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颜夕南宫景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帝重生后,死对头战王跪求名份全局》,由网络作家“不吃草的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西菱皇城,黑云压顶。一个被黑色斗篷包裹的身影立在高台上,阴冷的目光扫向下方那浑身是血的白衣女子。“月容啊月容,你自诩智计无双,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落得这般下场吧?”“既然你挡了我的路,那就只能让你死了。”“要怪,就怪你太天真!”女子的四肢和腰分别系着一根粗砺的麻绳,而麻绳的另一端,则系在马鞍上。“行刑!”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五匹马顺着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啊!”身体被撕裂的疼痛传来,月容猛地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烛光,可以看到眼前横亘着一张面目狰狞的脸。那人身上没有一点血色,一双眼睛却瞪得很大,饶是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月容也忍不住惊了一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无间地狱吗?”不,不对!她的手,还有温度。她尝试着动了动胳膊,卖力推开压...
《女帝重生后,死对头战王跪求名份全局》精彩片段
西菱皇城,黑云压顶。
一个被黑色斗篷包裹的身影立在高台上,阴冷的目光扫向下方那浑身是血的白衣女子。
“月容啊月容,你自诩智计无双,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落得这般下场吧?”
“既然你挡了我的路,那就只能让你死了。”
“要怪,就怪你太天真!”
女子的四肢和腰分别系着一根粗砺的麻绳,而麻绳的另一端,则系在马鞍上。
“行刑!”
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五匹马顺着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
“啊!”
身体被撕裂的疼痛传来,月容猛地睁开眼。
借着微弱的烛光,可以看到眼前横亘着一张面目狰狞的脸。
那人身上没有一点血色,一双眼睛却瞪得很大,饶是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月容也忍不住惊了一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无间地狱吗?”
不,不对!
她的手,还有温度。
她尝试着动了动胳膊,卖力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老旧的木屋,墙上挂着不同种类的兽皮。
从屋里的陈设来看,应是某处村庄。
透过桌上的铜镜,她见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她抚上右脸,眼中闪过疑惑之色:“这并不是我的身子,莫非,是借尸还魂?”
正在此时,剧烈的刺痛感袭来,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叫宋颜夕,生父不详,多年来和母亲相依为命。
三年前,原主的母亲病逝,为安葬母亲,原主向猎户李大郎借了银钱。
那猎户见色起意,三番两次以讨债为由欺压原主,此次更是趁着酒劲对原主霸王硬上弓。
原主不堪受辱,在撞墙失败后,拼死用簪子划破了猎户的脖子。
原主的记忆便停在这儿。
“猎户是被宋颜夕杀的,那宋颜夕又是怎么死的?我又为何会重生在她的身上?”月容揉着脑袋陷入沉思。
然而,她想了许久,脑袋里依旧空空如也。
“也罢,从今往后,我便冠你之名。害死咱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过在这之前......
看着地上那具尸体,宋颜夕捏了捏眉心。
这具身体很虚弱,她必须留在村子里将身子调理好了才能回西菱复仇。
这毕竟是东越的地盘,若是让人知道这人是被她所杀,便麻烦了。
当务之急,还是得把这家伙处理了。
“没想到我堂堂西菱女帝,竟也会为一具尸体犯愁。”
就在她弯腰去拉地上那具尸体的时候,眉头忽然一紧。
这具尸体,不对劲啊。
......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猎户拖到后山埋了,岂料,刚一转身,脚踝就被抓住了。
宋颜夕心中一紧,挥起铁锹就朝地上拍去。
“啪!”
撞击声打乱了黑夜的寂静,隐约还伴随着一声闷哼。
透过月色,她看见地上横卧着一道人影。
这人虽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但生得比她此生见过的所有男子都要俊俏,即便是在夜色里也难掩倾城之姿。
他身上有多处不同程度的刀伤,显然是被围攻所致。而且伤口泛黑......
