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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这府内我拒当冤大头云非晚宋锦程结局+番外

清风海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明简想追上去,场合不对,撑着笑脸对审讯大人说了几句场面话。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从大理寺出来,宋明简特地等到云非晚。上了马车,他面带怒意的责问:“怎么回事,刚刚那件事就不该答应,姚韵儿自作自受,流放也是应该,府里的钱多难赚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么白白的给了出去打水漂。“这件事是你同意的,到时候便从你的嫁妆里贴出来。”云非晚听宋明简居然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内心腹诽。但面上不显露半分,她露出惊诧的神情:“怎么?不是老爷要我这么说的吗?当时老爷都对我点头了,难道不是同意的意思吗?”“我那是让你同意吗?我那是让你别同意,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难道你愿意花那么多钱吗?”云非晚也不和他争,一副“哦”的神情,“原来是我会错意了,那我现在便倒回去说,就说...

主角:云非晚宋锦程   更新:2025-02-19 21: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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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非晚宋锦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这府内我拒当冤大头云非晚宋锦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清风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明简想追上去,场合不对,撑着笑脸对审讯大人说了几句场面话。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从大理寺出来,宋明简特地等到云非晚。上了马车,他面带怒意的责问:“怎么回事,刚刚那件事就不该答应,姚韵儿自作自受,流放也是应该,府里的钱多难赚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么白白的给了出去打水漂。“这件事是你同意的,到时候便从你的嫁妆里贴出来。”云非晚听宋明简居然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内心腹诽。但面上不显露半分,她露出惊诧的神情:“怎么?不是老爷要我这么说的吗?当时老爷都对我点头了,难道不是同意的意思吗?”“我那是让你同意吗?我那是让你别同意,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难道你愿意花那么多钱吗?”云非晚也不和他争,一副“哦”的神情,“原来是我会错意了,那我现在便倒回去说,就说...

《重生:这府内我拒当冤大头云非晚宋锦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宋明简想追上去,场合不对,撑着笑脸对审讯大人说了几句场面话。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从大理寺出来,宋明简特地等到云非晚。

上了马车,他面带怒意的责问:

“怎么回事,刚刚那件事就不该答应,姚韵儿自作自受,流放也是应该,府里的钱多难赚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么白白的给了出去打水漂。

“这件事是你同意的,到时候便从你的嫁妆里贴出来。”

云非晚听宋明简居然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内心腹诽。

但面上不显露半分,她露出惊诧的神情:

“怎么?不是老爷要我这么说的吗?当时老爷都对我点头了,难道不是同意的意思吗?”

“我那是让你同意吗?我那是让你别同意,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难道你愿意花那么多钱吗?”

云非晚也不和他争,一副“哦”的神情,

“原来是我会错意了,那我现在便倒回去说,就说宋家反悔了,不出银子了,就让大嫂流放,大嫂如何跟宋府没有关系。”

宋明简哪里丢得起这个脸:“你现在去有什么用?刚刚就不说。”

刚刚的话都是云非晚说的同意,现在刚刚出来,立马又倒回去说不同意,鬼都知道是谁的主意,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还有后面的囚车游街,这怎么能同意?难道你不知道程儿马上便要科考入仕,若他有一个杀人未遂,又被囚车游街的伯母,该对他的官途有多大的影响,你不知道吗,哪怕有你们云家保驾护航,也避免不了别人说三道四,你这是毁了程儿的前程。”

云非晚听着这话也气急了,“老爷这话可说错了,这是我不同意便能不同意的吗?大理寺又不是我能说了算。

“老爷说话实在伤人心,明明做错事的是大嫂,怎么到最后却成了是我的错,这锅我可不背,咱们也别回府了,就在这让大伙评评理,这气我可不受。”

云非晚说着作势便要下马车,被宋明简拦住:“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那老爷是什么意思?”

