”

纪小龙听着她所说的话,早已看向天花板的眼睛,用力地紧闭着,只是,眼角一抹湿润,情不自控地划过他僵硬的脸颊。

“下周一,你跟妈妈回魔都吧,妈妈给你找了最好的医生。”

“之后,你要做什么,妈妈都依你。”

“妈妈就只有一个恳求,也是唯一不得不提的要求,你必须要跟妈妈回魔都。”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轻颤:“就算…就算你以后要恨妈妈,我们把病看好了之后,你再慢慢恨……”

“乖…好吗?”

每一个字,她都用尽一生所有的柔情浸染而出,瞬间凝成温柔婉转,好听至极的轻语。

纪小龙没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话。

他用力闭着双眼,紧咬着牙齿。

不过,他牙齿间的微颤却怎么也止不住。

“太晚了,妈妈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到周一,妈妈再来接你。”

许倾妃猛吸一口浊气,美眸间涟漪剧烈震动着,久久不愿化开。

许倾妃说完后,站起身子。

白月诗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纪小龙,搀扶着无力的许倾妃徐徐向外走去。

纪小龙猛地睁开双眼,急切地转过头来。

迷蒙失神间,能清晰捕捉到的,只有她缓缓离去的倩影。

他的脑海里回荡着许倾妃所说的话。

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把重锤,沉重的砸向纪小龙内心。

被她凿开一个缺口的心理防线,此刻已全然崩塌。

他有些怔然的僵在那里,瞳孔早已失去了光彩。

在初见初识许倾妃之际,纪小龙内心最深处便渴望着想喊一声 “妈”。

然而,自记事以来,他的记忆里,便没有父母的存在。

也因此,他对这一份亲情、对于母爱,具有远超他人的渴求与幻想。

但是,“母亲”这二字,这个角色。

对于他来说,却是太过美好与神圣,只有在他最奢求,天赐神迹般才能得到的美好梦境里,才会偶尔的朦胧出现过。

纵使梦醒之后,他也想抛开一切,永堕幻梦。

若没深刻的情谊,若没经过长时间的相处。

仅仅因为血脉相连,而面对一个最亲近的陌生人之时。

让他,立马淡然言出那一声称呼,他叫不出口。

如若,他能轻易叫出口。

他认为,这是自己对这一声称呼,最肮秽的亵渎!

到了此刻,纪小龙终于体会到了。

一种,在梦境里迷朦体会无数次,却怎么也理解不了,现实中更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母爱。

这个世上最沉重的事物是什么?

对他而言,是永远不可能还清的无私母爱。

许倾妃将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他,留给自己的,却只有无尽的愧疚、感恩。

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而他,仅仅只是为了这些年,所经历的艰苦过往,还有几分内心深处暗藏、自己不愿承认的恨意、委屈。

而对许倾妃产生抗拒心理。

多年从没亲近,也算情有可原。

但,身为人子,初次见面。

他即使再生涩,也应该要给予她最基本的尊重,起码平静地聆听完她的倾心诉说。

他却没有,只是一味的想要逃避,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离她而去。

再相见之时,她的视线一直溺爱地看着自己,从未离开过半刻。

然而自己,就像木头人一样,仍不做任何反应。

她的言行举止间,无不为自己所忧所想。

而自己,有什么资格让她再为自己担忧、伤心!

难道,就连那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吗?!!

扑通———

嘭!!!

双膝撞击地板的声音响起。

纪小龙重摔在地,跪向许倾妃的背影,脑袋不知疼痛地狠狠砸向地面。

他发出一声,跨越十八个年轮的悲嚎呼喊:

“妈……!!”


