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摇骰子，一二三去北大，四五六去清华。
结果是五，去清华。
当我在清华校门口跟季星川说起我怎么选学校的时候，我俩又一次哈哈大笑。
“真不愧是你，脑回路清奇。”
“哈哈，啥时候去北体，咱们也去拍一张？”
“明天再说吧，哥累了，先去吃饭！”
这是我们来北京的第一顿饭，虽然吃得不算丰盛，但很香。
因为有串串和啤酒！
我们像往常一样聊天，一瓶青岛啤酒下肚，能从饭馆桌上聊到村口姥姥家的鸡圈。
当然还有程锦薇发挥失常，只勉强去了一个211的事。
以及江宇为了她放弃了更好的学校。
他听完手舞足蹈地跟我表演他想象中，我那便宜后妈气得捶胸顿足的样子。
当然，现实里，我后妈的表现只会更夸张。
不过这也跟我没关系，毕竟我早就看不见那些让我反感的人了。
“程凝安，我其实一直……一直想告诉你，我高考的终点，是你……”
他灌了大半瓶酒，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出口。
我当然知道他对我的心思。
如果是几年前的我，也许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真诚又热烈的告白。
但如今，我找到了人生中远比爱情或者成绩更重要的东西。
我举起酒瓶，笑了笑，问他：“季星川，你知道高考的终点是什么吗？”
“清华？北大？还是七百一十二分？”
我晃荡着酒瓶，看着里面橙黄色的液体，一字一句地说。
“是自己。”
那个曾经痛苦又挣扎的自己。
那个曾经与世俗和不公对抗的自己。
那个永远年轻，永远灿如朝阳的自己。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算是现实世界里的我。
但既然我来了这里，我就想要在这本没有结局的书里，亲自活出属于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