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阉安苒苒的其他类型小说《阴师香烛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布死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顿时间,我就看见眼前血红一片,刘大爷和小余嘴角勾抹着狰狞的笑色,而后我便失去了意识。待到我再度醒来的时候,眼前有一丝弱弱的光芒照入眼中,我稍微动了一动,却是感觉脑袋上的痛意十足,好似能让我昏死过去一般。我强忍着痛意起了身,刘大爷等人好像已经不在这里了。怎么也想不通刘大爷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都答应帮他了,还往我脑门上砸了一下,这家伙可真是个人才,一点武德都不讲。心里是这样吐槽,不过我也不是傻子,刘大爷现在这么做,难道他的意思是说,把我打晕了,就是在帮他的忙?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些许声响,感觉到这股异动,我连忙回头看去,一抹红衣映入眼中,竟是那个红衣女孩还在这里。本来我以为这里就剩我一个了,结果还有一个,而且她还不是...
《阴师香烛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顿时间,我就看见眼前血红一片,刘大爷和小余嘴角勾抹着狰狞的笑色,而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待到我再度醒来的时候,眼前有一丝弱弱的光芒照入眼中,我稍微动了一动,却是感觉脑袋上的痛意十足,好似能让我昏死过去一般。
我强忍着痛意起了身,刘大爷等人好像已经不在这里了。
怎么也想不通刘大爷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都答应帮他了,还往我脑门上砸了一下,这家伙可真是个人才,一点武德都不讲。
心里是这样吐槽,不过我也不是傻子,刘大爷现在这么做,难道他的意思是说,把我打晕了,就是在帮他的忙?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些许声响,感觉到这股异动,我连忙回头看去,一抹红衣映入眼中,竟是那个红衣女孩还在这里。
本来我以为这里就剩我一个了,结果还有一个,而且她还不是活人,那转头的一瞬间,可不得被吓着吗?
不过见我吓得后退两步,那红衣女孩也未曾对我做什么,她的神情平静,好似只是个普通的邻家女孩一般。
当然说是这么说,我要是敢把她当成普通人,那我这些年的本事也白学了。
不得不说,这个红衣女孩十分的怪异,她本身有着凶猛的煞气,却根本不做任何对我不利的事,十几年间学习的知识里,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就是因为这样,让我不得不多了一个猜想,这个女孩会不会有着思索的理智呢?
一般而言,死去的亡魂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恶灵一般都是被怨念、恨意,以及对世间的留恋而生的。
我见红衣女孩没什么动静,胆子一时间大了起来,其实说句实话,这家伙若是突然给我发难的话,我是肯定没有还手之力的。
别看我学习风水术已经多年了,可要对付恶灵这种东西,那么必然需要道具的。
我的包已经不见了,就连桃木剑也不知所踪,要跟她打上一场的话,恐怕先去阴曹地府的人,会是我才对。
但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若说这女孩是刘大爷让她留下看守我的,那我也得知道才行啊!
“刘大爷他们去哪了?你又是什么人?”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她,玛德,对方可是刹物,要是那么容易听话,我还会被吓着吗?
谁知道我这话问出来之后,红衣女孩张了张嘴,好似是想要说点什么出来一样,可是直到最后,都没能说出来一个字。
我心下自然奇怪至极,这刹物没有伤害我就算了,现如今还准备回答我的问题,难道她真的是拥有理智的?
“小,小心!”
过了好半天,终于是从她嘴里挤出来了几个我能听明白的字眼,我便连忙问道:“小心什么?”
红衣女孩听到我的问话,连忙点了点头,可要说接下来的话,这姑娘又是一顿难言之色,想必要说出让我小心的东西是什么,还得要些时间。
我也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了,着急也没用,头顶上射进来亮光的地方离我太远,也无法爬上去。
这里好像是一口井,因为地形是圆的,垂直往上的话,周围的墙壁也很湿润,还有不少的苔藓,像是刚干涸不久的。
我等着红衣女孩能把她让我警惕的东西说出来,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再从她嘴里得到任何我需要的线索。
“接着!”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一个人的声音响起,抬起看去,发现原来是刘大爷,他的手中拿着一根很是结实的麻绳,朝着我丢了下来。
我对刘大爷此时已经没了一点好感,丫的说要我帮他忙,结果就是给我一石头,把我砸晕呗?
