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来娣谭诸墨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做耀祖妈!揍遍全家养亲娃林来娣谭诸墨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卿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爸,阿妈叫你回家抱妹妹。”突然谭幸运跑了过来,转达了林来娣让她说的话。林来娣猜到谭有贵会给谭诸墨施加压力,早就看到谭有贵蹲在村头的树底下等谭诸墨。她就是故意这个时候让谭幸运把谭诸墨喊回去。谭诸墨想了下跟谭有贵说:“过几天妈会出来的,你不用操心。”“我怎么不操心!这都几天了,你妈还不回来,家里的几个孩子谁带,你嫂子,你弟媳全回娘家去了。林来娣那个该死的,又打了小东小西几个小孩,鸡给她吃了,面子我也给她了,现在你妈的事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谭诸墨你到底是不是个爷们,一个女人都训不好,你还有什么用!”谭诸墨低头听训,这是他老子他能怎么办。可谭有贵越说越生气,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几个宝贝大孙子被林来娣给打了一顿,他的心就在滴血。这几个宝贝孙子...
《不做耀祖妈!揍遍全家养亲娃林来娣谭诸墨完结文》精彩片段
“阿爸,阿妈叫你回家抱妹妹。”
突然谭幸运跑了过来,转达了林来娣让她说的话。
林来娣猜到谭有贵会给谭诸墨施加压力,早就看到谭有贵蹲在村头的树底下等谭诸墨。
她就是故意这个时候让谭幸运把谭诸墨喊回去。
谭诸墨想了下跟谭有贵说:“过几天妈会出来的,你不用操心。”
“我怎么不操心!
这都几天了,你妈还不回来,家里的几个孩子谁带,你嫂子,你弟媳全回娘家去了。
林来娣那个该死的,又打了小东小西几个小孩,鸡给她吃了,面子我也给她了,现在你妈的事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谭诸墨你到底是不是个爷们,一个女人都训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谭诸墨低头听训,这是他老子他能怎么办。
可谭有贵越说越生气,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几个宝贝大孙子被林来娣给打了一顿,他的心就在滴血。
这几个宝贝孙子可是他们老谭家的香火,是未来他们家的门楣。
他从来都舍不得打一个手指头,林来娣却很揍了他们一顿。
要不是为了让赵大花早点从牢里出来,他早就亲自去教训林来娣了。
“你说你长这么高的个子,一个女人你收拾不了?
走!
我跟你去你家,我就在旁边看着,你给我使劲打,打到她听话为止!”
谭有贵就不信了,林来娣这个小娘儿们,发疯两天还能变成老虎不成!
他抽着旱烟袋,气势汹汹的往林来娣家去。
走了几步感觉到谭诸墨没有跟上来,他回头瞪牛眼:“愣着干什么!
去你家!”
谭诸墨默默深吸一口气,不情愿道:“来娣坐月子,你别去闹她了,我保证妈要不了一个月就会回来!”
谭有贵气不打一处来,抽出嘴里的旱烟袋戳了戳谭诸墨:“我真看不起你,一个小女人都收拾不了!
我亲自去收拾!”
谭幸运赶忙悄悄一口气跑到林来娣的床边传话:“阿妈,阿爷要来打你,你快躲起来吧。”
谭幸运吓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虽然这个阿妈以前对她和几个妹妹没有对堂哥堂弟好。
但她阿妈从来没打过她们,况且最近她阿妈好像变了,对她和几个妹妹好了起来,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阿妈被打。
林来娣正在给谭明珠喂奶,她平静的摸了下谭幸运的脸哄她:“别怕,阿妈不会给你阿爷打的,你去把大队长叫来,路上只要碰到人,你就哭着说你阿爷要打我,快去吧。”
现在但凡谭家人找事,她就要把家丑沸沸扬扬扬出去。
谭珍珠听话的点点头,赶忙跑了出去。
谭有贵一肚子火气走到谭诸墨家门口,就看到林来娣戴着月子帽,怀里抱着谭明珠在门边站着。
谭诸墨给她使眼色:“风大,你出来干什么!
回屋去!”
他虽然对林来娣有意见,两人目前也还在冷战中,但也不希望她被打。
林来娣冷哼一声:“回屋好给你们打是吗!”
她冷漠仇视谭诸墨,谭诸墨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
明明两人是夫妻,却搞的跟仇人似的。
谭有贵黑着脸一声令下:“你跟她废什么话,薅屋里去!”
谭诸墨干杵着,面色沉重:“爸,你回去,我保证妈过几天就会回来,你别在这闹,闹开了让村里人看笑话。”
谭有贵平常很看重面子,他要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会这个时候要来打林来娣。
“笑话?
我们谭家早就因为这个婊子成了成村,全大队的笑话了!”
谭有贵咬牙切齿的戳林来娣鼻梁的方向。
“诸墨,你家又咋回事,怎么又闹了起来!”
大队长黄伟匆匆赶来,身后跟来了一批看热闹的村民。
人没到跟前,声音就到了。
“谭叔,你消消火气,来娣正在坐月子呢,你是做老公公的,哪能打儿媳妇。”
“就是啊,坐月子是女人最虚弱的时候,虽然来娣生的女娃不值钱,但也不能这样对人家。”
“不能打人的,你们要是把来娣身体打坏了,以后就更没得生了,媳妇哪那么好娶啊,诸墨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林来娣开始挤眼泪,低头楚楚可怜的啜泣:“我跟谭诸墨结婚的时候,他说他会对我好,不会让我受委屈,今天要不是大家帮忙劝,我肯定会被他们父子俩打死。
是你们今天帮了我,我来咱们这个村好几年了,这些年我对公婆那是恭恭敬敬的孝顺,从没有一丝怨言。
这次是婆婆把我女儿扔了,我逼不得已才拿刀逼她,不然我肯定不会这样,我真的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谭家的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大队长您帮帮我,我想离婚,房子当初也是队里批给我的。
我宁愿一个人要饭养活孩子,也不愿意在受谭家这份苦了。”
林来娣越哭越逼真,故作要下跪。
黄伟忙扶林来娣:“来娣,别跪,有什么好好说,我在这,谁都不敢打你,我给你做主!”
谭诸墨怔怔的看林来娣,心口处就好像被人猝不及防猛捶了下,疼痛感反射弧拉的很长。
她居然要离婚?
谭诸墨目光定定盯林来娣,他想看透她,却发现突然看不透了。
黄伟为林来娣打抱不平,严厉嗔谭有贵跟谭诸墨:“谭叔,诸墨,这就是你们不对了,来娣这孩子是所有知青里表现最好的,平时对你们老两口不是一般孝顺。
这次确实是你家婶做的不对,不管是孙子还是孙女,都是人啊,哪能说仍就扔,来娣是当妈的,你丢她孩子跟杀她有什么区别。
老虎都知道护着自己的崽,更何况是人,你们要是因为这事打来娣,那我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你们了!”
黄伟自己就有三闺女没儿子,他能感同身受林来娣的委屈。
谭有贵立马变脸,笑呵呵的打圆场:“大队长你误会了,我不是打来娣,我怎么可能打她,我是来看孩子的,顺便缓和缓和关系,都是一家人,我当然也不想事情闹僵啊。”
要不是怕黄伟给他三个儿子分配重活,他才不鸟黄伟这个官没芝麻大的人。
几个侄子围着谭诸墨哇哇哭,个个争先恐后的告状,等谭诸墨给他们主持公道。
他们都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就等着看林来娣被打。
谭诸墨冷沉着脸看了眼林来娣,林来娣气势汹汹的对视他,那样子就像是谭诸墨敢多说一个字,她就跟他往死里干!
