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再也不能安心赴黄泉了，她哭嚎着爬过来抓我的裙角。
[小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您宽恕我的家人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说：[奴仆叛主乃是重罪，大梁律规定，连坐。]
翠羽懂了，于是她当即转头求沈玉莹：
[玉莹小姐，你要救我的家人啊。你说过我帮你陷害大小姐，你会保我家人无碍，给我妹许个好人家的！你不能食言啊！]
沈玉莹想要反驳，可翠羽已经将她们谋划的细节全都抖落了出来，她百口莫辩。
这就对了嘛，奴仆只是工具，怎么用还不是受主人指使。
翠羽没有叛主，她的主人不是我，自然就不用连累家人了。
我赞许地微微颔首，翠羽便了无遗憾撞树自尽了。
柳絮纷纷扬扬落满她无力的身躯，一如翠羽记忆里最难熬的那个冬天。
她曾得罪沈玉莹，在沈府中受尽欺凌。
冬日里，她被管事针对，要她用冷水擦洗青石台阶。
她一级一级跪着擦着，手脚都要冻废了，是路过的沈玉庭看不过去，替她解了围，赠她一只银丝暖炉。
她只是个快没了活路的奴婢，理所当然为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的慈悲公子所情根深种。
因他生，便也愿意为他死。
当然，她永远也不会知道，沈玉莹之所以针对她，正是因为沈玉庭言她娇俏柔美，胜沈玉莹三分。
[沈玉莹言行无状，禁足三月，抄写家规一百遍。]
沈丞相试图挽尊：
[今日让诸位看笑话了，扰了雅兴，各位贵客见谅。]
至此，一场大戏落幕，沈家精心教养了十几年的养女名声扫地。
看客又说：
[果然不是丞相、公主亲生的，手段就是下作。]
[枉费沈家精心养育多年，竟然在大宴上干这种事，谁家敢娶这种忘恩负义的女子？]
……
8.
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