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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妾咸鱼日常庄韫兰张保全局

知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二天,太子去上朝,庄韫兰去太子妃那打卡上班。虽然不是大请安的日子,但太子昭仪因为上了册,又管着整个昭华殿的事情,所以每天都是要去正殿给太子妃请安的。庄韫兰看到她的时候还有点心虚。不管是按品级还是论资历,其实都应该是沈昭仪来帮着太子妃管宫务的。但沈昭仪显然对庄韫兰帮太子妃管宫务这事没有丝毫的不满,起码明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庄韫兰给两位上司都问过安,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太子昭仪话也不多,大多数时候也是太子妃开了口,她才恭谨端庄的答话。一盏茶的功夫,太子妃就让太子昭仪回去了。女官们这时候已经候在殿外了。今天商议的是腊月二十四开始燃放花炮、安鳌山灯的事情。这个牵扯到的部门比较多,好像除了六局之外,跟二十四衙门那边也有联系。太子妃强撑着听...

主角:庄韫兰张保   更新:2025-02-14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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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庄韫兰张保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妾咸鱼日常庄韫兰张保全局》,由网络作家“知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太子去上朝,庄韫兰去太子妃那打卡上班。虽然不是大请安的日子,但太子昭仪因为上了册,又管着整个昭华殿的事情,所以每天都是要去正殿给太子妃请安的。庄韫兰看到她的时候还有点心虚。不管是按品级还是论资历,其实都应该是沈昭仪来帮着太子妃管宫务的。但沈昭仪显然对庄韫兰帮太子妃管宫务这事没有丝毫的不满,起码明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庄韫兰给两位上司都问过安,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太子昭仪话也不多,大多数时候也是太子妃开了口,她才恭谨端庄的答话。一盏茶的功夫,太子妃就让太子昭仪回去了。女官们这时候已经候在殿外了。今天商议的是腊月二十四开始燃放花炮、安鳌山灯的事情。这个牵扯到的部门比较多,好像除了六局之外,跟二十四衙门那边也有联系。太子妃强撑着听...

《皇妾咸鱼日常庄韫兰张保全局》精彩片段

第二天,太子去上朝,庄韫兰去太子妃那打卡上班。
虽然不是大请安的日子,但太子昭仪因为上了册,又管着整个昭华殿的事情,所以每天都是要去正殿给太子妃请安的。
庄韫兰看到她的时候还有点心虚。
不管是按品级还是论资历,其实都应该是沈昭仪来帮着太子妃管宫务的。
但沈昭仪显然对庄韫兰帮太子妃管宫务这事没有丝毫的不满,起码明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庄韫兰给两位上司都问过安,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
太子昭仪话也不多,大多数时候也是太子妃开了口,她才恭谨端庄的答话。
一盏茶的功夫,太子妃就让太子昭仪回去了。
女官们这时候已经候在殿外了。
今天商议的是腊月二十四开始燃放花炮、安鳌山灯的事情。
这个牵扯到的部门比较多,好像除了六局之外,跟二十四衙门那边也有联系。
太子妃强撑着听了一会,就撑不住了,胡嬷嬷扶着她去内殿休息,然后回来站在庄韫兰旁边,陪她听女官们汇报。
吃的、穿的庄韫兰熟悉,花炮、鳌山灯什么的她就不大懂了。
不过女官们肯定也不是让嫔妃来制作这种东西,其实也就是来请太子妃裁夺东宫到时候要放什么样的花炮、安什么样的灯,还有就是这项的支出需要太子妃用印。
庄韫兰的工作内容就是听女官们描述那些花炮和鳌山灯的样子,然后坐在旁边打算盘,看那些用度有没有算错数量的。
期间她还和胡嬷嬷一起去殿外的空地上看了几样花炮,又回殿内看了鳌山灯的图纸。
女官和她说,到时候这些花炮会比他们现在看到的升的更高,也更壮阔,现在主要就是先看个模样,要是像年节时候那么放,惊扰到内宫的贵人们就不好了。
庄韫兰赶紧表示同意,然后把她觉得好看的花炮和灯描述给太子妃听,看太子妃喜欢什么样的。
完全就是一个传话筒。
没有好吃的、好穿的,明显就不怎么吸引人了。
庄韫兰觉得自己今天比昨天累多了。
等办完了今天的事,跟太子妃告退之后,还是胡嬷嬷亲自去送她,这次比昨天送的还要再远一点,都送到前面穿堂了。
“嬷嬷,”分别的时候,庄韫兰小心的跟胡嬷嬷打听,“今日都议到二十四日的事情了,那年节的事情,是不是就快要忙完了啊?”