“刀上淬了毒。”而且还是她西菱独有的落神之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颜夕转身离开
行至山脚,宋颜夕脚步一顿。
山下有人。
透过树干间的缝隙,隐约可见前方火把涌动。
“我可怜的大郎,流了那么多血,人也不知所踪,日后叫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呀......”
女人的哭嚎声断断续续传入耳中,宋颜夕心中顿时闪过不祥的预感。
很快,那个被称为村长的男人发话了:“都到齐了吗?”
“村长,除了李大郎和宋颜夕,都在这了。”
那女人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定是宋颜夕那贱人杀了我家大郎。村长,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李家娘子,话可不能乱说。那宋颜夕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儿能杀得了体型彪壮的李大郎?”
“那你怎么解释,她和我家大郎同时失踪了?”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守住村口。其他人,随我上山搜。”
村长一声令下,火把便朝这边快速移动。
宋颜夕握紧拳头,这么多人,以她如今的身体情况根本无法应付。
如今,也只能......
打定主意后,她立即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一刻钟后,她将那个被她一铁锹敲晕的男人拖进树丛。
宋颜夕迅速褪去外袍,连同铁锹一起埋在地下,然后,在男人身上几处大穴按了几下。
很快,男人便幽幽转醒。
在男人开口之前,她抢先一步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被人追杀,想活命的话,就照我说的做。若是听懂了,便眨眼。”
男人果真眨了眨眼。
岂料,才刚松手,男人便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右手精准无误地掐上她的脖子。
“你是何人?”
这男人身手矫捷,而且力气不小。若非他此刻受了重伤,宋颜夕绝对相信这男人瞬间就能扭断她的脖子。
宋颜夕抓住男人的手腕,挣扎着开口:“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人。”
见她脸色发青,男人这才松了力道。
宋颜夕喘着粗气:“若我没看错的话,你,中毒了吧?你这毒世间罕见,除了我,无人能解。”
“你是,医女?”
宋颜夕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毒素已入脏腑,若两月内无法解毒,你,必死无疑!”
南宫景盯着她的眼睛,半晌后方才缓缓松开手。
“想与我做交易?”
他撑着身子靠坐在树干下,薄唇轻启:“说吧,你的条件。”
“公子果然爽快!”
宋颜夕弹了弹身上的泥土,背手而立:“我现在遇到点麻烦,若你能助我解决此难,我定然有法子替你续命。”
南宫景眸光微转,嘴角咧开一道好看的弧度:“所以,那些人,是冲你来的?”
宋颜夕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个男人。
此人不简单啊,伤成这样,耳力竟还如此之好?
她该不会,真的引狼入室吧?
“你若是敢反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当场丧命。”
宋颜夕将南宫景搀在身上,如黄鹂一般的嗓音,说出的却是夺人性命的话。
南宫景倒是没再开口,任由宋颜夕搀扶着往山下走去。
“快看,是宋颜夕。”
没过多久,他们就被村民团团围住。
“宋颜夕,你果然躲在山上,说,你到底对我家大郎做了什么?”
李家娘子面色狰狞,抓着柴刀就往宋颜夕身上砍来。
想到这儿,宋颜夕忍不住加大手上的力道:“说大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咳咳咳......”
李娘子被掐得说不出话,屋里的李荣就在此时推门冲了出来。
“你别杀我娘亲!!”
腿上多了个挂件,宋颜夕这才松了手。
李娘子重新得了呼吸,弯腰喘着粗气。过了半晌才骂骂咧咧往院外走去。
“宋颜夕,你杀了大郎不够,竟然还想掐死我,今天我一定要让乡亲们看看,你宋颜夕到底是什么货色。”
“好啊,你尽管去叫人。如果他们知道你一直在给李大郎下毒,不知道会不会把你送官呢。”
“你在胡说什么?我何时给大郎下毒了?”
