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便默认是赞同自己的想法。
“也就沈家的大儿子还算有点本事，自己单干。不过要想做大，还有日子要熬。”
“仲廷，你有没有想过正经谈段恋爱，娶个自己喜欢的姑娘？”
陆仲廷无声笑了笑：“这是您的想法还是我爸妈的意思？”
“我们当然是希望你能幸福。沈家丫头这工作，忙起来根本没时间照顾你。再说了，她逃婚那事，现在还有人在背后乱说话。”
“叩叩。”
门从外面推开，蒋月初拿着茶杯走进来，极快地看了陆仲廷一眼，把杯子端到老太太手里。
“奶奶，喝点热水。”蒋月初甜甜地笑着。
老太太喝完水，拉住陆仲廷的手：“小元浑惯了，我就这一个宝贝孙女。以后还要你多照顾。”，说完朝蒋月初使眼色。
“仲廷哥，麻烦你了。”
陆仲廷抽出手盖在老太太手背上：“奶奶糊涂了吧。我粗人一个，没养过妹妹，也没兴趣养。”
老太太面上有些挂不住，尽力维持着笑脸：“你带月初随便转转，熟悉熟悉。”
陆仲廷还没开口，老太太赶紧说：“就当全我这个寿星一个愿望。”
话说到这份上，陆仲廷不好再为难她。看了蒋月初一眼，转身出门。
*
沈心姿把喝完温水的杯子放到侍者的托盘上，不经意回身一瞥，倒看到楼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或者说是两个。陆仲廷旁边那位，看衣着应该是才认亲的蒋月初。
外面冷风呼啸，蒋月初只披着一件羊毛围巾，沈心姿站在室内看都觉得冷。
两人面对面聊着天，蒋月初伸手去拉陆仲廷的胳膊。
沈心姿收回视线，背对着窗户站了片刻，脑子里突然冒出车里听到的歌。
怎愿做后备爱人……
她自嘲一笑，不知在陆仲廷心里自己能不能排上前三名。
除了江文欣以外，还有多少个自己不知道的“爱人”。
想到这里她生出一股火，头也疼起来。
凭什么他可以一边拖着不离婚一边和别人不清不楚。自己却非要他点头同意才能重获自由。
她找到他的号码拨出去，这回倒是很快接通。
“可以走了吗？”沈心姿自觉语气不善，可浓重的鼻音把气势减了大半。
陆仲廷甚至听出一股撒娇的意味。
“你在哪？我来找你。”他不自觉放轻声音。
“我在门口等你。”沈心姿挂了电话，从衣架上取了外套穿好。
她走到楼下等了快五分钟，司机开着车先一步出现在门口。
沈心姿往院子的方向看了几眼，决定先去车上等人。
下到最后一级台阶，陆仲廷出现在视线里。
身后跟着蒋月初。
沈心姿面无表情地看过去，转头拉开副驾的门坐上去。
后视镜里陆仲廷转身和蒋月初说了点什么，以蒋月初捂着脸跑开告终。
副驾的车窗被敲了两下，沈心姿不想理，司机刘叔把车窗降下。
“坐后面来。”
“我感冒了，免得传染给你。”
“那正好，我本来也不想上班。”
沈心姿瞪他一眼。真能说瞎话。
“你要是嫌时间还早，我可以陪你耗下去。”
她只想早点回家休息，根本禁不起他威胁。
等到她在后排坐好，车子才终于发动。
路上她一会觉得热一会觉得冷。糊掉的脑子好半天才得出结论，自己发烧了。
没谈出结果的离婚只能暂时搁置。她疲惫地闭上眼。为自己的不争气可惜。
陆仲廷这态度，下一次面谈的机会似乎遥遥无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