胡嬷嬷嘴角的笑意更真切了点。
从庄韫兰开始到后院正殿帮着太子妃做事,胡嬷嬷就一直在观察她。
说实话,这位庄才人的表现跟胡嬷嬷先前猜想的完全不一样。
正常应该是刚摸到不属于自己的权柄时如履薄冰,然后慢慢养大了胆子才是。
可是庄才人却不是这样的。
胡嬷嬷发现庄才人昨天对差事的兴趣比今天大多了。
倒不是说今天庄才人办事就不认真了,胡嬷嬷看的清楚,这位主子算盘珠子拨的又快又准,是仔仔细细的算了两遍才把账本呈给太子妃娘娘看的。
可是她也看出来了,庄才人对这些那压根就不感兴趣。
比起昨日兴致勃勃的试菜、欣赏女官们画的衣裳和首饰的图,庄才人觉得今日的事情无聊了。
不是那种养大了胃口,就看不上这种小差事的无聊,而是那种只要对不上她的兴趣,她就觉得没意思的无聊。
换句话说,庄才人不关心这种难得的与六局女官还有二十四衙门的内臣打交道的机会,对宫内的各项开支,她也没有顺着杆子打听的意思。
比起这些东西,庄才人只关心她自己感兴趣的事。
那庄才人对什么事感兴趣?
吃喝玩乐。
哪样都跟权利野心不沾边。
这就好办了。
胡嬷嬷看着就差在脸上写“是不是结束了啊?结束了我可就回去歇着了”的庄才人,笑容难得的添了几分和气。
“才人想的也忒简单了,这才刚开始忙活呢,”胡嬷嬷解释说,“前朝的规矩,上元之前不办差,内宫和我们东宫后院虽然不用守着这条,但常规的事情,还是要赶在正旦前就定好的,您看着今儿是把二十四日的事情都商量到了,可还有明年元月这一整个月的事情呢,都得是在年前就把章程拟定出来,这样娘娘和您也都能轻轻松松的过年不是?”
庄韫兰:QAQ这班还得继续加。
胡嬷嬷给她福了福身:“奴婢就把才人送到这儿了,您今日就快些回去歇着吧,明日是大请安的日子,等娘娘叫了散,您也不用跟着沈昭仪她们回去,还留在内殿帮着娘娘参详就行。”
庄韫兰只能谢过胡嬷嬷提点,然后往回走。
出正院的时候,差点被个行色匆匆的小宫女撞到。
那小宫女赶紧给她跪下磕头,庄韫兰没难为她,叫她起来了,那小宫女就继续往正院内跑。
“主子......刚才那个好像是朴选侍身边的宫女,”从正院走出去一段路,芍药附耳和庄韫兰说。
啊?
庄韫兰有点脸盲,倒真没认出来,而且那宫女不是一直低着头吗。
庄韫兰看着芍药,默默的给自己的外挂大脑点了个赞,她觉得要是芍药来当这个太子才人,应该比她当的好多了。
分到这么靠谱的员工,她可真是太幸运了。
庄韫兰打算年节的时候给员工们多发点奖金。
她瞎琢磨的功夫,芍药已经开始思考朴选侍的宫女那么急匆匆的去寻太子妃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不过,这次还没等她们关起殿门,发挥集思广益技能,消息自己送上门了。
宋妙容走的快,气都有点喘不匀了,喝了口茶就直接道:“朴选侍有喜了。”
哈?
庄韫兰没反应过来。
宋妙容坐下说:“昨儿不是轮到她去给昭仪侍膳吗,好像是那时候犯了恶心,昭仪一问,听说她月事也有日子没来了,昭仪赶紧就报给太子妃娘娘知道了,这不女医来了吗,给她扶了脉,说是有三个月了。”
宋妙容脸上的笑容带了点说不清的意味,她从鼻子里面轻轻哼出了声,“三个月,那不就是我们刚进东宫的时候吗?算起来,太子殿下也就召幸了她那一次吧,她竟然就有了,一个番邦来的贡女,运气倒好,你看着吧,这下她尾巴更要翘上天了。”

宋妙容迈着轻快的碎步小跑回庄韫兰身边,伸出双臂抱住她。
灰鼠斗篷的帽缘毛茸茸的贴在庄韫兰脸上。
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怀抱搞的一愣,宋妙容已经松开了手。
“我走啦,”宋妙容眨眨那双永远神采奕奕的杏眼,伸手朝庄韫兰挥了挥,然后转身迈出了承华门。
庄韫兰:......这突如其来的煽情是怎么回事?