那双握住纪小龙的纤手,不禁加大了力气。

言曦拿起手机,拨打了几个电话,开始安排相关事宜。

英语、俄语、汉语、德语……各种语言言曦均流利自如。

电话那头传来,连串快速而又专业的交流声音。

挂断电话后,言曦转身来:“我需要一天多的时间准备工作,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手术时间,我安排在后天下午六点。”

“明天下午两点之后,就不能进食任何东西了。考虑到解饿难忍,明天六点,我以药物让他先沉睡一天。”

“这一天,按时服用这些药物来控制病情,确保在手术之前,不会进一步加剧恶化。”

“我现在去拿药。”

言曦递给许倾妃,一份药单和详细说明书。

许倾妃接过药单,紧张而又认真地阅读每一个字。

言曦转身走出门。

纪小龙则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心中虽然波涛汹涌……不安之余却带着几分从容。

未来或许充满未知与挑战。

但至少此刻,他不再如从前那般,只是一昧地感到彷徨跟无助了。

在拿了药之后,言曦千叮咛万嘱咐了几句。

纪小龙跟着许倾妃,被小柒回到主楼中。

二人心绪消沉。

原先这个时间点,是准备让纪小龙挑选卧室的。

可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令人心情低落。

纪小龙在许倾妃的带领下,进了一个距离许倾妃卧室最近的房间里。

纪小龙坐在床边,失神地看着窗外,思绪飘荡着。

许倾妃坐在他的身侧,挽着他的手。

美眸中的涟漪微颤着,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静谧。

手中传来的温热萦绕心头,不断驱散着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比起面对死亡,这次他更害怕的是……失去,与更多的不舍。

短短几天时间的相处,他真切感受到许倾妃的无限溺爱关怀的挚情。

有一定可能,手术后。

自己再也睁不开双眼,再也见不到妈了……

他不愿往下想。

虽心中极为不舍,但他还保留着几分理智。

凡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世事无常,明天跟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

这次,就是意外先来。

几天的时间,病情便恶化。

这是他、亦是许倾妃绝然没有想到的,更没有时间去做有心理准备。

若是……

妈一定会很伤心。

不行!

就算自己真的不在,不过就是一切恢复如初罢了。

妈也应该好好生活的……

不知过了多久,纪小龙转过头来。

“妈,万一,我这次真的熬不过去,你要……”

纪小龙握着许倾妃的手儿,轻声开口,正想交代自己的思绪。

没等他说完,他的话被打断了。

“纪小龙!!!”

许倾妃猛地甩开他的手,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亦是第一次斥他。

面对她的厉声跟动作,纪小龙被惊了一跳。

他愣住了,脑海中霎时一片空白。

她再次开口,声音无比的嚎亮、甚至有些破音的沙哑,“我告诉你,没有万一!!!”

言语之际,她的美眸聚焦溃散,眸瞳不由地收缩到最小。眸中泛起偏激的绯红,一闪而逝。

许久后,许倾妃极力汇聚眸中焦距,眼前模糊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

她意识到了什么,顿感懊悔至极。

一双纤手抬起,轻柔地搭在纪小龙肩膀上,脸色也随之变得柔和。

“龙儿……”

她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说道:“对不起,妈妈不应该凶你的。”

“对不起,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


深夜。

本就不大的雨,早已停了,乌云褪散,月亮重新高挂在空。

灯熄月明。

沐浴过后,许倾妃身穿紫色睡裙,静静地躺在床上。

纪小龙背对着许倾妃,侧躺在另一侧,有小半个身子,都睡出床边了,显得十分拘谨。

房间不大,收拾得很整洁。

虽然睡的是一张木板床,但却不小,有一米八宽。

纪小龙怕她睡不习惯硬板床,加铺了一张被子。

东州市,地处大夏国最南端,虽然入冬了,但也不会很冷,现在室外十七八度。

室内极为暖和,两人分别盖着一张薄被。

隔着两个身位,许倾妃很想去握起他的手,很想去拥抱他,但还是没有靠前。

许倾妃眼中闪着忧伤,错过了儿子十八年的成长,更缺失了对他的照顾、陪伴,这是她永远抹不去的痛。

不过,儿子能安然无恙,今天也认她了,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幸福了。

许倾妃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纪小龙,轻声开口“龙儿,明天周日,先跟妈妈到市里休整一下,后天,就跟妈妈一起回魔都,好吗?”

