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宛雪儿的女频言情小说《假千金一头撞死后,我成了全家罪人江宛雪儿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胖茄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死心地闭上眼,任由江澄澈用匕首割开我心口的皮肉。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颤抖,可我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鲜血顺着匕首滴落,浓重的血腥味中,我彻底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我躺在熟悉的闺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顾询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药,正小心翼翼地吹凉。见我睁开眼,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语气温柔:“你醒了?来,把药喝了。”我别过头,不想看他。他却执意将药勺递到我嘴边:“你救了宛儿一命,我感激你。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会按照原本的婚约,娶你为平妻。”“只是……宛儿是我挚爱,我必须先与她成婚。”我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不必了。”顾询轻轻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别怕,这一次我会好好待你。”我浑身一震,猛地转过头看向他。原来,他也重生了。难...
《假千金一头撞死后,我成了全家罪人江宛雪儿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我死心地闭上眼,任由江澄澈用匕首割开我心口的皮肉。
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颤抖,可我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鲜血顺着匕首滴落,浓重的血腥味中,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我躺在熟悉的闺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顾询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药,正小心翼翼地吹凉。
见我睁开眼,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语气温柔:“你醒了?
来,把药喝了。”
我别过头,不想看他。
他却执意将药勺递到我嘴边:“你救了宛儿一命,我感激你。
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会按照原本的婚约,娶你为平妻。”
“只是……宛儿是我挚爱,我必须先与她成婚。”
我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不必了。”
顾询轻轻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别怕,这一次我会好好待你。”
我浑身一震,猛地转过头看向他。
原来,他也重生了。
难怪这一世他会提前回京,难怪他对我态度大变。
可我却更想逃离。
我下意识地挣开他的手,他却加大力道,不许我动弹半分。
“澄雪,别这样。
我知道前世是我对不起你,但这一世宛儿还活着,我不会再那样伤害你了。”
我充耳不闻,用力挣扎却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就在这时,江澄澈突然闯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顾询,宛儿醒了!
她一直在找你!”
顾询闻言,立刻松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我的手无力地砸在床沿,手腕上顿时多了一道红痕。
我低头看着那道红痕,心中一片冰凉。
许是出于愧疚,江府给我用的都是极珍贵的药材。
不过三天,我就能下床了。
然而,江宛吟这一病,却让她与顾询的婚事迅速敲定。
顾询迫不及待地来江家下聘。
这天,前院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我站在听雪苑的窗前,看着前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一世,就让我来取代江宛吟吧。
我转身点燃了屋内的帷幔,火苗迅速窜起,吞噬着一切。
前院里,江宛吟一脸娇羞地站在顾询身旁,故意高声问道:“姐姐呢?
难道是看不得我幸福,故意不出来吗?”
爹娘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澄雪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今日是宛儿的大喜之日,她怎么能躲着不见人?”
江澄澈不耐烦地朝着下人吩咐:“去,把大小姐叫来。”
话音刚落,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来:“不好啦!
听雪苑着火了!”
顾询和江澄澈顿时大惊失色。
“不好!
澄雪还在里面!”
众人连忙朝听雪苑奔去。
但火势凶猛,整个院子已经被火焰吞噬。
顾询试图冲进去,却被江澄澈死死拉住:“火太大了,进去就是送死!”
等到火势被扑灭,听雪苑已经化为一片废墟。
一个小厮颤抖着声音禀报:“少爷,顾公子,火势太猛,里面烧得只剩下一具焦尸了。”
“尸体手腕上戴着金镯,正是大小姐贴身的那一只……”
假千金一头碰死后,哥哥恨了我十年。
未婚夫更是将我当作仇人,娶我进门肆意凌辱。
他生生打断我的手脚,把我丢进柴房,任小厮欺侮。
我爬回江府求救,爹娘却不愿见我一面。
“江家的女儿,我们只认宛儿一人。”
未婚夫找上门,哥哥像拖死狗般把我扔到他面前。
所有人都后悔把我认回江家,连我也是。
最后,我一头撞死在江家门前的石狮上,回到了十年前。
这一次,我决定离开江家,成全他们所有人。
……“告诉宛儿,别耍小性子,就算雪儿回了江家,以后她还是江家的二小姐。”
听到这道清冷的声音,我骤然回神,目光痴痴地望向铜镜里的自己。
镜中的我明眸皓齿,肌肤吹弹可破,正是二八年华的模样。
我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此时,我正穿着爹娘为我准备的华服,准备参加认亲宴。
前世,就是在这场认亲宴上,江宛吟逼着江家二选一,否则就死在他们面前。
所有人都当她是在使小性子,接受不了自己假千金的身份。
江澄澈也神色淡淡,完全没有把她的以死相逼放在眼里。
直到江宛吟真的死后,他们才后悔莫及,迁怒于我,把我赶出江家。
我颠沛流离时,出征归来的顾询救了我。
他说他与我指腹为婚,应当娶我为妻。
谁知,他娶我进门却是为了羞辱我,为江宛吟报仇。
在我最期盼的新婚夜,他将我打断手脚,扔进柴房,让小厮轮流欺侮我。
我被锁在柴房整整十年。
好不容易寻到机会,逃出生天,却被亲生父母拒之门外。
可当初明明是他们张榜寻人,要把我认回,我何错之有?
