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宴陈通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崩开局:从天牢死囚杀成摄政王陈宴陈通渊小说》,由网络作家“晚风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老柱国的孙子,给老子去死吧!”楚骁峰抽出腰间佩刀,双手持握,朝陈宴冲了过去。七尺大汉又是军中武将,威势极其骇人。却只见陈宴不慌不忙,朝他勾了勾手,挑衅道:“来啊,我就站在这里,只要你能砍死我!”随即,在楚骁峰距离自己,不足半米之际,抬手一指,淡淡道:“倒!”“狂妄....”楚骁峰极为不屑,下意识出口,但话还未说完,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向下栽去,重重砸在地面上。“怎么回事?”“我怎会全身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力能扛鼎的楚骁峰,此时双手极为勉强的撑着地面,几次想挣扎站起来,却无能为力。眼神之中,尽是难以置信。仿佛这具身体不再属于她....同样错愕的,还有目睹这一切的达溪珏等人。“因为在下会仙法呀!”陈宴淡然一笑,比...
《天崩开局:从天牢死囚杀成摄政王陈宴陈通渊小说》精彩片段
“陈老柱国的孙子,给老子去死吧!”
楚骁峰抽出腰间佩刀,双手持握,朝陈宴冲了过去。
七尺大汉又是军中武将,威势极其骇人。
却只见陈宴不慌不忙,朝他勾了勾手,挑衅道:“来啊,我就站在这里,只要你能砍死我!”
随即,在楚骁峰距离自己,不足半米之际,抬手一指,淡淡道:“倒!”
“狂妄....”
楚骁峰极为不屑,下意识出口,但话还未说完,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向下栽去,重重砸在地面上。
“怎么回事?”
“我怎会全身发软....”
“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力能扛鼎的楚骁峰,此时双手极为勉强的撑着地面,几次想挣扎站起来,却无能为力。
眼神之中,尽是难以置信。
仿佛这具身体不再属于她....
同样错愕的,还有目睹这一切的达溪珏等人。
“因为在下会仙法呀!”
陈宴淡然一笑,比了个手枪的手势,还装模作样地吹了吹指尖,玩味道:“指谁谁倒!”
俨然一副极其装牛波一的欠揍模样。
“放你娘的屁!”
脾气火爆的秦靖澜瞪着陈宴,破口大骂。
去他姥姥的仙法,该被剁成肉泥的瘪犊子。
“不信来试试咯!”
陈宴耸耸肩,眉头一挑,笑道。
“老子砍死你这黄口小儿!”
秦靖澜亦是拔出刀,大步朝前砍去。
誓要将眼前之人剁碎。
杀意凛然。
“倒!”陈宴缓缓吐出一个字。
“啊!”
秦靖澜腿下一软,栽倒在地,还是眼疾手快将刀插在地面上,才没像楚骁峰那般摔个狗吃屎。
“我都说了我会仙法,你偏偏还不信....”
陈宴朝秦靖澜做了个“biu”的手势,转头看向达溪珏等人,贴心地问道:“你们几位,还要不要来试试?”
“不要在这儿装神弄鬼!”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妖魔鬼怪、神仙佛祖!”
达溪珏紧握着佩剑,直勾勾地盯着轻佻的陈宴,怒斥道:“我虽不知你使了什么手段,但一定是在故弄玄虚!”
仙法?
这世上若真有仙法,那就不会有战争,不会有饥荒,早已天下太平了....
哪会有如今的天下三国鼎立?
所谓的金身佛祖,不过是用来愚昧麻痹百姓的工具罢了!
真当他达溪珏,也有这般愚蠢?
“不愧是十二大将军之一的达溪珏!”
陈宴收起戏谑玩心,从左到右的环视,正色道:“也得亏将人聚的这么齐,倒是省的我待会多跑了....”
原本陈宴此行针对的目标,只有达溪珏一家。
却不料他直接,将自己的心腹嫡系,给聚集齐全了,可以一网打尽。
还真是意外收获!
“小子,听你这语气,是吃定我们咯?”
“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达溪珏冷笑,眸中闪过一抹阴鸷,腿下陡然发力,持剑朝陈宴冲杀而去。
誓要一剑封喉,杀他一个出其不意!
