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宴川阮柠的其他类型小说《肆意沉沦,白月光替身我当够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念念春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知衡耸肩:“好家伙,小小年纪就知道搬出爷爷了。”贺宴川看着他惨白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想到这小屁孩小时候刚被抱出nicu的样子,心软了软。“今晚的饭局,你就说我在医院。”意思是让陆知衡去搞定。陆知衡替他打工,只能应下。贺一航高兴了,眼睛都亮晶晶得,对贺宴川说道:“小叔你对我真好,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能有什么好事?”贺宴川冷哼了一声。“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晕倒吗?”“因为你是贺家几代单传的病秧子。”贺宴川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不是啦,因为刚才有两个坏阿姨欺负我未来后妈,所以我就帮我未来后妈出气,拿水枪扫了那两个坏阿姨!我是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陆知衡抓住了重点:“未来,后妈?”贺宴川的眼神略微眯了一下,看着贺一航:“你爸才刚...
《肆意沉沦,白月光替身我当够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陆知衡耸肩:“好家伙,小小年纪就知道搬出爷爷了。”
贺宴川看着他惨白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想到这小屁孩小时候刚被抱出nicu的样子,心软了软。
“今晚的饭局,你就说我在医院。”
意思是让陆知衡去搞定。
陆知衡替他打工,只能应下。
贺一航高兴了,眼睛都亮晶晶得,对贺宴川说道:“小叔你对我真好,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你能有什么好事?”贺宴川冷哼了一声。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晕倒吗?”
“因为你是贺家几代单传的病秧子。”贺宴川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不是啦,因为刚才有两个坏阿姨欺负我未来后妈,所以我就帮我未来后妈出气,拿水枪扫了那两个坏阿姨!我是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陆知衡抓住了重点:“未来,后妈?”
贺宴川的眼神略微眯了一下,看着贺一航:“你爸才刚离婚。”
不过数月,这么急不可耐?
贺一航点头,一脸满意得说道:“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嘛。”
陆知衡忍不住笑:“你这侄子还挺有趣,一看就是电视剧看多了。那你后妈人呢?怎么没来照顾你?”
“哦,我后妈是我的病友,跟我一起在住院呢。”
陆知衡都懵了:“所以你爸带你来看病,看上了你的病友?”
“这就是缘分,陆叔叔你还没女朋友吧?没结婚吧?羡慕不来的。”
陆知衡竟然被一个小屁孩三连问问住了。
贺宴川强行将贺一航按在了床上:“闭嘴。”
*
病房内,育儿嫂回老宅去帮贺一航拿他心爱的玩具。
贺宴川成了看护贺一航的那个人。
他将电脑带来,一直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
贺一航躺在床上,经过刚才那一场,小家伙作为病人也的确是消耗了不少力气。
他看了一会儿动画片,觉得无聊,于是转过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小叔,你是不是有很多女朋友?”
“和你有关?”贺宴川头都没抬,对于他的惊天言论,贺宴川早就习惯,可以做到宠辱不惊。
“之前我偷偷玩你手机的时候看到你手机里面有个漂亮阿姨,我那个病友阿姨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哦。”
贺宴川原本在处理邮件,听见这句话,微微拧眉。
他很快联想到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下一秒。门被敲了两下之后从外面推开。
“滚滚小朋友,鉴于你今天帮我出了一口恶气,我给你买了棒棒糖!”
原本阮柠是拿着两根棒棒糖笑着进来的,然而当她站定在病房内的那一刻,却是浑身僵住了。
她一进门,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躺在病床上的贺一航。
而是,坐在沙发上,人高腿长的贺宴川。
贺宴川的存在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阮柠一眼就看见了他。
对视的那一刻,阮柠脑中一片空白。
她觉得自己完了。
贺宴川的眼神深邃又有着莫名的探寻,逐渐变得危险,凝视她的时候,仿佛是要将她看穿。
“小叔小叔,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未来的后妈!还有,也是那个跟你手机里的漂亮阿姨长得一样的那位阿姨。”
贺一航觉得自己厉害极了,能够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
此时阮柠僵在原地,手中的棒棒糖都快拿不稳了。
她哽了一下嗓子,看着贺宴川好整以暇的眸子,仿佛是在看戏,又仿佛,眼底有隐忍的愠色。
“后妈?”贺宴川忽然重复了两个字。
阮柠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相处了五年的男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机。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心脏愈发窒闷。
“我成全你和宋萌,你可以把照片删了吧?”
“现在,没那么简单了。柠柠,你怎么这么单纯?”卓昂笑了,笑起来像是魔鬼。
他附身,凝视着阮柠的脸庞:“其实你和宋萌虽然是双胞胎,但是你更漂亮,我挺舍不得你的。可是谁叫你身无分文,宋萌又是宋家独生女呢?可惜了,这五年我没睡到你。”
阮柠担心他用这些照片威胁她做那种事情,立刻警觉了起来。
然而卓昂想的却不是这些。
“你放心,我拿这些照片威胁你,一,是让你删掉宋萌和我的录音。”
“可以。”阮柠一口答应。
当有把柄在对方手上的时候,那录音还算什么?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卓昂扬着下巴,“你不是攀上了贺宴川吗?最近我的公司正在进行融资,贺宴川注意到我的公司,是他投资的备选之一。我要你,让他投我。”
阮柠皱眉:“你是不是把我看得过分厉害了?你融资,那是几千万上亿的事情,你觉得我配在贺宴川面前提这些?”