李娘子显然有些紧张,讲话也没了刚刚的底气。
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看向李荣。
然而李荣一直低着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宋颜夕走到她身边,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你自己做过什么,就不用我说得太详细了吧。劝你一句,别总想着和我过不去,若是把我惹毛了,我可是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
说着,她把那个药瓶重新塞进李娘子手里:“若是不信的话,你大可一试。”
一直到宋颜夕离开,李娘子都没回过神来。
她死死拽着药瓶,目露凶光:“该死,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娘,你没事吧?”
正想着,李荣跑过来扯了扯她的袖子。
看到病恹恹的李荣,李娘子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主意。
宋颜夕回到家的时候,南宫景正端着鸡肉出来。
“哇,好香啊。”
鸡肉独有的香味涌入鼻尖,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盈不少。
眼见她要伸手去抓肉,南宫景赶紧侧身躲过:“才这会儿功夫不见,宋神医就去鸡圈里滚了一圈?”
宋颜夕这才发现自己的裙摆上沾了一些鸡屎。
“这小孩,真是......”
她嘟囔了两句,起身回屋换衣裳。
就在她进屋之后,院子里又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就是她,我亲眼看到宋颜夕从张婆婆的院子里出来。”
南宫景闻声抬头,就看到张婆婆和几个村妇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宋颜夕呢?快让她把我的蛋交出来。”
张婆婆一脸愤懑,脸上的皱纹也因为太过激动而缩成一团。
联想到宋颜夕身上的鸡屎,南宫景眉头一皱。
那女人,还不至于饿到如此地步,去人家鸡圈里偷蛋吃吧。
“大家快看,宋颜夕不仅偷蛋,还偷鸡呢。”
“我记得,吴娘子家里前两日正好丢了一只鸡。”
“我就说最近村里怎么总丢东西,原来都是宋颜夕那小蹄子偷的。”
“快,把宋颜夕那个小贼交出来!”
这些村妇你一言我一语,像极了五百只鸭子在吵架。
南宫景不由得揉了揉眉心:“这是我从山上打来的山鸡。”
“就你那小胳膊小腿,也能打猎?说出来谁信呢?”
“就是就是,我看啊,他跟宋颜夕根本就是一伙的。”
“来,大伙把鸡肉端走。把它还给吴娘子。”
话音刚落,那些村妇一拥而上,朝那盘鸡肉冲了过去。
南宫景向来不屑和女人动手,但想到那女人都饿得爬鸡窝了,便伸手夺过那些村妇手中的碗。
“此事......”
还没等他说完,却听耳边一阵风声响起。
宋颜夕如一阵风似地闯进人群里,护犊子似地将南宫景往身后一拉。
“我看谁敢抢我的鸡!”
此时的宋颜夕换了一身深色粗布麻裙,发髻半梳在头顶,叉腰往人群中那么一站,还颇有几分霸道村妇模样。
“什么你的鸡?这分明是吴娘子家丢的那只。”
“偷鸡贼,快把鸡交出来。”
“还有张婆婆的蛋,必须一同还回去。”
宋颜夕的目光落在那个叫嚷着说她偷东西的妇人身上:“你说我偷了张婆婆的蛋,有何证据?还有那只鸡,分明是山上的山鸡,怎么就成了吴娘子家的了?”
“你就说大话吧,就连最会狩猎的李大郎都猎不到山鸡,就凭你们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何二哥,根本不可能猎得到。”
这话宋颜夕倒是头一回听说。
她可是在李大郎家见过挂在墙上的兽皮的,怎么听她们的意思,这山鸡竟然比兽类更加难猎?
说罢,她转身拍了拍南宫景的胳膊:“告诉她们,你是怎么猎到的。”
南宫景淡淡开口:“做了个陷阱罢了,山鸡虽飞得快,但只要用对法子,猎到它并不难。诸位若是不信,可去屋子里看看。”
宋颜夕接着说了一句:“是啊,厨房里还有没来得及处理的鸡毛呢,各位婶子,该不会连山鸡毛和家鸡毛都认不出吧?”