“软。”
陈宴不闪不避,只是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缓缓吐出一个字。
“该死的....”
达溪珏也没有任何例外,气力瞬间消失,身体失去支撑,瘫软在地。
“达溪大将军,你还想杀我一个猝不及防呀?”
陈宴缓步走到达溪珏身前,咂咂嘴,轻拍他的肩膀,笑道:“可惜,你中毒是最深的,药效也是最强的....”
言语之中,满是惋惜。
“你...你居然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达溪珏双手拄着剑,拖着身子,有气无力地骂道:“卑鄙无耻!”
直到此时此刻,他又怎会不明白,这哪是什么仙法,分明是这阴险的小子,不知何时给他们下了毒?
而且,事先还没有丝毫的察觉....
“多谢夸奖!”
陈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玉瓶,玩味道:“明镜司存放的迷药,也的确好用....”
“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别的不说,陈宴最满意的就是,这迷药的功效....
不动怒,不动武,不加快身体内的血液循环,就好似无事发生一般。
可一旦动了,就会瞬间触发,麻痹周身触感。
实乃出门在外必备防身良药!
而大冢宰早已安插了,不少明镜司的绣衣使者在权贵勋将的府上,从而使得投药计划,进行得无比顺利。
宋非快步推门而入,脸上带血,朝陈宴抱拳,汇报道:“大人,达溪大将军府上,已全部控制完毕!”
“等候你发落!”
此言一出,书房内众人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外边却无一人前来。
原来这下作的小子,是双管齐下了....
之所以他孤身在此戏耍自己,是因为明镜司在外面截断了所有的援兵。
“陈虎老柱国,生前何等的盖世英雄!”
“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阴险狡诈的孙子!”
达溪珏气血上涌,恼羞成怒,呵斥道。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一辈子坦荡磊落的大英雄,为何孙辈是一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
“能兵不血刃地拿下你们这群叛逆,还能一网打尽,就是最好的方式!”
陈宴不以为然,抬手指了指脑袋,嘲弄道:“兵不厌诈,脑子得活泛一点,别太迂腐了....”
迷药与迷烟的确上不了台面,但只要用得好,就能收获奇效。
尤其是还避免了,朱雀卫的损失惨重,以及长安城内的血流成河....
至于别人怎么看,关他屁事?
更何况,陈宴本来就不是君子,而是权臣走狗....
“小兔崽子,下毒算什么本事?”
楚骁峰冷哼,激将道:“有种给我们解药,真刀真枪打一场,才算是英雄!”
这位输得不明不白的武将,字里行间就透露着两个字:
不服!
“没错!”
秦靖澜一唱一和道:“正面打赢了,才能让人信服!”
“不然,你有何颜面去见陈老柱国?”
十七岁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他们就不信这小子不上套....
只要制住了他,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激将法?”
陈宴撇撇嘴,一眼识破,嫌弃道:“可惜对我没用....”
顿了顿,又嘲讽道:“跟你们谋划的造反一样幼稚!”
“输在你这个无耻之徒手上,真是让人不甘心呐!”秦靖澜咬牙切齿,试图继续刺激陈宴。
陈宴一脚踹了上去,“不甘心就憋着!”
“废话真多,菜不自知!”
宋非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请示道:“大人,如何处置这些位人赃并获的将军?”
达溪珏梗着脖子,满脸桀骜,沉声道:“小子,拿着本大将军去向宇文沪,换取你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吧!”
“达溪珏,去死吧!”
一道纤细的人影,陡然窜了出来,旋即一柄匕首自后背,没入了达溪珏的身体。
“啊!”
猝不及防的达溪珏惨叫一声,回眸望去,“你....”
眼底尽是愕然。
那个捅向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夫人叶凝萱的贴身侍女,澹台明月....
“卧槽!”陈宴目睹这一切,经典国粹下意识脱口而出。
“魏国公世子陈宴,罔顾皇恩,暗通前燕废帝,图谋不轨,谋逆造反,欲颠覆大周江山。”
“此等行径悖逆人伦,触犯国法,罪大恶极,理当严惩,打入天牢死狱,三日后以正典刑,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魏国公大义灭亲,检举有功,恕陈氏一门无罪!”