“谭东,谭西,我家院子里的羊屎蛋是不是你们扔的!”突然隔壁的李哲跟温月过来了,李哲严肃的盯着几个兔崽子。
谭东,谭西心虚的不敢承认。
李哲警告他们:“再有下次,我可是要打人的,你们几个听到没有!”
最后一声吼,震耳欲聋,吓的几个孩子瑟瑟发抖,尤其是谭西肩膀颤了颤。
李哲这个人平时话少,别人都以为他老实,但去年把同村的黄大牛打的满地找牙后,村里人都不敢招惹他了。
谭东,谭西像老鼠见到猫似的不敢吭声。
“听到没有!”
李哲声音又提高了一度,发凶逼谭东表态!
谭东不敢不吭声了,唯唯诺诺的应了声:“知道了。”
话音一落,谭东就逃命似的撒腿跑了,他是头,他跑了几个跟屁虫自然就也跑了。
谭诸墨和气对李哲说:“这事我会教训他们的,对不住了。”
温月不以为然说:“谭大哥,你误会了,这些孩子自然有他们的父母教训,我们不是来怪你们的。”
谭诸墨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温月看向林来娣的时候,眸子十分柔和:“我跟李哲是听到了你们家闹哼哼的,就过来看下,嫂子正在坐月子,可得好好养身体,不能累着,也不能气着,谭大哥你可得好好照顾嫂子呀。”
林来娣忙客气招呼温月:“快进来坐坐。”
李哲婉拒:“不了嫂子,你好好养身体。”
温月对她盈盈一笑:“嫂子等你出月子了,我再来串门。”
“好,那我就不留你们了。”
温月挽着李哲的胳膊转身走了,走到了门口,她小声嘀咕:“感觉谭大哥对嫂子不怎么好。”
李哲淡淡一笑:“不管别人,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温月撇撇嘴想到婆婆因为她报警的事,骂骂咧咧了几天,她就心里不舒服:“我感觉我在你家也过不了什么好日子,咱妈不喜欢我。”
“怎么了?”
李哲见温月不高兴,立马紧张了起来。
这个媳妇可是城里来的千金,他能娶回家那纯粹就是祖坟冒青烟。
他说过只要她愿意下嫁,这辈子温月都会是他心尖最重要的人。
这才结婚几天她就不高兴了,对李哲来说就是他做丈夫的失职。
他们俩没有回家,往后山的位置去散步。
温月把她报公安的事说了:“咱妈叨叨了几天说我多管闲事,那可是个孩子啊,就这么被扔了,我就是看不过去嘛!”
李哲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媳妇,你没错,是咱妈不对,我回去说她。”
温月急忙阻止:“别,可别,本来婆媳就是天敌,要是因为你向着我跟她吵架,那她以后就更不喜欢我了。
你平时又不在家,我不想跟她关系尴尬。”
“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哲对她温柔的笑了笑。
转头回家,他就进厨房对正在做饭的曹桂兰唉声叹气:“妈。”
曹桂兰一听自己儿子语气不对,像是遇到大事了立马紧张问:“咋了?
儿子。”
“温月家的两个哥哥,撺掇温月回城去。”
李哲故作一副愁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曹桂兰神经一紧不可思议道:“你们都结婚了,她家还要拆散你们,离婚了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她不敢跟你离。”
再说了她儿子又不差,在大队做计分员,长的高大又帅气,喜欢她儿子的姑娘可不少。
“城里人不在乎这些,温月从小娇生惯养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人对她说话都轻声软语的,不想她在农村受苦。”
曹桂兰有点慌了:“那温月什么意思?”
“她说只要我们家对她好,她就不走,但随时都有走的可能,谁让人家有个厂长父亲呢。”
“我对她好,我保准对她好,把她当亲闺女疼。”
曹桂兰立马激动表态:“我现在就给月儿蒸鸡蛋羹吃。”
这个儿媳妇家里可不一般,娶了她就等于娶了财神爷。
她本想立立婆婆的款,让温月不要把大小姐的娇气带到这个家。
但听李哲这样说,若是儿媳妇跑了,不光是鸡飞蛋打,在村里也抬不起头。
她不立婆婆的威风了,再也不立了。
曹桂兰紧张的赶忙往堂屋跑,讨好亲切的叫温月:“月儿啊,你渴不渴,妈给你倒水,妈再给你蒸个鸡蛋羹。”
......谭诸墨一家围着八仙桌吃鸡肉,气压十分低,谁也不理谁。
三个孩子吓的大气不敢出,都低头一声不吭吃鸡肉。
吃完饭,林来娣吩咐谭幸运:“让你爸洗碗刷锅。”
谭诸墨就在屋里坐着,两人距离也就一米,林来娣一眼都没多看他,说完就回屋躺着。
谭幸运小心翼翼转达:“阿爸,阿妈让你刷锅洗碗。”
谭诸墨闷着脸去刷锅洗碗,收拾完他就回孩子们的房间去睡。
这几天他都是跟林来娣分房,林来娣不开口求他回去睡,他是不会回去的。
谭诸墨心里犟着这口气,坐在草席床上,盯着自己的脚。
以前他往床边一坐,林来娣立马就会端洗脚水过来,有时还会亲手给他洗。
自从他妈扔了他女儿这件事后到现在,林来娣别说给他打洗脚水了,连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
......又过了两天,谭诸墨中午从地里干完活,就在村头的大树底下看到了谭有贵。
谭有贵蹲在树下抽旱烟袋,从地上的烟灰看来,等谭诸墨很久了。
谭诸墨肩膀扛着锄头,裤腿挽到小腿,汗衩后背湿了大半,额头全是汗。
他沉重的走过来:“爸。”
“你妈的事,到底怎么说!
你还管不管!”
不能白牺牲了一只鸡。
谭诸墨心像漏了一拍,跑了?
想起她拿刀砍自己,一大早又要去分房离婚,他以为自己不搭理她,这事就过去了。
可她居然跑了?
“跑了就跑了,娶这样的女人就是家门不幸,你长这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谭诸墨的长相周正又帅气,没结婚的时候不少小姑娘稀罕他。
谭有贵觉得林来娣跑了是好事,他儿子能找比林来娣好千万倍的女人。
“这一离婚她就不是我们谭家人,你妈的事你去签谅解书,派出所不会不放人。”
谭诸墨可不这样想,他心慌了,不想这个家散了。
谭有贵抽着旱烟袋,盯着谭诸墨手里的鱼吩咐:“这鱼,你拿一条去请你大嫂回来,另外一条放我那,小东这几天感冒,正好给他补补。”
谭诸墨一句都没听进去,这鱼他是逮来给林来娣下奶的。
他心里装着她,可她却跑了。
谭诸墨把鱼往院里的桶里一放,跟谭幸运说:“你看好院子,我去找你妈。”
谭有贵瞪牛眼不乐意了:“你找她干甚,不许找!”
“是我媳妇怎能不找,这事也不全赖来娣,妈扔孩子.....那也是我的崽啊。”
他心里也寒心,可有这样的父母他能怎么办?
