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着买什么菜。
屋子里要添置什么家具。
就连我表弟,都被拉来做参谋,问他玩儿游戏的年轻人都喜欢什么。
17我们到家那天,爸妈早早就站在路口迎接。
三年不见,我妈明显瘦了。
我爸也佝偻了不少。
俩人笑呵呵地给我们提着行李。
他们在前面慢吞吞地走,我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直到看到妈妈发丝间斑驳的白色。
眼眶一酸,赶紧转头去揉眼睛。
来到家门前,原本的高台阶被改成了无障碍通道,可以方便轮椅进出。
客厅里那些造型复杂的家具都换成了简易款,留出大量活动空间。
我的房间纤尘不染,床边和马桶边都装了助力装置。
我再也没忍住,抱着妈妈哭成了泪人。
我爸也站在旁边擦眼泪。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人要往前看,别纠结在过去。”
我以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从我出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了。
警方和医院第一时间通知了家属。
爸妈赶到现场的时候,我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他们本来想骂我,但是看到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就放下了执念。
只要我还活着,就没关系。
爱玩儿游戏,就去玩儿。
不想上班,就不上。
只要我活着。
可是我接受不了,我疯了一样想去死。
把自己撞到头破血流,失去了部分记忆。
我忘了入院到出院这段时间的事情,只知道我一醒来,就失去了一条腿。
我害怕爸妈知道,决定不告诉他们。
他们怕刺激我,就忍着不跟我见面。
我出院后,拄着拐杖去了外地苟且偷生。
他们就找到我的房东,主动承担了我 2/3 的房租。
就连每周的康复费用,他们都是偷偷给怂猪打钱。
就这么小心翼翼,保护着我的自尊心。
后来,我找工作碰壁,决定去当游戏代练。
他们又找到房东,拜托他帮忙给我介绍生意。
他们怕我想不开,宁愿让我沉迷游戏。
只要我每天上线,就证明我还活着。
为了和我有共同话题,他们笨拙地学着他们深恶痛绝的网游。
被骗,被骂,被针对,都没关系。
只要和女儿在一起。
18回家之后,我决定在家创业。
怂猪为了要个身份,也准备在我老家开个养生馆。
开业那天,有人送来三个陌生的花篮。
一个写着一钓寒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