“你不都跟他睡了?难不成这点面子都没有?”
阮柠失笑:“就算我是女明星,也不值这个价吧?再说,卓昂,你是我的前男友,你觉得我怎么能做到让贺宴川去投我的前男友的?”
卓昂却是不在意:“贺宴川现在在考量阶段,他的朋友是帮他做风险投资的,已经考量到我的公司了。贺宴川也想赚钱,不想投出去的钱血本无归。我有这个能力,他投我,有错?”
看着卓昂过分自信的样子,阮柠真的很想笑。
“你那个游戏公司,从大三开始弄到现在,赚了多少钱你自己心底清楚。那个游戏我和我身边朋友下载了之后就立刻删了,那么无聊的东西,也值得贺宴川投?”
阮柠心想,真把有钱人当蠢货了?
也只有宋萌一心觉得这个凤凰男厉害,总有一天游戏会有起色,会赚大钱。
但是阮柠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看穿了他。
卓昂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潜力股,而是一个披着一个有能力外皮的自负鬼。
下一秒,阮柠的脖子忽然被掐住。
她被狠狠地抵在了墙上,头砰的一声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力道很大,撞地阮柠头疼又晕眩。
卓昂和贺宴川的素质高下立见。
哪怕是在刚才那样愤怒的情况下,贺宴川将她抵在墙上的时候,手都是掌着她的后脑的。
而卓昂,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我的能力还轮不到你一个编制都考不上的老师来质疑。”
阮柠冷哼了一声:“你这个想吃绝户的凤凰男也好不到哪里去。”
下一秒,阮柠便感觉要窒息了。
卓昂掐着她脖子的力气非常大。
“我警告你阮柠,最好别惹怒我。你给了你养父六百万的,不就是从贺宴川手中拿到的?你那么怕照片流传出去,都愿意给你养父六百万。那就去求贺宴川,让他投我。否则,我会让你真正的身败名裂。到时候,你可不是社死那么简单了,有哪一个学校,会要一个品行不端的老师?”
阮柠浑身发抖。
她怕地眼泪疯狂地掉下来。
卓昂说的都是事实,她知道,如果她不按照他说的做,卓昂一定会发疯。
这个人从山城那样的穷乡僻壤考出来,想要在大城市立足脚跟,所以当初才会找上她这个“富家女”,在知道宋萌才是真的富家女之后果断出轨。
阮柠转过头去茫然看着贺宴川。
毕竟他身边就她一个女伴,而他是个男的,买珠宝除了送给她还能送给谁?
他也没亲妈,和家中养母的关系更是如火如荼。
贺宴川别过脸来,狭长冷峻的黑眸里没什么温度:“喜欢吗?”
阮柠心头剧烈一跳:“我不能收你那么贵重的礼物。”她是想要攀附,也要钱。
但是她只要六百万,拿到了她便不会再多奢望半分。
“觉得自己不配?”他反问,看穿了她。
“对。”她点头,“太贵重了,我也用不上。”
“你怎么这么乖?”
阮柠一时之间都分不清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那就去卖了。”
贺宴川形容这件事的口气,就像是形容去菜场买菜一样简单。
还没等阮柠说什么,主持人那边已经让模特走到了贺宴川面前。
“贺少,您先仔细看看。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敲定了。”贺宴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给她戴上。”
阮柠完全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工作人员立刻将要项链从模特的脖子上摘了下来,阮柠像是一个玩偶一样被摆布着,莫名其妙,脖子上就多了一条沉甸甸的项链。
比她的命还贵的项链。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应该高兴,幸福,还是慌乱。
她觉得,后者多一点。
贺宴川可不是什么好人,无缘无故给她一亿多的项链,绝对不是因为喜欢或者高兴。
她转过脸,对视上贺宴川一双深情的眼睛,大概猜出了几分。
直到身边两个富太太的闲言碎语钻进了她的耳朵,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不是贺家那个养子吗?出手怎么这么阔绰,不是说他没继承权吗?”
“贺家是什么门第?就算没继承权,手头零花钱也不会少的。”
“这是他未婚妻吧?真羡慕,一出手就是一个多亿给还没结婚的未婚妻。”
这是帮阮柠认成宋萌了。
“羡慕什么啊,你老公不是贺家圈子里的人不知道也正常。我老公说啊,这贺家老二和Eirlys孟之间的纠葛,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条项链的设计师,就是贺宴川的前女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这一刻,阮柠醍醐灌顶。
脑中那点被兴奋冲昏了的理智,瞬间回归。
原来如此。
真把她当奇迹暖暖了。
杨旭去后台买单,贺宴川这边继续看展。
只是阮柠发现,他的心思已经不在台上了。
她略微靠近了他一些,低声说道:“你买了她设计的项链送我,就不怕她生气吗?”
贺宴川低头,眼神略微有些危险。
阮柠有点后悔,她的话好像有些多了。
“我不喜欢话多的女人。”
阮柠噤声,不敢再说一个字。
脖子上的沉甸甸压地她觉得很吃力,却也得受着。
他还真把她当成奇迹暖暖了:穿着白月光喜欢的vintage高定裙子,戴着白月光设计的复出之作。
多完美的一个替身。
中途,杨旭回来,附身在贺宴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贺宴川离场。
阮柠被扔下了。
她有些焦虑,一个人坐在这里,局促又奇怪,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于是她也起身,想去找贺宴川。
她听见脚步声,于是循声去了后台。
然而刚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里面传来贺宴川的声音。
“难过吗?”