“你妈没扔,是来娣诬陷你妈的,你妈都给你跪下了,你就是信你媳妇,不信你妈。
我跟你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供养你读书,你是村里唯一一个高中生,你哥你弟都没这个待遇,没想到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每次但凡谭诸墨有一点想反抗的意思,谭家二老就会用亲情绑架他。
他确实是三个兄弟当中读书最多的,也是因为这一点,父母常常给他洗脑让他必须孝顺父母,帮衬兄弟。
谭诸墨没吭声,只想先把人找回来再说。
他抬腿往大队去,只要大队发动找人找到的机会会大些。
谭有贵接受不了谭诸墨不受自己的掌控:“你.....你!”
装晕倒。
林来娣抱着孩子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谭家老两口晕倒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
“阿妈,阿妈。”
谭珍宝第一个发现林来娣回来了,她哭着飞奔过去。
谭幸运,谭多福都跑过去围着林来娣。
谭诸墨听到声音一转身跟林来娣四目相对。
林来娣一头齐肩学生短发,很是清秀。
她本身就五官端正,只是这些年拼死累活的干活皮肤被晒的粗糙了些。
但现在看依然是十里八村比较漂亮的女人。
谭诸墨惊了一瞬,心里默默松了口气,人回来就好。
林来娣没理他,抱着孩子进屋,舀了一勺凉水出来。
谭诸墨蹲地上扶谭有贵,掐他的人中。
谭幸运好奇问:“阿妈你弄水干什么。”
林来娣:“上次不是有人说,晕倒了多浇几盆冷水就行,妈是孝顺的儿媳妇,自然是不能看你爷晕倒过去。”
说着端水就往谭有贵脸上一泼。
谭有贵鼻子呛到了水,冷的浑身一颤:“咳咳咳。”
睁开眼不悦看林来娣。
谭诸墨蹙眉看她。
从没见她这么粗鲁!
谭有贵颤颤巍巍的手指林来娣:“你干什么!”
“我在救您啊,要不是我,您可能还晕着呢,现在我是您的救命恩人。”
林来娣说话的语气气死人不偿命。
“你...你”谭有贵本来就是装的,这事还真不好指责林来娣。
谭诸墨扶起谭有贵:“我扶你回去歇着吧。”
谭有贵看到林来娣就生气,他瞪了眼林来娣后往院子里去提鱼。
林来娣跟过去,看到桶里有两条大黑鱼,猜到是谭诸墨逮来的。
以前谭诸墨逮到鱼,都会被公婆以各种理由要走。
她跟孩子连鱼刺都看不到。
“这么大的鱼,刚好够我下奶了。”
说着林来娣把手里的东西,放谭幸运怀里。
下一秒就从谭有贵手里夺过水桶。
谭有贵猝不及防,万万没想到林来娣会上手抢。
“诸墨会跟你离婚,你不是我谭家人,不配吃我谭家的鱼。”
谭有贵眼神看向谭诸墨,示意他收拾林来娣。
林来娣:“哪怕是明天离婚,今天我们还是夫妻,这鱼就是我的,我吃完再离!”
“你,你不要脸!”
谭有贵气的要跺脚。
林来娣淡淡冷笑声,突然提高声音大声嚷嚷:“那就让邻里邻居评评理,看是谁不要脸,我刚生完孩子,家里穷的连个鸡蛋都吃不上。
我男人逮了两条鱼回来,你这当公公的,要把鱼拿走给你的孙子吃,让大家看看有没有你这样当老的。”
谭诸墨要面子不想招来邻居看热闹,避重就轻说:“好了,别那么大声,都给你吃。”
又哄谭有贵:“爸,我下次再去逮,这次的鱼就给来娣下奶。”
旁边的邻居来了两个婶子,听到了来龙去脉。
“老谭啊,来娣现在身子特殊,虽说生的是女娃,但身子也是得养的。”
“对啊,这做月子大人不吃,小孩也得吃,不然哪来奶水啊,来娣也可怜,大老远过来当知青嫁给了诸墨。”
邻居的话臊的谭有贵脸红。
在外人面前他都装自己是好老人:“我不是不给她吃,是想着有鱼刺她吃这个不太好,不如吃别的肉补身体,算了我老了见识浅薄,随便她了。”
说完谭有贵揣着一肚子的闷气走了。
林来娣见招拆招冲他背影喊了句:“爸,你想的周到,那我就让诸墨去把你院里的老母鸡逮来杀了煲汤,你最疼了诸墨了,爱屋及乌,肯定也舍不得他的小女儿没奶喝,您说是吧。”
谭有贵:“.....”想吃他的鸡,除非他死了!
......林来娣跟三个女儿围在八仙桌前,谭明珠睡着后她就放床上了,把买来的一斤桃酥拆开,一人一块分给三个女儿。
三个女个个受宠若惊,她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们倒是见过很多次,是在堂哥吃的时候,捡地上的渣子混着土尝过味。
谭幸运下意识说:“我拿去给哥哥弟弟们,阿妈我不会偷吃的。”
林来娣听这话心跟被针扎了一样的疼,上一世她真是蠢透了,掏心掏肺的对几个侄子好,却忽略薄怠了几个亲生女儿。
她愧疚的把三个女儿搂在怀里:“不给他们吃,这是阿妈买给你们的,只给我的女儿吃,旁人谁都不给。”
谭幸运懵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最大的一个孩子。
虽然只有5岁,但早就看出来父母疼堂哥堂弟比疼她们多。
林来娣见女儿的眼睛个个惊的不相信,心里更愧疚了。
她本想自己没儿子,对侄子们好些,以后女儿若是在婆家受欺负了,婆家也有侄子们帮出头。
可没想到她死后,四个女儿都成了问题少女。
谭幸运一成年就跟街溜子好上了,流产了一次又一次,只因为街溜子给了她一个苹果。
她说从来没有人给她好东西吃过,是街溜子给了她温暖。
最后街溜子抛弃她,她被婆家人嫁给了一个瘸腿的老男人,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二女儿谭多福,学会了偷盗坐了几年牢后,嫁给了一个家暴男最后被打死。
三女儿珍宝,四女儿明珠因为年纪小都被卖了。
买的人家对她们也并不好,都是当童养媳养。
林来娣真没想到前一世自己的软弱愚昧不光毁了自己的一生,也毁了4个孩子的一生。
这一世她要加倍的爱女儿。
“快吃啊,下次阿妈还给你们买。”
有了这话,三个孩子才放心的吃了起来。
“真好吃,好香啊,太好吃了。”
谭幸运嘴巴塞的满满的。
谭多福咬了一大口,将手里的桃酥喂到谭幸运嘴边:“阿妈吃,阿妈吃了有奶,这样妹妹也能吃到桃酥了。”
二女儿是最懂事的一个,一双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来娣。
这个女儿不论是性格还是样貌都是最像谭诸墨的。
林来娣感动的咬了一口桃酥:“谢谢多福。”
多福冲她笑了笑,很难为情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又拿着桃酥跑到一直站在一边不吭声的谭诸墨面前。
手举的高高的,仰着小脸;“阿爸吃。”
谭诸墨看了眼理林来娣,这女人还在跟他生气。
回来到现在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正眼瞧他一眼。
“我不吃。”
他等着林来娣来喂他,以前但凡有好吃的,都是林来娣亲手喂到他嘴边。
只要她现在过来喂他,他就原谅她让他妈坐牢的事。
“幸运,多福,珍宝,你别乱跑,妈做鱼给你们吃,你们看着妹妹。”
林来娣起身去厨房做饭,从谭诸墨面前走的时候,完全当他是空气。
谭诸墨拉着脸,心里不是滋味。
“愣着干什么!
