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就坐在那里,安静地听着。
“家庭,不应该是以爱为名的牢笼。”
这句话,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会场安静得可怕,安静到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我成功了,我的声音被听到了。
新书发布会,闪光灯不停地闪烁。
我签售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激动。
这本书,不仅仅是我的故事,更是无数个“我”的缩影。
我希望,它能像一把火,烧掉那些腐朽的、扭曲的家庭观念。
基金会的成立,比我想象中要顺利。
太多的人,太多的故事,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看着那些求助信,看着那些绝望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我告诉自己,林清语,你必须做点什么。
顾承泽递给我一杯水,他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林明泽,那个曾被我视作弟弟的人,竟然通过媒体找到了我。
他说他已经接受了非亲缘骨髓移植,活下来了。
“姐,对不起。”
他的声音隔着屏幕传来,带着几分虚弱和……悔恨?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屏幕上,他脸色苍白,瘦得几乎脱了相,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了。
我甚至怀疑,如果不是那场病,他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继续做着他那“孝顺儿子”的美梦?
他说他想见我,想当面跟我道歉,想……跟我重归于好。
呵,重归于好?
多么可笑的词。
我关掉视频,没有回复。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林明泽发来的短信,一条接一条,全是“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之类的字眼。
我一条条点开,又一条条删除。
这些迟来的道歉,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我拿出当年被爸妈藏起来的那份录取通知书,小心翼翼地展开。
纸张已经泛黄,边角也有些磨损,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见。
曾经,我视它为梦想,现在,它只是一张废纸。
我将它折成一只纸船,走到河边,轻轻地放入水中。
纸船顺着水流,缓缓地漂向远方。
我看着它,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一点点远去。
林明泽,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我们,再也不是姐弟了。
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林父林母从老家打来电话,哭嚎着要见我,说他们知道错了。
“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