纪小龙道:“好。”

一阵芳香流淌入鼻,听着耳边的柔声细语,纪小龙无比的心安。

“龙儿,她叫白月诗,是妈妈的养女,也是你的干姐姐,以后,你可以直接叫她名字,或者叫姐姐,你喜欢称什么都可以。”

“好,我知道了。”

“龙儿,你还有一个外婆跟小姨,等你病好之后,我再带你去见她们,到时候定能给她们一个大惊喜。”

“好。”

许倾妃跟纪小龙聊了很久。

不过都是许倾妃出口询问,纪小龙回答。

他的爱好,喜欢吃什么……

每次提到纪小龙过往之时,他总委婉的回答,丝毫不表达出一点负面情绪。

从她口中,纪小龙也得知,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而这些年来照顾他、已经去世的奶奶,并不是他的亲奶奶。

但在纪小龙心中,他永远都是奶奶。

然而,他父亲家里的事,许倾妃一直没跟他所谈及。

纪小龙突然心感好奇,扭过头来看向许倾妃,问道:“对了妈,你怎么不跟我讲讲我爸生前的事。”

“我爷爷奶奶还在吗,我爸家里,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许倾妃没有像之前那般问皆所答,她沉默了许久。

“龙儿,妈妈问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留在妈妈身边,不会离开妈妈的,对吗?”

许倾妃的纤手轻轻颤抖着,说话的语气带着些抽泣。

纪小龙愣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担忧的问道:“妈,你怎么了?”

纪小龙觉得问了不该问的,连忙转过头来,开口劝说:

“要是不方便的话,那我就不问了,你别想太多。”

许倾妃轻声道:“妈妈没事…已经很晚了,睡吧。”

她的语气,轻得似风,柔得像棉。

可,许倾妃的心中充满不安,因为儿子下意识之下,并没有选择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纪小龙道:“妈,你别想太多,我先睡了。”

纪小龙早已感到倦意。

他没有追根问到底,乖巧的闭上双眼。

那种无法用言喻形容的血脉相连,让他潜意识里,不愿去设防。

来自灵魂深处、与内心潜移默化的踏实感,让他很快就进入梦乡。

不久后。

房中,一阵轻微均匀的鼾声响起。

纪小龙少有的睡的深沉。

然而,此刻许倾妃仍是睁着双眸。

许倾妃往他身侧,拢近身子。

拂过纤手,搭在纪小龙腰间,试探地抱向纪小龙。

耳畔的呼吸声依旧均匀不变,纪小龙身躯亦没有反应。

在确定儿子,已经深度睡眠后。

许倾妃另一只手撑着榻板,直起半个身子。

那只抱着他的纤手,轻柔的抚摸他的脸庞。

许倾妃臻首徐徐往下,唇瓣微张,深深吻向纪小龙的额头。

许久后,她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来,眼神无比深情。

“儿子,你别怪妈妈自私。”

“妈妈不告诉你,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能让你能,只独属于妈妈……留在妈妈的身边,哪怕只是多一秒钟的时间。”

许倾妃极为溺爱的看向,熟睡的纪小龙,自言自语小声呢喃。

后屋外。

白月诗正提着一个袋子,站在夜里。

夜色中,一道黑色的身影犹如鬼魅般,从月色中突然浮现在白月诗眼前。

“先吃点东西吧。”

白月诗向前递过袋子。

影儿接过袋子,没有说话,她徐徐褪下面罩,打开餐盒后,拿着吃了起来。

“影儿,我发现你这皮肤可真白真嫩。”

白月诗看着她脸颊,那肌肤光滑细腻到能折射月光,不禁感叹地打趣道:“可惜了,明明这么好看的脸,却整天裹着面罩。”

影儿冷眸幽幽白了白月诗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吃着盒饭。

“等下,你去车里歇会吧,夜里我替你站岗,有事我再叫你。”