一道尖锐的宣旨声在耳边回荡,陈宴在天牢中幽幽醒来,只觉头晕脑胀。
谋逆造反?
他不是刚设局算计,抄家了几个权贵巨贪,然后聚拢了他们的小老婆,准备批判性地深入交流吗?
在空气中潮湿腐臭味的刺激下,恢复意识睁开眼,扫过周遭,陈宴微微一怔。
四周墙壁由粗糙巨石砌成,石缝间满是青苔与水渍,在昏黄黯淡的油灯光下,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
而他的手脚,还束缚着锈迹斑斑的铁链....
下一刻,无数的记忆翻涌而来,根本不管他愿不愿意,径直一股脑的倾泻灌入。
陈宴,十七岁,大周魏国公陈通渊的嫡长子,自出生起就被立为世子。
祖父是随太祖开国,南征北战的柱国大将军陈虎,但于半年前故去。
“我这是穿越了?!”
“真特么的开门啊!”
“可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湿臭阴森的天牢呢?”
他哭笑不得,扯了扯手上的铁链,继续消化着记忆,不多时就理清了前因后果。
陈宴尽管是嫡长,还是魏国公世子,却不为其父陈通渊所喜,甚至是厌恶....
在他母亲亡故后,迅速将宠妾扶正,对其所生的两个儿子,百般宠爱。
在父亲的冷淡,继母的苛待中,度过了十余年。
直至三月前,总摄前燕军政大权的大丞相宇文信,于北巡途中病逝。
临终前将权力移交给了,只比他小八岁的侄子宇文沪,接掌国政军权。
次月,迫使前燕闵帝慕容灏,禅位于宇文俨,改朝换代,建立大周,尊宇文信为太祖文皇帝。
宇文沪封大冢宰,进爵晋王,专政朝纲,太祖老臣表面屈从。
被强制禅位的前燕废帝,心有不甘,联络老臣,试图放手一搏,最终被宇文沪轻而易举的粉碎。
而陈宴却被他的亲父亲、亲弟弟,“大义灭亲”,检举参与废帝的叛乱之中....
无论哪朝哪代,谋逆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他自然也就成了被清算的一员,到了这天牢死狱,等待着三日后被处以极刑,身首异处。
“真是天崩开局啊....”陈宴叹了口气,苦涩一笑,心也凉了半截。
别人的穿越,就算没有统子,再不济也是个狗命无虞的贫民,结果换他倒好,直接成了等死的天牢死囚。
还有父慈子孝、母慈子爱、兄友弟恭的那几位,盼着他赶紧去死....
好玩,爱玩!
但在这板上钉钉,近乎必死的死局之中,好似也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陈宴有人要见你!”
就在此时,老狱卒沙哑的声音响起,拉回了陈宴的思绪。
“温小姐,你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老狱卒面无表情,转头望向身侧披着黑斗篷的女子,沉声叮嘱。
陈宴抬头望去,只见那“温小姐”摘下遮盖的斗篷,露出娇俏美貌的容颜,肌肤胜雪,吹弹可破。
只是那眼眸深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温念姝,出身长安名门望族温家,地官府大司仓之嫡女,年十八,也是他自幼订下娃娃亲的未婚妻。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前来,陈宴嗅到了耐人寻味的味道。
“陈宴,时间很是紧迫,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温念姝上前一步,打量着满目狼藉的男人,开口道:“家父费了极大的力气打通关系,方才能进入这天牢死狱....我是来解除婚约的!”
“解除婚约?”
“退婚?!”
陈宴心中喃喃重复,先是一怔,随即眼前一亮。
耳边条件反射般的响起了,辣个男人的那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把稳了!
温念姝见陈宴默不作声,又自顾自地说道:“你自幼倾心于我,总不愿牵连到我吧?”
“更不舍得我受到任何伤害吧?”
说着,眼角挤出一滴泪,划过清冷的脸颊。
俨然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
绝大多数的男人见了,都会生出保护的欲望。
“日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你不要担心!”