重来一次,我不会再认祖归宗,这个家,这些人,我都不要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平静开口:“哥哥,认亲宴先暂停吧,去哄哄宛儿。
她性子倔,若是真做出什么傻事,后悔就来不及了。”
江澄澈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雪儿,马上就要开宴了,这时候取消,别人怎么看你?
怎么看我们江家?
你刚回来,难道就要让江家成为笑柄吗?”
我攥紧了袖中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声音微微发颤:“在人命面前,面子有什么要紧?
哥哥,只要你们认我,别人怎么看,我都不在乎。”
江澄澈愣了一下,似乎被我的话触动,眼中的冷意稍稍褪去。
他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抬手示意下人:“去,通知宾客,认亲宴暂缓。”
说完,他转身快步朝江宛吟的院子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凉。
果然他最在意的还是江宛吟。
我压下心中的酸楚,转身走向正厅,陪着爹娘向宾客们致歉。
爹娘满脸愧疚,低声安抚着宾客,而我则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各位请留步!”
我抬眸望去,只见江宛吟穿着一身与我几乎一模一样的红裙,款款走来。
她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挑衅。
她走到众人面前,微微福身,柔声道:“今日是宛儿的生辰,既然大家都来了,不如就将这认亲宴改成我的生辰宴吧。
姐姐,你不会介意吧?”
她的话音刚落,满堂宾客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我站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
我突然记起,今天也是我的生辰。
前世她死在这一天,我的生辰也随之变成我的苦难日。
每当这一天,顾询就会格外狠戾地折磨我。
我强压下心中的情绪,正要开口,江澄澈却抢先打断我的话。
“雪儿,宛儿难得这么高兴,不如先让她过完这个生辰宴,之后再给你补办认亲宴,可好?”
坑里陷入久久的沉默,只有风声在耳边低吟。
顾询低下头,声音沙哑:“澄雪,对不起……上辈子怪我眼盲心瞎,误会了你,害你受尽折磨。”
他说完,猛地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红印。
“我该死。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过错。”
我靠在坑壁上,冷冷地看着他,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恨吗?
或许有,但更多的是疲惫。
我沉默片刻,淡淡开口:“顾询,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我不需要你的弥补,也不想再和你们有任何瓜葛。”
顾询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澄雪,我知道你恨我,恨江家,恨所有人。
但现在北溟国入侵,战火即将蔓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你就算离开,又能逃到哪里去?”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顾询说得没错,北溟入侵,天下大乱,我即便逃到边关,也无法独善其身。
战火纷飞,生灵涂炭,我的新生,终究只是一场空想。
唯有解决眼前的困境,才能另寻出路。
想清楚后,我缓缓睁开眼,语气冷静:“顾询,我们回京。”
顾询一愣,震惊地看着我:“回京?
现在回去,不是送死吗?
御林军正在通缉我们,江家和顾家都被下狱,我们回去能做什么?”
我轻嗤一声,反问道:“你留在这里,难道就不会死?
那些死士迟早会找到你,江宛吟也不会放过你。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顾询沉默,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利弊。
我继续说道:“只要你抓住江宛吟,带她回京,就能洗脱罪名。”
“她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有她才能证明我们的清白。”
“而且,我料想得没错的话,恐怕江宛吟才是真正的北溟皇族。”
顾询依旧沉默,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我盯着他,讥讽道:“怎么?
你还舍不得她?”
顾询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怎么可能!”