当大神啊,过来杀鱼。”
林来娣到厨房门口,冲谭诸墨吼了声。
不用白不用,凭什么让他这么清闲。
谭诸墨沉着脸过去杀鱼,林来娣这个态度,休想让他跟她说话。
他把鱼杀了洗干净往厨房一放,就往走。
林来娣:“烧锅!”
谭诸墨不服气看她,敢用这个语气命令他!
真是给她好脸了。
林来娣语气更强硬了:“烧锅!”
谭诸墨定定盯着她看了一分钟,林来娣冷漠的眼皮都不抬下。
最终谭诸墨还是拉着脸去烧锅了。
林来娣在上面烧鱼,他在下面烧锅,从头到尾两人都没说一个字。
做好黑鱼后,林来娣把家里的米都用来焖米饭。
米饭配鱼汤最好吃。
以前家里但凡有米,婆婆不是要走了就是偷偷拿走了。
这点米是她偷偷藏在杂草里没被发现的。
刚做好饭,堂屋传来谭明珠的哭声,林来娣赶忙放下锅铲去堂屋看女儿。
谭诸墨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碗,打开闷鱼的锅盖,香飘飘奶白白的鱼汤和鱼出现在面前。
他从鱼头处往下切开一小半鱼放碗里,再弄点鱼汤,盖子一盖,立马端去谭有贵那去了。
谭有贵瞥了眼鱼肉和鱼汤,心里想吃的直泛口水。
但他舍不得吃,就这点东西他得留给他几个孙子吃。
他这个老骨头吃不吃都无所谓,心里不舒服的是明明几个大孙能吃一整条鱼,现在好了就吃这一丁点。
他没好脸的抱怨谭诸墨:“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娘还在派出所蹲着,你倒好在家吃香喝辣的。”
“鱼趁热吃,凉了就腥了。”
谭诸墨岔开话题。
“你去把你几个侄子叫回来,小孩正长身体给他们吃,你没儿子,以后就靠侄子给你摔盆,你要是个聪明的就该把这几个侄子当自己儿子养。”
谭诸墨闷闷道:“我又不是不能生。”
谁不想有个自己亲生的儿子啊。
谭有贵讥讽他:“呵呵,生了个赔钱货,林来娣就是个没用的,一辈子生不出儿子,你要是想生儿子就得重新换一个腚大的。”
说到这谭有贵更气了,刚放下的旱烟袋又拿起抽了。
“你怎么想的?
要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她都拿刀砍人了,砍的还是你,你居然还心软!”
谭诸墨不想说这个话题,敷衍道:“先把妈,大哥,三弟的事解决了再说,现在不考虑这些。”
谭有贵叹气:“你哥你弟的事,不着急,你不是说拘留几天就回来了吗,让他们好好冷静冷静,省的回来打。
最关键的是你妈的事,你去签谅解书,你是孩子的父亲,你不追究不就行了?”
“不行,得两人签。”
谭诸墨忽悠道。
他心里有了道痕,但父母的养育之恩绑架了他,他在犹犹豫豫间选择不撕破脸,就这样和稀泥的处理。
他顺着话说:“院子那只鸡我逮回去杀了。”
“不行,你逮鸡干甚!”
谭有贵激动的站了起来,那架势谭诸墨要是逮了他的鸡,他非得打他一顿。
“邻居都知道来娣要吃你的鸡了,不逮回去传出去不好听,最重要的是,妈要想出来得来娣去签字,我得拿只鸡去哄她,她现在火大的很,没点甜头哄不行。”
“哄什么,打两顿她老实就去了,等你妈出来后,你必须跟她离了!”
“她现在长本事了,说我要是再打她,她就报公安抓我,到时候咱们一家都进去了,那......”谭有贵气的瞪牛眼,怒而拍桌:“她敢,还反天了!”
“爸,我听你的,妈在牢里也不会饿着,鸡抓不抓,你说了算。”
谭有贵咬牙切齿的同意:“抓,抓!
吃死她个好吃鬼!”
谭诸墨得到允许,还真去院里把唯一一个下蛋的母鸡抓了。
.......林来娣发现鱼少了,就知道是谭诸墨那个愚孝男弄给他爸吃了。
她气的把大门一插!
赵大花越看林来娣越嫌弃,好歹是城里来的姑娘,这么没用。
“吵吵什么,小孩都看不好,你还能干什么,到这找来了,没人见你小孩。”
谭有贵抽着旱烟袋从屋里出来,嗔林来娣。
他们都不承认抱了孩子,林来娣心里如热锅的蚂蚁,不安感更强烈了。
怕孩子被卖,情急之下林来娣往厨房跑,拿起菜刀冲出来对着赵大花逼问:“我女儿呢!”
赵大花鄙夷一笑,假把式,就她林来娣拿把刀出来就能吓唬到她了?
当她赵大花是被吓大的吗!
她可是当婆婆的,就没见有儿媳妇敢拿刀对家婆的,这大不道行为,传出去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赵大花用扇子指林来娣鼻梁凶道:“怎么着你还想杀人啊,你可长本事了,屁本事没有,脾气还大了,你那赔钱货不见了干我屁事,你这种女人,就不配吃我家的粮食。”
林来娣二话不说,举起刀就砍!
反正死过一次了,她没什么好畏惧的。
锋利的刀口对准赵大花的脸中央,似是要把她劈成两半。
赵大花意识到林来娣来真格的,一个翻身灵敏的从摇椅上摔了下去。
惊喊大叫逃命:“杀人啦,杀人啦.......我女儿呢,今天你要是不是把我女儿还给我,我砍死你们,谁都别想活命!”
林来娣是来真格的,她目眦欲裂,凶狠如豺狼,追着赵大花砍。
赵大花平时不是腰疼就是腿酸的,走个路哎呦来哎呦去的,现在被林来娣拿刀追砍,那速度堪比年轻人还利落。
谭有贵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这个儿媳妇平时说话都跟个小猫似的,今天是反常了。
他抄起锄头朝林来娣打去:“你不得了了,还想杀人,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
林来娣急眼了,丝毫不怕,手里的菜刀对准谭有贵的脸扔去。
谭有贵被吓到,手里的锄头没打到林来娣反而掉地上了。
他逃命似的往外跑:“杀人了,杀人了.......”林来娣捡地上的菜刀追出去,赵大花、谭有贵往外跑,边跑边大喊:“儿媳妇杀公婆了......杀人了,杀人了.....”村里人听到动静纷纷出来查看,见林来娣举着菜刀追着谭家二老砍,都惊到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林来娣边追边质问孩子在哪。
但赵大花就是不说,这么多人看着,她就不信林来娣能真砍了她。
围观的村民得知是孩子不见了,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尤其是做了婆婆的,更知道里面是什么门道。
基本没有家里愿意养女儿,狠心一点的不是扔了就是掐死了,再不然就是卖了。
“来娣,来娣,你闺女在这呢!”