白月诗收起佻然的语气,正色开口说道。

“可。”影儿点了点头,冷言轻吐一字。

一夜无话。

翌日。

太阳都已经晒屁股咯。

纪小龙徐徐睁开双眼,朦胧间熟悉的天花板逐渐变得清晰。

思绪很快凝聚回来。

他感到,自己整张脸上,好像有些不自然,有点黏糊过后的干涸似的感觉。

他摸了摸自己脸颊,并没有发现什么。

纪小龙深吸一口空气,闻到身侧弥留的些许芳香,本能转过头去,却没有看到身影。

他看了看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穿着紫色睡衣的背影。

许倾妃正在榻尾的衣柜旁,站着,应该是在收拾着什么。

纪小龙看不到的是,许倾妃正捧着帮他叠好的衣服,凑近翘鼻做着深呼吸,美眸神色逐渐变得游离。

“妈,早啊。”

纪小龙轻唤一声,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哈欠。

许倾妃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那丰腴的身躯明显颤了一下。

只是,纪小龙打着哈欠没注意到。

“你…起来了,儿子,早啊。”

许倾妃开口回道,声音却带着些许惊颤。

纪小龙随手拿起枕边、许倾妃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轻呼道。

“嗯?都中午十二点了?”

我怎么睡这么晚了?

她的手机壁纸,还是我睡着的样子。

肯定是,自己还没醒的时候,她给自己拍的照片。

纪小龙没想太多,放下了手机。

“妈,你在干嘛呢?”

纪小龙看向许倾妃站在衣柜前的身影,站起身来穿鞋,好奇的问道。

“我在给你收拾衣服呢,龙儿,你先去洗漱一下,等下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收拾好我们就坐车回去了。”

许倾妃的声音先是有些轻颤,很快便恢复从容,她转过身子,向纪小龙扬了扬手上的衣物。

纪小龙看了眼许倾妃手中的衣服,又看到衣架上里空荡荡的。

地上有两个香奈儿的大行李箱,里面叠放得整整齐齐的。

纪小龙道:“不用全收拾的,有些衣服我都不穿了。”

许倾妃溺爱的看着他,轻柔笑道:“没事的,就算你不穿了,回到家也有的是地方放。”

“那好吧。”

纪小龙挠了下头,就走出房门去洗漱了。

他没过多询问,只当是像电视剧里那样,妈妈都喜欢给自己孩子收拾行李。

“呼~”

看到儿子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许倾妃深吐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窗外不远处。

一棵树间上。

影儿看着眼前一幕,眉头又皱了起来。

影儿想不明白:衣服这种东西,随时能找人定制一大堆新的,那破旧衣服还收拾干嘛呢?

肯定是,拿回去珍藏啊!


心中充满了难言的殇痛,即使听到言曦的话,许倾妃并没有放下心来。

言曦声音接着传来,带着一丝明显的疲惫:

“但是,他的胃部在手术过程中大出血,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言曦继续补充道:“我暂时控制住了,四个小时之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倾妃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句话,许倾妃本就失魂无神的眸光,逐渐漫开丝丝裂痕。

言曦徐徐说道:“他的血型是RH阴性血,在全身检查结果出来之时,我就想提前备好相匹的血源,以备手术时候的不时之需。”

“却发现,我能调动的所有医院里,根本没有适配的。”

“时间也来不及等新的血源出现了,今天的手术必然是要进行的。”

“所以,我隐下了这个可能出现的变故,没有跟你们说明。”

言曦的语气,逐渐变得有些自责:“没想到,竟会这样……”

言曦悄然间摘下了隔绝口罩,那娇美淡然的脸上满是疲惫,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力和祈祷:

“但愿,这段时间内,能及时出现新的血源。”

言曦的话已经说完,许倾妃怔然的定定看着前方,状若无魂。

言曦没再说话,让许倾妃安静的消化这一切。

不久后,许倾妃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许倾妃破碎的美眸中,偏激的异光一闪,她语气坚定而又有些轻颤:“言曦……你忘了嘛,我是同样的血型!”

“倾妃姐,这我当然知道。”

言曦点了点头,随即又微微摇了摇头:“不过,直系亲属之间不能直接输血!”

言曦的这句话语刚落,许倾妃的眸中迅速泛起一丝猩红。

我绝不允许!

他的身体里流别人的血!!!