“只是……我如今身受重伤,而江宛吟身边却有那么多帮手,我如何抓她?”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语气坚定:“我帮你。
我来引开那些死士,你去捉江宛吟。”
顾询一愣,随即急切地说道:“不行!
这太危险了!
那些死士心狠手辣,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波动:“你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
顾询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转身朝坑外走去。
他伸手想拉住我,却被我躲开。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记住,你的任务是抓住江宛吟。
别让我失望。”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捕兽坑,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身后,顾询的声音隐隐传来,带着几分担忧:“澄雪!
你……一定要小心!”
我没有回应,反而加快了脚步。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自己成为任何人的棋子。
无论是江家、顾家,还是北溟国,都无法再左右我的命运。
我低下头,假意掩去眼中的泪光,轻声说道:“好,既然哥哥和宛儿妹妹都这么说了,那就依你们吧。”
江宛吟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转身招呼宾客入席。
爹娘的脸色沉了下来,显然对江澄澈临时变卦的决定不满。
他们皱了皱眉,正要开口阻止,江宛吟却突然扑到娘怀里,声音娇软带着哭腔:“娘,宛儿只是想过个生辰,难道连这点心愿都不能满足吗?
姐姐刚回来,宛儿心里难受,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娘的心瞬间软了,抬手轻抚她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依你就是。”
爹见状,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刚准备出门的宾客们尴尬地重新入座,目光不停在我和江宛吟之间打转。
顾询的爹娘也在场,他们的目光冷冷地落在我身上,眼中满是鄙夷。
顾夫人低声对顾老爷说道:“娶一个不受宠的江家女回家,根本给不了顾询任何助益。”
我站在宾客之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任由他们对我评头论足。
反正我已经打算离开了,他们怎么看我都无所谓。
宴席结束后,我主动送顾询爹娘到马车边,平静地说道:“顾老爷,顾夫人,我知道你们对这门亲事不满意,不如将婚书上的名字改成江宛吟吧。
她才与顾询更为相配。”
顾询爹娘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顾夫人假意推辞:“这……不太合适吧?”
我笑了笑:“没什么不合适的。”
他们这才点头答应,脸上掩饰不住的满意。
谈妥后,我刚欲转身回府,却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顾询风尘仆仆地拦在我面前,眼中满是怒火。
“江澄雪,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为什么突然要退婚?”
我一愣,这一世顾询为什么回来的这样早?
按理说,他应该三日后再回京的。
可没等我想明白,顾询已经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忍不住皱眉。
我抬头直视他,语气冷淡:“我没有耍花招。
我只是觉得,你和江宛吟更合适。
我成全你们,不好吗?”
顾询愣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为什么……”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娇柔的“阿询哥哥”打断。
江宛吟站在不远处,眼眶泛红,目光扫过顾询拉着我的手,顿时泪如雨下,转身就跑。
顾询见状,立刻松开我,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晚,我就开始收拾包袱,准备离开。
可刚收拾到一半,江澄澈就冲进屋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江澄雪,你到底对宛儿做了什么?
害她旧疾复发,晕倒了!”
“大夫说是怒急攻心,是不是你勾引顾询,刺激了她?”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道:“哥哥,你这话从何说起?
我把婚约让给她,难道做错了吗?”
江澄澈却不听解释,语气越发严厉:“大夫说了,宛儿是至阴之体,需要相同体质的心头血入药才能救她。
你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恰好是至阴之体。
你必须救她!”
我心中一寒,抬头看向他:“心头血?
取了心头血,我虽不会立刻死,却会折寿。
哥哥,你当真要为了她,牺牲我?”
江澄澈的眼神有一瞬的动摇,但很快又坚定下来:“宛儿是你的妹妹。
救她是你的责任。”
我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爹娘,眼中带着最后一丝期待:“爹,娘,你们也同意吗?”
娘避开我的目光,低声说道:“澄雪,手心手背都是肉,宛儿也是我们的孩子,你就救救她吧。
大夫说了,取了心头血不会伤及性命,好好养上一年半载就能好了。”
爹也附和道:“澄雪,你是姐姐,应该懂事些。”
听着他们的话,我心中最后一丝温暖也彻底消散。
明明料到了答案,我还在期待什么呢?
