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光明使一声暴喝,无形的音浪重重的轰击在那伙人身上。
几乎同一时间,这伙人一口鲜血喷出,双耳也在不断地涌出鲜血。
还没等他们缓过伤势,紧接着又遭到断臂,长枪等后继伤害,没有半分反抗的被砸飞出去。
光明使也赶到陆慕身前,将他的敌人单手拎起,扔向那断臂老者身前,道:
“带着他们滚!”
那断臂老者见这光明使竟没有杀他们的意思,赶忙起身逃出去,他带的一伙人也忍着伤势,一瘸一拐的逃了出去。
见他们离开了,光明使才缓步走向陆慕,此时的陆慕脸色发紫,眼眶圆瞪,喉咙处只有细不可闻地呜呜声。
光明使当即一掌拍在陆慕胸口,一口鲜血喷出,陆慕的呼吸终于顺畅,光明使又凭空拿出一颗丹药,放入陆慕的口中,随即将他靠在墙上,转身去看其他人。
走向常风与,此时的常风与头颅低垂,双臂软绵,哪怕靠的很近,都没法听到他的呼吸声。
但是,就算如此,他的双腿也犹如老松一般,死死的扎在地上,身体不屈的站立着。
“是一条硬汉。”光明使的眼中尽是满意,随即掏出一颗丹药塞入常风与口中,想要将他平放,靠坐在墙壁上。
但是常风与刚倒下,他就下意识的想要爬起来。
光明使无奈,只能将他强行打昏,口中喃喃道:
“弱小的骨气,一文不值。”
解决完常风与这边,他又去了李庆戈那,将李庆戈从墙里抠了出来。
不得不说,李庆戈是真的抗揍,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整张脸被打得亲娘都认不出来。
即便如此,靠近些听,还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好像是什么:
“淦...你...凉,有种...打...死...老子......”
听得光明使都不由得给让他竖起大拇指,一如之前,给李庆戈塞了颗丹药,转身去钟明处。
此时的钟明宛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脸上一个大大的鞋印,他的眼前插着他的长刀。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长刀,眼中的愤怒不加掩饰,但更多地是呆滞。
嘴巴张了张,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愤怒吗?耻辱吗?这就是弱小的代价!他今天可以用你的刀侮辱你,明天就可以用你的妻子!”
光明使抓住钟明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看着钟明呆滞的眼神,光明使再次缓缓的开口道: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境界吗?他们之所以能将你们这些吐纳境中都罕有敌手的人肆意侮辱。”
“说明他们至少高你们一个大境界,要不然,你们也不至于连还手都做不到。”
“但是,你在看我,我只是一声怒吼,他们便重伤,你有什么感悟吗?”
说罢,他便将钟明放下靠墙坐下,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刚转身,似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钟明说道:
“你知道我明明可以杀他们,为什么却放他们走吗?”
“我们光殿,不需要废物,你们要么努力修炼,将他们杀了。”
“相信没有什么比手刃当年自己高不可攀的敌人,更令人爽快了吧?”
“可你们若是做不到,你们就会像他们一样被舍弃,光殿,不需要废物。”
最后的一句话,光明使的声音很大,说罢,他指了指远处惨死的四人。
这四人就是原本的八人中,除去钟明一伙三人,以及陆慕,余下的四人。
光明使为什么在钟明等四人即将被杀时,才出手相救,而不是在那四人即将惨死时,就出手相救。
因为以光明使的境界眼光来看,相比那四人,钟明这四人明显才更加具有培养价值。
而没有培养价值的人,救他们做什么,还不如用他们的死,来给活着的四人敲响警钟。
不要说光殿冷血,他要是不冷血,怎么会被这些称作“邪宗”。
有了丹药的疗养,众人皆感到身上一阵暖洋洋的,伤痛仿佛已经消失了一般。
精神早已透支的四人也相继昏睡了过去。
殿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没过多久,狼藉的的殿门外突然出现一个白袍人。
“如何,你这里的新人如何了?”
“还行,种子一个也没有损失,杂碎全死。”
“干的不错,这伙贼人谋划这么久,当真我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那白袍人讥讽一笑。
“还有一事,这个是陆兄的孩子,交给你处理了,陆兄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他不能待在我们光殿。”
光明使指了指远处靠墙昏睡的陆慕,那白袍人顺势看去。
“没有弄错?”白袍人看了看陆慕,又转头看向光明使。
“自然不会,他的那柄长剑就是陆兄的佩剑,我自不会认错。”
“陆兄于我们光殿有恩,他的孩子我们不能不管,我会想办法。”白袍人想了想说道。
随即走向陆慕,将他扛了起来,走向殿外。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睡梦中的钟明好像梦到了母亲,但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脸,看到的只是一个朦胧的女性身影。
但钟明就是认定,那一段是自己的母亲。
钟明跪坐在母亲身前,欣喜的诉说着自己的实力如何如何强大,他又为了这强大实力付出了多少。
随后又说到自己用属于父亲的长刀手刃了钟良这条老狗,又说起自己一路到光殿的经历。
在土匪窝结识了人生第一个朋友——李庆戈。
自己和李庆戈一路到光殿,又结识了一个叫常风与的朋友。
可是好景不长,一伙贼人以一种强大而不可抵抗的实力将自己踩在脚下。
那种屈辱的感觉,让钟明趴在母亲的腿上,抽泣了起来,而那身影也是温柔的抚摸着钟明的脑袋。
这一刻,钟明好像不是那杀人无数的杀手,而是一个与自己母亲久别重逢的孩子。
过了许久,钟明正与母亲述说着一件小事时,母亲的身体开始缓缓消散。
“孩子,你一定要成为你最想成为的人,既然你的骄傲不允许你被人踩在脚下,那你就努力成为那天地间唯一的巨人!”
说完,母亲的身影便彻底化作斑斑光点,梦境中也突然传来一阵刺目的光亮。
梦醒了,钟明擦了擦湿润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