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着安全距离。
雨水顺着玻璃流下,在他脸上映出扭曲的光影,让我想起他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外的那个夜晚,同样的雨,同样的疏离神情。
女仆送上两杯香槟,水晶杯相碰的声音清脆得近乎残忍。
苏然抿了一口,喉结滚动时,我看见他颈侧跳动的血管,像困在牢笼里的困兽。
他忽然转身走向书房,西装下摆划出凌厉的弧线,在空气中留下雪松与苦橙的气息。
我独自站在客厅中央,婚纱的裙摆扫过冰冷的地面。
落地钟的指针指向三点十七分,这个时刻在我们的故事里曾代表着无数次的等待与落空。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模糊了整座城市的轮廓,就像我们此刻被雨幕隔绝的未来。
婚后的日子里,我们像两条平行轨道上的列车:我在医院与出租屋之间奔波,他在董事会与应酬场里周旋。
深夜书房亮着的暖黄灯光,玄关处温好的醒酒汤,成了这场契约婚姻里仅有的、静默的关联。
直到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母亲突发心衰,我颤抖着拨通苏然的电话,话未出口便被他截断:“别慌,我立刻到。”
车轮碾过积水的声响在雨夜格外清晰,车内暖气慢慢驱散我身上的寒意,我望着他专注驾车的侧脸,忽然发现,原来他睫毛投下的阴影,也能成为让人短暂安心的庇护所。
苏然每天早出晚归,忙于公司事务。
我则在医院照顾母亲,闲暇时去做一些兼职。
两人很少有交集,回到家也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
偶尔一起吃饭,也是相对无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有一次,苏然因为工作压力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便瘫倒在沙发上。
我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苏然满脸疲惫的样子,心中竟涌起一丝不忍。
我倒了杯醒酒茶,扶起苏然,轻声说:“喝了这个,会舒服点。”
苏然迷迷糊糊中看着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似乎也有着温暖的一面。
但第二天醒来,苏然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
我的母亲病情逐渐稳定,我对苏然的感激之情也与日俱增。
虽然这段婚姻没有爱情,但苏然在经济上的帮助,让我的母亲得以延续生命。
为了感谢苏然,我开始尝试做一些苏然喜欢吃的菜,把家里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