宋明简被质问,说不出话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这件事已然如此,便不跟你计较了。反正那些钱全部都从你嫁妆里出。”

看着宋明简这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云非晚实在倒胃口。

“我的嫁妆都是要留给程儿的。若程儿同意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你。”

若是去问宋锦程,这件事立马会闹得人尽皆知,说不好便会父子失和。

“你怎么现在如此无理取闹,如此冥顽不灵,枉我从前一直认为你善解人意,温柔善良。”

云非晚也不跟他吵,只低着头哭,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宋明简被哭得实在心烦,一甩袖下了马车,往酒楼而去。

宋明简一下马车,云非晚便止了哭声,脸上哪里有半点泪痕。

她撩起车帘,往外头看了一眼,在看到宋明简往酒楼去的时候,冷哼一声。

秋彤过来问:“老夫人,可要奴婢去跟着。”

“不必。”

宋明简要做什么,她并不关心,反正等姚韵儿回来,他不会有安生。

大理寺只给了一日时间,她还要回府清点变卖姚韵儿的财产。

秋桐最善理财,里里外外她都需要秋彤的帮忙,哪里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姚韵儿自己没什么东西,但这些年,哄得宋明简给了她不少,十万两现银一时半会也凑不够,宋锦绣作为姚韵儿的女儿,总要分担一些。


宋明简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确实,这件事前前后后已经一个来月,他为了避免冲突,也已经躲了云非晚一个来月。别说云非晚遣人来请,就是云非晚亲自来,他也是避而不见的。

“晚儿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确实是最近太忙了,没有顾得上。”

云非晚没有拆穿他忙得儿子的亲事都说不上一句话,只诧异道:

“误会?夫君的意思是,夫君其实并不同意这门亲事。”

到了这个时候,宋锦程又不在,宋明简也没有再藏着掖着:

“自是不同意的。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若那青楼女子进了府,做了程儿的正妻,我没脸见人,在朝堂上都无法立足,宋府在这京城怕是都要被人笑掉大牙。”

“那……那可如何是好,我都答应程儿了,可是……夫君却不同意。”

“这好办,你和程儿说明缘由就是,就说你思量了许久,还是觉得不妥,这门亲事作罢。”

云非晚听他说得风轻云淡,眼中划过冷意。

她面色为难:“但是我都答应程儿了,程儿又喜欢,我实在悔不了口。夫君明明不同意,却又不明说,才有今日。

“我话说出去了,便不会再改口,若夫君不同意,那夫君去和程儿说。”

云非晚有些赌气的模样,把脸侧向了一边。

听着这些话,宋明简眉头紧皱。

这么大的事,云非晚怎么还闹起小性子来了,偏他又不好反驳。

“这件事是为夫没有处理好,但是那青楼女子万万进不得宋家门,这后宅之事,向来是你在打理,便是你一并解决。”

云非晚不松口:“程儿是你唯一的嫡子,算不得后宅之事,你去说亦合情合理。无论如何,我不会去。”

见云非晚如此态度,宋明简有些恼怒:

“往日里我向来信任你,才把府中所有事情都交给你,现在咱们儿子的事,你却推三阻四,实在让人失望。”

云非晚看他如此不要脸的模样,嘴角微勾满是讽刺。

她眼中挤出一滴泪水:“我答应程儿了,再来改口,还不知道程儿会如何看我。他难得这样喜欢一个人,无论如何,我不会去说。”

宋明简脸色不悦,没了耐心:“作为当家主母,这本来就是你的份内之事,你就该处理好才是。”

“那我现在处理好了,你又不满意。”

“哪里处理好了,你这叫不负责任。”

“你是程儿的父亲,是不是也该负责任?”

“你……”宋明简一时说不出话,屋子里安静了好一瞬。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门亲事绝对不能成,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得让程儿死了这条心,那青楼女子别说做程儿的正妻,就是做妾做丫鬟,都不可能入我宋家的门……”

宋明简声音拔高,露出怒意。

隔间耳房的宋锦程,此时眉头紧皱。

他向来以为母亲严厉,父亲最好说话。

现在发现,是自己想错了。

如今想想,从前每次母亲不同意的事情,他去问父亲,父亲都是避而不见不说话的,原来不是不说,而是他想让母亲说。

他心中对宋明简的行为嗤之以鼻,自己不同意不敢说,还要逼迫自己的妻子来说,实在是太过没担当。

从前,他误会母亲太深了。

宋明简见云非晚依旧不改口,怒不可遏,告诫道:

“青楼女子绝对不能进门。”

耳房的宋锦程听着这话哪里还耐得住,自己的父亲非但不会同意,还会千般阻挠,就在他要冲出去时,外头传来丫鬟通报的声音:

“韵夫人到。”

他一下松气,大伯母刚刚才说只要母亲同意,她不会反对。父亲也敬重大伯母,常常还耳提面命让他孝顺大伯母。

此时,大伯母来了,事情定然有转机。

他放下心来,有母亲和大伯母站在自己这边,一定能够说服父亲。

听到这一声,云非晚抬眼,目光往外看去。

姚韵儿是宋明简故去兄长的妻子,照理来说,府中下人怎么也该称呼一声大夫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韵夫人。

呵,好一个韵夫人。

姚韵儿一进门,便察觉到屋子里紧张的气氛。

宋锦程没在。

她看向云非晚,以一副长辈的姿态,说道:

“弟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和二弟闹矛盾了,一家人有话好好说,怎么就这般剑拔弩张了。”

云非晚看向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个表情。

“大嫂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事?”