三个字,让她驻足。
女人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骄傲和冷漠。
“找个赝品,穿上我喜欢的高定,戴上我设计的珠宝,你觉得我会难过?”
阮柠的心塌陷了下去。
纵然她清醒自己是个替身,也是心甘情愿。
但是没人喜欢被人说成这样。
赝品,的确是有些伤人。
贺宴川低沉的声音很有辨识度:“还是那么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隐忍的情绪。
和阮柠说的话时候完全不同。
他和阮柠说话,永远都是似笑非笑,带着对玩物的调侃和戏谑。
“我不喜欢她。”女人话语直白。
她,自然指的是阮柠。
“火药味这么重?吃醋了?”贺宴川似乎很满意。
这一刻阮柠明白了。
这哪里是把她当成奇迹暖暖来玩?是当成了刺向前任的利刃,当成了检验前任对他是否还有感情的试金石。
阮柠有些失笑,她还是低看了贺宴川。
“我不会吃赝品的醋。只是觉得你太没品味了。贺宴川,我们之间三年前就结束了,我这次回国只是为了我的事业,你不要多想。还有一件事,我怀孕了,我老公很开心。”
下一秒,阮柠听见了里面传来东西洒落在地上的声音。
贺宴川应该很生气。
她没再听下去。
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不能够去打扰他们。
阮柠拖着沉重的脑袋和脖子,走出了宴场。
她走到四季酒店的大堂坐下,安静等待贺宴川出来。
她感觉高烧越来越严重了,心脏更是闷地有些不舒服,她不断喝矿泉水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大概等了半小时,贺宴川出来了。
他似是有些烦躁,一边阔步走来,一边解开西装的扣子。
此时贺宴川的脸色,让阮柠有些胆怯得不敢接近。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仿佛是蒙上了一层阴云薄雾。
阮柠连忙起身,匆忙跟上,下一秒崴了脚。
高跟鞋实在是太高了。
她吃痛地喊他:“贺宴川。”
贺宴川停下脚步,才注意到她。
他转过身来,脸色凛冽,周身莫名地有一种危险的味道。
阮柠猜测,他大概是被那位孟小姐刺激到了。
她这把利刃,被那位孟小姐刺向了他自己……
“等等我。”她害怕被抛下。
她是个被抛下过三次的人。
顾新玉一次,爷爷奶奶去世一次,养母也就是她姑姑去世一次。
所以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她都怕被扔下。
更何况是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穿着华贵,但其实内心虚无,毫无底气。
“现在我没心情跟你玩。”贺宴川的声音冰冷地仿佛是在和陌生人说话。
玩,这个词精准得描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甚至连抱养都不是。
阮柠现在其实很不舒服了,她的心口很闷很闷。
但是听到这话,阮柠不敢提出让贺宴川送她一程去医院。
她乖顺地点头:“好。我自己会回去。”
贺宴川头也不回地走了,下一秒,阮柠看见一个穿着黑貂,黑色古董旗袍的女人从后台走了出来。
女人戴着一Vintage帽子,经过大堂的时候瞥了阮柠一眼。
那个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苍蝇。
她今天特地素颜,还没洗头,头发都乱糟糟的。
“阮老师你好,终于又见到你了。让我妈联系你,是不是有点冒昧?”
阮柠心底已经在翻白眼,她心想,知道你还让你妈来找我?
甚至还是在学校要裁员的节骨眼上来找她。
这不是纯纯要给她施加压力吗?
这个男的绝对心机。
“没事。”
“我点了个套餐,你看看还有需要加的吗?”
阮柠扫了一眼,没什么问题。
两个人四百多的套餐,不算便宜也不算贵。
“不用了,就这些好了,”
点完菜,阮柠喝了一口水,就听见对方开口。
“我喜欢开门见山,阮老师,你和你前男友,发展到哪一步?”
阮柠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差点被水呛到,咳嗽了两声,拿过餐巾纸遮掩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她第一次见到,这种男人......
“林先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聊这种话题不合适吧?”
阮柠此时勉强还算是淡定,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她也没打算跟他见第二次,也因为他父母的关系不想撕破脸。
因此,阮柠的态度还算好。
“我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很喜欢你的长相,所以打算主动出击。但是在我们谈恋爱之前,我还是希望了解一些你的信息,如果我不能够接受,那我们也没必要开始。”
阮柠听见这些话,差点以为是哪个霸道总裁说出来的呢。
就算是贺宴川,也不会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口气,说着这么.......令人作呕的话。
阮柠故作镇定:“那到哪种程度,是您不能接受的呢?”
她现在回答他,纯属是礼貌,和基本的素质了。
还有就是不想被裁员。
“就这么说吧,阮老师和你前男友,到最后一步了吗?”
阮柠了然得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没必要这么文绉绉的,直接问我是不是睡过了就行了。”
对方大概是觉得阮柠有些粗俗,微微皱眉。
“没有。”
“谈了五年都没有?”男人好奇。
“林先生打听得还真仔细,连我跟我前男友谈了五年都知道。”
阮柠心想,下次绝对不跟同事说自己的私事了,一个字都不能提。
男人脸上很自信,笑着说道:“那我还是挺满意的,我喜欢保守一点的女生。”
阮柠歪了歪脑袋,笑着说道:“但是我不喜欢保守的男生。”
“什么?”