温念姝抬起右手,轻轻擦拭着泪痕,又自顾自地继续道。
“上下两张嘴,横竖都有理。”
陈宴斜了一眼,心中冷哼。
将落井下石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作为夜场老手、会所常客,这种死绿茶白莲花他见得多了,屁股一撅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这是解除婚约书.....”
温念姝见陈宴一言不发,以为他是默认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当即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解约书。
并将纸笔贴心的递了过去。
“签上你的名字,咱们就一别两宽了!”
“放心,你故去后,我会为你收尸安葬,时时有香火祭拜,以全你我之间的情分。”
温念姝双眸汪汪,说得极其情真意切。
只是在那眼底的更深处,是藏不住的笑意....
婚约解除,陈宴一死,她就可以另觅一世家权贵的良婿。
至于那尸身,行刑后随便丢到乱葬岗就好了。
“我看你是既想从事服务行业,又想树立标志性建筑!”陈宴打量着迫不及待的女人,冷笑一声。
“你说什么?”
“什么意思?”
“我没听明白....”
温念姝一怔,秀眉中泛起疑惑,不明所以。
却隐约觉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应,似乎哪儿有些不太对....
陈宴撇撇嘴,脱口而出:“我说你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屁股出气也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看你!”
“你这种一般就是,麻药进鼻子,不是鼻痒就是没麻!”
真当他是死舔狗啊?
给脸了!
“你...你这人...”
“粗鄙!”
温念姝脸色一变,满是愠意。
最后那句她是不解其意,但前两句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个曾经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木讷男人,是在辱骂自己。
还骂她是婊子?!
怎么敢的!
又凭什么骂她?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只是犯了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陈宴淡然一笑,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女人精彩的表情变化。
恼怒归恼怒,温念姝依旧没忘了此行的目的,强压下怒火,轻抿红唇,楚楚可怜地望向陈宴,问道:“陈宴,你就忍心见我受到伤害吗?”
温念姝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打动“失心疯”的陈宴。
却不料他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径直吐出两个字:“忍心。”
“你....”
温念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美眸中满是错愕。
这与她来之前,所构想的剧本完全不同啊!
这个心心念念自己的死舔狗,难道不应该痛快的签了解约书,再殷切地叮嘱好好照顾自己吗?
“不要在这儿唧唧歪歪了,要是嘴巴闲可以去帮人x....”
陈宴没有心情再与这个女人废话,不耐烦道:“滚你娘的犊子!”
就在温念姝还打算说些什么之际,老狱卒上前,“温小姐,你的时间到了....”
半柱香的时间,不多不少。
温念姝知晓天牢的规矩,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黯然退去,由一年轻狱卒领着原路返回。
但陈宴却叫住了老狱卒,“去告知大冢宰,我有重大情报,要当面禀告!”
“什么重大情报?”
老狱卒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顿了顿,又不屑道:“大冢宰岂是你区区一个死囚,说见就能见的?”
陈宴不慌不忙,把玩着手中铁链,一字一顿道:“我要检举上柱国、魏国公、骠骑将军陈通渊,以及其子陈辞旧、陈故白.....谋逆!”
“啊!”
温念姝猛地一跺脚,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女,歇斯底里道:“秋兰,给我掌嘴!”
“撕烂这个贱人的嘴!”
澹台明月最后两句话,对温念姝形成了绝杀,还是杀人诛心。
前有陈宴骂她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后有这个女人骂她,连婊子都不如。
秋兰闻言,一刻不停,撸起袖子,就朝前走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澹台明月抬手一扬,将秋兰扇翻在地。
随后,在青鱼震惊又崇拜的目光中,冲到了温念姝的面前,径直呼了上去.....
“啪!”
“啊!”
身娇体弱的温念姝,被扇了个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惨叫,脚下没有站稳,跌倒在地。
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泛起了红肿。
“你...你这个粗鄙野蛮的女人,竟敢打我?”
温念姝缓了好半晌,才缓过劲来,捂着红痛的脸颊,难以置信地质问。
被众星捧月十几年的她,何曾有过这种遭遇?
连父亲温商都未曾动过手....
“有什么不敢的?”