她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些很不好的画面,所有画面都来源于她曾经看过的电视剧。
涉及到的角色故作轻松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弯起唇角微笑告别,然后镜头一转,其实这些人全部都是怀着必死的信念去做某件事情了。
唯一的区别在于,如果做这件事的人是男主角或者女主角,那么一般会在经过千难万险之后,活着完成目标,而如果做这件事的人不是主角,那就真是会死掉。
宋妙容该不会真是要为了沈昭仪去搞朴选侍吧?!
庄韫兰想起宋妙容今日说话时的神情,越想越觉得头皮凉飕飕的。
宋妙容不会那么傻吧?
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庄韫兰有点慌了。
偏偏这话她还没法拿出来跟芍药她们商讨。
万一传了出去,朴选侍又真的不幸出了事,宋妙容就算是什么也没干,那也得沾上一身腥。
庄韫兰不想害宋妙容。
她就只能多盯着宋妙容,还好从二十四日开始,东宫的嫔妃们几乎日日都是要凑在后院正殿,陪着太子妃说话吃茶的。
宋妙容被她看的心里面直发毛,赏花的时候就把庄韫兰拉到角落小声问她:“你老看着我干什么啊?”
庄韫兰继续盯她,“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
庄韫兰警惕的瞟了一眼周围,附耳小声问:“想做什么危险的事儿?”
“什么危险的事儿?”宋妙容满脸茫然,“你在说什么啊。”
得,不像装的,肯定不是在谋划什么大事,瞎担心了。
警报解除,庄韫兰松了口气,“没什么,我逗你玩呢,有意思吧?”
宋妙容:......没觉得。
她看了眼已经遁远了的庄韫兰,迷茫的问画眉:“她这是怎么了?”
画眉旁观者清,没忍住笑,“主子,奴婢觉得,庄才人可能就是被您昨日的模样吓到了,担心您呢。”
宋妙容还是没想明白。
她昨天不就是觉得她们这么好的关系,她竟然还小小的嫉妒了她一下,觉得挺对不起她的,所以抱了抱她嘛。
这很吓人吗?
不过被好姐妹关心的感觉那还是很不错的。
宋妙容自动忽略了刚才那种心头发毛的感觉,她笑着和画眉说:“我们俩从习礼的时候就最好了,以后也会是最好的。”
画眉:“嗯,主子和庄才人关系最好了。”
庄韫兰发现这几天她和宋妙容的友情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那道因为分到不同的宫殿,而浅浅出现在她们之间的沟渠光速消失,她们又回到了嫔妃预备班手拉手上厕所的时代。
当然,连体时间仅限太子回东宫之前。
每次临近太子往常回宫的时间,宋妙容就火速离开承华偏殿,坚决不多待一分一秒。
太子进去的时候,看到棋盘上面分布怪异的棋子还奇怪呢,“你这是拉着哪个宫女下棋了?怎么又下的这么没章法啊。”
说没章法那都是给人留着脸面的说法了。
真实情况是:比他们之前下的那盘棋还奇怪。
太子盯着落在天元位置的黑子,愣是没想明白这是哪路神仙想出来的下法。
“这次不是你执黑吧?”太子实在是没法想象,这么没有条理的棋,会是他的人下出来的。
没想到庄韫兰还有点得意的挺了挺腰。
“执黑的就是妾呢,”她骄傲道,“殿下没看出来吗?妾赢了呢,我们这下的不是围棋,跟那个的下法也不一样,这盘棋是妾赢了呢。”
胡说。
太子瞥了眼那明显就是围棋的棋盘和棋子,打算看看她能编出什么花来。
就“哦”了声问:“那你说说看,你们这下的是什么棋啊?孤还真没看过,你也跟孤说说,让孤开开眼呗。”
庄韫兰伸出手指,点点那一排连成五个的黑子给太子看,“我们下的这个叫作五子棋,没那么多规矩,简单的很呢,反正就是看谁先把五个棋子连成一排,横着连、竖着连都成,斜着连也行,反正能连起来就算赢。”
太子听的有点无奈。
虽然说的挺熟,不像是临时编的规则,但是这也太随便了吧。
偏庄韫兰不觉得这种下法随便。
开玩笑,五子棋也是有定式的好不好,她庄韫兰可是靠着定式大杀四方过的五子棋小能手!
