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昭一颗心跌到了深渊谷底,她那张原本凄楚可怜的脸上,恍然间恶毒仇恨遍布,“不用验了!皇上压根没碰过我!”
她死死咬着牙,愤怒的看着金权:“是金权,是他指使我!他交代我将此事推到礼亲王身上,只要事成就会许我荣华和地位,不会再让林府的嫡出小姐和下人们欺辱我!”
“说到底,还不是你林家欺人太甚,我是庶出,我就不姓林了么?”林青昭绝望的看林华之,“你是做大哥的,表明一副公平公正的样子,可哪一次我和嫡妹争执你不是偏袒她!若你不任由嫡妹妹欺负我,下人们怠慢侮辱我,我怎会鬼迷心窍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今我没了,你不救我,那林家也别想好过!你林华之背后做的勾当,我全都知道!”
“你!”林华之被气得一张脸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金权恶狠狠的走上前来,抬起脚来就要踹她一脚,林华之生气之际却不忘站前一拦,到底他年轻力大金权许多,他一推便将金权推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我林家人犯了天大的错,那也是皇家处罚,还轮不到你金家来动手!”
金权瞪着他冷哼一声。
一直沉默看着这一切的今月忽然朝萧承夜开口:“既然事情已经明晓,这林青昭便杀了吧,至于金大人,皇上您看……”
萧承夜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这儿轮不到你说话。”
今月紧咬嘴唇,用力握紧手帕,尴尬的低下头去。
萧承夜走近沈屏妆,拉住她冰凉的手替她暖着,“你回去休息,这儿有朕,今月叫你来的事,我回头再找她算账。”
沈屏妆抽回自己的手,不理他转向今月道:“皇后娘娘,林青昭所言牵扯朝中许多大事,难道不是应该保护起来,免得有心之人取她性命,掩盖事实么?如何便要杀了?”
今月闻言,沉默着脸色白了白。
“苏公公,找人把林青昭带去天牢关押着,派人好好看守,没有皇上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你可要记住,她的命就交给你了,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拿你是问。”
苏礼连忙对沈屏妆一礼,“是,奴才一定看好她。”
说着转身下去,叫了礼亲王府的两个侍卫来,带走了林青昭。
一场闹剧结束,每个人都心怀鬼胎,渐渐的散了场。
事实还差证据,只凭借林青昭一张嘴空说,还治不了金权的罪,况且金权的背后是周氏,在朝中也有不少大臣支持,想要扳倒他不是三两日的事情,因此萧承夜只能暂时放金权等人继续快活。
临上回宫的马车时,萧煜亲自送了萧承夜,萧承夜嘱咐了几句对王妃好些,便上了马车。
萧承夜一直紧紧拉着沈屏妆的手给她取暖。
这一幕像是一团大火腾腾腾的从今月心里烧上来,烦躁又热烈,她嫉妒得快要发了疯,可面上却温柔的对沈屏妆笑:“沈贵人冰雪聪明,否则,礼亲王真该被林青昭侮辱了去。”
萧承夜冷漠看她一眼:“若礼亲王真落得这下场,朕也不会饶了你。”
“皇上说的话,臣妾听不明白。”
萧承夜懒得跟她多费口舌,不顾沈屏妆意愿就把人搂在怀中。
直到二更天时,马车才停在宫外。
雪已经停了,厚雪堆堆,几个人踩得一路雪声沙沙。
萧承夜拉着沈屏妆进鸾恩殿。
今月本想请萧承夜去自己宫里,可眼见他看沈屏妆的眼神,皆是眷恋,她没再开得了口。
冷风瑟瑟,他们离开的背影像千万根银针扎入她眼中、嫉妒在心里。
“本以为今日叫她去王府,可以见她出丑,让皇上厌恶她,到头来,反倒成了本宫一个人的笑话!”
喜鹊连忙宽慰:“沈贵人陪伴皇上多年,在皇上心中分量的确不轻,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些时日罢了,娘娘再耐心等等。”
“等等等等!”今月忽然如疯妇一般怒嚎起来,“本宫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堂堂皇后,被朱颜踩在脚底下也就罢了,皇上这两年来,去宁福宫的次数本宫用五个指头来数都多了!
即便来了,他也就是用膳,一起同床共枕,他却从来不碰本宫!躺在他身侧,难以入睡时,总能听见他的梦语,本宫仔细听过,一遍遍,都是沈屏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