不过话是这么说,此刻我还是不得不去接刘大爷递下来的绳子,要是一直待在这井里,只怕没被红衣女孩给杀了,也得被饿死了!
我抓住绳子拽了拽,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结实,这才准备把绳子往腰上绑去,可突然间我又想起了红衣女孩,虽说她是刹物,但把她留在井里我也不放心啊!
寻思要不要带她一块走的时候,刚看向她,就发现她的手指着刘大爷,因为说不出话来,脑袋不住的摇动着,好像是在说,别让我跟他一起走似的。
难道!你要我小心的就是刘大爷?
我心里这般想着,可若是不上去的话,那就只剩下之前说过的那两种情况了,相比起饿死,我更觉得应该选择搏一搏的好。
想到这里,我抓起了刘大爷递下来的绳子,脚踩在光滑的墙壁上,就让其把我拉了上去。
并没有选择带走红衣女孩,是因为我觉得,如果她知道刘大爷不是好人的话,哪怕我被刘大爷给害死了,也有帮我报仇的人。
我慢慢从井里升了上去,期间我看着红衣女孩不断对着我摇头,好像我并不是从井里逃了出去,去的反而是地狱才对。
可决定已经做好,也容不得我再多想,待得我爬出井外,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刘大爷的脖领子,这家伙绝对有鬼!
先是让小余打晕我,而后又是来救我,他绝对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一定是想把我拉坑里去的。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之前我看见小余的样子,明显就是尸毒入体多时,已经没了半点活人的迹象了,可是这家伙在我第二次看见他的时候,竟然对刘大爷如此顺从,恐怕是刘大爷对他做了什么。
阴刹!
凡是会点风水术的人,对这个词都不陌生,话说回来,也就是俗世间里所说的养小鬼。
刘大爷老谋深算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个小人物,恐怕以前做过不少坏事,当然这也是我先入为主的想法,谁让他趁我不注意,给我一石头的,换了谁,也觉得这丫的不是个好东西。
反正我是觉得,那小余就是刘大爷养的刹物,否则不会那么奇怪的。
问题是,小余身上有活人气息,明显不是刹物啊!
命好的人,不会做风水师。
像我这样子的,也是少有,若不是迫不得已,谁也不愿意三弊五缺,缺一门的。
思来想去,这几个人也不能不管,为了唤醒他们的神智,我挤出来自己的指尖血,以指尖血唤醒他们的神智。
之前没敢这么做,不过是担心强行唤醒这些人,再起了反作用,虽然这些人清醒过来。
却也可能会失去神智,甚至说丢失一部分的记忆。
我肯定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若是黄符还在,我还有其他的法子。
可惜现在不仅没有黄符,就连画符的家伙事,也都不在身边。
就在我要动手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发出一声呻吟。
回头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跪在地上,脸上都是泪痕。
“娘,我的娘,儿子对不起你啊。”
我估摸着他可能是做了亏心事,不然绝对不会反应这么大。
我这会儿当然不会不识趣的过去,打扰人家抒发自己的感情。
紧接着所有人陆陆续续都醒过来,就剩下那五个没有任何反应的人,还直直的站在那里。
等他们的情绪缓和的差不多,我大声的问,“谁家有黄纸和朱砂?给我准备一下,还有五个人没醒过来,要借助黄纸朱砂画符,才能够唤醒他们。”
我的语气并不怎么友好,还隐隐带着些许的虚弱。
村民又恢复之前的状态,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反正一个主动的都没有。
我忍不住露出些许的不耐烦,“艹,你们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管么?我就不应该救你们,倒是老子多管闲事了。”
我这话到好像是一块石头落入水中,激起来诸多的浪花。
村民好像是被唤醒了良知,开始窃窃私语,也有几个往家走,不过我不清楚他们是觉得事不关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还是回家拿黄纸和朱砂去了,倒是刚才差点被我借阳火的小伙子走到我跟前。
小心翼翼的问我,“小兄弟,你看你还用我不?你救了俺们这么多人,中午去我家吃个饭吧,俺娘做饭可好吃了。”
他的语气中还有些许的哀求,刚好我也确实没吃饭。
从到麻三村,都没吃啥东西,后来包没有了,就弄点水来填肚子。
这会儿他一说,我就动心了。
可又怕他耍诈,我算是明白一件事情,他们村子里的人,说什么都不能太相信。
要是完完全全相信的话,最后肯定要吃亏的。
小伙子眼神很真挚,看他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也是个老实人,再加上我真的太饿了,所以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你看能不能让这个人去你家休养一会儿,等他醒了我就让他离开。”
我试探的问,也不能保证,人家就一定会同意。
万一人家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就是这么多户人家,都没办法给李元钟找一个养伤的地方,也准是让我心灰意冷。
“他?嗯,醒了就离开可以的,我们家地方不宽裕,让他先住在柴房吧,那里有张床。”