庄韫兰眨眨眼睛看太子:“殿下您要不要跟妾下一盘?妾玩这个可厉害了。”
“行,”太子一时失笑,他倒要看看能有多厉害。
芍药很快就把交错在棋盘上面的黑白棋子分别收起来,放回了罐子里面。
太子大方道:“还让你执黑。”
庄韫兰暗戳戳摩拳擦掌。
今天,她就让太子好好看看她庄大师的本事,让他瞧不起人!
庄韫兰拿起黑子直奔天元。
大概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下法,太子忍不住按了按眉心,然后执起白子,落在黑子旁边。
庄韫兰很快落下第二颗黑子,迫不及待的想看她的乌龟阵大成,然后好好欣赏太子轻敌之下回天乏术的表情。
当然了,如果太子殿下真的破防了,那她就装作被即将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稍稍“失误”一下,让太子反败为胜。
古人玩的东西她不敢保证,但五子棋这种玩法,她肯定能达成女官们的厚望!
黑子越下越快,眼看着就要取胜。
庄韫兰压着激动,一边暗骂万恶的封建社会,一边偷偷观察太子的神色,好决定她这盘棋究竟是该输还是该赢,等重新低下头的时候,却发现她的乌龟阵摆不下去了——
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参破天机”,捏在手中的白子半路改道,竟然刚好占了她要下的位置。
庄韫兰:......
白琢磨了。
太子好整以暇的等她落子,然后再次执白,棋子慢慢悠悠的落在棋盘,不但彻底拆了她的乌龟阵,还直接和棋盘上面原有的白子连了起来。
胜负已定。
太子拖长调子,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夸赞道:“庄卿果真‘厉害’。”
庄韫兰:......他绝对是在嘲讽她!

这次请安散了之后,胡嬷嬷没再留下来陪着庄韫兰和女官们议事,她去照顾太子妃了,玛瑙接替了胡嬷嬷的活儿,站在庄韫兰身后盯着。
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胡嬷嬷的叮嘱,玛瑙这次还挺贴心的给她换了好几次热茶。
年节前的事情议的差不多了,最后一项商讨的是岁暮那天植桃符板、贴门神,悬挂福神、鬼利、钟馗画像......还有在各殿床上悬挂金银八宝、西番经纶,编结黄钱之类的事情。
这个没什么好选的,庄韫兰干的主要就是核算数量的活。
等太子妃娘娘在用度单子上面用了印,女官们就去跟二十四衙门的人对接了。
庄韫兰依稀知道这项差事牵扯到的衙门有番经厂、汉经厂、火药局,还有纸房、红箩厂等等。
但具体哪个衙门负责什么,又是跟六局哪个部门对接的,庄韫兰都不清楚,也没有人觉得她需要知道这些,包括她自己。
干完了活,庄韫兰就赶紧回她的承华偏殿躺尸了。
水仙给她揉腿、芙蓉替她捏肩,海棠和芍药一个给她摆果子,另一个给她读之前的那本游记,四个人全部都是“主子辛苦了,奴婢好心疼啊”这样的表情,看的庄韫兰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目前来看,这项差事倒也真没多累,主要就是她已经当了十几年米虫,现在突然让她按点去太子妃那儿坐班,她不习惯了。
不过吧,庄韫兰还是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天知道宋妙容和她说朴选侍有孕的时候,她想起了多少宫斗剧名场面,就担心太子妃发话,让她在照顾朴选侍养胎这事上也插一脚。
什么给朴选侍添置点吃的啊、用的啊这类差事,一看就是要出事的预兆啊有木有。
庄韫兰今天提心吊胆了一整天,还好太子妃娘娘没那么干,要不然她可能真就得装病了。
庄韫兰对皇宫的新年还是挺好奇的。
去年在琼华宫习礼,她看到的只是低配版,还没见过天家的正旦到底怎么过,好歹也忙活了这么多天了,期待感也算是拉起来了,真要让她关起门蒙着被子装病,那她还真是觉得有点可惜。
感谢太子妃娘娘英明!