“林先生,且不说你第一次见面就问我这种问题是否礼貌。我觉得你从头到尾就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在跟我说话。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男人笑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呵,阮老师,以你的条件还想要找什么样的?我记得你不是本地人吧?”
阮柠点点头:“对,我不是。”
“你是老师没错,但是你连编制都没有。而且我听我爸说你们学校最近正在裁员,你就不怕得罪我,被裁员吗?”
阮柠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说,她还真是没有看错。
“所以林先生,你是打算用裁员的事情威胁我吗?”
“怎么能叫做威胁呢?只是好商量。”
阮柠起身,俯视着眼前的男人:“用道貌岸然这四个字来形容您,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我不可能跟你发展,我也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保守一点的女生。今天这顿饭我A你了,我先走了。”
说完,阮柠将A的钱发给了男生,转身离开了餐厅。
一出餐厅阮柠就气得满脸通红。
她人生第一次被迫相亲,竟然遇到这种男人,她真地快被气死了。
他的声音低冽,眸色冷峻。
一双薄情寡义的眸子,让人胆寒。
“滚滚,你瞎说什么?”阮柠皱眉,盯着贺一航。
贺一航听见阮柠说她是在瞎说,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本正经得对阮柠说道:“漂亮阿姨你怎么可以说我瞎说呢?我爸爸昨天去出差前不是问你了吗?要不要嫁给他?”
这句话一出口,阮柠彻彻底底意识到自己完蛋了。
哪怕她和贺宴川相隔几米远,但是她依旧能够感受到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你是不是在做梦?”阮柠觉得小孩应该是好糊弄的,敷衍道。
而且这个小家伙昨天竟然在认真听?!
她以为这么小的小孩子,听见这些话也只会在耳朵里面过一遍,并不会记住。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现在的小孩。
贺一航急了,皱着小胖脸说道:“你不是还说我爸爸提的条件挺吸引你的吗?”
阮柠瞬间觉得,自己没被顾新玉气病发,现在快被这个小屁孩气得病发了。
真是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阮柠的脸色都煞白了。
贺宴川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放在膝盖上,随意得敲了几下,脸比万年冰霜还要冷。
然而贺一航的话还在继续:“爸爸还让你试试,是小叔厉害还是他厉害哈哈哈哈。小叔,你们是要拔河比赛吗?”
童言无忌的一句话,直接将阮柠推向了无尽深渊。
她微微闭眼,脑中已经粉碎了所有对贺宴川攻略的幻想。
贺一航用一己之力,让她彻底完蛋了。
贺宴川一直紧抿着薄唇没说话,忽然,他起身。
几步走到了阮柠身旁,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出来。”
阮柠没有犹豫,立刻转过身跟上了他。
贺宴川走到隔壁病房门口看了一眼:“你的?”
“嗯。”阮柠讷讷点头。
下一秒,阮柠整个人被拽了进去。
一进门,她就被抵在了门后的墙上。
病房门被锁上,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的鼻尖抵在她娇俏的鼻头上,呼吸近在咫尺,阮柠都能够感受到他滚烫又愤怒的气息。
贺宴川的人格底色就是危险的,阮柠从一开始就有些惧怕他。
尤其是现在......
在她犯错的时候。
“我警告过你,不要靠近贺宴行。”贺宴川的声音里面裹挟着怒意。
他的手掌在她的脑后,没有让她的后脑勺直接撞到后背的墙上。
然而这个动作并没有让阮柠觉得温柔或是如何,唯有害怕。
“是他跟着滚滚来的我的病房。”她极力想要解释。
但是说出话之后发觉好像并不是那么令人信服。
“他来,你就跟他调.情?”
“没有。他忽然说让我考虑跟着他......”
“所以你就比上了?”贺宴川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说实话阮柠第一次见他发火的样子。
她有些招架不住。
阮柠的声音微微颤抖:“我没有,小孩的话你别信。”
“你的话我就可以信?”贺宴川反问,“所以,你打算和他试试?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这句反问直接让阮柠憋红了脸。
“我还不至于浪.荡到了这个地步。”
“在我那边受了点冷落,就急不可待去找我大哥?”
“都说了是他来找的我,不对.......是滚滚.......”
“对什么男人都能发.骚?”
贺宴川的话,有些陆骨,刺激着阮柠的耳膜。
阮柠盯着这张轮廓紧绷的英俊脸庞,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她百口莫辩。
她似乎只能够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安抚他,讨好他。
“想叫?忍住。”
洗手间内,阮柠被抵在洗手台上,镜子中是头发凌乱,眼神迷乱的自己。
身后的男人身形高大,一只大掌覆在她的腰际,仿佛捏碎她的腰易如反掌。
阮柠的裙子耷拉在高跟鞋旁边,湿润的眼睛求助地看着镜子中的男人。
“不要了......这是在宋家。”
还是在宋家一楼的洗手间,过了走廊,就是已经在筹备家宴的客厅。
“昨晚爬我床的时候,胆子不是很肥吗?这就不要了?”
男人一张英俊的脸让人挪不开眼,虽然说着粗.俗的话,但是浑身都是上位者的矜贵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
阮柠吓得人都瘫在了贺宴川怀中。
贺宴川的动作没停,惹得阮柠额头的汗不断地滴落。
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
“奇怪,阮柠那蠢货去哪儿了?”外面传来阮宁的双胞胎妹妹,宋萌的声音。
很快脚步声消失了,贺宴川像是故意得一般,附身咬住她的耳垂。
“隔着一面墙,和妹妹的未婚夫偷.情,是什么感觉?”