澹台明月居高临下,垂眸盯着地上的女人,冷冷反问。
顿了顿,又厉声继续道:“陈宴以前眼盲心瞎,但我没有!”
“打的就是,你这个辜负真心的贱人!”
偌大的长安城内,其他人或许有忌惮,但澹台明月不需要。
她已经没有父母亲人,没有了能被威胁的弱点....
正好替陈宴出一口气。
辜负真心的人该吞一万根针!
秋兰见状,气血上涌,无比愠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你不仅口出污言秽语辱骂,还敢对我家小姐动手?”
“我与你拼了!”
说着,不顾一切朝澹台明月冲去。
俨然一副要与其拼命的模样。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耳光声。
只见秋兰刚一靠近,就用脸接上了澹台明月扬起的手掌,再次被呼翻在地。
“学人忠仆护主?”
“你还不配!”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澹台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讥讽一笑,嘲弄道。
忠仆,真是可贵呐!
但没有能力,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只能徒增笑柄....
“秋兰!”
温念姝目睹这一幕,心疼不已,失声大喊。
随即,撑起身子,踉跄跑过托起了自己的侍女。
“小姐,好疼....”
秋兰红着眼眶,楚楚可怜,述说着自己的委屈。
澹台明月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
“你信不信,我去向陈宴告状?”
温念姝抱着秋兰,怒火中烧,愤然道:“向他告知你今日的恶行!”
温念姝搬出陈宴,试图用威胁来让澹台明月,认清现实,却只听得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回应:“去啊!”
“我等着!”
“看他会不会替你出头....”
澹台明月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惧意,甚至还有些期待。
说着,还抬起手来,贴心指了个方向。
“你!”
面前这个嚣张的女人,不按常理出牌,温念姝被噎住,一时语塞。
温念姝怎么也没想到,她连怕都不怕....
这到底是谁呀?
陈宴身边何时冒出了这号人物,为何以前从未见过啊?
“给你三息时间,从陈府面前消失!”
澹台明月失去了所有耐心,竖起三根手指,恶狠狠道:“不然,再赏你几个大嘴巴子....”
面对威胁,温念姝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与秋兰互相搀扶而起,依旧嘴硬:“你给本小姐等着!”
“陈宴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温念姝心中那个恨啊!
又气又愤。
今日的奇耻大辱,她已经记下了....
若是陈宴不将这个该死的女人,大卸八块,她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而他不过是一世袭军户,军中普通不过的老卒,最不受重视的存在,还身患重病没有多少时日了....
陈宴见钱秉直都开口了,也不拐弯抹角,径直说道:“有一桩能改变你整个家族命运的机缘,要赠予你....”
顿了顿,又问道:“我的为人,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这个钱秉直,是陈宴从天官府出来后,特意差宋张二人去寻的。
要求就是,年龄得大、时日无多、脑子清醒、重视家族后辈利益,最好还是曾经府兵的一员。
“陈大人仗义疏财,从不吝啬,恩泽下属,实乃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上官!”
钱秉直重重点头,如实说道。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达溪珏的伏诛,陈宴的名头业已远播。
尤其是那对下属极好的名头....
没有谁不想在他的手下做事!
“既然你都清楚,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陈宴淡然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只匣子,放在桌案上,推到钱秉直的面前,开口道:“来,将此物打开看看是什么!”
钱秉直不明所以,但还是遵命照做,在开启匣子拿出其中物件,定睛一看之时,却是目瞪口呆:“这...这是册封诏书?!”
“忠义侯?!”
“大人,您这是何意....?”
那一刻,钱秉直拿着诏书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
多少人将脑袋撇在裤腰带上,打了一辈子仗,连爵位都捞不到,更别说是侯爵了。
陈宴站起身来,指尖摁在诏书上未曾署名处,沉声道:“只要你在那个空缺处,填上你的名字,你钱秉直就是新封的忠义侯!”
“世袭罔替!”
“你的长子也将入职明镜司,由我亲自培养提携!”
“大冢宰许你钱家荣华富贵!”
陈宴的声音,犹如有魔力一般,不断在钱秉直的耳边回响,沉吟好半晌,他才抬起头来,颤颤巍巍道:“这...我...不知小人能为陈大人做些什么?”