庄韫兰决定好好吃一顿,庆祝自己逃过一劫。
但在太子妃那儿龙肝凤髓吃的多了,庄韫兰有点想念她的清粥小菜了。
到了膳点,顺子按芍药传的话,去膳房给主子点餐。
要了一盘风味茄子、一份糖醋里脊、一份鱼香肉丝,还有一道香菇鸡汤。
庄韫兰点的菜少,顺子一个人就能拎,他也就自己去了,可走的时候却是膳房的一个小火者拎着个描漆食盒,跟着他一起回的承华殿。
路上那个小火者还一个劲的跟顺子套近乎,把顺子都搞的有点懵了。
回了承华偏殿,几个大宫女把膳桌抬过去,打开两个食盒一看,里面多了一道东坡肘子、一道西湖醋鱼,还搭配着好几碟明显做的很用心的糕点。
庄韫兰让芍药把顺子叫进来回话。
顺子把今儿在膳房的事情说了,连那个小火者路上跟他说的话,他都一个字不差的报给了自家主子。
芍药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膳房的人觉得他们主子得势了,开始巴结主子了。
算起来,主子最近也确实是挺风光。
不过就是几样吃食,收了也没什么。
但这只是芍药自己的想法,她明白,到底要不要收膳房的孝敬,还得看主子的意思。
庄韫兰仔仔细细的把多出来的吃食看了一圈,然后和芍药确认:“这里面有没有超出我品阶的东西?”
芍药刚才就看过了,这时候很快就回话说没有。
庄韫兰放心了。
“那就吃吧,”庄韫兰说着就挺痛快的在膳桌前坐下,“不过这些我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多余的还是你们拿去分了吃。”
反正都是芍药她们给自己布膳,盘子里面的菜也沾不到庄韫兰的口水,她分享的没什么心理负担。
她跟顺子说:“回头我让芍药拿吊钱给你,再去膳房的时候,你拿着钱去,要是有人多给你什么,你自己估摸着给他点钱,话不用说的多花哨,就道句辛苦,说请他们吃酒就行,但有一样,超过我品阶的东西,绝对不能拿,一丁点都不行。”
庄韫兰没想当什么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人物。
别说是皇宫这种人精聚集的地方了,就是在民间,谁还不爱烧个热灶呢。
她现在勉强也算是个临时小热灶,真要是摆出一副我清正廉洁,你别来沾边的模样,那没人会被她的优良品质所折服,他们只会觉得她有病,觉得她不识抬举。
庄韫兰没病,也没有特立独行的打算,她只是一条没有什么大志向的咸鱼。
普通人,那当然就得和光同尘。
庄韫兰清楚的知道,她现在的“得势”,那只是暂时的。
谁也不能保证她这点小风光能保持到什么时候,如果太子再也不来她这儿了呢?
争宠是不可能的。
虽然太子说过想看她的画,还说要教她下棋,但庄韫兰觉得太子那就是一时兴起,随口说的,她没傻到把那话当真。
沈昭仪那么完美的人摆在眼前,也没看太子对沈昭仪多上心过。
庄韫兰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把太子的心牢牢抓住的本事,真要是没眼色的硬往太子身前凑,搞不好直接玩完。
庄韫兰有很多喜欢吃的菜、很多喜欢看的书,还有很多喜欢做的事,虽然皇宫限制了她,但她还是想好好活着。
要想好好活着,尽可能的享受生活,那就得跟各处的宫人们搞好关系,尤其是膳房这种直接关系到她生活质量的部门。
不说让西偏殿的人去跟他们称兄道弟、结拜姐妹,但起码不能打人家的脸。
这样,等她失势的时候,他们才不会对她落井下石。
就这么着吧,他们的心意她收着,也回报给他们一点善意,都是皇宫里面的苦命人啊。
苦命咸鱼庄韫兰狠狠的夹了一块糖醋里脊,用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和弹嫩软滑的口感抚慰自己弱小的心灵。
QAQ真好吃。
膳房的手艺竟然又进步了!