小伙子的态度有很大的问题,可人家这会儿同意了,我也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
周围的村民态度很奇怪,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我也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再说什么。
故意压低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给我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那就这么定下来了,谢谢你了,你先等我一下,我借你阳火一用,不会对你有什么损害的。”
我拽着他走到李元钟身边。
到李元钟跟前,我顺势蹲下来,将李元钟肩头两盏灯上的阳火抓起来,放回我自己的肩头。
已经分离出去的阳火突然回来,我自然是感觉到了很强烈的不舒服。
不过身体却没有那么虚弱无力,李元钟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刚有的些许血色,又朝着灰白色发展。
我当然不会让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再有什么闪失。
第一时间将小伙子肩头的阳火,分出来一点,点燃了李元钟的两盏灯。
看到他的脸色恢复正常,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环顾周围,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一咬牙,决定在这里就重新点燃他头顶的阳火。
省得夜长梦多,主要我怕接下来还会发生各种变故,所以说这会儿动手,也就是早死早托生。
我看了看周围,注意到有个人腰上有一串钥匙。
上面带一把小刀,我都不曾询问他,直接把小刀拿过来。
割破自己的指尖,在鲜血快要流出来的时候,顺势熄灭李元钟的头顶的灯。
紧接着将我的血滴落在他的头顶,鲜血落入灯盏之中,下一刻李元钟的脸色恢复正常。
整个人身上的生命力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看他的寿命,从六十多岁,一下子变成了七十多岁。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的血竟然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寿命?
我当然不会傻到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其他人可看不出来其中的问题。
我这会儿不声张就好,正常来说我的八字紊乱,不会影响别人的运势?
难不成是中间有什么其他的变故?
可能是我大显神通的模样,吓到了村子里的其他人,这会儿村民看我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敬畏。
虽然我不知道这敬畏,从何而来,但是让他们对我望而生畏,必然是好事。
我将小刀还回去,开始四处张望着。
刚才回家的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去取黄纸和朱砂的?
该不会真的是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走的那些人什么意思?剩下些村民和他们没有关系?你们要是还是保持冷漠的态度,谁也救不了你们,刘老师怨恨你们,看到孩子们对他的妻子拳打脚踢,却没有任何的一个人,说句公道话。”
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村民的脸色都变得不大好看。
在说话之前,我就猜到会是这样子。
“刘老师变成恶灵了,想要让他对你们这些人高抬贵手,就得让他知道,你们并不是无药可救。”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我突然想起来这么一句话,随口就念了出来。
至于心里打趣这二位的想法,借我两个胆子,这时候我也不敢调侃刘老师啊。
看他对玉石娘那个排斥的模样,我说点什么不得给他气的不轻。
在屋里说了会话,我就觉得口干舌燥,腹中饥饿难耐。
这没啥不好意思的,这会儿厚着脸皮和刘老师商量。
“您这肯定还有吃的,分我点吃呗,我这饿的前心贴后背,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刘老师听我说完话,站起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后忍不住笑出来声音。
显然也是我狼狈不堪的模样,让他觉得我心里很高兴。
奈何他这会儿高兴了,我不仅不高兴,还又渴又饿。
“看你小子也怪可怜人的,赶紧去换身衣服,然后自己去厨房弄点吃的,我家里米面粮油都还有不少,柴房还挂了几块腊肉,你看着弄吧,不然也浪费了。”
听到腊肉的时候,我眼睛亮了一下,奈何刘老师家的腊肉,这我有些不太敢吃。
可能是看出来我的顾虑了,刘老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是对我十分的嫌弃。
“你可真的太有出息了,放心吃,我自己做的猪肉的,不是人肉的,还有几只风干鸡,在厨房挂着,愿意吃啥就吃啥。”
听他这样说,我就不担心了,也是我想太多了,刘老师怎么可能那么丧心病狂呢?