贺宴川的声音危险又迷人。
阮柠哽咽着求饶:“我错了.......”
贺宴川一把捏住阮宁的下巴,强迫她扭过头来看他。
她像一只哭红了眼的小狐狸,眼睛湿漉漉的。
“错了?我看你比昨晚还要浪。”
阮柠有些招架不住。
贺宴川的手拂掉了她挂在白皙肩头的肩带:“可惜,今天穿的没有昨天的骚”
昨晚的阮柠,穿了她这辈子穿过,布料最少,最出格的衣服。
只为爬上贺宴川的床,让他玩得开心。
她要赌一把,代替宋萌,嫁给贺宴川。
一夜纠缠,不死不休。
谁知道第二天的家宴上,他会把她拽进洗手间,重复昨晚的事。
“你喜欢,我以后每天都穿给你看不一样的。”阮柠的声音沙哑,眼尾被染红了。
“想嫁给我?”
“不行吗?”
“你也配?”
说完,贺宴川霸道得附身吻住了阮柠的红唇 ......
*
从洗手间出来前,阮柠仔细检查了脖子,确定没有吻痕才出去。
说实话,她有些后怕。
贺宴川是什么人?
是金融巨鳄贺天鸣的养子。外界关于他的传闻很多。
有人说他野心勃勃想要取代贺家长子的位置,也有人说他根本不是养子,而是贺有鸣的私生子。
在昨晚之前,阮柠只见过一次贺宴川,那就是在他和宋萌的订婚宴上。
回客厅的路上经过客房,阮柠听见里面传来面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
里面传来宋萌娇.软的声音:“卓昂哥,是我香,还是阮柠香?”
卓昂猛得在宋萌颈窝深吸了一口:“当然是我的宝贝香了。阮柠算什么东西?一个连编制都考不上的老师,怎么配得上我?”
这是阮柠的男朋友,卓昂的声音。
今天是宋家家宴,阮柠的母亲顾新玉邀请了她和男朋友卓昂,同时还邀请了宋萌和未婚夫贺宴川。
“那你什么时候跟她提分手?我不想嫁给贺宴川那个疯子,我见到他都害怕,你快点跟她分手来娶我。”
宋萌不想嫁给贺宴川,满城皆知。
贺宴川是养子,也是弃子,没有继承权,为人又狠厉,这门联姻宋萌撒泼以死相逼都没有推掉。
因为宋家想要攀上巨富的贺家,只有嫁女儿这条路。
“我跟她毕竟谈了快五年,再给我点时间。我怕我提得太快,她会想不开。毕竟她这种女人离开我,还能去找谁?”
宋萌笑了:“也是,卓昂哥你那么厉害,她一个乡下来的穷酸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对了,你真的没碰过她?”
“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有半点情.趣,我都没有要扒开她衣服的冲动。不像宝贝,浑身都是软的。”
“哎呀讨厌。”
阮柠站在门外,心底毫无波澜,如同一潭死水。
毕竟她发现卓昂出.轨,已经有三个月了。
从一开始的崩溃,到后来的心酸,再到麻木,最后是如今的一潭死水。
卓昂是她的初恋,从大一走到现在,却在见到她的双胞胎妹妹之后,想要攀上宋家的高门。
有些人,不是忽然烂了,而是一开始就是坏的。
阮柠吸了吸鼻子,转身走向了客厅。
客厅里,空无一人。
阮柠心头一愣,贺宴川呢?
完事之后,他是先从洗手间出去的,她以为他会在客厅。
他走了?
晚餐甚至还没开始。
他似乎从来不给宋家面子。
此时,顾新玉和宋华平夫妇从楼上下来,这是阮柠的亲生母亲和继父。
顾新玉在阮柠三岁的时候就离婚,带着妹妹阮萌嫁给给了宋华平,同时也给阮萌改了姓,姓宋。
从此,阮柠和爷爷奶奶在乡下相依为命,宋萌在杭城过上了千金生活。
直到阮柠来杭城念大学,才和顾新玉重新有了联系。
顾新玉的眼神在阮柠身上扫了一眼,微微皱眉:“阮柠,一阵子不见你,怎么气色这么差?还有,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阮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米色毛衣。
中规中矩的款式,都没能顾新玉挑错。
她一贯都是不喜欢这个大女儿的,否则当初也不会不带走。
此时,一阵娇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爸妈,我今天好看吗?”
宋萌笑着跑过来,跑到了父母面前,转了个圈圈。
顾新玉和宋华平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我们萌萌最漂亮了。”
阮柠心头一涩,自嘲得笑了一下。
宋华平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卓昂,点了点头示意,然后问宋萌:“萌萌,宴川呢?刚才我在楼上看到他的车了。”
宋萌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他不在最好,反正他也瞧不上我们家,他在我旁边我都不敢吃饭。”
顾新玉斥责:“别瞎说,你和宴川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有了贺家的帮助,我们宋氏才能更上一个台阶。”
宋萌心底不松快:“贺宴川天天都是花边新闻,我跟他认识这么久就没见他笑过。这种又花心又心狠的男人,谁要嫁。”
阮柠含笑看向宋萌:“你不愿意嫁,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宋萌心头猛的一跳,下意识得看向卓昂。
卓昂连忙别开脸,不敢和宋萌对视。
阮柠挑眉:“我认识吗?”