言曦已经转过身,轻轻关着手术室的门,错开了许倾妃的眸光:“溶血反应以及免疫反应,会有一定几率的风险发生,我必须优先择他而选。”

而其他人的注意力,皆在言曦身上。

“我先咨询市里的医院。”

言曦转过身来,刚对上许倾妃的眸光就捕捉到了一抹异样,很快这抹异样就消逝。

言曦眼中有些惊讶,随即迈开脚步走至隔壁诊室中。

白月诗搀扶着许倾妃,几人都不约而同地跟着言曦。

回到诊室门口,言曦脚步顿了一下。

言曦转过头,轻声开口道:“你们在外等着,倾妃姐,你跟我进来。”

闻言,白月诗轻轻松开了搀扶着许倾妃的手。

随即,言曦握起许倾妃的手,搀扶着她进去。

二人走进后,诊室门被关上。

白月诗,苏凝柒,王雨柔三人皆目目相视,担忧之余又有些不知所措。

言曦有些凝重,低声道:“倾妃姐,你的情况,明明当年我都已经帮你调理好了。如今,是什么时候开始复现的?频率还如此频繁!!”

“……”许倾妃唇瓣微微颤动,她微微垂下臻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言曦看着许倾妃的反应,心间大概明了,有些语重心长的道:“我知道,事关小龙,对你而言,重过生命。肯定是在;你知道还在人世,寻回他之时。”

“但,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再想太多了。”

“你脑海里,更不能再试图去浮想那些,偏激的想法与过激的行为了。这在心理学上,是不健全的病态思想方式的!”

言曦的语气,变得严诫:“如果你不控制好自己,若发展到了根深蒂固的时候,真的会思想彻底崩坏失控的。”


许倾妃很快散去脸上的黯然神情。

许倾妃站起身子,挽起纪小龙的手,不过此时她却没有挨近身子、去依偎儿子,尽管她很想。

“龙儿,早就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她柔情轻声说道,不过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轻颤。

许倾妃拉着纪小龙往内餐厅走去。

桌上已然摆满各种佳肴,就如满汉全席一般,一位面容娇美的黑色旗袍女子正摆着盘。

这位女子,赫然是那天晚上纪小龙所见过一面的旗袍女子。

“夫人,少爷。”

旗袍女子摆着盘,看到进来的二人,连忙双手并于身前,向许倾妃二人鞠了一躬,轻呼道。

许倾妃摆了摆手,示意旗袍女子退下。

旗袍女子乖巧地抬起脚步,动作轻缓地走出门外。

“龙儿,妈妈知道你喜静,现在家中就留着她一人,她随身跟了我十多年了,居家内外,以后有什么需求,你随时吩咐她就行,她叫小柒。”

许倾妃耐心地给纪小龙介绍道。

他有些心不在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纪小龙怯声道:“好,我知道了。”

许倾妃挽着有些出神的纪小龙,落座桌前。

她夹起菜,放至纪小龙碗中。

许倾妃道:“饿了吧?来,先吃饭。”

纪小龙一手拾起筷子,一手捧起碗,有些拘谨地吃了起来。

许倾妃看着他正襟危坐的样子,连吃饭都有些细嚼慢咽的,顿感无比心疼。

许倾妃边夹着菜给他,边带着轻颤柔声说道:“回到家…随意就好了……”

许倾妃怜惜地看着他,眸光泛着涟漪,一昧地给他夹菜。

纪小龙碗中,很快就满满一碗菜。

虽然心情很复杂,但他还是很认真小心把许倾妃夹的菜吃完。

许倾妃看着儿子这副心事重重、少言不语的模样,她担忧不已,早已没有胃口吃饭了。

但又不敢夹太多菜给他,怕儿子吃撑了。

在确定儿子不会饿着之后,她就在一旁默默看着儿子吃饭。

待他吃好后。

许倾妃温柔地挽起纪小龙的手。

许倾妃道:“龙儿,吃饱了吧,跟妈妈去客厅坐。”

很快。

二人相坐客厅。

沙发上,纪小龙瞳孔溃散地看着前方。

许倾妃怔怔地看着他,几次她想开口劝说却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儿子这副胡思乱想的模样,她的心中无比难受,美眸不由得泛红。