突然一道男人声音传了过来。
男人是村里书记董保站,他从地里回来顺便去稻田看看。
今天稻田要灌水,幸亏他看到了谭明珠但凡晚五分钟,大坝放水谭明珠就会被水冲死。
“这孩子在东边稻田水沟里,幸亏我看到了。”
林来娣惊魂未定的跑过去把女儿牢牢的抱在怀里。
谭明珠哭的声音发哑,小脸通红,心疼的林来娣直掉眼泪。
赵大花阴阳怪气的嘲讽林来娣:“自己看不好孩子,还拿刀砍我们当老的,现在你的狗眼看到了吧,我可没抱你的赔钱货。”
说着赵大花委屈了起来,眼泪干巴巴的掉下来,撒泼打滚往地上一坐,仰天长啸:“我的老天爷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谁家儿媳妇拿刀砍公婆啊,这是大逆不道啊。
我全心全意的对她,把她当亲闺女,她要杀我啊,老天爷啊,你快救救我吧,不然我可怎么活啊。”
谭有贵找董保站评理:“书记,你给评评理,你说有她这样做小的吗?
不要她多孝顺,但拿刀砍人这是犯罪啊,我们谭家一辈子老实人家可不能要这悍妇。”
林来娣手里依然握着菜刀,理直气壮的将家丑在众人面前扬出来:“我一口一个爸妈的叫你们,你们呢嫌弃我生的是女孩,处处看不惯,没给我做过一次月子。
我想着你不喜欢就不喜欢,我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喜欢、自己养,你呢!
你个丧心病狂的老太婆,把我女儿扔了!
你没妈,你不是女人,你不是女人生的吗,你丢我的孩子这才叫犯罪,我砍死你也是活该!”
赵大花咬死不承认,撒谎不脸红的举手发誓:“谁丢的孩子谁不得好死,我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你这么诬陷我,你不得好死。”
反正又没人看到。
“你不承认也是你抱走的,我家孩子看到了,你才不得好死,你只疼孙子,不疼孙女,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婆媳俩互不相让对吵,董保站让一小年轻去地里把谭诸墨叫回来。
他怕林来娣情绪激动又拿着刀乱砍,好声好气跟她商量:“你男人一会就来,我也在这,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跟我说,抱着孩子拿刀别伤着了。”
说着董保站试探性的从林来娣手里拿过刀。
林来娣死死的握着刀不给董保站,她一个外人在这里举目无亲,只有这把刀是她的底气。
“书记,你放心,我不会乱砍人,除非迫不得已。”
“咋回事!”
谭诸墨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其实路上他已经知道是他妈把小孩偷扔了,把他媳妇逼的发疯拿刀砍人,但还是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嗓子。
赵大花见儿子来了,哭的更厉害了寻死觅活的:“我不活了,这么冤枉我,我活着也没意思,谁丢的小孩谁不得好死,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养大。
又给他娶了媳妇, 我的命怎么 这么苦,娶了个要砍我的儿媳妇,我不活了.....”谭诸墨一下就动摇了,他妈都发誓了,况且这可是他妈的亲孙女,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也不可能扔到沟里去。
“来娣,你发什么疯,给妈道歉!”
周围全是看热闹的村民,他不能让长辈挨骂,大家都好这个面子,而他媳妇是晚辈受点委屈,他可以窝在被窝里慢慢哄。
林来娣眼眶温红,这个丈夫她上辈子是既爱又恨。
这一辈子,如果调教不好,宁愿当垃圾扔了,她都不吃婚姻这碗夹生的饭 。
林来娣举起手里的菜刀,怒气冲冲对谭诸墨:“你让谁道歉,你再给老娘说一遍,你TM是不是猪啊,你女儿被你亲妈丢了扔沟里去了,你是不是男人啊,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了,任由你家人欺负,你这样的男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我第一个该砍死的人就是你!”
林来娣真砍过去了,谭诸墨来不及跑,下意识抬手挡。
嗞!
刀口砍到谭诸墨的胳膊上,瞬间鲜血溢出。
谭诸墨难以置信的盯着平日温柔的跟只猫似的妻子,居然真砍他了。
“杀人啦,杀人啦!”
赵大花癫狂大叫。
老两口冲过来要打林来娣,林来娣拔刀对向他们。
董保站跟几个劳力将他们分开。
林来娣豁出去了,手里挥舞着带血的:“今天我就告诉你们了,谁以后再欺负我,欺负我女儿,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砍死他,不论是谁!”
谭诸墨伤的不重,只是有点小疼能忍受。
他压着火气跟林来娣说:“肯定有误会,我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不疼嘛,你拿刀乱砍什么,疯了你!”
赵大花:“诸墨,女人不打不行,这女人要反天了,你得好好收拾。”
谭有贵:“你是不是男人,一个娘们都收拾不了!”
谭诸墨不想让父母失望,这么多村民都看着,不能让长辈丢脸,他为难的嗔林来娣:“不嫌丢人啊,你现在就是个疯子,大家都在看笑话,赶紧滚回家去。”
只要林来娣乖乖回去,所有人都有台阶下了。
谭诸墨提着母鸡回来,见大门关上他也不砸门了,直接爬墙翻进去。
林来娣带孩子们在吃饭,三个女儿个个用鱼汤泡饭狼吞虎咽。
平时她们都是喝苞米粒稀饭,或是粗面稀饭。
白米饭她们基本没吃过,现在突然吃上一顿白米饭了,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高兴。
谭幸运高兴说:“阿妈,今天就跟做梦一样。”
林来娣心中泛起一片苦涩,又给女儿夹起一块鱼肉放她碗里:“小心刺。”
分别又给二女儿,三女儿都夹了一块。
咯咯哒,咯咯哒。
院里传来母鸡和谭诸墨翻墙的声音。
林来娣赶忙把盘里的鱼肉和汤等份扒拉到孩子们和自己的碗里。
一点都没给谭诸墨留。
谭诸墨知道她们在堂屋吃饭,故意没进去,直接去烧开水杀鸡了。
林来娣不来叫他吃饭,他就不去吃。
他就不信林来娣舍得饿着他!
谭多福小心翼翼的看林来娣脸色:“阿妈,叫阿爸吃饭吗?”
几个孩子打小就知道林来娣对谭诸墨非常好。
冷不丁的不叫谭诸墨吃饭,三个女儿心里都觉得奇怪。
“别管他,饿不着他。”
他不是向着他爹妈吗,他爹妈还能饿着他啊。
让他愚孝死算了。
谭幸运往外瞧了一眼,见谭诸墨倒热水,拿刀在抹鸡脖子:“阿妈,阿爸在杀鸡?
好像是阿奶家的鸡。”
这只老母鸡她记得,每天都会下蛋,她很想吃鸡蛋,有一次偷了个生鸡蛋。
被赵大花发现后,她被吊在树上抽了一顿,全身上下全是柳条印子。
晚上林来娣,谭诸墨从地里回来,赵大花添油加醋的说谭幸运手脚不老实,爱偷东西必须得好好教育。
林来娣跟谭诸墨都没说什么。
谭幸运偷偷哭了几个晚上,她知道阿爷阿奶不喜欢自己,所有母鸡下的蛋,大伯家的哥哥们可以吃,小叔家的哥哥弟弟也可以吃,就她们家不可以吃。
林来娣对她们说:“晚上吃鸡肉。”
谭幸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发懵的看了眼林来娣,又看了眼谭诸墨。
谭珍宝高兴的拍手:“太好了,有鸡肉吃。”
谭诸墨把鸡杀好了,都没等林来娣叫他吃饭。
他进屋时桌子上空荡荡的,林来娣带4个女儿在床上睡觉。
谭诸墨不死心,又去厨房看了眼,干净的一粒米都没剩。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更闷了,他把他爸妈家的老母鸡逮来杀给她坐月子,还特地给杀好。
她眼瞎吗?