“这个乡下来的贱骨头,你也配打听我的事?”宋萌上前,或是因为心虚,一个巴掌打在了阮柠脸上。
阮柠也没躲,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宋萌因为太用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卓昂连忙上前扶住了宋萌:“你没事吧?”
这些是阮柠内心真实的想法,然而说出口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貌似有些可笑。
听上去,像是一个虚荣的捞女,在为自己做无力的辩白。
贺宴川的手习惯性地摩挲了一下戒指,舌尖在齿上轻轻扫了一下,顽劣得笑了。
“阮柠,你对我也一无所知。”
阮柠心底咯噔一下,如坠深渊。
和贺宴行说的话一样。
“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阮柠低声问,声音仿佛是在求饶一样温存,“起码,我能让你满意,让你欢愉,不是吗?”
阮柠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用这样风情万种的眼神看着一个男人,试图用他最原始的欲.念,来勾起他的怜悯。
然而贺宴川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游戏结束了,阮柠。”
说完,他离开了病房。
阮柠没追上去,因为她根本没有力气。
浑身上下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在刚才耗尽了。
此时的阮柠,好像被抽干了一切精神的枯木,伸手撑在病床上,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她完了。
彻底完了。
就在阮柠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门被敲响,从外面走进来了让阮柠这辈子都不想再多看一眼的脸。
卓昂拿着一捧花走了进来,阮柠立刻皱眉瞪着他:“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情绪随时随地都要爆发。
卓昂上下打量了一番阮柠,说道:“你和萌萌闹了这么一出,我从警局去接的她,顺便来看看你。”
“我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出去。”
卓昂却是极其不要脸,将鲜花放到了床头柜之后,走到了阮柠面前。
“柠柠,我们好好谈谈?”
“别这么叫我。”
“也是,你现在都攀上贺宴川了,的确不能这么叫你。毕竟我惹不起贺宴川。但是阮柠,是不是太下贱了一些?为了找一个比我更有钱的,竟然找上贺宴川那种声名狼藉,玩弄女人的家伙?”
阮柠咬牙切齿,正愁气没地方撒。
“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是你先出轨在先。你出去,否则我叫保安。”
阮柠还在发着烧,刚才又因为贺宴川情绪激动,此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别急啊,你看看这个。看了之后如果你还打算赶我走,那我就走。如果你想好好跟我谈,那我们就谈谈。”
卓昂拿起手机,放到了阮柠面前。
阮柠抬头,当看到屏幕上的照片的时候,瞬间,眼神慌乱。
“你是哪里弄来的?!”
屏幕上的照片,是沈建强和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偷.拍的照片。
各种各样,难以入眼。
明明,她已经用六百万,让沈建强删了。
“不对......沈建强明明当着我的面删掉了照片还有备份,为什么你还会有?”
阮柠想要扑上去抢卓昂的手机,但是手机却被卓昂捏在了手里。
她的力气和卓昂相比简直就是相形见绌。
卓昂现在仿佛就是一个胜券在握的将军,嘴角挂着阴冷狡猾的笑。
“因为你的养父,两个月前找过我,他拿这些照片威胁我,想要我给他钱。”
阮柠瞬间明白了,她的嘴唇都是颤抖的,身体更是抖地好像一个筛子。
她眼神恐惧地望着卓昂:“两个月前......那个时候你和宋萌已经出轨好上了。所以.......”
阮柠有些不敢想下去,因为她害怕。
她没想到人性的底色竟然可以恐怖如此。
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被这两个施害者,拿捏着把柄。
“没错,所以我就花钱买了这些照片以备不时之需。等哪天要告知你我和宋萌的事情的时候,你如果不同意,我就拿出这些照片威胁你。”
“不用了。”阮柠心想,我们又不是一家人。
但是这样决绝的话她暂时没有说出口。
她和顾新玉之间暂时还没有到要撕破脸的地步。
“今天是我的受难日,你这点面子都不给我了?”顾新玉的话说的冠冕堂皇。
阮柠沉默了几秒,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哪个生日不是我自己过的?除了妹妹,你根本没记起过我。”
顾新玉那边微愣:“是妈妈的错,以往每个生日你宋叔叔都在,我也不好叫你一起。今天你宋叔叔去国外出差了,就我们三个。”
阮柠心底一片泥泞。
“我不懂,为什么宋萌也是你和爸爸的孩子,但是你就可以带走她,和别人成为一家人。我就要被扔下......”
爷爷奶奶很好,跟他们在一起的童年虽然贫苦但是也很快乐。
只是后来她被人领养,恐怖的日子才是开始。
她给顾新玉打过电话,求救过,她从一开始的敷衍,到最后的置之不理,让她那颗藏着母女之情的心,彻底粉碎了。
“妈妈当时没有能力带走你们两个,你妹妹又是小的,我肯定是带走她。”
“妹妹跟我就相差五分钟出生。”她苦笑。
双胞胎早产,她是身体不好的那个,从小到大的药罐子,被领养之后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差,但是那几年温饱都是问题,更别提吃药了。
导致阮柠现在的身体很差,一年四季都在伤风感冒,小病不断。
“好了,不说这些了, 你快过来。我们已经出发了。”
说完顾新玉就挂断了。
阮柠原本不想去,但是转念一想,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简单收拾了一下,阮柠打车去了湖上牧云。
高空餐厅景观别致,阮柠推开包厢门,宋萌和顾新玉坐在里面,面前有一个很漂亮的蝴蝶蛋糕。
“来了?蛋糕是我特地给你和你妹妹买的,这么些年还是你和妹妹第一次一起过生日。快来坐。”顾新玉场面话说的漂亮。
阮柠坐在了顾新玉身边,看到宋萌脖子上的新项链。
是HW的经典款Loop。
她忽然想起了在卓昂车里看见的那个蓝色盒子。
“这是妹夫送你的生日礼物吗?”阮柠含笑看着宋萌,“妹妹你是个有福气的,贺少长得帅,人还大方。”
宋萌伸手摸了一下项链,脸色略微有些僵。
“你说这句话,意思是卓昂哥人不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阮柠含笑:“那要不我们换个男人吧?”