谁闲得无聊会吃人肉?不过麻三村的这些人,都不太正常,要说他们吃人肉,我觉得还挺正常的。
我去厨房转了一圈,棚顶看到了几根绳子,并没有看到刘老师说的腊鸡。
也没在意,只当他老人家说错了。
在大锅里面烧上水,我就想着去柴房,拿点柴火,顺带拿块腊肉过来。
没想到整个柴房空荡荡的,而刘老师说的腊肉,也不见踪影。
这让我有点懵。
也不敢站在院子里喊,再让别人听到了,都是麻烦事。
“刘老师,咋没有柴火,还没有你说的腊鸡腊肉?您是不是都吃完了?”
我倒不是兴师问罪,就是想单纯打趣他老人家一下。
这会儿看他的心情还不错,说两句玩笑话应该没事。
我没想到刘老师反应会这么大,嗖的一下子窜了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脸上是阴云密布。
“凑,哪个不知死活的玩意,来我这里偷东西,这特么是活够了。”
我是真没想到,麻三村的村民,缺心眼都够到这种程度。
是觉得刘老师太好欺负了?还是觉得自己的命硬?
我也不好替他们说话,之前我和刘老师合作的前提就是,不干涉他接下来的动作。
反正他现在要杀几个人,我进去算是知道这几个人是谁,也不敢去给他们通风报信。
“你小子在家里等着我,我去给你偷点好吃的回来,奶奶个腿的,欺人太甚。”
刘老师的愤怒点,让我有些无奈。
我也拦不住他,就看他一眨眼就没了影子。
说实话这会儿刘老师不在了,他的尸体留在这里,我和尸体在一间屋子里,还有些怪异的感觉。
我也没敢乱动,生怕自己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回头再惹急了刘老师。
屋子里的东西并不太多,也和之前没啥区别,看的出来刘老师是一个很整洁勤快的人。
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里面有一男一女,应该是刘老师和他妻子年轻时候的合照。
果然刘老师年轻时候,也是风华绝代啊,坐在那里笑盈盈的模样,看一眼就能让人心情愉悦。
但是刘老师,年轻也算是一表人才,在看现在,哪里能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半分风采呢?
“可惜啊。”
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若是没有林老师的死,刘老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也难怪我一直都觉得麻三村的村民,并不值得同情,现在看也确实如此。
等了能有二十分钟,刘老师端回来了一只完整的鸡,一条完整的鱼,还有好大一个肘子,连带两个大白面馍馍。
这可给我馋的,眼睛都移不动了。
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东西,直接整个吞进肚子里。
大概是我没出息的模样表现得太或许明显,刘老师也没好意思说别的。
赶紧把所有的菜都放在桌子上,也不跟我说话。
我也顾不上看他在做什么,目前来说我只想做一个专心吃饭的饭桶。
等我吃得一直打饱嗝,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
不得不说吃饱饭整个人都有劲儿了,这会儿在让我出去和村民斗智斗勇,也不是不可以。
“吃饱了?这次我还真找到一点好东西,犀牛角的粉末,你晚上点燃引魂香的时候,一起把这东西点燃,你妹妹就算是被控制着,也能认出来你。”
刘老师总能给我带来意外之喜,我是真的没想到,他竟然能够找到犀牛角的粉末。
这东西对我来说,确实是我需要的。
有了犀牛角的粉末,我就不用给槐树枝丫,给苒苒当立身之地了。
她想起来前尘往事,当然就认识我这个哥哥了,我想给她带回村子,那还不容易吗?
要是她什么都回想不起来,想要带她回村子里,就肯定得有东西,把她封印在里面。
“谢谢您。”
这次的谢谢,我说的是出自于真心的,也是真心实意的在感谢刘老师。
他出去给我弄饭吃,还带回来犀牛角粉末,可真的是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人家都做到这个地步,我要是连一句谢谢都吝啬于开口,那成什么人了。
“哟呵,你小子还知道谢谢呢?别和我客气,我也是想让你替我打点一番,不管怎么说,让我妻子下辈子嫁个好人家,最好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可不能让她受苦啊。”
刘老师摸着照片,眼中还闪烁着泪花,原本我还想问他,真的值得吗?
多年之前的事情,对他来说就这么难以释怀?