这一世,我原以为可以逃脱命运的捉弄,却没想到,他们比前世更狠心。
顾询的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不……不可能……江澄雪怎么会……”江澄澈也愣住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江宛吟站在一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她低声啜泣,假意悲痛:“姐姐怎么会这么想不开……”爹娘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雪儿……我们的雪儿啊……”江宛吟见状,上前安慰:“娘,您别太难过了,姐姐她……”可娘却猛地挥开她的手:“都怪你!
若不是你破坏了澄雪的认亲宴,她怎么会想不开?”
“你非要抢她的风头,非要逼她到绝路!
现在她没了,你满意了吗?”
江宛吟被这么一挥,踉跄着跌倒在地。
她掩面啜泣,声音委屈至极:“娘,我没有……”顾询连忙心疼地上前扶起她:“伯母,宛儿也是无辜的,您别怪她了。”
江澄澈则扶着娘,低声劝慰:“娘,澄雪的事……我们谁也没料到。
您别太伤心了,身子要紧。”
爹爹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江家乱成一锅粥。
而我却正悠哉悠哉地坐在去边关的马车上,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马车摇摇晃晃,我靠在车厢上,昏昏欲睡,渐渐失去知觉。
再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
我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手脚,嘴里也被塞了布条。
我的心猛地一沉,暗道不好。
突然,一束火光亮起,刺得我眯起了眼。
火光中,江宛吟的脸逐渐清晰。
她站在我面前,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江澄雪,真有你的,居然想出金蝉脱壳这一招。
可惜啊,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冷冷地看着她,嘴里塞着布条,无法说话,但眼中的讥讽却毫不掩饰。
江宛吟蹲下身,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你知道吗?
你这一走,可害苦了我!”
“娘亲迁怒我,爹爹对我也冷淡了许多,如今我在江家里外不是人。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我依旧冷笑,眼中带着不屑。
前世,她何尝不是这样做的?
她以死设局,害得我被赶出江家,受尽屈辱。
如今,我不过是以牙还牙。
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江宛吟。
她猛地抬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你笑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笑?
我的计划都被你打乱了,你该死!”
我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火辣辣的疼。
江宛吟还嫌不够,她拔出袖中的匕首朝我刺来。
我猛地抬起被绑住的手,迎上她手中的匕首。
刀刃划过我的手腕,鲜血瞬间涌出,但绳子也随之被割断。
我强忍疼痛,迅速解开脚上的绳子,趁着江宛吟愣神的瞬间,猛地推开她,朝洞外跑去。
江宛吟反应过来,尖声喊道:“快抓住她!”
洞口,十几个壮汉正席地而坐,听到喊声,纷纷站起身。
看到我满手是血地冲出来,他们愣了一下。
我抓住这片刻的机会,拼尽全力朝山下跑去。
耳边风声呼啸,身后传来江宛吟气急败坏的喊声。
我不敢回头,只顾着往前跑。
手腕上的伤口不断渗血,疼痛让我几乎支撑不住,但我知道,一旦停下,等待我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我故意在江宛吟面前露脸,她果然中计,挥手示意身后的死士。
“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我转身就跑,一路狂奔,将他们引入树林东面。
刚刚逃跑时,我就注意到,那里长着密集的香蒲和苔草。
走失的十余年里,我因至阴体质被药王捡去药王谷当药人,日夜受着百毒侵体的折磨,却也对这些草药的习性了如指掌。
香蒲和苔草喜湿,此处却无水源,那附近必然有一片沼泽。
而沼泽的土色会比周围的泥土更深一些,稍微有些经验就能识别。
我在沼泽不远处站定,装作跑不动的样子,弯下腰大口喘息。
那些死士见状,狞笑着逼近:“跑啊,怎么不跑了?
乖乖束手就擒,还能少受点苦!”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他们不以为意,大步朝我走来,结果一脚踩进松软的泥地,瞬间陷了进去。
最前面的死士脸色大变,挣扎着想要脱身,却越陷越深。
其他人见状,慌忙后退,但为时已晚。
沼泽像一张无形的巨口,将他们一点点吞噬。
“救……救命!”
他们的呼喊声在树林中回荡,却无人回应。
我站在安全的地方,冷漠地看着他们渐渐下沉,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这些人,助纣为虐,死有余辜。
另一边,顾询也成功抓住了江宛吟。
这一次,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用粗麻绳将她绑得结结实实。
江宛吟挣扎着,眼中满是愤怒:“顾询!
你放开我!
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顾询冷冷地看着她:“江宛吟,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陷害江家和顾家?