“没……没有,就是路过便进来瞧瞧,看你们夫妻二人怕是吵嘴了,便想着来劝劝,一家人自然是要和和睦睦的好。”

姚韵儿没想到云非晚这般问,下意识的就想掩饰宋明简去了玉兰院的事,到底心虚。

心中暗道自己太急切了些,想着这边有事匆忙便赶过来了,也没想到先找个借口。

“我怎么不知,大嫂如此热情。

“从前每一回,我跟夫君有什么矛盾?大嫂哪怕见着了都是躲得远远的,今儿倒是稀奇,主动凑上来,这可不像是想来劝解,倒更像是来看热闹。”

耳房里的宋锦程眉头皱起,确实,从前父亲和母亲有什么矛盾?从未听说大伯母去劝解的。

甚至还有两回,他想要上前去劝,都被大伯母拦下了。

实在是,算不得热情的。

姚韵儿一下说不出话来,眼神看向宋明简。

宋明简哪里能让姚韵儿受这种委屈,当即便开口维护,对云非晚道:

“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大嫂好心过来劝解,你说话夹枪带棒的,亏的平日里我觉得你善解人意,温顺好说话。”

曲嬷嬷实在心疼云非晚,垂下眼,生怕自己暴露了情绪。

云非晚只当看不见,对姚韵儿道:

“大嫂没什么事便走吧,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便我们夫妻二人自己解决。”

姚韵儿哑声,卡在喉咙里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一脸犯难的看了宋明简一眼,那目光落在曲嬷嬷眼中,恨不得当场上前去撕了这对狗男女。

之前只是听云非晚说,这会是亲眼见着,冲击力实在大。

宋明简一心顾念着姚韵儿,自然没有注意到曲嬷嬷的目光。

“正好大嫂来了,你也听听大嫂的。”

云非晚眉头紧蹙,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态度,看向宋明简,顿了顿到底开口:

“也罢,大嫂既然来了,我也听听大嫂的想法。”


宋锦程仰着头,一副极有理的模样,和宋明简争辩。

宋明简气得火冒三丈:“逆子逆子。”

他随手抓起桌上的杯子,一把便掷了出去,宋锦程也不躲,任由杯子砸过来。

姚韵儿吓得瞳孔瞪大,就要去拦,拉着宋锦程堪堪躲过,宋明简又要去抓茶壶,姚韵儿又拉另一边,一时场面乱成一团。

云非晚看着这一出闹剧,冷眼旁观,抬手捂上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喊了几声宋锦程的名字。

眼看着宋锦程梗着脖子和宋明简争论,宋明简抓起凳子要往宋锦程砸的时候,起身拉开了宋锦程,对宋明简怒目而视。

“你做什么,程儿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要是伤了他,别怪我跟你拼命。”

云非晚一副护犊子的模样,两手一拦把宋锦程护在身后。

开玩笑,刚刚小打小闹也就算了,气头上,这一凳子砸下去,把宋锦程打怕了,打怂了,打重伤了,这戏还怎么唱。

拱了火,火势太大,便要灭一些,收一收,如此才能把火势控制在这方寸之地的同时,掌控整个火势的火候。

她惯常用这套方法管理身边的人,打理家宅,这是她在闺阁时,母亲教会她管教身边人事的章程,那么多年,她早已得心应手。只万万没有想过,会有一日把这些用在丈夫和儿子身上。

宋锦程忍着身上的疼痛,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母亲,感动得热泪盈眶。

“父亲要打便打我,千万不能伤着母亲。”

他话是这么说,但半点没有往前面去的意思。

他知道,父亲敬重母亲,更不敢得罪云家,若真的母亲在父亲手底下受了伤,那外祖父门下的那些门生口诛笔伐,绝对不会让父亲好过。

“这么多年,父亲让儿子做什么儿子就做什么,半点不敢忤逆,这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儿子就想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相伴一辈子,父亲为什么就不能成全?嫣然她除了出生不好,哪里都不差。