我知道自己这么想,纯粹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理解人家心里的悲痛。
我厉声呵斥道,奈何说出来的话就好像是石沉大海一样,对这些人来讲,毫无任何作用。
看他们一个个无动于衷的模样,我突然觉得,自己说的再多都是对牛弹琴。
那些人并不值得,我为他们费尽心思,殚精竭。
可能是何村长一直躲在暗处,看着我们的动向。
看出来我这会儿有些恼怒,从他那里拿出来了黄纸和朱砂,还有一根上好的符笔。
风水师用得符笔,和普通人写字用得毛笔,虽然看起来很相似,但实际上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在没有趁手的符笔,风水师会以手指代替符笔,沾取朱砂,在黄纸上绘制符文。
而何村长这会儿拿出来的毛笔,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一根年代久远,用料还不错的符笔。
这样好的符笔,外婆手中也有一根,不过外婆对她的那根符笔,可是相当珍惜。
从未拿出来给我们看过,我也就是偶然看到过一次。
“这跟符笔看起来还不错也有年头没想到何村长手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我说这句话,可不仅仅是为了奉承何村长,还有试探和敲打的意思。
何村长身上也有秘密,他和村子里的村民,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所以他在村子里显得十分违和。
有了趁手的家伙事,我直接在手心里将朱砂化开,当然用得就是普通的矿泉水。
化朱砂的水,一般没什么讲究,除非是特殊情况下。
落笔之后,如同游龙走蛇一般,一张黄符,一气呵成。
我不确定黄符到底有没有用,也就没有继续画,打算找个人试试效果。
挑来挑去,我准备在一个面色发紫的中年男人身上做实验。
他的脸色最为难看,而且整个人都已经向着尸体的趋势发展。
我虽然看不出来他现在的情况,却也有所感觉,或许再墨迹一会儿,他就要魂魄离体。
就是不知道司妄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让这几个人的魂魄,无声无息的离开躯体。
这不是阴司阴差才会有的本事,将阳寿以至之人的魂魄,强行带走。
他一个行尸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到了麻三村,我才算意识到一件事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这点微不足道的伎俩,在人家眼里,太过于可笑。
黄纸被我以阳火烧成灰烬,又将灰烬塞进那人口中。
随着纸灰进入,他脸上多了些许的血色。
原本紫青色的脸庞,也逐渐有恢复正常的趋势。
就在我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面目狰狞的看着我,嘴里还有獠牙生出?
我都来不及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铁牛,你怎么了?铁牛你看看我啊,我是桂兰。”
突然有个中年女子冲过去,抱住了他,一口一个铁牛叫的亲热。
我估摸着他俩应该是两口子。
只是刚才铁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反应的时候,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敏锐的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都特么是你,是你这个小杂种,害了我们家铁牛,怎么你一过来,村子里就乱套了,你你肯定是灵亡村逃出来的恶灵化身,你给我去死吧。”
桂兰突然发疯,更是我始料未及的,周围的村民,仍旧是看戏的态度。
我上蹿下跳的躲避着桂兰的进攻,而他们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仿佛我是戏台上的丑角一样。
只等我被桂兰杀了,他们好能够哄堂大笑。
桂兰手中的剪刀,看起来极其陈旧,却十分的尖锐。
我但凡速度慢下来一点,就会被桂兰用剪刀扎个洞。
等我逃到何村长身边,这老家伙总算是不再装傻充愣。
一把拽住桂兰的胳膊,将她拦住。
“闹够了没有,你丈夫,你们家铁牛是因为司妄才变成这样子的,小兄弟是在救人,你要是再不识好歹,就离开麻三村吧。”
何村长的语气不怎么强烈,却仍旧震慑住了桂兰,我看她冷静下来,也松了一口气。
开始观察铁牛的情况,他除了生出来两颗短小的獠牙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征。
要说人变成行尸,都应该獠牙暴涨指甲也随之暴涨。