看不到自己在给她台阶下?
......晚上,林来娣起来烧了红烧鸡肉,谭诸墨不知道去哪了。
她把整只鸡都炒了,满满的一大盆鸡肉。
刚放上桌,三个女儿闻着香味流着口水就过来了。
“二婶,二婶!”
5个个头不一的男孩一窝蜂的跑了进来。
这些都是老大家和老三家的小孩,4到8岁不等。
全是奔着鸡肉来的,谭有贵叮嘱他们使劲吃,吃的越快越好。
林来娣立马拿起墙角的扫把,黑着脸站在堂屋门口的中间,不让5个孩子进去。
“二婶,我饿了,快给我吃鸡肉。”
最先开口的是最大的谭小东,他可不是征求林来娣的意见,而是命令她!
林来娣以前对这些侄子很好,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这些侄子们。
但这些侄子全是白养狼,她死后她的骨灰被这些侄子们拿去喂狗,而且还欺负她的女儿,丧心病狂的事做了一件又一件。
屋里的谭幸运实在忍不住偷偷用手拿了一块放嘴里吃。
谭小东看到了,凶神恶煞的指着谭幸运骂:“你给我放下,不许吃!
再偷吃我打你!”
谭幸运吓的刚到嘴边的鸡肉掉在了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流转打转。
“二婶你干什么,这是阿爷家的鸡就该我们吃!”
说话的是老大家的,老二谭西。
他比谭东小一岁,见林来娣拿扫把不愿意让他们进,他又气又震惊。
以前这个二婶可是非常疼他的。
“你再凶我女儿一下试试,我做的饭菜,我女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算个屁啊,我数到三,再不滚,就别怪我客气了。”
林来娣做出一副要打人的动作。
谭东震惊看林来娣,他知道林来娣最近几天发疯。
不光拿刀砍人,还乱说话把他爸弄派出所,他妈不要他们回娘家了。
他气的恨不得把林来娣摁在身底揍,但终究没有那个胆子,所有才丢了羊屎蛋子进来。
小孩子就是单纯,他想着大人的事跟小孩没关系,这个二婶肯定还是会像之前那样对他们好。
但没想到,林来娣对他们也变脸了。
“二婶,阿爸阿妈都不在,都是你害的,我就要来你家吃饭。”
说这话的是最小的谭出,他不服气硬是要往里闯。
林来娣对着他胳膊打了下,谭出疼的哇哇哭,不敢再往前走。
“1,2,3!”
林来娣面色冷漠又凶,几个小孩被吓的一愣一愣的。
谭东平时最调皮,胆子也是最大的,他不服气冲林来娣嚷嚷:“这是阿爷的鸡,你算老几凭什么不给我们吃!
我就要吃!”
“啪!”
林来娣用力往赵东身上打了下:“是不是你往我家院子里丢羊屎蛋子,我让你丢,我打不死你!”
说着又啪啪用扫把打了几下谭东。
谭东发狠的踢林来娣:“坏女人,你敢打我,我踢死你!”
几个小孩全都围着林来娣攻击,谭幸运跟谭珍宝吓的哇哇哭。
只有谭多福明明很害怕,哭着上前护着林来娣:“不许打我阿妈,不许打我阿妈。”
林来娣一点都不手软了,手里的扫把啪啪啪的打出去,没几下几个小一点的侄子被吓到了,离的远些了不敢再上前。
只有谭东,谭西还在跟林来娣对打。
林来娣一脚把谭东踹地上了,谭西的屁股疼的要开花。
都不敢再跟林来娣叫嚣了,个个哇哇哭。
谭诸墨从外面回来,谭东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告状:“二叔,二婶发疯打我们,她想把我们打死!”
二叔最疼他们,他就等着二叔把二婶打的满地找牙!
警车停下,从里面下来两个公安同志和温月。
“哪位是赵大花。”
四十多岁的公安同志严肃询问。
赵大花懵了下,眼泪立马滔滔不绝往下掉,倒打一耙告状:“青天大老爷你们终于来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没命了。”
一边说一边指着林来娣:“同志,就是她要杀人,她把我儿子砍了,你快把她抓起来。”
温月:“同志,她就是赵大花,就是她偷抱走了孩子把孩子扔沟里的。”
林来娣感恩的看向温月,吵闹了这么久只有她这个新嫁过来的人帮忙报案。
“同志,她是我婆婆,就是她偷抱走了我的孩子,差点把我的孩子害死了。”
林来娣赶忙轻推了下身边珍宝的肩膀。
珍宝立马说:“是阿奶偷走妹妹,她不喜欢妹妹把妹妹扔了。”
“我没有,我没有,同志我真的没有,他们血口喷人。”
赵大花慌了,抓着公安同志的手解释个不停。
谭有贵三两步凑跟前:“同志,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这是我们的亲孙女,我们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丢啊。”
“你们疼个屁,我生了四个女儿,没给我做过一次月子,没抱过我的孩子一下,平时见着了不是打两下就是骂两句。
你们重男轻女,根本就不喜欢我的女儿,这些村里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现在你们说假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林来娣当场拆穿公婆的虚假面孔。
谭有贵气急败坏但又不占理,只能干巴巴的指着林来娣:“同志,你看她现在手里都拿着刀就要杀人啊。”
林来娣跟同安同志解释:“她们丢我的孩子,还要打我,我只能这样子,我并没有伤着别人。”
“小贱人,你砍伤了我儿子,同志你看看。”
赵大花激动的把谭诸墨拉到公安同志面前,特地把伤口弄出来。
公安同志瞄了眼谭诸墨的伤口:“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要伤你。”
“我是她爱人。”
赵大花:“同志,这个女人疯了,你一定要把她抓起来啊,你看我儿子伤的多重。”
“你为什么伤他?”
公安同志问。
“他要打我,明知道我手里有刀,明知道他妈丢了我们的孩子,明知道我这么闹是为了孩子,但他站在他父母那边要打我,我只是自卫。”
“是这样吗?”
公安同志审视问谭诸墨。
“是。”
谭诸墨不想闹的太难看,索性承认了,即使他从来没有打林来娣的意思。
公安同志对谭诸墨进行批评教育:“男人打媳妇可是不对的,今天对你算是个教育。”
谭诸墨不出声。
“同志,她是要杀......”赵大花刚要开口说话。
“赵大花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公安同志打断她的话,另外一名同事拉赵大花胳膊。
“我....我是被....冤枉的,同志。”
赵大花语无伦次的狡辩。
“先跟我们回去一趟,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恐慌的赵大花最终被带走了。
谭有贵天塌似的拍大腿:“反天了,反天了。”
.......林来娣带孩子回家,安顿好四个孩子。
月子里的第一天本来元气就没恢复,这下又大闹了一场,她连呼吸都觉得疲惫。
谭诸墨是在安慰完谭有贵才回来,见林来娣抱着小女儿在床上躺着。
他语气里满是埋怨:“事闹这么大,你满意了。”
林来娣轻轻哄拍怀里的女儿睡觉,不想把要睡着的女儿吵醒,她压低声音:“滚出去!”
谭诸墨一肚子火气,他胳膊上的伤到现在都没包扎。
他就站在林来娣床前,单手插着腰不悦质问她:“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非得闹成这样,好看吗!
