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月大,她腹部的月牙胎记闪着和我相同的错误编码。
“你篡改了我的基因序列。”
我将放映机对准城市电网,所有电子设备同步播放终剪版,“但忘了给观众打马赛克。”
暴雨突然静止,悬浮的水珠映出三百万张惊恐的脸。
他们的手机自动解锁,直播画面变成基因编辑教程。
顾夫人的尖啸中,我看到母亲举着摄像机从血泊中站起,她的猎鹰纹身正在褪色:“现在你才是导演。”
克隆体们在极光中化为灰烬,我的脐带连接着整座城市的心跳。
当最后一个克隆体吻别陆沉的残躯,废墟中升起崭新的培养舱——里面沉睡着七岁的我和姐姐,我们腹部的胎记组成完整的DNA螺旋。
顾夫人的皱纹开始崩塌,露出藏在颅内的老式放映机。
胶片最后定格在1999年3月17日,母亲抱着双胞胎对镜头说:“Action!”
而镜头后的导演椅上,坐着正在给自己纹身的我。
全城灯光骤然熄灭前的刹那,我在数据之海看见弹幕最终章:这不是结局我们都是演员黑暗降临的瞬间,有人在我耳边轻笑:“恭喜杀青。”
那声音既像陆沉的机械合成音,又像七岁那年撕碎泰迪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