“祖父也曾说过,交朋友应该放下门第之见,看到对方好的那一面,不可傲慢,祖父难道没有这样教导父亲吗?……”

有了云非晚撑腰,宋锦程腰杆挺直,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底气十足。

宋明简听着这些话,颤抖着手指着宋锦程,面红耳赤急火攻心,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来人呐……”

一旁的姚韵儿,整个人一激灵,就要向前去扶,却被云非晚抢先一步。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快来人呐,大夫,快去请大夫来……”

随着呼声,下人们鱼贯而入。

云非晚以要留下宋锦程,怕宋明简见着宋锦程生气为由,让下人把宋明简送去了书房。

眼见得下人把人抬走,云非晚上前一步,又停下了脚步,看向宋锦程道:

“照理来说,这个时候我该去看着你父亲,但是,母亲说实话,在母亲心里,你比你父亲更重要。母亲要先跟你谈一谈。”

说着,她叫了下人来,详细嘱咐了一番,才拉着宋锦程在椅子上坐下。

云非晚环视一周,仿似现在才想起了姚韵儿还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实在抱歉,让大嫂看了笑话。”

收回目光的时候,她特意往宋锦程瞥了一眼,就见宋锦程眉头紧皱,脸色并不好看,她心情舒朗,又多了几分跟姚韵儿周旋的耐心。

姚韵儿有些莫名的拘谨,“二弟妹这就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也是宋府的一份子,最是希望侯府好的。我实在不愿见着二弟和程儿闹得如此不好看。

“我人微言轻,若是你大哥还在,想来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姚韵儿说这话的时候,往宋锦程看了一眼,给自己找补着说词,硬生生挤出了两滴眼泪。

刚刚她听云非晚嘱咐下人看好宋明简,句句真诚,可见是真心关爱。她自然也不能露出马脚让云非晚发现端倪。

云非晚叹了口气,点点头,顺着她的话说:

“是啊,三弟远在边境,府里只夫君当家,里里外外都要夫君操持,夫君对程儿寄予厚望,有此一出,我万万没想到,也是我不愿见着的。

“程儿是我十月怀胎,一点一点养大的孩子,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

“只是现在……夫君他又……哎,这件事,大嫂你说如何?”

姚韵儿满眼为难。

宋锦程就在旁边,她实在不敢乱说话,想了好一会,才斟酌着用词,对云非晚道:

“程儿毕竟是你的孩子,这事,你说了算。”

云非晚一脸无奈,看向宋锦程,苦口婆心的开始劝诫:

“程儿,这件事你千万别怪你父亲,说实话,你要娶青楼女子为妻,母亲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想同意。但是,因为母亲在意你,母亲不愿母子关系僵持,所以才不得以松了口。

“若你能因此奋发图强,考取功名,在仕途上有所进益,那母亲背了这骂名也没什么了不得。

“怕就怕,你沉溺于女色,于仕途不上心,连读书都没了兴致,那才是真真的毁了自己的一生……”

宋锦程点头道:“是,母亲,儿子明白,母亲都是为了儿子好,儿子以后定然好好用功读书,和嫣然一起孝顺母亲,不让母亲失望。”

云非晚欣慰地笑着抹泪,又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慈爱的目光看向宋锦程:

“如此,你要娶,母亲便帮你把人娶回来,无论外人怎么说,母亲都认了。”

“多谢母亲,母亲放心,等嫣然入府,母亲便知道嫣然的好了。”

宋锦程一脸感激的对云非晚表忠心,立志气。

一旁的姚韵儿如坐针毡。

不可以,绝对不行。

宋锦程无论如何都不能娶青楼女子为妻。云非晚目光短浅只看得到眼前,她却要为宋锦程计划长远。

若这门亲事真成了,宋锦程的仕途绝对走不远。

想到刚刚宋锦程对她的态度,她有些退却。但是想到自己儿子的前程,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迈步。

姚韵儿鼓起勇气,站起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正色道:

“此事,万万不可。”


次日一早。

萃竹院里,云非晚悠悠醒来。

见着面前熟悉的青纱帐,有些微恍惚。

一旁,夏莺听到动静过来,勾起帘子,轻声道:“老夫人醒了。”

云非晚嗯了一声,由夏莺扶着坐起身来。

坐到梳妆台前,云非晚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怔怔然。

镜子里的人,乌发如墨,螓首蛾眉,时光荏苒,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也为其增添了一抹少女不曾有的风韵。