“我就不信,他真能猎到山鸡。”
山鸡的羽毛颜色鲜艳,明眼人一眼就能区分。
很快,那些叫嚣着的人便个个面露囧色。唯有张婆婆伸长了脖子,手中还抓着她刚换下来的衣裳:“那我的蛋呢?这上面的鸡屎你如何解释?你家可没养鸡。”
“我不小心蹭到的,不行吗?”
她倒是想把李荣那小子供出来,但毕竟只是个孩子,若是落下盗窃的名头,往后在村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我看根本就是你偷了我的蛋。今天你必须把蛋还给我,否则,我就......”
“村长,就是宋颜夕给我家荣儿吃了药,我家荣儿才昏迷不醒的。一定是她给我儿子下毒了,快抓她去见官。”
张婆婆的话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李娘子的声音。
没过多久,就见村长带着一群人急匆匆进了院子。
南宫景看向宋颜夕。
前脚有人指责她偷了鸡蛋,后脚就有人说她下毒害人,这女人方才到底干什么去了?
“宋颜夕,你不是大夫,怎么能随意给人用药呢?”
村长的声音中透着不悦,“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吃了你的药,李荣那孩子中毒了,随时可能死。”
宋颜夕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我的确给过李娘子一瓶药丸。”
“村长你听到了吧,就是宋颜夕下毒害我荣儿,我要送她见官,请镇府使大人为我儿主持公道。”
“放心,我一定不允许此等草菅人命的人继续留在村子里。”
村长招了招手,立刻有几个村民上前将宋颜夕围在中间。
当户籍官领着一群人爬上屋顶的时候,却见上面空空如也,除了掉落的瓦片之外,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而宋颜夕也趁着混乱,用特质的模具复刻了一张户籍卡。
当她从户籍所出来,南宫景已经买好碗碟。
看到宋颜夕的时候,他装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宋姑娘方才做什么去了?”
“哦,四处看看而已。这不是要给张婆婆买蛋吗?”
南宫景低头看向她的手:“蛋呢?”
“这个嘛,我忽然想起来出门没带铜钱,何二哥既然能买碗,应该不介意再买几个蛋吧?”
本以为南宫景不会拒绝她这个小小的要求,没想到,他竟然阴阳怪气得说了一句:“像我这种眼盲身残的人,怕是连蛋长什么样都瞧不清楚呢。”
“你在说什么呢?”
宋颜夕皱了皱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啊。
想到刚刚户籍所发生的事情,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你该不会......”
正要开口,却听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大家都给我看清楚了,此人乃霍乱朝纲的乱党,若是见了此人,迅速向镇府使大人汇报。都听懂了吗?”
一个身穿捕快服的男子将一张画像贴在公告栏,立刻有许多百姓围了上去。
“我瞧着这人长得眉清目秀,竟然会是乱党?”
“哎呀,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日后可都小心些吧,若是遇到乱党,轻则受伤,重则没命啊。”
南宫景几乎是被挤进人群中的,当他看到画像上的人时,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这不是林昊吗?
短短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颜夕察觉到身旁的人脸色不对,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
南宫景直接否认,然后,拉着宋颜夕快步离开人群。
“不认识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你老实交代,那个乱党是不是你同伙?”
“没有的事,你别乱想。”
正在此时,耳边响起熟悉的哨声。
南宫景直接将手中的碗碟塞进宋颜夕手中:“不是要买鸡蛋吗?我忽然想起那边就有卖鸡蛋的。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
说完之后,他不等宋颜夕回答,快步朝某个方向走去。
宋颜夕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看来,真是乱党啊。”
不过这东越的乱党,和她并没有关系。
她关心的是,去哪里寻找仿户籍卡的材料。
“南市那边瞧着热闹得很,可是有什么活动?”
“是北凉商队,听说带了很多稀奇玩意过来呢。大伙都赶着去瞧热闹。”
“是吗?那咱们也去瞧瞧。”
听到两个过路人的谈话声,宋颜夕眯起眼睛。
北凉商人?