还有老大跟老三媳妇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为什么要说出来,现在整个家不像家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把血迹干巴的胳膊伸到林来娣面:“你看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我是你男人啊,你的心就那么狠吗,还想砍我!”
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平时林来娣对他可温柔了。
每天做好饭,筷子递到手上,每晚给他打洗脚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天却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林来娣目光冷漠,不动声色的摸到枕头下的菜刀,哐当一下掏出来对准谭诸墨。
谭诸墨猝不及防的一惊,万万没想到林来娣居然在枕头下放菜刀。
“你再逼逼一个字,我就狠给你看!”
谭诸墨盯着她冷漠发凶的眼神,在外面他没夺她手里的刀,是给她面子。
她真以为他怕她?
他185的大高个白长的?
“林来娣,你真是欠收拾了!”
话音落,谭诸墨一下就把林来娣手里的刀夺到自己手里。
下一秒。
“啊!”
谭诸墨吃痛出声,他紧皱眉头,剧烈的痛感让他额头青筋暴起。
他万万没想到林来娣是真狠了,在他夺刀的那一瞬,她手里握了一根套棉被的粗针狠狠的扎了下他的命根处。
谭诸墨痛的蹙眉瞪她:“你真疯了!”
那地方平时不小心碰到一下就会疼的要命,更何况是被粗针猛扎。
林来娣还要再扎他一下,谭诸墨忍着疼赶紧跑另外一屋躺下,消气去了。
林来娣深吸一口气,被子一拉盖到胸口,躺下继续睡觉。
“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我看你以后怎么用!”
突然对面的屋子传来谭诸墨的怒声。
她用?
她用个屁!
调教不好,就让他一辈子寡着!
......晚上三个孩子饿着肚子回来了,趴在林来娣的床前。
“阿妈,我饿了。”
“阿妈,我想吃包子。”
“阿妈,我想吃面条。”
三个女儿排成一排趴着床边,眼巴巴的求她给饭吃。
“去叫你爸做饭,跟他说,他今天要是不做饭,我就把这屋点了。”
林来娣也饿的慌,但她在做月子,上一世就是生了孩子没人给做月子,她下地干活累死的。
现在,她不想活的那么累了。
谭幸运立马过去传话。
谭诸墨气极反笑,烧家?
这女人真是欠打了。
谭诸墨咬牙切齿的:“问你疯妈,吃什么!”
谭幸运:“阿妈在做月子,阿爸你弄个蛋给阿妈吃吧。”
赵大花可不是跟她商量,这个钱她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我没钱,你问我要什么钱!”
林来娣冷着一张脸,没有因为跟赵大花说话而停下干活。
她端一盆水去厨房,赵大花跟着过去理直气壮的:“我是你婆婆,婆婆也是妈,我问你要钱天经地义,小东感冒了,肯定是体质弱营养不良,我去给他买点药,顺便割点肉给他补补。
你生了四个丫头片子,全是赔钱货,小东是你的侄儿,侄子也是儿,你疼他不亏的。”
林来娣把水倒在锅里,盯着赵大花问:“妈,你这是对嫂子不满意啊!
想让我给小东当妈,给大哥当媳妇,我没意见啊,白得一大儿子多好,还能换个男人睡呢!
我这就收拾东西去大哥家住去!”
林来娣说着真要去收拾衣服去老大家。
小东是赵大花的长孙,这些年宝贝的不得了。
老两口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给这带把的孙子吃。
她自从跟谭诸墨结婚后,婆婆是既把她当长工,又把她当扫把星,总是作妖不说,还总怂恿谭诸墨打她。
还好谭诸墨虽是妈把男,这些年吵归吵,也没对她动手过。
这些年,谭诸墨明里暗里的不是补贴哥哥就是补贴弟弟,他的懂事孝顺,在这个村可是驰名远扬的。
所以赵大花动不动就来要钱,理直气壮的。
这一次,林来娣可不想忍了,不让她安生过日子,那就谁都不要过好日子。
赵大花被林来娣的话气噎得干瞪眼:“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你不是说小东是我的儿吗,我愿意当这个后妈的,就是待会儿得劳烦妈帮我把大嫂轰出家门咧。”
“你就是个神经病,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赵大花气得狠狠瞅了眼林来娣走了。
林来娣冲她背影说:“对啊,我就是神经病,所以你少招惹我!”
“我看你又是皮痒了!”
赵大花回头瞪了林来娣一眼。
往常她说这句话,都会怂恿谭诸墨打她,每次谭诸墨会为了哄他妈开心,撒谎说把林来娣给打服了。
赵大花越想越气,走到大门口又返回来。
之前林来娣可不敢这么跟她横,今天这么反常!
她必须得杀杀林来娣的气焰,生了个赔钱货,在他们赵家就应该像狗一样老实听话。
赵大花趁林来娣在厨房做饭,跑到屋里把床上睡着的谭明珠偷偷抱走了。
就这赔钱货就不配活着!
赵大花是越看越嫌弃,没抱两下就嫌弃的不行,往沟里一扔。
谭明珠被疼醒了,扯着嗓子发出婴儿痛苦啼哭声。
这条河沟是给水稻输水的,没开闸的时候干枯,石子一类的脏东西都会沉淀下来。
“你还好意思哭,你有什么脸哭,你要是个带把的,我把你当祖奶奶供,可惜啊,你是个赔钱货!”
赵大花满是嫌弃的俯瞰哭的满脸通红的孙女。
越看越气,骂骂咧咧个不停:“你妈就是个没用的,一肚子闺女,就跟你外婆一样,都是没用的货色,你要怪啊,就怪你妈没用,生不出儿子,还吃我家粮食,啊呸,真她麻不要脸......养你们这些赔钱货,通通没用,还是我的大孙子好,能传宗接代。”
赵大花嫌弃的睨了眼哭得似是要岔气的孙女,头也不回的走了。
正值7月份,只有早上凉快些,她得赶紧回去,不然等会太阳出来了晒人。
林来娣烧好了稀饭,蒸了三个窝窝头早饭就这些。
她到外面把玩耍的孩子叫回来吃饭,才发现每个孩子手里都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芋头。
林来娣问谭幸运:“哪来的?”
这村里基本没人会对她的孩子好。
“新婶子给的。”
谭幸运指着隔壁邻居家的方向。
前几天隔壁邻居家娶了个媳妇,是从城里来的姑娘。
听说家里不同意嫁,但女方死活非要嫁,没办法只能同意了,结婚那天这个姑娘的陪嫁是十里八村陪的最多的。
“那你们说谢谢婶子没有?”
“说了,娃儿们都好有礼貌的。”
一道甜美温柔的声音传来,这人就是新嫁过来的城里姑娘,温月。
林来娣望过去冲她礼貌笑笑,温月穿着蓝色波点连衣裙,小皮鞋配白袜,留着被时髦的泡面卷发。
一看就是城里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女儿。
“谢谢啊。”
林来娣感激的有点不好意思。
曾经她也是有钱人家的娇小姐,后来迫不得已下乡、嫁人、生女,苦日子就来了。
温月忙催她:“你快回屋吧,月子里不能透风,不然以后头疼。”
上一世,林来娣只知道有温月这个人,并没有跟温月打过交道。
因为她是在生下谭明珠的第三天下地干活累死了。
林来娣微微一笑,领着孩子们回家。
她把饭摆上桌,叮嘱三个女儿吃饭,才去床上看小女儿,却惊然发现孩子不在床上。
林来娣天塌了似的问:“明珠呢!”