钱嬷嬷把太子送出坤宁宫,正巧有宫女来回话。
钱嬷嬷听了一耳朵,就去跟皇后说了,“皇上又去看惠妃娘娘了,想是绍王就要离京了,皇上有话嘱咐呢,嘱咐完了,也就来陪娘娘过节了。”
皇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显然对皇上待惠妃的恩宠丝毫不在意。
她吩咐钱嬷嬷:“你去趟内安乐堂吧,看看涂姐姐,好歹今儿过节呢,别叫她冷冷清清的,连口腊八粥都吃不上,还有楚氏那边,你也顺路去看看,别真叫她有个好歹。”
钱嬷嬷领命出去,太子也回到了东宫。
太子妃那边已经叫人注意着前殿的消息了。
不多时,就有宫人去禀说“太子殿下回宫了”、“太子殿下进后院了”、“太子殿下往娘娘这儿来了”。
最后是玛瑙掀开银红色团绣龙凤的燕绒毡帘,进去跟太子妃禀报:“娘娘,殿下到了。”
太子妃执意要胡嬷嬷扶着她去殿外迎接太子。
胡嬷嬷劝了,没用。
最后只能给太子妃裹紧大氅,扶着她去接太子的驾。
好在太子走的快,太子妃刚走出后院正殿的第一道穿堂,太子就到了。
“出来干什么?”看着面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的太子妃,太子眉心稍拧,跟太子妃说,“不是说了用不着这么麻烦,孤就是来看看你。”
分明是挺平常的语气,可太子妃心口就是有点发涩。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就跟在太子身后往殿内走。
太子开始走的快,发现太子妃跟在后面追,走的有点吃力,他也就放缓了步子,跟她前后脚回了大殿。
“殿下还没用膳吧?臣妾叫他们给您备着粥呢,就在茶水房温着,殿下吃了粥再传膳吧?”
太子嗯了一声,跟太子妃说:“你不是身上不好?难受就回去躺着,不用这么强撑着,孤去里面跟你说话也是一样。”
太子妃心口的那股涩意又变成了感动,眼眶都有点红了。
她看着太子说:“臣妾没事,多谢殿下记挂着,其实总躺着也累呢,臣妾就在这儿陪您说话用膳吧。”
太子妃在这方面的执拗,太子是知道的。
刚成亲的时候,太子也不是没想过让太子妃自在点,她是他的嫡妻,跟他一样是东宫的主人,做什么总这么拘着,她端得慌,他看着也累。
可太子妃显然是把从女官们那儿学来的礼节规矩刻在了骨子里面,她虽然不爱拿那套东西苛责别人,但却显然是把她自己规规矩矩的框住了,要是让她随意点,她反倒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太子已经放弃劝她了。
他叹了口气说:“最近事情多,你又怀着身子,累坏了吧?”
“臣妾不累,”太子妃马上摇头,“能为殿下分忧,就是臣妾的福气。”
太子看着太子妃这副明显是气血不足,纯粹靠强撑的样子,索性直接说了:“母后都跟孤说了,你总是这么硬撑着也不是个事,要不叫庄氏来帮你几天吧,当然了,她进宫也才几个月,好多事情也没什么经验,但琐碎的事情好歹也能替你分点忧,先让她来帮你几天,你要是觉得她不得用,那这事我们再商量。”
太子妃之前还沉浸在太子对她的关心中,冷不防听太子提起了庄才人,心里面七拐八绕的打了好几个弯。
一会儿是担心太子这是因为对她不满,所以才要抬举庄才人,楚婕妤的事情闹到了御前,太子虽然没问她的罪,可这事在太子妃心里面一直就没过去。
一会儿她又琢磨,为什么是庄才人,而不是沈昭仪?
难道殿下是觉得她小心眼,因为沈昭仪和楚婕妤关系好,所以他认为她会连沈昭仪也记恨上?
太子妃真不是那样的人,她有点委屈的想解释。
可要是解释完了,太子真让沈昭仪来帮着她管东宫呢?
太子妃一下子就想起了几年前她在琼华宫习礼的时候。
那时候沈家姑娘多风光啊,哪个授课的女官不夸她?
太子妃当年对沈家姑娘也是满心满眼的佩服羡慕,说实话,她从来就没想过她能赢了沈家姑娘。
可是,赵芙月能输给沈姑娘,太子妃却不能被太子昭仪比下去。
要是让人知道她管宫还不如太子昭仪,那这个太子妃她也真就没脸当了。
太子妃张了张口,却发现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
太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太子妃回话,再放下粥抬眼一看,太子妃还在那出神呢。
“你要是没意见,那就先这么办吧,”太子自己拍了板,“你也不用多想,不就是几天的事吗?难道庄氏还能顶撞你?你放宽心,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太子妃脸色又白了点,她勉强笑着说:“殿下说的是,庄才人最是细心乖巧,有她帮着臣妾,臣妾肯定能省不少心。”
乖巧?