他们手上的确有很多稀罕玩意,或许会有她需要的东西。
打定主意之后,宋颜夕立刻右转方向朝南市而去。
与此同时,南宫景也和林昊回合。
“属下见过王爷!”
林昊在南宫景面前单膝跪下,南宫景直接抬了抬手:“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无需行礼。说说看,你是如何成为乱党的?”
林昊起身后,一脸义愤填膺:“属下也不明所以。属下遵照王爷吩咐,让吕刚配合调查那件事,他表面上应承,转身就在属下的茶水中下毒。若非属下留了个心眼,今日王爷见到的便是一具尸体了。”
“如此看来,这镇府使与那件事怕是脱不了干系。顺着这条线,继续查。”
“是!”
“既然你如今已经是‘乱党’,出门便做些伪装吧。省得本王还要去牢里捞你。”
林昊摸了摸鼻子,低声应下。
南宫景又吩咐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下脚步,补了一句:“你去买些鸡蛋。”
“鸡蛋?”
林昊眨眼,王爷究竟在何处疗伤?前几日才让他猎了山鸡,今日又要买鸡蛋?
他记得,他们家王爷可是从来不进厨房的。
“还不走?”
见南宫景催促,林昊打了个寒战:“属下,这就去办。”
当南宫景拎着鸡蛋回到分别之处的时候,却发现宋颜夕早已不在原地。
“这女人,又去哪儿了?”
“这位小哥,可是找人?”
顾盼之际,有人上前搭话:“若是寻人的话,不妨去南市看看,北凉商队在那边贩卖稀罕玩意,可热闹了。”
南宫景看向南方。
北凉商队?
北凉商队怎么也来了这骊阳城?
而且,偏偏是这个时候。
莫非......
想到某种可能,他加快脚步朝南市而去。
抵达南市的时候,小小的街道上已经挤满了人。
南宫景在人群中找了许久,最终在一个贩卖银光石的摊子前看到了宋颜夕。
此时此刻,她正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围在中间。
在她身后,还跪坐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就是你偷了小爷的钱袋,小爷让你卖身还债,还委屈你了不成?”
说话的是一个穿金戴银的男人。
宋颜夕冷眼以对:“说我偷你钱袋?可有证据?”
“证据?哈哈哈哈,在小爷的地盘上跟我讲证据?我告诉你,小爷的眼睛就是证据。说你偷了就是你偷的。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我的小娘子抬回府去!还有她身后那个,一并带上。”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立刻有三五个小厮冲上去抓住宋颜夕的手。
南宫景面色一冷。
正要出手,却见宋颜夕从腰间取出几枚银针朝那几个小厮脖子上扎去。
“啊!”
随着一声声痛呼,几个小厮纷纷捂着脖子躺在地上翻滚。
南宫景扯了扯嘴角,迈出的腿默默收了回来。
他倒是忘了。这女人是一个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主。
“贱人,竟敢对爷的人动手,活腻了是吧!你,赶紧去把镇府使的衙差给我叫来。今日,小爷一定要让这不知死活的丫头尝尝小爷的厉害。”
宋颜夕眼中闪过恼色,这恶棍竟还和官府有关系。
也不知他用这样的手段坑害了多少姑娘。
“怎么样,害怕了吧?识相的就给小爷跪下磕头道歉,并且乖乖跟爷回去做我的十九房小妾。呜,你这女人,竟然踢我!”
那恶棍捂着裆部蹲下,脸色已经变成猪肝色。
就连人群中的南宫景都忍不住后退一步。
宋颜夕那一脚踢得很用力,他有理由怀疑,那恶棍十有八九是断子绝孙了。
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
“是谁敢对本官的儿子动手?”
蒋文彦按时给吕鄂施针,在他的治疗下,吕鄂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
到第三天的时候,吕鄂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今日就是第三天了,我儿可是完全恢复了?”
