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睡过觉。
他穿着一身素色长袍，缓步从屏风后走出，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喝药。”
他走到床边，将药碗递给我，语气不容置疑。
我接过药碗，药味苦涩刺鼻，熏得人直皱眉。
我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苦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苦吗?”裴砚看着我，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依旧冰冷。
“苦。”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空碗塞回他手里。
“良药苦口。”
他淡淡道，将药碗放在桌上，转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棂，阳光倾泻而入，驱散了殿内的阴霾。
“除夕夜，多谢裴掌印救命之恩。”
我撑着坐起身，语气生硬，带着一丝疏离。
“救命之恩？”
裴砚轻笑一声，回过头看我，目光意味深长，“苏督主何出此言？
我不过是恰巧路过御书房罢了。”
“是吗？”
我挑眉，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若真是恰巧路过，又怎会知道我中了反监听磁石的招？
又怎会问出那句莫名其妙的“玉连环”？
“自然。”
裴砚语气肯定，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裴掌印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冷笑一声，故意刺激他，“莫非忘了，冬至夜宴上，是谁说我的手比死人还冷？”
裴砚的脸色瞬间僵住，眼底的冰碴似乎要凝结成冰。
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我，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苏督主说笑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是么？
那可真是遗憾。”
我轻叹一声，语气惋惜，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
“苏督主还是好好休息吧，除夕夜惊魂未定，想必乏了。”
裴砚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殿，背影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眼底的冰冷也渐渐消融。
破防就像开盲盒，纯情男高？
呵，千年怨鬼附带贞子体验券！
裴砚，你果然有趣。
温泉水雾氤氲，热气蒸腾，将整个汤池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我裹着浴巾，小心翼翼地走到汤池边，试探性地伸出一根脚趾探入水中，水温滚烫，烫得我一个哆嗦。
“苏督主，入个水也如此扭捏作态？
莫非恐水？”
身后传来一把声音，带着七分嘲讽，三分不耐。
我回过头， 裴砚不知何时已站在池边，褪去了朝服，只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里衣，墨发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