“你恶不恶心?”宋萌啪的一声将筷子扔在了面前,“你不会惦记上贺宴川了吧?我告诉你阮柠,你这种出身这种连个编制都考不上的老师,连贺家的门槛都够不上。”
宋萌心底想的是,就算我不喜欢贺宴川,也轮不到你。
“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什么?”阮柠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
生日,不吃白不吃。
她已经很多年没过过生日,吃过蛋糕了。
宋萌本来是要发作大小姐脾气的,但是被顾新玉一个眼神压下去了。
宋萌想了想,正事还没办,这口气也就咽下去了。
顾新玉是老甲鱼,和阮柠来来回回寒暄了几句,要不是阮柠对她有清醒的认知,差点就被她母女深情的话给绕进去了。
“妈,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阮柠开门见山。
蛋糕也吃了,饭也吃了,实在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
“妈和萌萌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你稍等。”
说完,顾新玉拉着宋萌出去了。
就在他们离开的下一秒,门又被推开了。
进来一个秃头的,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脸上甚至长满了老年斑。
阮柠心中一滞,下一秒便认出了他。
之前在宋萌的订婚宴上,她见到过的。
是顾新玉给她挑选的“下家”,那个六十多岁的严总。
“阮小姐,幸会幸会,你妈跟你说了我的情况吧?其实上次订婚宴上我就看上你了。”
“我可不敢被你看上,万一被你克死了怎么办?”
阮柠话语里面有着抵触。
“小辣椒啊。”
严总色眯眯的走到了阮柠的身旁坐下,话落的那一刻已经把手伸到阮柠的腿上。
阮柠连忙拂开了他的腿,立刻起身。
原来这就是顾新玉口中的生日礼物。
真是好大一份礼。
她盯着严总:“我不知道顾新玉给你了什么许诺,但是我不可能嫁给你。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跟你鱼死网破。”
“哦?小妮子倒是挺带劲,够辣,我喜欢。”严总摸了摸下巴打量着阮柠,看着阮柠白色毛衣下的身材非常满意,“你说说看,怎么跟我鱼死网破?”
“我从这里跳下去,你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严总上前一把抱住了阮柠的腰,力道很大,她的体力根本不敌他。
“你放开我!”
“真香啊,听你妈说,你还是雏.儿?”
这句刺骨的话一下子钻进了阮柠的耳朵里,让阮柠浑身发毛。
她真的极度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顾新玉亲生的,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说这种话?
阮柠必须自救,她附身,一口咬在了严总的手上。
对方吃痛得低声骂了一句,她走到门边上,拧了一下门把手,是从外面被锁上了。
“美女,这里是公众场所,所以我不会对你真的做什么。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毕竟你妈已经把你用五千万卖给我了。”
阮柠脑中轰的一声。
顾新玉真的做到了让阮柠恶心的地步。
她内心的恨意愈发发了,像是树枝逐渐攀爬蔓延,深入骨髓......
“你敢动我,就不怕得罪人?”阮柠反问。
“得罪人?谁啊?在杭城还有我怕的人?你不会是要报警吧?警察可不管这种事。”
阮柠拿出手机,拨了贺宴川的电话。
其实她不想打给贺宴川的,让他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她只会觉得丢人,而且并不能够得到他的怜悯。
男人对玩物是不可能有怜悯之心的。
但是她走投无路。
“喂,你在哪儿?”
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那边的贺宴川此时正在陪同贺有鸣应酬。
原本看到这个电话没打算接。
但是下一秒,脑中浮现了她在床上哭地梨花带雨的样子,思索了几秒,按下了接听键。
“有事?”
下了电梯来到一楼,阮柠忽然想到明天是学生程幼京的生日。
她原本是不打算去的,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
但是一想到,能够在程幼京的生日趴上见到贺宴川,她觉得自己还是得去。
多一次见面,多一次机会。
她以后再也不会因为懦弱害怕,接受今天这种完全是浪费的相亲局。
既然是去生日趴,就不能空手去。
阮柠在一楼买了一瓶适合程幼京这个年纪用的香水,包装好之后买单,打车离开了商场。
*
深夜十一点,贺氏大楼。
贺宴川正在看文件。
在贺氏,他现在只是一个闲职。每天能够接触到的公司核心资源有限。
不是因为别的,就只是因为贺宴行不允许他加入董事会,董事会的一半元老也都不同意一个养子进到董事会。
不进董事会,意味着没办法进到贺氏高层。
因此贺宴川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个每天不务正业,闲散的纨绔子弟。
但是没人知道,贺宴川的海外资产高达百亿美元。
一部分来自贺有鸣,大部分来自他舅舅的遗产,另一部分,则来自于他在剑桥念书的时候投资的产业。
陆知衡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对贺宴川开口。
“我说,你在瑞士银行的钱都够你挥霍几辈子了,你何必争夺贺家的财产?你要是想替你妈报仇,直接了当点不行吗?蛰伏在这贺氏,每天面对着贺家人,你不累,不恶心吗?”