钱秉直没有失去理智,他很清楚,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这么一大块馅饼。
要付出的代价必然不小....
“哈哈哈哈!”
陈宴大笑,拍在钱秉直的肩上,取出一份准备好的密信,意味深长道:“很简单,你只需要照着这上面所书行事....”
长安城外。
禁阙宫。
围墙高耸,似是要将这一方天地与外界彻底隔绝。
斑驳的墙皮在岁月的侵蚀下,层层剥落,裸露出内里粗糙的砖石,犹如一位风烛残年老者脸上的皱纹,满是沧桑。
墙头杂草丛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那枯黄的颜色更添几分衰败。
十数丈外,陈宴负手而立,望着映入眼帘的困龙之地,感慨道:“这就是幽禁废帝之地?”
“大冢宰还真是谨慎呐!”
这座禁阙宫,不仅有极高的宫墙,人力难以翻越,而且其外还有大批量的禁军。
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轮流站岗,交叉巡逻,不会有任何的空隙可钻,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并非是大冢宰谨慎,是不得不如此为之....”
同行而来的宋非闻言,抬手指了指禁阙宫,笑道:“一旦让里面这位给逃了出去,振臂一呼,怕是又要引起不小的麻烦!”
废帝或许没有多少才能,却极有号召力。
让他脱离了掌控,仍效忠前燕的余孽遗老,必会蜂拥而至,团结在这杆政治大旗之下。
倘若再被有心人利用,那后果就知道不堪设想了....
“也是。”
陈宴点点头,认同道。
说着,他不由地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送王子和亲的大母主剧,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陈宴的话一出,死狱内外霎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凌厉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这真的是陈通渊那最不成器的儿子?”
“十七岁的年纪,眼光竟能精准毒辣到这个地步?”
站于大冢宰左手边的宇文橫,双眼微眯,直勾勾地注视着那个身陷囹圄的年轻人,心中不由地低估,掀起了惊涛骇浪。
简单的几句话,就一针见血地点出了,他们宇文氏当前面临的最大困境,直击弊病。
随太祖打下大周基业的八柱国,尽管扛不住岁月的流逝,陆续凋零离世,却依旧尚有好几位在世。
这些年他们通过不断的子女联姻,势力盘根错节,犬牙交错,根深蒂固。
权力的蛋糕就这么大,谁又不想分一杯羹呢?
宇文橫,夏官府大司马,统领长安府兵,宇文沪之弟,左膀右臂。
“那几位尚存的老柱国,真的会愿意屈尊在大冢宰之下吗?”尉迟渂深吸一口气,在心底喃喃自问。
但这个答案,却是显而易见的....
尉迟渂,明镜司督主,太祖外甥,大冢宰表弟。
“陈宴啊陈宴,你这个长安人尽皆知的庸碌纨绔,竟能有如此见地?”
宇文沪拍了拍手,开怀大笑,叹道。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继续道:“但说得再多,终究是纸上谈兵,本王要看到你的能力....”
“以及投名状!”
那一刻,原本是念及故人之谊,前来的大冢宰,对这个语出惊人的故人之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还有培养之心!
“无论您吩咐任何事,臣下绝无推辞!”
陈宴闻言一喜,没有丝毫的犹豫,脱口而出。
随即,拖着铁链双手抱拳,朗声道:“还请大冢宰明示!”
陈宴很清楚,机会这种东西转瞬即逝,他必须紧紧抓住....
以及抱紧这位权臣大冢宰的大腿!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
宇文沪笑得极为满意,从怀中取出一叠册子,通过监牢缝隙,扔到了陈宴的面前,玩味道:“这是你二叔的罪证!”
陈宴拿起陈列密密麻麻“罪状”的册子,一目十行,快速翻过浏览,揶揄道:“我这二叔,这些年做的腌臜事,可还真不少呢!”
贪污受贿,侵占民田,搜刮民脂民膏,都是其中再寻常不过的“小罪”。
最重要的还是,这草包二叔参与了,前燕废帝的谋反,还暗中替其奔走联络。
而且,他所做之事,与陈宴进入天牢的罪名,几乎如出一辙的吻合。
陈宴的眸中闪过一抹寒意。
作为新时代顶级大佬的私人幕僚,他主攻的就是阴谋诡计,玩弄人心,设局算计,这不正好专业对口了吗?