太子没忍住,低头笑了一下,心说那你肯定是没看到过庄氏蹲在地上烤红薯的模样。
不过庄氏不是楚氏那种没分寸的人。
太子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他点头说:“那就这么定了,回头你让人跟庄氏说吧。”
这是在维护她的体面,太子妃心中的慌乱稍稍消减。
她感激的看着太子,“臣妾知道了,等会就跟庄才人说,殿下饿了吧?臣妾伺候您用膳。”
去膳房取膳的宫人们刚才就回来了,听太子妃这么说,赶紧抬了膳桌来摆膳。
膳食很丰盛,但太子匆匆吃了几口就走了。
倒不是不想跟太子妃说话了,他就是觉得,他在这儿,太子妃真挺累的。
还不如赶紧走了,让太子妃自己舒舒坦坦的吃了饭,回床上躺着养身子呢。
出了后院正殿,太子吩咐张保:“找个机灵的,去跟你庄主子透个口风,话你知道该怎么说。”
张保今日算是看了全程,心道这位主子的运势还真好。
这么一比,沈主子就有点不走运了。
但哪个主子得宠和张保没关系,他都守着太子这尊大佛了,那就只管抱紧太子的大腿,没道理丢了西瓜捡芝麻。
当然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桩好差事还是落到了他徒弟的头上。
添喜又一次乐呵呵的去承华偏殿办差了。

向选侍一张俏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只能做出感谢的模样谢过庄才人赠书之情,然后满脸尴尬的跟着庄才人往太子妃那儿走。
这次她倒是如愿看到太子了。
可惜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并排坐在上首,连她们请安的时候,他那声“免礼”也是看着庄才人说的,完全就像是没看到向小柔这个人。
向选侍满心黯然。
但太子妃娘娘这儿,显然不是她能想方设法吸引太子殿下注意的地界。
景朝宴会是分餐制,向选侍按着品级委委屈屈的坐在最末的席位上,默默期盼着太子能赏脸看她一眼。
有孕在身的朴选侍就比向选侍大胆的多了。
虽然也坐在最末的席位,但她丝毫没有负担的站起身跟太子睁眼说瞎话:“殿下,刚才皇孙又踢了妾一脚呢,您说他这是不是已经等不及要出来看您和娘娘了?妾心里面好期待呢。”
太子疑惑的看向太子妃,眼神明晃晃在问:朴氏这才几个月,怎么就会踢人了?别是肚子疼搞错了,有事就赶紧叫女医来扶脉。
太子妃自己也怀着孕,知道那么大的胎儿不可能会踢人。
她还不至于看不出朴选侍的心思。
太子妃替朴选侍打圆场:“是不是今日看灯累着了,肚子不舒服?正好冯司药在这儿呢,让她给你看看。”
朴选侍看太子不理她,也不灰心,顺着太子妃的话乖乖巧巧的谢了恩。
反正肚子舒不舒坦这种一瞬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她说有感觉,那冯司药就自然不会硬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害她这个身怀有孕的东宫嫔妃下不了台。
揭过这茬,朴选侍还是见缝插针的对太子、太子妃撒娇卖痴。
直到太子开口叫她回去歇着,朴选侍还用不舍的目光望了望太子,这才站起来福身告退。
向选侍羡慕的目光再次飘向了朴选侍的肚子。
她没孕没宠的,自然不敢学朴选侍那么招摇。
这么想着,向选侍就又把目光瞟向了坐在她前面的庄才人。
这位最近可就得宠的很了,可惜肚子没有朴选侍的争气,始终没有好消息,虽然品级比朴选侍还高一级,但也得跟她这个没宠的人一样,老老实实的坐着用膳。
庄韫兰要是知道向选侍的想法,大概会很想翻白眼。
不是,她不用膳干嘛啊?
当着太子妃的面跟太子调情吗?
