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遭遇了刺杀么?”
“不,那时你还太小,顽皮得很。
从城墙下跌落,刚好落入我怀里。
娘娘后来找到我,硬要给我一只镯子,还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奴婢所言皆是实话,只是如今的娘娘已然不同于往日,是个娴静端庄的大姑娘了。
那些玩笑话自然是不做数,可是我同娘娘的情谊,总是在的。”
我悠悠地长叹了一口气。
“翠柳,从前我是不是很任性?”
“现在有了我,从前怎样,现在依然怎样。”
遇见翠柳的当晚,我做了一个绮惑艳冶的梦。
彼时的梦里,暮色如流离四合的晕彩,山崖上一簇簇鲜红,一丛丛洁白的秋杜鹃,散若天边飘落的云霞。
一青一红两道人影,并肩而立。
男子容颜模糊不清,只见鸭色的鬓,勾起的唇笑若春风,吹不散寒夜露浓。
少女芳华正艳,眼若秋水,容色如玉,眼角眉梢难掩情意。
我惊觉,她在思慕他。
可惜。
他并非来成全她的思慕,而是要残忍打碎她的幻梦。
她问:“景略,你愿意我走么。”
被称作景略的男子笑意温和,满是慈悲包容的意味。
声色带着微哑的柔,倦淡的暖,似小锤敲落玉磐。
“不愿意。”
很好,她点头,继续问道。
“那你愿意我嫁人么?”
景略的语气,染上了丝丝怅然。
“你总要嫁人的,阿蛮。”
“那么,嫁给一个不是你的人,也无所谓么。”
他转身背对着她。
“阿蛮,我希望你能幸福。”
是拒绝的意思了,她的爱情犹如昙花一现,只有一瞬,在他选择放弃的一刻,来不及绽放就已枯萎。
她道:“那么,如你所愿,自此以后,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此处分离,此生勿悔。”
倏而惊醒,我呆坐榻上,再没一点倦意。
我伸手扶上心口,那般强烈的悸动,却什么也捉不住,到处都是令人窒息的空。
一切尽如破碎露珠化成的泡影,如梦似幻,恍惚间,让人不知身处何地,虚实难分。
我正心乱如麻,遍寻山水不见伯牙,兀尔朱弦断,翠柳哑着嗓子唤道。
“可是梦魇了么。”
我抬头,竟不知是何时,翠柳站在另一侧床尾边,长身玉立。
她的瞳眸中似含了澪濛的露水,在月下折出一星明晃晃的光。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