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最近神思不济,每晚都要拥着我才能好眠。
在他又一次惊醒之后,我温柔的拂着他的背。
又做噩梦了?
江怀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看着我,踌躇了半天才开口。
梦到慎儿了。
不得不说,有一瞬间我几乎起了杀心。
我都没梦到小姐,你凭什么?
但我忍住了。
他死的太轻易,就是对他的奖赏。
我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柔声安慰。
梦到小姐是好事啊,为何如此慌张?
慎儿她浑身湿淋淋的,像是.……像是要来找我索命……哦,那我就安心了。
我那软弱了一辈子的小姐。
居然在死后让人害怕。
真是荒唐。
我轻柔的帮他放松:怎么会呢,害死小姐的又不是你,就算要索命,也得找那罪魁祸首才是啊。
刚放松下来的江怀,听到我这番话后瞬间变了脸色。
我佯装不知:怎么了?
脸上为何愈发难看?
无……无事……他拂开了我的手,转身背对着我:早些歇着吧。
我拍了拍他的背:问心无愧就好,小姐不会怪你的。
明显的,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得僵硬了一瞬。
倘若,他问心有愧呢?
当初第一眼就到江怀,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好玩意儿。
他生的俊朗,眉眼却给人一种浪荡轻浮之感。
可小姐不这么觉得。
在一次偶然的邂逅后,他便日日上门相邀。
小姐最开始拒绝与他同行。
可他夏季送凉果,冬日送腊梅。
如此坚持了一轮季节交替,小姐便心软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外出中,献出了真心。
我劝过,可小姐说我不懂。
那我便不劝了,我跟着她就是。
大婚的第二天,江怀就去与朋友炫耀:什么蒋府大小姐?
昨日还不是在我身下叫的欢。
你们都输了,我搞到手了,银子拿来!
有人啐他:蒋府唯一的嫡女,带了多少嫁妆过来啊!
以后她爹娘死了,这偌大的家产不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你还在乎这点儿小钱?
倘若是早知这些。
即便是小姐恨我一辈子,我也是要带她离开的。
江怀精神刚好了些,便满脑子都是那事儿。
他急切的扑向我,努力了半天。
发现自己有心无力。
怎么了?
我拢好衣服坐起来,攀上了坐在床沿锤头丧气的他。
无碍,今日累了,先睡吧。
他背对着我睡了下去。
我起身熄了烛火。
在黑暗中,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
这辈子,他江怀都不可能再当男人了。
那日日端给他的补汤,可被我下了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