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再去,您急什么?又没人盯着。”说完,又低下头点开了一局游戏,嘴里骂了一句:“猪队友!”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到周玲站在大厅另一侧的镜子前,正在往嘴唇上涂着亮红色的口红。她穿了一件鲜艳的连衣裙,和灵堂里肃穆的白花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这是追悼会,穿得素一点不好吗?”我低声提醒她。
她不以为然地扯了扯裙摆,眼神透过镜子瞥了我一眼:“妈,我有自己的风格,再说,这不是给活人看的?”
我的胸口像堵了一块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涂完口红,又理了理头发,转头对周文喊道:“哥,下次有亲戚办这种事,记得换高端点的花圈,这些看着寒碜。”
灵堂里的宾客逐渐散去,白色的花圈在冷气中微微晃动。我走到门边时,听到几个远房亲戚聚在走廊上抽烟,他们的声音不算大,但在空旷的告别厅里却异常清晰。
“她这辈子不就是靠老周养着么?现在他走了,这家还不知道怎么撑下去。”
“那俩孩子也不靠谱,长子就是个吃白饭的,女儿还那么张扬,啧啧。”
我靠在门边,隔着薄薄的门帘看着外面。那些人抽着烟,指着我的背影说话,语气里带着冷漠的嘲弄。我静静听着,目光落回灵堂中央的遗像。那双眼睛依旧在对我冷笑,仿佛在说:“看吧,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紧攥着衣摆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
追悼会结束后,我回到医院的病房,准备整理老周的遗物。房间里冷清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远处车声。
告别仪式匆匆结束,一个护士走过来,递给我一个手绢包裹的东西,说是老周生前寄存在护士站的。我打开手绢,发现里面放着一本存折。存折很旧,边角已经卷起,但数字却是新的。我的目光落在那一串又一串的转账记录上,金额之大让我屏住了呼吸。
收款人的名字是一串我从未听过的名字。我继续翻页,越看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