陆知衡很佩服贺宴川,是他的话,一天都受不了和这些人虚与委蛇。
同时,还要装一个纨绔子弟的样子,扮猪吃老虎。
太累。
贺宴川拧开笔帽,洋洋洒洒签下一个大名,一边回答陆知衡。
“对于有钱人来说,坐牢,意外,都没有破产,没钱会让他们痛苦。越是拥有什么,越会害怕失去什么。”
陆知衡点头:“说的也是,让贺家人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尤其是你那后妈,这些年专心礼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一心向佛是个善类,实际上,是个佛口蛇心的恶毒女人,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吧。”
提起贺宴行的母亲梁美姻,贺宴川捏着笔的手,更加刻骨用力了三分。
此时,杨旭敲门进来。
“贺少,派去的人跟了阮小姐一天。她没去见贺宴行。”
陆知衡很震惊:“你派人跟踪阮柠?”
“怎么,你好像很关心她?”贺宴川玩味得看着陆知衡,“如果不是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她是你亲妹。”
“怎么可能!我只是......只是比较关心你的感情生活。”陆知衡打幌子,吓得不轻。
要是被贺宴川知道他和阮柠的关系,贺宴川这大少爷指不定会发多大脾气。
“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我看你是关心她。”
“你放心,阮柠绝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是,你之前说了你不喜欢她,就把她当替身玩玩的,怎么现在都派人跟踪她了?”
陆知衡实在是无法理解。
贺宴川没理会他,看向了杨旭。
“继续说。”
杨旭有些为难得抓了抓头发:“阮小姐的确没去见贺宴行,但是......但她去相亲了。”
这句话一出口,陆知衡瞬间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说什么?!阮柠去相亲了?”
贺宴川一双黑眸定格在他身上:“你为什么,比我激动?”
陆知衡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毕竟在场面上,他和阮柠什么关系都没有。
然而贺宴行的这句话一出口,阮柠更加震惊了。
她哑然地张嘴,嘴角挂着苦笑:“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难道贺先生,你也喜欢那位孟小姐?”
就凭阮柠那天对那位孟小姐的一眼,她其实是愿意相信男人的痴迷的。
贺宴川的那位白月光,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白月光的地步。
气质出尘,仿佛不在人世间。
纵然有着同样一张脸,她是小草,那孟小姐就是娇花。
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不是。”贺宴行失笑,他没想到阮柠会这么想。
“那就是想要贺宴川的女人,拿我当工具人?”
“那我为什么不去找宋萌?毕竟他们有婚约。”
“也是。”阮柠有些被绕进去了,“你得给我一个令我信服的理由。”
贺宴行的眸光是深沉的,但是却是温和的,不像贺宴川那么有攻击性。
但是阮柠知道,豪门不出傻子。
贺宴行绝对是个有城府的。
他的一举一动,不可能是冲动。
“你攀附阿川,就是为了摆脱你在宋家的困境。”
“对。顺便报复我妈,我妹,还有我前男友。”阮柠也很坦诚。
“你在乎的不是人,而是贺家的权势和贺太太的位置。”
阮柠心想,这句话对,也不对。
如果换个人,不是贺宴川,行吗?
阮柠自己心底也想不清,毕竟贺宴川对她的态度实在是有些恶劣。
贺宴行见她不回答,继续说道:“贺宴川心中有人,况且受制于我父亲,他不会娶你。我刚离婚,手中有权自己能做主,娶你只要我点头。”
阮柠哭笑不得:“这样听起来,好像的确嫁给你更划算。”
看贺宴行分析利弊的时候,眼中的老谋深算,让阮柠隐隐有些害怕。
她说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要娶我?”
让阮柠没想到的是,贺宴行竟然坦诚以对了。
“娶你,可以让贺宴川痛苦。让他再次尝试失去的滋味。让他知道,他连个替身都留不住。”
“贺先生还真是诚实。”阮柠心底一片苦涩。
人人都知道她可以随意拿捏。
毕竟她无权无势,没有选择。
“还有一点,滚滚很喜欢你。”
“谢谢滚滚的喜欢,但是贺先生,你凭什么认为贺宴川失去我会痛苦?我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替身,而且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我不是不可取代的,他失去我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阮柠自己都没有这个自信,贺宴行倒是对她在贺宴川心目中的地位很自信。
“你不懂他,从小,哪怕是最不喜欢的玩具,他也不会扔给别人,尤其是我。”
阮柠了然点头。
“原来是这样。”她笑着问,“嫁给你,我有什么好处?”
“不用为生活奔波,不必受宋家桎梏,也不需要讨好我。还不够?”
阮柠点点头,思索了片刻:“的确是挺吸引人的。”
尤其是最后一条。
讨好贺宴川,是真的累。
百般讨好之下,除了那六百万,在感情上他是没有半点波澜和反应。
就这样,猴年马月才能够嫁给他?
阮柠的初衷也的确就是报复宋家和卓昂,还有摆脱养父。
但是.......换个人?
阮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对你一无所知,贺先生。”阮柠说出了自己的困惑,“我要是被你卖了,我可能还得替你数钱。”
贺宴行了然得扯了扯领带:“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你对贺宴川,不也是一无所知?”
阮柠被问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让她现在转身投靠贺宴行,她会有一种背叛贺宴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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