“阿奶抱走了。”
三女儿谭珍宝声音奶萌。
方才她跟姐姐在外面玩,看到赵大花把妹妹抱走了。
林来娣顿感不安,赵大花刚才没要到钱,可是带着火气走的。
她一声不吭的把孩子给抱走了,万一把火气泄到小孩身上?
林来娣不敢往下想,疾步往赵大花家跑。
她家离赵大花家不远,也就百来米。
林来娣气喘吁吁跑到赵大花家,赵大花正悠闲的坐在葡萄架子下面的摇椅上。
手里握着一把草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我孩子呢!”
林来娣没看到孩子更着急了。
赵大花平静睨了林来娣一眼:“没大没小的,你孩子我哪知道,叫个什么玩意!”
赵大花手里的草扇扇的勤了些,悠闲的躺在摇椅上,屁股一下不带挪的。
“珍宝说看到你把妹妹抱走了,我孩子呢?”
林来娣忍着情绪,只想知道孩子在哪。
上个月村里有户人家生了个女儿,被婆婆给卖了。
林来娣心里不安,怕赵大花也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小孩子的话哪能信,我才不会抱你的赔钱货,你要是生个带把出来的,我肯定就给抱了,不光帮你抱孩子,我还帮你做月子,谁让你自己不争气。”
1975年,一声洪亮的婴儿哭叫声,响彻夕阳下熠熠生辉的村庄。
“真没用,又生个赔钱货。”
赵大花生气的瞅了眼接生婆怀里的女婴儿,门都没进端着5个鸡蛋走了。
“这.....”接生婆抱着女婴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种场面她见多了,这年头生个女娃,还不如生个猫,狗。
赵大花本以为林来娣这次能争气点,生个带把的出来。
她也不是什么坏婆婆,特地拿了5个草鸡蛋过来。
谁知林来娣就是个没用的,生不出儿子,她就不配活着,还想吃蛋?
吃个屁!
“妈,鸡蛋就留下吧,来娣刚生了孩子身子弱。”
谭诸墨追上前,伸手想拿赵大花碗里的鸡蛋。
赵大花锐利的冷眼瞪过去:“没用的玩意,还想吃鸡蛋。”
他们谭家的鸡蛋只有打把的才配吃!
林来娣虚弱的躺在床上,婆婆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刚生产没力气,她定下去撕烂赵大花的嘴。
这是她生的第四个闺女了,每生一次闺女她就要受婆婆的一次冷眼。
接生婆把女儿抱回她身边放下,安慰她:“你还年轻,出了月子再怀,总能生出个小子出来的,别丧气,你腚大一定能生个儿子出来。”
林来娣苦涩笑笑,看着身边软糯的小女儿,笑着笑着就累了。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重活一世,刚好重活到小女儿出生这一天。
上一世,她生了4个女儿,就像是犯了4次罪不可赦的大罪。
婆婆处处欺压她,妯娌仗着生了三个儿子,对她的欺负不比婆婆少。
谭诸墨虽然平常对她还不错,但是个十足的妈宝男,最讲究孝道,因为这一点林来娣没少受委屈。
后来她被公婆,妯娌洗脑,说养女没用,一个侄子半个儿,把侄子当儿子养,以后老了有依靠,死了也有人摔盆。
她也想女儿以后有个娘家可依,就听信了公婆和妯娌的话,把侄子当儿子养,什么好吃好喝的,钱都先紧着侄子用。
平时家里家外地里忙活,还要伺候矫情的公婆,最后被活活累死,那一刻,她听到侄子说:“随便放把火烧了,扔河里去,我可不给她摔盆,我只给我亲妈摔。”
她才知道别人的孩子真的养不熟,一番真心错付。
不仅如此,她死后的灵魂看到,谭诸墨在一个月后去赶集给小女儿买药,意外摔到了河里死了。
谭家人连尸体都不愿意捞。
公婆把原先他们猪棚改造的房子卖给了同村人,给小叔子买自行车。
谭诸墨一直是最孝顺的一个儿子,对父母那是有求必应,对兄弟也如此。
有回小叔子发烧迟迟没好转,家里又没钱看病了,是谭诸墨偷偷卖血换钱给他看的病。
林来娣以为公婆再怎么欺负自己,对待谭诸墨这个亲儿子总归是有亲情的,没想到他们连亲儿子的死都置若未闻,冷漠的如死了只蚂蚁。
更让人寒心的是,她的四个女儿被卖了两个。
剩下的两个天天被打,体无完肤,后来被嫁给老头子,一辈子都毁了。
不知是不是老天知道她后悔了,给她一次重活的机会。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这么窝囊的活着了,也一定要让四个女儿健康快乐的长大。
晚上,身体虚弱的林来娣被小女儿的哭声吵醒。
她把孩子抱在怀里喂奶,才发现三个女儿围着八仙桌喝凉水。
“你爸呢?”
大女儿5岁,二女儿4岁,三女儿3岁,见她醒了,全跑了过来。
“妈,你还疼不?”
大女儿谭幸运懂事的关心她。
“不疼了,你爸呢?”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给她和孩子弄点吃的。
公婆嫌弃她生的是女孩不问事,但谭诸墨是孩子的父亲,不能不管孩子。
谭幸运:“不知道。”
林来娣又寒心又气,在孩子面前她忍着情绪,平静吩咐大女儿:“幸运,你去把大门插上,等会你爸回来了,谁都不许给他开门。”
这一世,这个男人若能调教好,她就将就要,若是调教不好,她就不要了。
谭幸运听话的去把大门插上。
林来娣实在没力气下去弄吃的给孩子们,就吩咐谭幸运用热水泡干馍给两个妹妹吃。
三个孩子从来都不挑,能填饱肚子就行。
填饱肚子后,三个女儿上床跟她躺在一起。
床不宽才1.5米,那么多孩子睡不下,只能打横睡。
林来娣睡在最外面防止孩子们掉下去。
老二靠着老四睡,她欢喜的轻轻摸了下老四的脸问:“妈,妹妹叫啥名?”
大女儿叫谭幸运,二女儿叫谭多福,三女儿叫谭珍宝。
这个小女儿虽然所有人都不喜欢,但林来娣如视珍宝:“明珠吧,谭明珠,以后像珍珠般富贵。”
每个孩子的名字都是她取的,婆家不取又怎样,她还看不上他们取的名字呢。
“明珠,小明珠......”橘黄的油灯下,母女五个人的样子暖融融的映在墙上。
孩童的稚嫩的嬉笑声夹杂着林来娣哄孩子的声音,和谐又欢快。
想起上一世,自己那么傻,把侄子当儿子养,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侄子,忽略了4个亲生女儿,导致4个女儿都成了问题少女,林来娣心里就愧疚不已。
好在这一世她有机会可以弥补孩子们。
半夜,谭诸墨回来了,哐当哐当的砸木门。
邻居都被吵醒了,但林来娣就是不给他开门。
最后谭诸墨还是爬墙进去的,看在林来娣刚生孩子的份上没跟她计较,他也没去跟林来娣睡,而是去了小孩房间睡。
第二天一大早,谭诸墨就去生产队干活了。
林来娣歇息了一夜恢复了点元气,正准备给孩子们弄点吃的时候,赵大花来了。
“来娣,拿两块钱出来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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