她的五官长相是美的,只是眉宇间萦绕着一股凌厉威仪,这是她为了操持府邸内外,而刻意养出来的厉色。

现在,这样的厉色她不需要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一气缓缓吐出,想到前世自己的下场,想到一切有机会重来,想到一切都还能够补救,眉头缓缓舒展开。

顿时镜中的美人如仕女画被缓缓展开,让人惊艳一瞥。

夏莺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老夫人今儿真好看。走出去谁能看出来已经是做了祖母的人。”

一旁的秋桐立马应声,“可不是嘛,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京城有名的美人,虽然老夫人和老爷早早有了婚约,但是那说亲的人依旧踏破了咱们云家的门槛。”

夏莺一边说话,一边拿过来一件棕色银丝福字绣裙。

云非晚皱眉。

夏莺问道:“怎么了?老夫人可是不喜这套衣裳?”

云非晚摇头,让夏莺打开了自己最里面的箱笼,拿出一套蓝橙色绣百蝶流仙裙。

等打扮上,夏莺和秋桐皆是眼前一亮。

“老夫人就该穿些亮色的衣裳,这般出去,那些二八年纪的女子都要被比下去。”

云非晚脸上漾出轻轻的笑意。

自她生了孩儿,便很少打扮,今年做了祖母,更是往端庄严肃里打扮,再好的容貌也被遮掩了七八分。

她本就貌美,今儿一打扮,又是适合她的侬丽色,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夏莺和秋桐夸了又夸,曲嬷嬷知道其中缘由,看到云非晚的改变,满是欣慰。

端来早膳的时候,夏莺忍不住又夸:老夫人可真好看。

云非晚笑笑,夏莺退下,只留了曲嬷嬷在一旁。

曲嬷嬷往周围看了一眼,跟云非晚禀报府中发生的事情。

“昨儿老夫人昏迷之后,由大夫人去主持了敬茶一事,只是这茶还没喝着,老爷便听闻了消息赶了过去,当场打断……”

曲嬷嬷把当时的场景描述了一遍,云非晚喝着小粥,听完之后笑了笑。

“老夫人,这大公子实在太不像话,父亲母亲都昏迷病着,他却……”

曲嬷嬷嗤之以鼻,云非晚却是并不意外,她太清楚宋锦程是什么样的人。

她心如止水。

这个时候,心里最不好受的是姚韵儿。

“老爷呢?”

“老爷磕伤了头部,大夫说没有大碍,只是不好说什么时候会醒。

“老爷昏迷期间,大夫人去看了一会儿,但没做什么逾矩的事。”

曲嬷嬷看云非晚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没有继续往下说。

而是又把声音低了低,才开口道:

“老夫人,庄子那边传了消息过来。”

云非晚一下提起了精神:“说。”

曲嬷嬷:“公子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府里也没给他请过什么正经夫子,虽然认得字,但是想要科考出人头地,怕是太晚了。”

曲嬷嬷说得委婉,但云非晚明白她的意思。

她心中清楚,姚韵儿知道宋宴清是她的孩子,能好好的教养他才怪。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原本可以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长大,却因为妇人之毒,受了这般多的苦,心中便酸楚得忍不住落泪。

“他身体可好,可康健?”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几乎哽咽。

她心中有准备,也没想他考取什么功名,光耀门楣。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最真挚的愿望。

曲嬷嬷赶忙回答:“老夫人放心,宴清公子身体康健,只不过……也受了不少苦。”

云非晚眼中的泪水一瞬间又滚落下来。

曲嬷嬷说得隐晦,但是她知道,姚韵儿碍于宋明简不敢要宋宴清的命,除了毁了他的前程,也不会让他好过。

只是所幸,身体康健便好。

只要身体康健,别的都好说。想要如何,以后都能有机会。

曲嬷嬷见她情绪激动,又开口道:

“老奴让人去打听了,宴清公子性子良善,虽然受到了压迫,但是没有怨天尤人。也受到了不少诱惑,但不曾被人带偏带歪,也没有染上恶习。”

云非晚欣慰地擦了擦泪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是,老夫人不必担忧,老奴已经按照老夫人的指示,让陈山去了宴清公子的身边。

“陈山的父亲受过云家的恩惠,对云家最是忠心。且陈山身份简单,是犯了错被罚去了庄子上,哪怕有心人去查,也不会引起怀疑。

“去云家找云大公子要来的几个暗卫,也都到了宴清公子身边,在必要时期,可以护着宴清公子。”

