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在喝二锅头之前，觉得自家的酒和长孙无忌家的仍有一战之力，喝完二锅头之后，信心彻底崩溃了。
卖这么便宜的情况下，别人家的酒还能好喝到这么离谱的程度，自家的酒拿什么去拼？
就算打价格战，也不是对手。
王珪开始觉得有点心慌了。
这时，他的大儿子王敬直路过庭院，听到了父亲和王良民的对话，大言不惭道：“父亲，要不要孩儿派人去天道楼闹一闹，让那楼主不要再卖酒给长孙无忌。”
王珪骂道：“那楼主是有爵位的人，不要得罪他。”
“不过是个七等伯爵，有何可惧？”
“混账东西，那天道楼主连圣上都要礼让三分，是你能随便欺负的？”
“当今圣上也要礼让我们王家三分，三分对三分，我们王家未必就不如那天道楼。”
“这件事不许你插手，我自会处理。”
王珪怕王敬直呆头呆脑地顶撞了韩羽，给王家带来灾难。绝不许王敬直靠近那天道楼半步。
王敬直讨了没趣，骂骂咧咧地离开。
王珪喊来管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走了过来。
“家主有何吩咐？”
“把我在礼泉县的屋契拿过来。”
“是，”管家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王良民见状，问道：“大哥，叫管家去拿地契是为何？”
“良民，这天道楼本事大得很，但每次出手要价都很高，我们王家酒业在和长孙家的竞争中要想活下来，非求他出手不可。”
“所以大哥把最珍贵的屋契都拿出来。”
“陪我去一趟天道楼吧。”
王珪穿好衣服，叫人备了马车，把屋契小心翼翼地藏好。
不管在任何时代，卖祖宗之地都是不光彩的事情。
马车到了天道楼。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来。
关猛守在门口，见两人要进门，说道：“一人五百。”
王良民第一次见这么做生意的，刚想破口大骂，王珪给了他一个眼色，只得乖乖地掏出一贯钱丢给关猛。
韩羽坐在堂前，见新客上门。
立马开启系统面板。
姓名：王珪
职业：谏议大夫、太原王家家主
武力：30
智力：80
统率：80
魅力：70
目前所处困境：家族酒业生意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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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王良民
职业：王氏酒铺掌柜
武力：35
智力：60
统率：50
魅力：50
目前所处困境：王氏酒铺生意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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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珪见韩羽端坐上首，恭敬道：“老夫王珪，太原王家家主，今日特地前来拜访先生。”
他故意不谈自己朝廷官员的身份，想必在他心里，屹立百年不倒的太原王家的家主身份，才更让他感到骄傲。
“王先生请坐。”
面前有两张椅子，王珪选择靠近韩羽的那一张坐下，王良民坐在另一张。
“老夫今日前来……”
王珪刚想说话，便被韩羽打断，“来我这里的客人，我都会先请他们喝一杯普洱茶再谈话。”
董小宛奉上热茶。
泡茶在京城皇亲国戚之间已经流行开来，但王珪并不处于这个圈层，是以完全没有见过这样的喝法，一时震惊不已。更不要说旁边的王良民了，拿着茶杯，见热气滚烫，放进嘴里不是，端着也不是。
韩羽说了句“请，”便把茶水喝了。
王珪两人小心翼翼地跟着喝了起来，顿觉一股清幽的茶香灌满整个喉咙，“老夫第一次如此喝茶，想不到感觉如此奇妙。”
以前那种喝茶之法，两三杯下肚就已经腻了。
这种喝茶方法，他感觉自己可以喝一天。
“先生这茶叶有卖吗？”王珪试探性地问。
任何一个第一次来天道楼的人，无不想买这陈年普洱。
但韩羽不打算从不打算卖。
“这茶，只有在天道楼里才能喝。王先生若是想喝，可常来。”
王珪心想，你这可不像要人常来的语气。
何况门前还立了一个大汉，每次进来都要收五百文钱，谁没事常来？
王珪赶紧岔开话题：“听闻赵国公家的酒铺，卖的茅台和二锅头均在先生这里入货，不知真假？”
“没错。”
“那……老夫斗胆一问，先生能不能卖些给我，好让老夫家的酒铺子也沾沾光。要知道现在长安城里，谁家酒铺子没有几瓶茅台做镇店之宝，是要让人笑话的。”
王珪态度极尽卑微，谁让韩羽手握茅台和二锅头这样的名器。
“不能。”
王珪听到，脸都黑了，但不好发作，低声问道：“敢问为何？老夫可以加钱。”
就算来货价比长孙无忌贵也认了。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看到门口的楹联了吗？王先生与我无缘。”
王珪嘴角微微抽搐，我跟你谈钱，你跟我谈缘。
见他不明白，韩羽继续说道：“我答应了赵国公，一年内只把茅台酒卖给他，不卖第二人。王先生要买，找他吧。”
“那二锅头呢？”
王珪还不死心。
“二锅头也是。”
韩羽话音一落，王珪心都死了。
一年后才能把茅台与二锅头卖与他人。
自己家的酒铺撑得了一年吗？
他看了看王良民，对方脸色比他还黑。
王珪是太原王家家主，一个行业不景气，还能从别的行业赚补回来。
王良民只是个酒铺掌柜，酒铺没了，他就得卷铺盖走人。
“既然如此，老夫不打扰了。”
王珪勉力站了起来，打算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