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至极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来,令她不寒而栗。
安昕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是拒绝的话都涌上嘴边了,却不知怎么的就是说不出口。
海宫倒也不是没人这样玩过,但是这样玩弄的对象变成了安昕,那就不太一样了。
这间包厢里多得是她曾经得罪过的人,此时见她犹犹豫豫顿时不满意起来。
‘啪’地一声,惊得安昕瞬间朝声音来源望过去,一叠钱被砸在桌子上,伴随着那人极具讽刺地话语:“光陈少一人叫你脱不够?那行,你脱,脱了这些钱就是你的!”
男人的话将气氛推到了高潮,包厢里无论男女都开始起哄,甚至不少人往她身上扔钱。
“装什么贞洁烈女呢?”
“你现在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穿成婊子的样子就不要以为自己有资格装高贵,让你脱就赶紧脱啊!”
“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大名鼎鼎的安昕是如何讨好张少的哈哈哈!”
安昕的瞳孔缩了一下。
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安大小姐在挥霍钱财时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钱对自己会如此重要,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缺钱。
安昕的手在黑暗中颤抖,她觉得她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是痛的,不是因为被人羞辱,而是因为她愿意承受这种侮辱的不要脸!
说她做鸡也认了,说她穿成婊子的样子她也认了,但是这回真的要让她做出这种事情——那种感觉就像是当你以为你可以收获光明时,你的世界在突然之间永远暗了下去;安昕以为出狱之后就能重新开始远离傅远笙和以前旧的一切的美好生活时,现实赏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而事实就是,她需要钱,她才刚出狱,没有钱的话在这个社会上寸步难行;而傅远笙,安昕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恰好那边的灯光暗了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安昕只能看到他上扬的嘴角。
他也想看她被人大肆羞辱。
她的唇角也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傅远笙,到底是有多恨她?
她需要钱,也想要傅远笙放过她,如果跪下脱衣服能让傅远笙放过她,那么她是愿意的。
至于她曾经作为安家大小姐的尊严.……尊严算什么?骨气又算什么?在现实面前,不过都是不值得一谈的废物罢了。
一旦狠下了心肠,一切就变得简单多了。
安昕紧紧咬住下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轻松地走过去,走到离张晋不过三步远的距离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然后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自己的衣服。
她身上的衣服本就不多,不过三两下,上衣和裙子便滑落在地,剩下同是黑色的内衣裤。
衣服滑落,将安昕白皙的皮肤裸露在充满恶意的空气中。虽然丽姐特意给她身上的伤疤打上了粉底和遮瑕,但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多少还是能让人看出来一些。
“看她胸前那么有料,身上倒是没几块肉。”
“你看看她身上突出来的骨头,就是为难张少了,不知道做那事的时候会不会硌地让人兴趣都没了。”
“我要是张少,这身子我才不稀罕碰,我可受不了这种委屈。”
“你可别说,撇去这些不说,就她这身材,小爷我还是很有兴趣的。”
傅远笙坐在正中间,刚好能斜着看到安昕,她褪去了上衣的胸前勾勒的美好,即使是坐得离她不近,他还是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