“嗯。”

云非晚点点头,又喝了两口粥,才放下碗。

她要护着自己的儿子,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有精力跟这一府的豺狼虎豹周旋。

主仆二人说了好一会的话,夏莺来传话:

“老夫人,昨儿进府的岑姨娘,过来给老夫人请安。”

“嗯,让她等等。”

“是。”

云非晚目光往外头看去,慢条斯理的拿起湿帕子擦了擦嘴唇,坐在椅子上,又让人泡了一壶茶来。

前世,因为宋锦程处处向着岑嫣然,也为她做了不少糊涂事,她看岑嫣然像看仇敌一般。

现在,立场不同,她对岑嫣然没有半点排斥的情绪。

甚至在想着,具体要怎么做,让岑嫣然和她成为一伙人。

曲嬷嬷不解:“老夫人可是要给岑姨娘一个下马威。”

云非晚摇头:“不是,不过是我落了水,总是要装装样子的。

“吩咐下去,让人瓜果点心都准备着,切不可怠慢了宋锦程的心上人。”

曲嬷嬷会意:“是。”


这一世,她不仅要报仇雪恨,要保护好自己和亲生的孩子,还要护着云家安宁。

是以,今日借口回府,最重要的便是借着云家的线,告诉大哥云律一些消息,让他想办法回京。

既然在千里之外,有心人都能动手,让云家家破人亡,不如回京,想办法应对。

大哥病亡的事情发生在半年后,现在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等大哥回京,云家的命运能改变,还有侄女云芊芊的命运,也一定能改写。

“芊芊那里可有异样的消息。”

曲嬷嬷摇头:“没有,一切正常。”

“嗯。”云非晚按了按额头,她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从重生以来,云非晚便让人看着玉兰院,得知姚韵儿传了钱掌柜来,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起来。

这些年,经过她的经营,宋府越来越好。

宋明简做主,也给了姚韵儿一些家产,作为她的私产。

这钱掌柜,便是她名下其中一家的掌柜。

前世,她身边的曲嬷嬷出事,夏莺和秋桐失踪,她查到都有钱掌柜参与其中。

如今想来,这个钱掌柜,便是专门为姚韵儿做脏事的刽子手。

这个时候,招了钱掌柜过来,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宋宴清的安危。

因为宋锦程还未科考,姚韵儿不会对她动手。

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让姚韵儿满意,怕是姚韵儿对她生了疑心。

她想了好一会,低声对曲嬷嬷吩咐了好些话。

曲嬷嬷悄悄入了府,到半夜时才回来。

云非晚听到曲嬷嬷说一切都办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两日,云非晚跟没事人一样,没有见人,也没有做什么。

时不时的去看看宋明简,倒让姚韵儿腾出手来关注了庄子上。

期间宋锦绣递了帖子,送了礼到萃竹院,云非晚拒了帖子,把礼退了回去,没有任何要和好的意思。

宋锦绣原本还抱着希望,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灰溜溜的把从前的那些东西,都送了回来。

那些被她送了礼的,不好要回来的,也都折了现银,让人送到了岑嫣然的院子里。

虽然云非晚说过,这些东西还回来以后,都给岑嫣然做见面礼。但是在收到那些东西的第一时间,岑嫣然便把东西送到了萃竹院。

萃竹院里,云非晚和曲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

云非晚顺着岑嫣然的话,把东西收了起来,挑了些物件出来给岑嫣然。

岑嫣然千恩万谢的接过,这件事落下帷幕。

宋明简休养了几日便大好了,公中那边已经耽搁了好些日子,虽然说告了假,如今大好了便要赶紧回去。

云非晚没有太过关心,只听了一嘴,便让人退下了。

次日。

庄子上二公子失足落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云非晚和姚韵儿正在花园里喝茶。

姚韵儿找了借口和理由,约了云非晚出来,说是为了宋锦绣的事跟她道歉。

云非晚笑笑,并不表态。

只让姚韵儿知道她确实是真的生气了。

终于,下人过来禀报宋宴清落崖,下落不明。

姚韵儿第一时间目光看向了云非晚。

云非晚眉头皱起,似乎是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府中还有这么一位公子。

问道:“好好的,怎么就坠崖了?”

她脸上没有庶子落崖的幸灾乐祸,只是作为当家主母例行询问的样子,让姚韵儿看不出半分端倪。

姚韵儿仔细打量,不放过云非晚一丝一毫的情绪,云非晚的反应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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