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和前 27 次一样。
我攥着工牌,突然发现 “陈薇” 的 “薇” 字,被囡囡用修正液补全了 —— 歪歪扭扭的一横,像道愈合的疤。
第二章:凌晨三点的邮件幽灵2025 年 3 月 12 日 03:00(第 28 次循环・服务器机房)<门禁卡刷开机房的瞬间,铁锈味混着陈姐的风油精味扑面而来。
我摸着墙上的开关,指尖沾到层灰 —— 保洁阿姨从来不管这里,说 “服务器会吃人”。
陈姐的工牌挂在机架上,第二颗纽扣别着我的草莓发绳。
那是葬礼那天,我偷偷系在她骨灰盒上的,发绳尾端还沾着白菊的花粉。
工牌的夜光贴已经没电了,“陈薇” 两个字暗沉沉的,像她临终时闭着的眼睛。
“第 17 版方案……” 我念叨着打开邮件系统,键盘缝里卡着半粒薄荷糖 —— 陈姐化疗时总含着,说能压呕吐感。
屏幕蓝光映出我的黑眼圈,和陈姐最后一次加班时的一模一样。
撤回记录显示,3 月 11 日 00:15,张总的 IP 地址登录过。
修改痕迹里,“背锅侠” 三个字的顿号是小逗号 —— 陈姐的习惯,她说 “这样句子不会断气”。
我截下 IP 地址,突然发现后三位是 “312”,和陈姐的病房号一样。
“小夏在找这个吗?”
薄荷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后脑勺撞到机架,嗡的一声。
陈姐的虚影倚在戴尔服务器旁,西装下摆沾着殡仪馆的白菊,裤脚还沾着囡囡的奶粉渍 —— 上周她抱囡囡时蹭到的。
“陈姐?”
我伸手去抓,穿过她的袖子,摸到冰凉的金属机架。
她手腕的淤青还在,和我今早掐的重叠,像对孪生的月牙。
“你……是我。”
她晃了晃手里的 U 盘,外壳刻着 “活下去”,是她教囡囡写的瘦金体,捺画带着孩子气的抖,“第 28 次循环了,小夏,你终于看见我了。”
2025 年 3 月 1 日 01:00(陈姐的最后一次加班)会议室的空调滴水,在地面汇成个小水洼。
陈姐吐完第七次,突然抓住我,指甲缝里卡着修正液碎屑:“小夏,张总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