宋颜夕摇头:“这个自然没有。”
“你说什么?”
吕刚脸色一沉,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刀。
正要动手,却听宋颜夕又说了一句:“医者最忌急功近利,吕公子沉疴已久,若我说三天之内能将人治好,大人当真敢信?如今,吕公子的身子已经一日比一日好,可见我的疗方是有效的。大人若因一时之气杀了我,你们吕家可就真的要绝后了。”
“师父,你说什么呢?”
蒋文彦拉了拉宋颜夕的衣袖,生怕她再多说一个字会彻底惹怒吕刚。
就连南宫景都替宋颜夕捏了一把汗。
蓄势待发的手终于还是在吕刚的一声大笑中收了回来。
“哈哈哈哈,有点意思。本官就再给你五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吕刚离开之后,吕鄂一脸殷切地看着宋颜夕:“你当真能治好小爷?如果你能让小爷恢复健康,小爷一定给你一个名分。要不,抬你做二房如何?这大夫人的位置是万万不能给你的,毕竟,你只是乡野村......”
砰!
吕刚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吕公子,我劝你啊还是把你后院那些美人都遣散了吧。如果,你不想彻底成为一个废人的话。”
宋颜夕收回拳头,在吕鄂杀人似的眼神中走向偏房。
就在方才,吕刚已经允许他们在这个院子里自由行动了。
“小贱人,竟然又打我。等小爷恢复之后,第一个办了你。”
吕鄂捂着脸,恶狠狠盯着宋颜夕离开的方向。
刚一转身,另一边的脸又挨了重重一拳。
南宫景慢条斯理整了整衣袖:“真是奇怪,吕公子的院子里哪儿来的疯狗呢?怪闹心的。”
“你!!竟敢......”
“砰!”
话还没说完,膝盖又被踢了一脚。
因为失重,吕鄂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地上栽倒下去。
蒋文彦蹲在地上,一双手快速在他身上的穴位按了几下。
“哎呀吕公子,你这身子还是不行啊,我来给你活动活动筋骨。”
按的时候,他特意加大力道,疼得吕鄂哇哇直叫。
听到吕鄂杀猪般的叫声,宋颜夕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十九房小妾是吧?
你小子怕是没这个能耐了。
吕鄂并没有如宋颜夕说的那样遣散后院,不仅如此,他还在身体好转后的第三天偷偷摸进了其中一个美人的院子。
那美人,正是前几日和宋颜夕等人一同被带回来的那个。
“真如你所料,那家伙忍不住了。”
宋颜夕咧嘴一笑:“吕鄂生性好色,之前掳了那么多美人却只能干看着,如今他自认为自己的身子已经大好,自然就迫不及待了。”
“那个,师父啊,我有一个问题。”
黑暗中,穿着一身丫鬟装的蒋文彦别扭地说:“为何要让我穿成这样?”
“这个嘛!”
宋颜夕和南宫景交换了一个眼神。
原本,宋颜夕是想让南宫景做这件事的。无奈南宫景死活不干,宋颜夕只能把主意打到蒋文彦身上。
“是这样的,你呢,一会儿就这样......”
蒋文彦瞪大眼睛。
师父她,是认真的吗?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你。”
宋颜夕的话刚一出口,蒋文彦立刻挺胸抬头:“只要是师父吩咐的,我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的目光看向那灯火通明的院子,然后,重重点头:“师父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看着蒋文彦像一个视死如归的士兵一样走进那个院子,南宫景忽然说了一句:“收下这个徒弟,你可不吃亏。”
宋颜夕转头,眼中意味不明:“何二哥,似乎话里有话啊。”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蒋公子拜师诚意十足,日后定会好好孝敬你这位师父的。”
“他啊,不需要我教。”
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她可以看出蒋文彦的医术很好,而且用药缜密,哪怕是在医治吕鄂这样的败类,也很有医德。
这一点,是她比不上的。
所以,她并没有资格做他的师父。
二人说话的功夫,蒋文彦已经摸进那美人的院子。
刚走到窗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吕鄂的声音。
他手中的鞭子“啪”地打在美人身后的桌椅上,椅子瞬间裂成两半。
“小贱人,还敢反抗?爷好吃好喝养着你,让你伺候伺候爷怎么了?若是再不识好歹,信不信爷把你卖到窑子里。”
那美人缩在角落里嘤嘤哭泣:“不,公子,求您放了我吧。”
“放你?不可能!”
