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你了!
迷蒙的火光下,清朗一眼便发现了我脸颊上的红痕,他的双眼在黑夜的浸染下藏满了疼惜、心痛。
看着他如此模样,我赶忙说道:是师……容楠,不过这伤不打紧的,皮外伤过些日子就好了。
清朗没再说什么,只默默来到膳房,全神贯注地煮起药来。
虽然他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但我知道他生气了。
或许此刻,他依然明白山下拦路的人是从何而来的了。
但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缓和这静默的气氛,只能呆呆地看着燃烧的火焰。
很快,膳房立充斥着中药的苦味,这熟悉的味道直冲我的天灵盖,唤起我儿时喝药的痛苦回忆。
我抬脚便要离开,却被清朗一把拽回:跑什么!
不喝药你的病怎么好!
看来这苦今天是吃定了,我本就憔悴的脸色蓦地添了几分生无可恋。
瞧我这副模样,清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么怕苦啊?
看着他心情变好了些,我立刻撇撇嘴,点头应道:是啊!
从小我就是泡在药罐子里的,这而所有的人吃的药加起来,都没我一个人吃的多。
说完,我还是皱着眉,忍住想吐的冲动把清朗端来的药喝掉了,毕竟这是他千辛万苦替我寻来的药。
可中药这玩意无论喝多少次,都难以下咽,正当我龇牙咧嘴一脸苦相时,一串糖葫芦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惊喜地望向清朗:给我的?
清朗却有些好笑道:这儿除了你还有谁需要它吗?
我嘿嘿一笑,果断接过糖葫芦,一口叼起一颗痛快吃起来,嘴里的苦味瞬间消散大半。
话说大师兄,你是怎么上山的啊?
山门不是已经被容氏封起来了吗?
这话从他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就想问了。
按理来说,容氏在南山城的势力已到了无人敢犯的地步。
清朗又是如何能避开容家人的看守,毫发无损的进山的呢。
这没什么难的,人都是利益动物,给看山门的人一点好处,他们就乖乖放我进来了。
说话间清朗又变回素日里生人勿近的模样,我甚至都有些恍惚,刚刚那个给我糖吃的人真的是他吗?
见我有些怔愣地盯着他的脸看,清朗不自然地咳嗽了声,作势要将我推出门去。
仓促间我的脚被门槛绊了下,直直向后倒去,清朗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搂入怀中。
淡淡的沉香笼罩在我的周身,原本被吓到的心跳,很快便不再慌乱。
你没磕到哪吧?
清朗有些紧张和懊悔,声音都抖了几分,确认我是真的没事后才长舒一口气。
难得见他脸上有这么丰富的表情,我趁机说道:想不到清朗这么在乎我这个大师傅啊?
闻言,清朗整个身子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看来,他也还没适应我身份的转换,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时时照顾的小师弟了。
就在清朗不知所措间,安雅的声音倏地从膳房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