为什么要害澄雪?”
江宛吟咬紧嘴唇,不肯回答。
顾询不再多言,拽着她朝京城方向赶去。
回到京城,我们主动找上御林军,要求面圣。
皇上高坐龙椅,目光冷峻,但还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你们说江宛吟是北溟奸细,可有证据?”
我上前一步,一把扯下江宛吟的外衣,露出她的肩头。
一朵小巧的白花刺青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皇上眯起眼睛:“这是什么?”
我解释道:“北溟以狼为图腾,北溟皇族自出生起,男子会在背后刺上狼图腾,女子则会刺上狼毒花。”
“而江宛吟肩上的这朵,正是狼毒花。”
江宛吟脸色惨白,挣扎着喊道:“不!
这是诬陷!
我没有!”
我冷笑一声,朝顾询使了个眼色。
他立马从外面提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婆子进来。
“皇上恕罪,臣擅自做主,请京兆尹严审此人。”
“此人乃是江宛吟的乳娘,也是她与北溟联系的纽带,”地上那人浑身发抖,求饶道:“皇上饶命,我说,我都说……江宛吟本名陈宛,是北溟皇族后裔,自幼被派来潜伏。
江澄雪幼时走丢,也是我皇一手策划,为的就是利用江家夫妇的思女心切,将陈宛安插进江家……”随着她话音落下,江宛吟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
皇上看向江宛吟,声音冰冷。
“来人!
将此女押入天牢,严加审问!
江家、顾家一案,即刻重审!”
江宛吟被拖了下去,她的哭喊声随之渐渐远去。
我站在原地,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
这一世,我终于为自己讨回了公道,但那些曾经的伤痛,却永远无法抹去。
连续三日的审问后,江宛吟承认了所有罪名。
皇上震怒,当即下令赐江宛吟毒酒,让其自行了断。
行刑的那一天,江宛吟被押到一间狭小的囚室中,桌上放着一杯毒酒。
囚室的门被推开,爹娘、江澄澈和顾询走了进来。
江宛吟抬起头,看到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娘亲颤抖着声音开口:“宛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待你如亲生女儿,你为何要背叛江家,背叛我们?”
江宛吟冷笑一声,声音沙哑:“背叛?我们天生敌对,何来背叛一说。”
爹爹怒斥道:“我们从未亏待过你!
难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江宛吟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怨恨:“良心?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日日活在担忧之中,早就没有心了!”
江澄澈上前一步,眼中满是失望和痛苦:“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怪得了谁?”江宛吟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痛哭失声:“你们都不懂……你们都不懂我的痛苦……”顾询沉默地看了她半晌,被桌上的毒酒递给她:“喝了吧,赎清你的罪孽。”
江宛吟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
然而,江澄澈和顾询早已看穿了她的意图,两人同时上前,一左一右将她牢牢制住。
顾询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他单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端起那杯毒酒灌进她的嘴里。
江宛吟拼命摇头,试图挣脱,但毒酒还是顺着她的喉咙流了下去。
“不……不要……”她的声音渐渐微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最终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囚室里一片死寂。
我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转身离开。
之后,北溟安插在朝廷的暗桩被接连拔除。
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会不小心牵连其中。
江家和顾家虽然被无罪释放,但因为识人不清,导致此次灾祸,江澄澈和爹爹都被革职。
而顾询则选择戴罪立功,再次出征北境,守护边关。
因为他的关系,我没有再去边关,而是选择了下江南。
天南海北,我不愿再与顾询相见。
为了隐藏行踪,我特意选了半夜出行。
眼看着就要顺利出城的时候,突然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前方,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急忙勒马,就对上了满脸愧疚的江澄澈。
“雪儿,你真的要走吗?
江家……还需要你。”
他声音沙哑,话语间带着一丝哀求。
我淡淡地看着他,语气疏离:“从你选择江宛吟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我哥了。
江家的事,与我无关。”
江澄澈脸色一白,颓丧地退开一步:“雪儿,我知道我错了……可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啊。”
我冷笑一声:“一家人?
当初你们逼我取心头血时,可曾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江澄澈站在原地,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用力挥动着马鞭,骏马重新疾驰向前。
跑了几步后,我突然猛地一勒缰绳,调转回头。
江澄澈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燃起一丝惊喜的火花。
“雪儿,你回心转意了?”