吕鄂迅速解开外袍,奸笑着把那美人压在身下。
窗外,蒋文彦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宋颜夕那句“不死就行”的意思。
这样的败类,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他沉了沉眸子,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将药丸捏碎之后,他将粉末从窗户中撒了进去。
正准备做点什么的吕鄂,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觉得鼻间一痒。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闷哼一声倒在那美人身上。
一同晕过去的,还有那个哭哑了嗓子的美人。
“行了,赶紧行动。”
宋颜夕拍了拍南宫景的胳膊。
当他们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到蒋文彦举着花瓶朝吕鄂脑袋上打去。
“住手!”
宋颜夕一把抓住蒋文彦的手:“你这是在干什么?”
“师父你别拦我,我要灭了这人渣。”
宋颜夕:......
好吧,她收回方才的话。
“我知道他是人渣,不过,你先别急着灭渣。”
宋颜夕朝南宫景使了个眼色。
南宫景会意,立刻取下蒋文彦手中的花瓶。
“这毕竟是吕刚的独子,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吕刚定然不会放过咱们。咱们几个逃便逃了,但若是牵连小樟村的百姓,便不好了。”
见蒋文彦情绪松动,宋颜夕又补了一句:“就算要宰了他,也得等此事过去之后。”
蒋文彦轻哼一声:“就让他再蹦跶几天。”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已经有了盘算。
“事不宜迟,赶紧把这美人弄醒。”
就在蒋文彦打算将药丸喂到那美人口中的时候,门口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什么西菱细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今,你的命可是握在我的手里,要是不做饭,就等着饿死吧。”
宋颜夕猛地推开南宫景,扔下这句话之后就火速冲出厨房。
而南宫景呢,看着灶台上的米陷入沉思。
那女人是不是西菱细作他自会查明。不过这填饱五脏庙的事儿,的确刻不容缓。
说起来,他也有一天没进食了。
他撸起袖子,将米倒入锅中:“做饭而已,还能难倒本王?”
半个时辰后,黑着脸的南宫景和红着脸的宋颜夕坐在茅屋门口对月长叹。
宋颜夕:“这可是最后的粮食了。”
南宫景:“嗯。”
宋颜夕:“这也是唯一的灶台。”
南宫景:“嗯。”
宋颜夕捏了捏拳头:“你这么聪明,不妨猜一猜,西北风是甜的还是苦的?”
南宫景扬了扬下巴:“此事不能全怪我。我都说我不会做饭了。”
宋颜夕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左手指向那碎成两半的锅,以及被烧了一半的屋顶:“可你也没说,你会拆厨房啊。”
“宋姑娘好大的脾气,你如此能耐,怎的还要我这伤患洗手作羹汤?你莫不是,也不会下厨吧?”
“我......”
正当二人争执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村长带着一帮人匆匆赶来:“大老远就瞧见这边有火光,宋颜夕,是不是山贼又来了?”
宋颜夕和南宫景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说道:“对,就是山贼干的。”
当黎明的曙光照进小山村,宋颜夕和南宫景终于吃上一口热乎饭。
而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山村,也开启了严峻的村庄保卫战。
当村子周围立起一排排栅栏,南宫景身上的外伤也逐渐愈合。
因为厨房被烧毁,宋颜夕和南宫景毫无心理负担地吃起了百家饭。
等到南宫景能下地行走,他们终于在村民们不满的目光中开始修理厨房。
“歪了歪了”
“再高一点”
“这么点活都干不好,你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南宫景将木桩扔在地上:“你行,你来啊!”