太子婕妤好像才被打发去内安乐堂“养病”没多久吧。
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竟然还有人想这个。
心真大,她佩服。
不过,庄韫兰现在没有闲功夫去思考向选侍是怎么想的。
因为宴会上的膳食实在是太好吃了。
对庄韫兰这种平民百姓来说,龙肝凤髓如果顿顿吃,她吃不习惯,但这么隔几天吃一次,那妥妥的就是改善伙食了,简直就是味蕾盛宴。
庄韫兰吃的太认真,连太子看她都不知道。
但张保知道。
他看见太子往庄主子的席位上瞟了。
然后,张保开始不着痕迹的观察庄主子夹了哪道菜,看清楚之后,他就默不作声的夹给太子。
这也算是常规操作了,张保最近练的多了,完全就是驾轻就熟。
但太子妃不知道,她只看到太子案前那道锦绣神虾饭被吃了不少,然后就又看太子开始吃香花鱼丝。
太子妃有点茫然。
她记的太子是不爱吃鱼的,嫌那个有腥味儿。
其实不管是尚食局还是东宫膳房,做鱼的技巧都很不错,太子妃自从进了宫,就再也没觉得鱼腥过。
但是太子不爱那个味,太子妃也就很少再吃鱼了,就怕她自己觉察不到的味道,会被太子闻到,进而令太子不喜。
今日这道香花鱼丝,应该是膳房新研究出来的菜品。
皇宫大大小小的宴席都有鱼,太子之前也只是不吃,从没表达过不想看到鱼的意思,太子妃也就没有多事。
她以为太子还会像之前似的,对那道菜视而不见。
今儿这是怎么了?
莫非膳房今日这道菜做的格外出色?
太子妃也低头尝了一口,觉得跟平时吃的鱼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太子喜欢,那膳房就有功。
太子妃打算赏膳房。
玛瑙把膳房的管事姑姑领来了。
太子妃看太子好像对这个有点兴致,就叫膳房管事站在旁边介绍那些新菜式分别是怎么做的。
庄韫兰竖起耳朵“偷听”,太子看到她吃饭的速度明显下降了不少。
他没打断管事说话。
管事姑姑介绍了足有十来道菜,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光荣过。
告诉她娘,她出息了。
管事姑姑激动的捧着赏银走了。
宴会也差不多到了尾声。
几个嫔妃站起来向太子和太子妃行礼,然后退出正院,各回各殿。
美美的睡了一天后,宋妙容来寻庄韫兰说话了。
她和庄韫兰说,昭仪的母亲和嫂子今日进宫了。
庄韫兰:“皇后娘娘真答应了啊?”
“那肯定啊,要是皇后娘娘不松口,谁能进得了宫门啊,”宋妙容觉得皇上和皇后都挺疼太子妃的,太子妃一开口,竟然真就准太子昭仪的家人进宫了。
她说:“就是那个朴选侍,一点眼色都没有,你想啊,昭仪进宫也有几年了,好不容易能破例跟母家的人见个面,朴选侍竟然死皮赖脸的留在昭仪那儿不走,刚才我来的时候,她还在拉着昭仪的母亲问东问西呢,说什么好奇中原民间的风土人情,哼,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宋妙容不屑的撇了撇嘴,“就是可怜了昭仪,没法跟家人说些体己话了,偏朴选侍还怀着皇孙,谁也不好说她什么。”
庄韫兰觉得宋妙容好像对沈昭仪更亲近了。
之前她提起沈昭仪的时候,虽然也很钦佩,但从没替沈昭仪委屈过。
因为在她们心中,沈昭仪属于需要被仰望的上司。
今天的宋妙容,让庄韫兰想起了曾经的楚婕妤。
这种感觉很不好。
想起琼华宫一起数星星的日子,庄韫兰真心不想看宋妙容走楚婕妤的老路。
她和宋妙容说:“你也别太替昭仪难过了,想想我们上次说的话,昭仪日后见家人的机会多着呢,朴选侍再怎么不好,现在也怀着殿下的子嗣,多金贵,你可千万别跟她起冲突啊。”
“我有数呢,也就是跟你才这么说,”宋妙容笑了一下,指指承华正殿的方向,小声道,“你放心,我没那位那么傻。”
两个人像在琼华宫时一样凑在一起烤火,说了一上午的话,连午膳都是一起吃的。
吃完了饭,宋妙容起身回去,庄韫兰去送她,走到承华门,宋妙容松开挽着庄韫兰胳膊的手说:“好了,你快回去吧。”
庄韫兰点点头,看着宋妙容走远了,她自己也转身往回走,突然就又被宋妙容给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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