儿子藏着心事不说。

她想循循善诱,亦万般无奈。

当假想好怎么劝说的时候,许倾妃正欲开口之际,情绪又难以抑制。

纪小龙坐在沙发上,思绪万千。

他的内心不知为何,十分地纠结跟彷徨。

他对于自己这些年来的认知能力,感到匮乏、甚至感到……自卑。

自从躺在许倾妃怀中睡醒后,他思绪就变得飞扬凌乱。

对于自己身份的两极转变,他感到天大的落差感。

尤其是亲近许倾妃时,她对自己那温柔得不像话的柔情溺爱。

美好得、让他觉得虚幻,仿佛还是在梦中。

当他再次坐上那辆劳斯莱斯之后,他内心的想法是:原来汽车,还可以如此奢侈科幻。

当他走进这座园林别墅时,他会想:原来房子可以装修得如此精致典雅,就如金贵的艺术品一样。

每一件家具,每一件电器,每一件装饰品,都是自己不认识的奢侈品牌。

如果抛开自己是她亲生儿子的身份,如果自己没有患上重病,就如普通人一样过一生,可能工作一辈子也无法拥有这些吧。

而自己,好像不劳而获就可以即将拥有、享受这一切。

这让他的内心感到……害怕,陌生!

今天,让他真切感受到,好像周围这一切都与自己格格不入。

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适应这一切。

很多东西自己都不认识,也不会去使用。

甚至他会担心,若是以后自己不小心损坏什么价值连城的物品,或者不小心犯了什么错事。

自己的妈妈,会不会因此对自己心生芥蒂。

会不会,对自己就没那么好了。

会不会就…不认自己了…

比起从未有过的拥有,他更害怕会短暂拥有后,再次失去。

毕竟,这个世界很现实。

新闻上也能看到的真实事件,多少至亲之间,为了一点鸡皮蒜小的事而大吵大闹,直至断绝关系,分道扬镳。

这一份来之不易,母亲给予的过分溺爱,他似乎,不太敢去拥有了。

小心、拘谨、彷徨、纠结、不安、自卑、迷茫、害怕……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间交织着。

甚至他还想到: 答应过妈的,要把病看好。

病治好以后,自己就当黄粱一梦吧,

以后大学出来之后,就找份好工作,慢慢偿还医疗费用给母亲。

自己也答应过妈的,以后会陪在她身边,无论过得怎么样,每隔一段时间,都得来探望一下妈。

并不是他懦弱。

作为一个孤儿,纪小龙从小就缺乏,安全稳定的依恋亲情关系。

对于情感,他有强烈的不安感以及敏感焦虑,甚至是…不信任的情感障碍。

他高冷孤僻的性格,便是其中表现之一。

十几年来,他一人自力更生,过着清贫的生活,独立成熟的性格,让他凡事都会比常人想得要多。

在从未触及过的美好母爱面前,此刻他就像个笨小孩。

笨小孩在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会不小心亲手打碎这一场旖旎的梦境。

如果他的妈妈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他就不会想那么多,可能也不会那么迷茫跟自卑了。

巨大的身份转变可以适应,但如今遥不可及的身份转变。

母亲拥有的一切,毕竟是母亲的。

生育之恩已经大于天,自己用尽一生亦难以偿还。

他不敢贪图更多,也没有理由试图去拥有更多。

他已经在内心规划:

该怎么去做,才能永久保留这一份亲情。

该怎么做,才能算个优秀的儿子……

他无比努力的绞尽脑汁,想去扮演好作为儿子的角色。

他想做到完美,却始终忘了‘人无完人’。

孤舟一直在逆流而上,始终没有停下、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港湾。

十八年来,他每一刻都在心里,不断自我铸造坚韧的钢铁意志。

而那强行锻造的,又何尝不是施加给自己的牢笼。

每次考试、面对身边的所有人时,他都能以满分的成绩应付好。

但他不知道,被爱便能有恃无恐。

更不知道,有些纯粹并不需要竭力应付。

世道再坏,有些情谊依旧是了无杂质的美好。

不久后,他就会为自己的感性,而深感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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