“如何?”
“知道该怎么办吗?”
宇文沪垂眸,注视着翻阅册子的陈宴,平静地问道。
“明白!”
陈宴将册子合上,抬起头来,坚定地回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只是臣下一人,终归势单力孤....”
言语之中,满是近乎明示的暗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赤手空拳,在长安也无根基,就一个人去对付镇远将军,这难度无异于平步登天了吧?
当然,陈宴也是在赌,赌这位大冢宰并不想为难他....
宇文沪听出了面前小子的言外之音,转头看向尉迟渂,开口道:“阿渂,本王记得你明镜司的朱雀卫,仍还缺个掌镜使....”
“大冢宰的记性真好!”
尉迟渂连忙点头,奉承一句后,饶有兴致地看向陈宴,说道:“我明镜司的确还缺一个....”
“朱雀掌镜使!”
无论之前缺不缺,但大冢宰都开金口了,那一定是缺的。
宇文橫不由地对陈宴,又高看了几分。
敢如此明晃晃,向大冢宰要官的,也就仅他一人了,胆量还真不小....
“将金印交给他....”
宇文沪挥了挥手,说道:“由陈宴暂领朱雀卫。”
“遵命。”尉迟渂应道。
随即,吩咐身后属下去办。
现在是暂领,但只要此子交上了“投名状”,通过了大冢宰的考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是统领了。
他对她的孩子,还真是好啊!
“多谢大冢宰!”
陈宴眼前一亮,跪在地上,叩拜行礼,谢道。
若非场合时机不合时宜,他真想来一句:
宴飘零半生,只恨未缝明主,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这可比他那将亲儿子,举报进天牢死狱的渣爹,好了不止千倍万倍啊!
“小子,别高兴得太早了....”
宇文沪将手背在身后,目光一凛,杀意萦绕,居高临下,威胁道:“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办不好,本王可不会管你是谁的儿子!”
话里话外,皆是“威胁”。
“臣下明白。”
陈宴不以为然,愈发兴奋,问道:“不知是否需要活口?”
在重操旧业之前,还是需要试探清楚老板的底线。
“不论你用什么样的方式,处理掉他....”
宇文沪转动着玉扳指,似笑非笑。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本王只要结果!”
“臣下懂了!”
陈宴闻言,强压着上扬的嘴角,依旧保持着镇定,连声应道。
他可太喜欢这样的老板了!
没有设限,能够不择手段,随心所欲....
毕竟,陈宴在新时代的老板,是打巅峰赛的顶级大佬,仍是需要顾忌影响的,面子上得过得去。
不能放开手脚,为所欲为。
“来人,给他解开!”
宇文沪招了招手,又指向陈宴。
站在最边缘的老头,拿着钥匙,快步应声而来,解开了那束缚的铁链。
“呼~”
陈宴活动着手腕,长舒一口气,直到此时他算是半只脚,已经踏出了鬼门关,“事不宜迟,臣下即刻就去办了!”
说罢,朝大冢宰及其身后众人,抱拳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宇文沪并未阻拦,只是望着陈宴的背影,开口问道:“小子,投到本王的麾下,对自己的亲二叔出手,你就不怕遭到世人的口诛笔伐?”
陈宴脚步未停,只是回头丢下了一句:“待我功成名就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话音落下。
陈宴的身影,消失在天牢死狱的长廊之中....
宇文沪笑了,并未收回目光,摩挲着玉扳指,叹道:“这孩子倒是有点意思....”
“藏拙这么多年,不入绝境不露锋芒!”
宇文橫走近大冢宰身侧,压低声音,问道:“大哥,你觉得陈宴能做到吗?”
“看看不就知道了?”宇文沪眉头轻挑,反问道。
“也是。”
宇文橫点点头,“是骡子是马,总得遛遛才知道....”
宇文沪双眸略有些迷离,脑海中回忆起一个女人的身影,喃喃自语:“阿棠,我会照顾好你唯一的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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