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菊,金灿灿的花瓣在秋风中摇曳。
苏瓷站在镜前,望着镜中披霞戴冠的女子,腕间的功德金线在嫁衣上流转星河。
萧景翊摘来的凤冠缀着九百九十九颗东海珠,每颗珠心都嵌着《安民策》的绣纹,字字句句都透着她的智慧与慈悲。
阿弟捧着桑木绣盒跑进喜房,盒中玉蚕正吐出掺金丝的茧。
“吉时到——”礼官的唱喏声响彻山谷,八十一匹雪缎自云端垂下,宛如银河倾泻。
苏瓷踏着绣有《千里江山图》的红毯走向喜轿,发间的尚方绣针引动百鸟随行。
宁王府旧址改建的孤儿院里,孩童们齐声诵读《善行录》,声浪惊飞檐下新筑巢的燕雀。
萧景翊在喜轿前伸出手,掌心躺着并蒂莲纹的玉绣绷。
苏瓷将噬罪线缠上他指尖时,金线突然化作双飞蝶,引着花轿掠过当年坠崖的寒潭。
潭水倒映出母亲含笑的身影,那枚遗失二十年的玲珑玉针正别在她鬓间。
合卺酒饮尽时,阿弟捧着鎏金绣球撞开殿门,球面《重生图》突然迸射华光,玉蚕茧中爬出的少年与血阵中的魂魄合二为一。
萧景翊笑着解下御史印绶,将虎符穿进苏瓷的同心结:“从今往后,萧某只是玲珑绣坊的账房先生。”
三更梆子响过,苏瓷在喜房展开母亲遗留的《天命织》。
噬罪线自发穿梭,将宁王府地契改绣成学堂匾额。
阿弟趴在窗台逗弄金丝雀,忽然指着东南惊呼——当年老妇垂钓的寒潭升起千盏河灯,每盏都绣着拜师学艺的弟子名帖。
五更天未明,苏瓷将尚方绣针埋入学堂地基。
第一缕阳光穿透《万民伞》时,三百绣娘齐声开针的声响惊醒了整座姑苏城。
宁王府废墟上,世子蜷在琉璃笼中嘶吼,却被孩童们诵读的《劝善经》盖过声响。
萧景翊捧着账本倚在门边,看苏瓷教女弟子们绣制星图。
她腕间金线拂过绣绷时,北疆新垦的麦田突然抽穗,穗尖上全是用麦秆绣的安字纹。
阿弟抱着刚摘的莲蓬跑进来,藕节似的胳膊上缠着条小青蛇——竟是噬罪线化成的活物。
暮色染红江面时,苏瓷在当年坠崖处放出金线凤凰风筝。
萧景翊解下婚服外袍披在她肩头,袖口暗绣的《三世书》被晚风掀开一角。
阿弟将写满心愿的绣帕系上风筝线,帕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