宋颜夕从怀里掏出针灸包:“我倒不是不能干活,只是我这人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不小心伤了手,谁给何二哥你针灸啊?”
南宫景咬牙:“算你狠!”
吵吵闹闹十来天,小厨房才算勉强修好。两个不会下厨的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南宫景硬着头皮去村长家学了厨艺。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身上的毒还得靠宋颜夕解。
“我活了一把年纪了,还没见过哪个男人愿意下厨房的,小何公子可真是懂得心疼媳妇。”
村长夫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颜夕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能找到这么好的夫婿,她母亲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南宫景切菜的动作一顿:“她,一直生活在这个村子吗?”
“是啊,从三岁那年搬来,就没离开过。”
三岁?
南宫景垂眸,如此说来,竟然是从小养在东越的西菱细作吗?
想了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既是细作,如何会养在这荒野乡村?
难不成真是他误会她了?
从村长家出来,南宫景正好碰见采药归来的宋颜夕。
宋颜夕朝他挥了挥手,他立刻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药篓子。
“今日可挖到了一个大宝贝,再过半个月,你体内的毒就能完全清除了。”
宋颜夕说着,拍了拍南宫景的肩膀:“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再帮我做一件事。”
“何事?”
“和我成亲。”
南宫景一个踉跄,不可置信地看向宋颜夕:“你说什么?”
“不必如此激动,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成亲后,你再找个借口带我离开村子。离开此地之后,你我各奔东西,嫁娶自由。”
宋颜夕看向西边。这段时间,她也在暗中调理身子。
如今,这具身体已经具备远行的条件。
但东越与西菱不同,在这里,女人的地位远低于男人,行动总是受到各种限制。
尤其是未出阁的姑娘。
因此,她必须有一个离开村庄的合理理由。
嫁了人之后,她以“何娘子”的身份和“夫君”外出谋生才不会惹人怀疑。
南宫景盯着宋颜夕,见她的确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才一脸正色地说道:“我拒绝。”
“为何?”
宋颜夕不解:“你我各取所需,不是正好吗?”
“婚姻之事岂能儿戏?宋姑娘,此话日后还是莫要再提起。”
“我一个姑娘家都不介意,你在别扭什么?”
“总之,我是不可能娶你的。”
南宫景背着药蒌快速离开,他此生只会娶一人。
那便是西菱的月容女帝。
想到月容,南宫景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如今东越已经与西菱签订停战协议,等东越内乱结束后,他便会辞去官职,赴西菱求娶女帝。
“竟敢拒绝本帝?好,好得很啊。”
宋颜夕用舌尖顶住上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本帝自有法子让你屈服。”
当天夜里,寂静的茅屋里响起一道石破天惊的怒吼声:“宋颜夕,你竟然在我的药浴里放毒蛇!”
宋颜夕靠在门上掏了掏耳朵:“你懂什么?这个啊,叫以毒攻毒。”
话音刚落,房门被一道蛮力推开,连宋颜夕都被推远了好几步。
南宫景穿着里衣站在冷风中:“想用这种手段逼我娶你,哼,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是吗?”
宋颜夕勾了勾嘴角:“何二哥这么有气魄,想必也是不屑和我同塌而眠的。”
南宫景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咯!”
宋颜夕冲他眨眨眼,一个反身钻进门内。
“砰!”
门被重重关上。
南宫景推了推,木门纹丝不动。
“宋颜夕,你给我开门。”
宋颜夕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何二哥这是答应我了?”
“绝不可能!我告诉你......”
话还没说完,屋里的烛光倏地熄灭了。
南宫景咬牙:“敢如此威胁本王,你还是头一个。等本王身上的毒解了,有你好看的。”
一阵冷风吹来,南宫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正在此时,耳边响起一道急而短促的哨声。
南宫景面色一凛,转身往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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