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那是卫国一天的口粮。
后座木板用麻绳捆了又捆，确保鸡蛋不会晃动。
春桃追到村口，往他兜里塞了个盐水瓶，关切地说：“晌午灌点热水。”
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与牵挂，卫国回头冲她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坚定与自信，仿佛在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
集市上，早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各种摊位琳琅满目，有卖农具的，那些农具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有卖布料的，五颜六色的布料随风飘动，像是一片绚丽的花海；还有卖小吃的，香气四溢，引得人们纷纷驻足。
春桃的摊位前很快围满了人。
“大姐，这鸡蛋保准新鲜？”
一位穿着的确良衬衫的妇女，用指甲轻轻叩着蛋壳，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
春桃笑着掀开棉被，热情地说：“您瞧，今早刚收的，蛋黄能立筷子哩！”
说着，她掏出个豁口瓷碗，当众磕开个鸡蛋。
金灿灿的蛋黄在晨光里颤巍巍立着，围观人群发出惊叹，纷纷对春桃的鸡蛋赞不绝口。
日头偏西时，卫国驮着空筐回来，车把上晃荡着串糖葫芦。
他的脸上洋溢着疲惫但又满足的笑容。
“给。”
他掏出手帕包着的毛票，最外层是张簇新的五元纸币。
春桃数钱的手直发抖，这可是相当于村里壮劳力五天的工分钱啊！
她的心中充满了喜悦与感动，看着卫国，眼中闪烁着泪花。
当晚，夫妻俩就着煤油灯算账。
昏黄的灯光下，他们的身影映在墙壁上，显得格外温馨。
春桃用红头绳把赚来的钱扎成一卷，突然抽了抽鼻子：“你裤腿怎么有血？”
卫国慌忙扯过被角遮挡，原来收蛋路上遇到陡坡，他扛车过坎时被车链划破了腿。
他不想让春桃担心，所以一直忍着没说。
月光从漏风的窗户钻进来，照在墙角的鸡蛋筐上，仿佛在为他们的努力而喝彩。
春桃默默拆了陪嫁的枕套，给丈夫缝护膝。
缝纫机踏板咯吱响着，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惊醒了睡梦中的儿子。
孩子揉着眼睛要糖葫芦，却发现父母把那串晶莹的红果原封不动挂在梁下 —— 他们谁也舍不得吃，那是他们辛苦一天的见证，也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许。
第五章 风雪赶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