反正会变成十分可怕的模样,当然道行十分高深的行尸,可以将自己的指甲收起来,也可以让自己的獠牙变得更小。
混迹在人群中,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打量着铁牛的情况,看他肩头三盏灯,仍旧是亮着的,就是灯火有些缥缈。
显然我要是再不想办法,稳定下来他肩头的三盏阳火顺便将他快要离开躯体的魂魄,逼回原位,那铁牛就真的危在旦夕。
我开始仔细的琢磨刚才自己绘制的黄符,没有任何问题。
现如今再来一张,试试效果,成了我唯一能选的选项。
我在绘制黄符之前,特意将手心的朱砂,点了一点在铁牛的眉心,有按了一些,在他的人中。
这样短时间内,他的魂魄都没办法离开躯体,当然也是有代价的。
就是铁牛的魂魄,会享受剧烈的折磨,朱砂对魂魄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将朱砂点好,我走特意在铁牛周围画了一个圈,以铁牛为中心。
“谁都不许靠近,都离他远远的,没啥事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也指挥不动村子里的这些人,这会儿他们留在这里,倒是有些添乱的意思。
符笔沾取朱砂,刚刚将笔尖接触黄纸,我就感觉到刺背的目光,这种目光落在我身上,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正常来说,人是很难察觉到,有没有在暗中观察你。
但风水师的敏锐洞察力,是普通人的四到五倍,这不是吹嘘,而是风水师的必修课。
我不敢在写下去,生怕黄符绘制到一半,出现什么意外。
回过头寻找那道目光,然后我打量了周围,自己我身后的所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现出来了不对劲。
我不认为自己想多了,一定是周围有什么东西,正盯着我。
“这,这可发生了什么啊陈哥!”阿三躲在我后面忍不住颤颤地问道。
“撞邪了。”
我双手夹着黄符往眼睛一抹,看见了安苒苒肩头上的三把火已是摇摇欲熄的状态。
这代表她的寿命已经燃尽,谁也救不回来。
想到妹妹昔日一直跟在屁股后面喊哥哥的可爱模样,我的心情如入冰坠。
早些年头我给妹妹算过一卦,妹妹寿元足有八十余年,而且福元积攒颇多,年老是寿终正寝的结局。
而如今,那三把火却如风中残烛!
能造成这种局面的,就是她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谁!
哪个阴魂灵祟!竟然敢动我妹妹!
我握紧拳头,怒火由心头燃起!
此时我正思考一种不伤及妹妹性命的最优选,忽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想死就赶紧滚回屋头里!”
我回头一看,外婆腰里别着把扇子。手里提着一把桃木剑阔步走来。
她将村民们吆喝进屋,目光盯着安苒苒。
“大胆阴魂灵祟,竟敢动我孙女!”
“没有阴差抓你,倒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吧?”
外婆把束腰一勒,手持桃木剑剑指对方,宛如个神兵仙将。
却见安苒苒无动于衷,将手里的牛头随意甩出去,硕大的牛头翻着白眼,一直滚到我脚边。
她忽地疯了一般开怀大笑。
声音完全不同于我妹妹的轻灵,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幽森,极为尖利刺耳的声音。
“看来是无法与你沟通了是吧!”
“那就让老妇送你一程!”
“陈阉,拿木碗过来!”
外婆明令怒喝,我急忙抽出一只木碗。
“把你指头血滴里面,小半碗多!”
说罢,外婆口念经文,浑身笼罩着一股神气加持,脚下一蹬直接挑起桃木剑,直奔安苒苒!
外婆曾说过,我七阴成刹,身上的血也是刹血,对寻常阴魂灵祟有震慑作用,完全不亚于黑狗血。
俗话称,以毒攻毒!
眼见外婆与被东西附体的妹妹作斗争,我这边不敢怠慢,拿出刀子往食指尖头一划,血液渗出,一点一点滴在碗上。
见指头血约莫要滴足三分钟才能有小半碗,我另只手从包里抽出捆魂绳,直接甩给外婆。
外婆一跃而起,拿住捆魂绳朝安苒苒身上一抽,一下到皮肉,直接划破衣衫,娇嫩的皮肤被划出一道口子,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我看得心痛,只想使劲挤血好帮上忙。
外婆得动作也慢了,我想她的心也痛得很。
毕竟这可是她宝贵孙女,如今,却被迫与之对决。
若不是阴魂灵祟作怪,妹妹也不至于受这种苦头。
愤怒的情绪在我心头蔓延,霎那间,我抬起头,只觉多年以前的那副阴司光景又出现在眼前。
整个天空阴霾密布,太阳的光照如血一般鲜红,照得大地像是被洒满了鲜血一般。
周围依旧空无一人,村外的林子仍然似如阴魂影重重,风尘沙沙作响,十分骇人。
“陈阉,为什么,你还不来娶我?”
