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手术比较好，你体内的残壳已经有移动靠近心脏的痕迹了。”
作为一名医生，苏颜想了想，还是从专业的角度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毕竟对方也不好忽悠。
盛启言认同苏颜给出的解释，因为他胸口疼痛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也就意味着危险越来越近了。
早日摆脱这痛苦是好事情。
“我这手术的成功率多高？”
“百分之九十。”只要你别在手术中途醒过来乱动，手术成功率百分百都可以。
当然，手术成功率百分百，这种话，苏颜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位病人说的，因为任何事都有风险，都会有意外，只是概率大小问题。
听到苏颜干净利落的话语，盛启言嘴角一勾，语气轻松幽默地开腔：“那么高！看来Sonia医生是我命中注定的贵人，遇见Sonia医生，我的命有救了。”
在过去的六年里，无数个国内外的专家给出的成功率都不曾高于六十，现在竟然有人告诉他，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他怎么能不高兴。
“嗯，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来体检了。”
不邀功、不高傲、不自负，就像普通的医生一样叮嘱病人。
这举措让盛启言对苏颜的认同感上升了一个层次。
见盛启言还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苏颜放下笔，站了起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想亲自开门送人走了。
“Sonia医生，我们以前认识吗？或者我们以前有没有见过面？”
坐在椅子上的盛启言突然间伸出一条大长腿，把苏颜拦住在一旁。
苏颜的步伐瞬间怔住了，眼底的慌张显而易见，她不敢转头直视盛启言那深邃深沉的眼眸，生怕被他看出了端倪。
哪料到，男人收回腿，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苏颜毫无准备时，一手脱下了她脸上的口罩。
苏颜顺着他脱掉口罩的手势方向，抬起了脸，神情似受惊一般，盛启言端详着抬起头的这张脸，眼底里的惊艳掩饰不了，内心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欢喜。
他们以前肯定认识。
“Sonia教授，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太唐突了吗？”
盛启言充满玩味的语调听在苏颜耳里，就像是故意在戏弄她一样。
苏颜伸手从盛启言手中夺回口罩，不生气，反而浅笑道：“认识呀！”
他们以前果然认识。
“那我们以……。”内心雀跃的盛启言刚想开口问他们以前什么关系，却被苏颜开口打断：“我是你小侄女盛湘宜的高中同桌兼好朋友，高中的时候，因为湘宜的原因，我们见过几回，但不怎么熟的，所以盛先生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不怎么熟？
真如她说的那样吗？
听到这话，盛启言仿佛被人泼了盆冷水，心里像有道墙被堵住了似的。
为什么有种她不想和他扯上关系的感觉？
好，既然人家都不想和他扯上半点关系了，那么他就应该遵循医生与病人的关系。
“抱歉，刚刚唐突了。”盛启言还是为不经她同意而摘下她口罩的事情道了个歉，虽然语气冷了点。
苏颜点点头回了句“没事。”，然后就站着一动不动，话也不说了。
彼此沉默数秒后，盛启言不以为意地转身走了几步，伸手拉开会诊室的门。
门一打开，门外的三人就安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