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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一起进楼道，跺跺脚，苍白的感应灯亮起来。
我问他：“小戴是生什么病？做什么手术？妈说得不明不白的，我看她着急，也没来得及多问。”
陈小永沉默了一会儿。
城郊到了晚上，万籁俱寂，远处只有一两声狗吠。
我们俩踏在水泥石阶上的脚步清晰可闻，一步一步，擂鼓一般。
他开口，声音像被人打过一样，艰涩得很。
“她没生病，是生小孩，产后大出血，医生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没能救回来。”
我脑子里轰然一声响，一下子停了脚步，站在半截楼梯上，扭头瞪着陈小永。
“生小孩？你们疯了？她已经生了三个了，就算妈想孙子，孙子她不是也已经给生了？为什么还会生第四胎？我记得她前头全是剖腹产，这才几年，生这么多个，你们是不知道什么叫人命关天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刺耳又尖利，还有点怒极无法自控的颤抖。
陈小永呐呐地，小声地说：“妈说了，多子多福。”
2、
小戴拿命换来的这个孩子，果不其然，是个带把的。
陈小永跟我交代，怀孕是意外，小戴本来不想要的。结果我们那个妈说，去照一照，是女的就流了，是儿子那就还是生下来。
托了许多关系，最终确定了是男胎。
我牙齿有些打战，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给气的。
“小戴呢？她不是不想要吗？怎么不坚持到底？肚子是她的，她要是不乐意，找个机会溜出来，随便就能去医院做掉。我不信咱妈还能给她整出个监视囚禁刑法大套餐出来。”
陈小永低声说。“听说是儿子，小戴后来也肯了。”
我一腔怒气在肚子里盘旋，找不到发泄的通道，抬起眼，狠狠盯着眼前这个三十四岁的男人。
“那你呢？你TM是个泥塑的胎，是个锯嘴的葫芦吗？你就不会当个男人，站出来说一句，生够了，不生了，不管是儿子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