声音仍来源于三十里外的一地。
此时我已经今非昔比,自知是命格作怪,连忙咬破舌尖,让剧烈的疼痛上头。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这竟然一点作用没有。
我睁开眼,村口处一道乌黑的身影站在那里。
披头散发,一席白衣,身形颇瘦,站在血红的阳光下,有如一尊阴魂灵魅一般。
风拉扯着她的发丝,我看着她,骤然被吓得不轻。
她没有脸!
我看过去,只有一张人皮,脸上五官的位置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张白布,看不出个所以!
“为什么,你还不来娶我?”
“为什么?”
她一句又一句地重复着这段话语。
我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胆子也大了点,便说道:“那你在哪?”
这句话似乎像是击中了她的软肋一般。
“我,在哪?”
她呢喃地说着这句话,忽然抬起头面向我,左手指着南边,右手指着东边。
她像是要告诉我什么,我绞尽脑汁去思考她的行为语言,一时间半会儿想不出来。
这时,我忽然感到眼前一阵模糊,耳畔骤然传来外婆的喝声。
“陈阉,拿血来!”
外婆的嗓门极大,我一个激灵,精神回归了现实。
此时木碗上已有多半碗的血,我只觉浑身精气少了大半,眼前恍惚,精神不振,十分虚脱。
但看见妹妹已被外婆用捆魂绳捆住,头上那三把火已是极为孱弱的状态,岌岌可危。
我顾不上虚弱,拿起木碗奔向外婆。
外婆看着我,愣了半响,随后把血从妹妹头上淋下来。
刹血淋头,妹妹躺在地上打滚挣扎,随着一声厉叫,很快没了声息。
看着她起伏的胸口,我的心情方才安稳下来。
但当我再一次看向她的时候,却骤然发现,妹妹头上三把火,已经只剩下一把火了!
三把火,俩把熄,一把岌岌可危。
妹妹的寿命即要到尽头!
她要死了!
“外婆!”
我急忙朝外婆大喊。
外婆眉头凝重,目光盯着妹妹久久不离:“我知道了!别吵!”
“陈阉,把你妹妹带回家,放床上,我去去就回!”
说罢,外婆朝村后山去。
我则连忙抱起妹妹,抱起得一瞬间,我心都凉了。
妹妹虽然尚有呼吸,但体温已几乎全部丧失!
这和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该死!”
我暴了句粗口,眼睛远远眺向妹妹读书的方向。
妹妹是去朋友家住才发生这种事情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必要去她朋友家,查查发生了什么!
查查是哪个混蛋!敢对我妹妹下手!
我把妹妹放在床上,守了一会儿,外婆推门而进,手里提着七只被放掉血了的大公鸡,背着一袋子纸钱,还有蜡烛,香火等东西。
“你妹妹的魂落下了。”
“陈阉,你得去你妹妹丢魂的地方,把她魂给招回来。”
“否则阴司过来收人,谁也保不住。”
外婆一边说一边把碗放在妹妹床的四周,然后把长长地高头香插上去,点燃。
我知道这是外婆在给妹妹设下结界,防止阴司提前过来收人。
“这些香火只能持续七天。”
“我得在这守着阴司过来。”
“倘若这七天内你没有把你妹妹的魂招回来,那谁来都无能为力!”
“陈阉,是生是死,看你的了!”
话到此处,外婆抚摸着妹妹的脸蛋,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她,哽咽了。
“为什么,我们家人就得多灾多难!”
“为什么!”
外婆猛地回头看我,咬着牙齿,说道:“陈阉,你能做到得!”
“快去!”
“现在就启程!去调查,去把你妹妹找回来!”
看着外婆心痛的样子,我一咬牙,背上准备好的风水宝具,借了阿三的小电驴,直接赶往学校。
我为人孤僻,并不认识妹妹的好友。
倘若要想知道妹妹去了哪个好友的家里,那必须得去找她班主任一趟。
来到镇上偏僻的学校,看着四周靠山的环境,我生起一股迷惑的感觉。
不知为何,整个学校都封闭了起来,一个人也没有。
我趴在铁门上看,注视了十几分钟,还是一个人也没有。
正当我一筹莫展,回过头打量学校的风水地理的时候,忽然,有人在身后叫了我一声!
“请问,你是安苒苒的家人吗?”
我扭头一看,胆子差点被吓出来。
只见一个人脸顶着铁门,黑眼圈挂在眼袋处,浑身生气贫弱,看不出一点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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