我摇摇头,语气平静:“不要告诉顾询,我去了哪里。”
江澄澈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他缓缓垂下头,声音低沉:“好……我答应你。”
得到他的保证,我再次扬起马鞭,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身后,江澄澈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尘土中。
后来,我偶然间听闻江家举家离开了京城,回到了富阳老家。
曾经声名显赫的江家一族,彻底销声匿迹。
而顾询经过三年的苦战后,终于凯旋回京。
他放弃了一切封赏,唯一所求便是能够恢复当初我与他定下的婚约。
皇上虽然意外,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但前提是他得先找到我。
于是,刚刚立了大功的顾大将军放弃了功名利禄,天南地北地找寻我的踪迹。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无论他如何努力寻找,最终都未能寻得我的半点踪迹。
这几年间,我已经在江南成了家,开了一间药铺。
夫君温柔体贴,儿子活泼可爱,日子平淡却幸福。
二十岁生辰那日,夫君和儿子非要一同下厨,为我做长寿面。
我只好一个人留在前院守铺子。
突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门前掠过,紧接着,一件不明物体被扔在了门口。
我心生好奇,赶忙上前捡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是一只金手镯!
而且正是我当年套在焦尸上的那一只。
我握着金手镯,心中五味杂陈。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拐角处一闪而过。
我抬头望去,只看到一片熟悉的衣角消失在人群中。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儿子清脆的呼唤:“娘亲,吃长寿面咯!”
我笑了笑,将金手镯扔进了门口乞丐的碗里,转身回道:“来啦。”
这一世,我有夫有子,再无遗憾。
那些人在后面紧追不舍,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全力奔跑,喉间泛起腥甜。
突然,一个黑影从旁闪出,一把将我拦腰抱起,迅速躲进了一个隐蔽的捕兽坑里。
坑内昏暗潮湿,我惊魂未定,抬头一看,竟是顾询。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胸前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低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澄雪,你果然还没死。”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皱眉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询冷笑一声,捏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
在他带着愤怒的讲述中,我终于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我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
这期间,江家为我举办了隆重的丧仪。
然而,就在棺材下葬时,一队御林军突然闯入,手持圣旨,要求开棺验尸。
江家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不敢违抗。
棺木被打开的那一刻,御林军首领从我的棺材里搜出了一封密函。
他当众宣读:“江澄雪乃是北溟国的奸细,假借认亲之名,实为窃取我朝机密。
此女罪大恶极,江家包庇奸细,罪同叛国!”
话音未落,御林军又从“我”那烧焦的遗体上摘下一枚玉佩,高举示众:“此乃北溟皇族信物,铁证如山!”
江家众人顿时如遭雷击,爹娘脸色惨白,江澄澈更是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澄雪怎么会是奸细?
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然而,御林军根本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直接将江家上下全部押入大牢。
与此同时,北溟国突然卷土重来,攻打北境,边关告急。
朝中有人弹劾顾询,称他此前谎报军情,根本没有打退北溟,定是与敌国有所勾结。
顾家也因此被牵连,全家下狱。
唯有江宛吟,在混乱中失去了踪迹,无人知晓她的去向。
顾询因为担心江宛吟,在副将的暗中帮助下,拼死逃出大牢。
他一路追踪江宛吟的踪迹,却没想到,等待他的竟是一场致命的埋伏。
说到这里,顾询的声音哽咽。
过了许久,他才重新开口:“我没想到,那些死士居然都是听她号令!”
我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江宛吟?
她怎么会……”顾询苦笑一声,眼中满是痛苦:“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对我下手。”
“我拼死逃出生天,躲在这座山里,就是为了查明真相。
没想到,却阴差阳错救了你。”
听完他的话,我陷入沉思。
脑海中浮现出久远的记忆。
前世,江宛吟下葬时,也曾来过御林军。
那一次,我在江宛吟下葬前一晚被江澄澈逼着守灵。
但那晚很奇怪,我跪着跪着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我向来睡得轻,很少有这样毫无所觉的时候。
于是,我假借活动腿脚,仔细观察了整座灵堂。
在满棺材的陪葬品里,我发现了一封密函和那枚特殊的玉佩。
江宛吟的陪葬品是我整理的,多了这两个东西,我当然知道。
于是,在封棺前,我偷偷烧毁了密函,扔掉了玉佩。
后来御林军搜查时一无所获,这才悻悻离去。
没想到,前世的我,竟在无意中救了顾家和江家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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