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内不许给我饭菜。
熬至第四天时,我已然灰头土脸,卧在榻上奄奄一息。
他许是想趁机除掉我,若再这样下去,恐怕我真要饿死了。
不能睡,求生的意志愈发顽强,我咬破舌尖,疼痛让人清醒。
倏而想到在合欢树下还埋了一坛酒,于是撑着身子,努力从榻上起身。
顾不得穿鞋子,我摇摇晃晃地跑出去,正撞上迎面走来的翠柳。
她实在高出我太多,不知吃什么长大的,身体还这般结实,磕得我鼻子生疼。
两厢无话,翠柳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漆黑的眸深如一汪墨潭,幽邃且深沉。
那般炽热的目光,好似要将人拆吞入腹。
我被她瞧得不自在,想躲起来,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她勾了唇,仿若逗弄顽鼠的狸奴,亦步亦趋地跟着我。
见她如此阵仗,我虽心下慌张,却也知外面既有羽林郎把守,是断不会什么让不轨之徒闯入的。
因而,她应是宁良辰派来‘施恩’敲打我的,看我现在落魄的样子,想必会好生奚落一番。
然而,在活着与颜面之间,该如何选择,毋需多言。
想通这一点,我放弃了挣扎,站在原地不再挪动。
下一刻,翠柳倏而贴近,抬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她的呼吸盘旋在头顶,身上有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香味。
在我疑惑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竟一把抱起了我。
我惊呼一声,试图挣扎。
奈何实在饿得头晕眼花,四肢发软,根本使不出力气,只能呵斥道。
“你做什么?
简直放肆,快放开本宫。”
谁知翠柳却将我抱得更紧了,力道大的,好像要把我揉进骨子里一般。
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就好像我欠了她,又好像是她欠了我。
萦绕在我们之间莫名的气氛,并未随着彼此的沉默消解,反而愈发深沉。
翠柳一双眼生得狭长,眼尾上挑,她不笑的时候,能品出几分凉薄的意味。
她若笑起来,任是无情也动人。
幸而翠柳是个女子,否则被她这般专注地瞧着,极容易让人生出错觉。
好似她现在面对的,是自己的心上人,一往情深。
酸楚的滋味从心口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一路蜿蜒而上,我的脑海里,第一次出现了零星的画面。
神思飘忽,脑海中可见一片鲜艳的降朱色,闺房里,男子手拿象牙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