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听到自己女儿要走,立马慌了。
他拉住苏云倾的手,“小倾倾,为父错了。今日在朝堂之上,皇上说让我再招些世家子弟进隐无,那些小兔崽子,一个个弱的跟竹竿似的,我这才发愁。”
苏云倾听完苏文的话,秒懂苏文的困扰。
按照上次在书房听到父亲与三师兄的对话,当今那位坐在龙椅上的可不是什么好人。
父亲隐无里的人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个个以一敌百,忠心不二。
在战场上,隐无的鬼旗一出,敌军甚至就会望而生畏、溃不成军。
想必皇上,这是担心父亲的隐无会把刀口对着他吧。
安排世家子弟,里面自然就有一些刺头,甚至会有隐藏的暗桩。
到时候,隐无的动静就会被那位了如指掌。
苏云倾转了下小心思,撒娇道:“父亲!进军营这种事看上去很有意思!女儿也想成为威风凛凛隐无的一员!”
到时候,自己进了新兵营,那群小垃圾还不乖乖听话?
自己可是接受过新时代最强中华的高中、大学、研究生的军训洗礼,还看过无数部队纪录片,对现代部队里的那一套可太熟了。
“不可,你一个女儿家,军营太脏乱差了。”苏文毫不犹豫地拒绝。
苏云倾生气地鼓起嘴巴,眼睛直看着苏文,手中不时摇晃他的衣摆:
“父亲这是看不起云倾的女儿身?女儿家怎么了,您也见到我师兄们个个武艺高强。我们既然同出一个师门,我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对不起,还真就差很多。
那个师傅和父亲观点一致,偏疼苏云倾。
那些年,师兄们在寒天雪地里光着膀子扎马步、练基本功时,自己窝在暖和的被子里睡觉。
不过,这父亲,不是不知道这回事吗。
到时候和师兄们打声招呼,撒个娇,自然什么事就没有了。
苏文见着女儿仰起头盯着自己的稚嫩脸蛋,他一时有些心酸。
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些年在隐云宗到底过的什么日子!那什么劳子宗主怎么让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经受练武之苦!
隐云宗宗主:我冤枉!我委屈!
苏文最终还是在苏云倾的软磨硬泡下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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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云倾带着自己做的炸鸡敲响了师叔祖的房门。
苏云倾笑得一脸谄媚,墨修隐见着她这幅神情便有些心悸。
虽然小云倾手中提着的东西很香,但她这幅表情实在太令人害怕了。
自从苏云倾在墨修隐面前崩了娇弱人设后,私底下再没有露出过这种神情。
苏云倾将炸鸡放在桌上,打开包裹着炸鸡的纸,香味散开,引得墨修隐直流口水。
然后苏云倾慢条斯理地取出番茄酱、甜辣酱,一一摆上。
“师叔祖,请用。”声音婉转动听,犹如百灵鸟般,但这种调调落在墨修隐耳中,却令他谨慎起来。
小云倾每次做坏事前,看上去都是这般令人疼惜的乖巧温柔。
墨修隐咽了咽口水,在坑与美食之间纠结。
他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小云倾,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苏云倾娇羞地呵呵一声,用手帕遮住了嘴角,看上去就是个正常的大家闺秀。
可墨修隐知道,小云倾不是大家闺秀啊!
“师叔祖,您先用膳吧。这炸鸡冷了就不好吃了。”
而且,她后面还有好几个房要串呢!快点,别墨迹!
墨修隐实在是忍不住了,想着自己最近应该也没得罪苏云倾,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他坐了下来,拿起一块炸鸡就塞进了嘴里。
苏云倾见着墨修隐已经开吃,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师叔祖,云倾想请您教我武功。”
顿时,墨修隐嘴中的炸鸡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不是,小云倾,这练武太苦了。你师父这么多年都心疼你没教你,你这不是害我么?”
苏云倾笑得花枝乱颤,已经初见日后的绝美风姿。
“师叔祖开什么玩笑?您会怕我师傅?再说了,我也没说光明正大地学啊。以后戌时到子时,我跟您学武。到时候他们问起来,我就说我天赋异禀,在宗门藏书阁看书看会的。”
墨修隐确实不怕那个师侄怪罪,只是他也心疼这小姑娘要经历学武之苦。
但他见苏云倾如此坚决,便也同意了。
苏云倾见着任务完成,动作迅速地收起了餐盒。
墨修隐看苏云倾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时有些发懵。
“小云倾你这是做甚?”
苏云倾笑了笑,“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这样对身体不好。”
墨修隐:这是第一次见着有人过河拆桥这么快的!甚至河还没过呢,就已经拆桥了?
苏云倾看着墨修隐迷茫而呆滞的眼神,想了下以后还得拜托他教自己武功,似乎是不能做的太绝?
于是她抽出一张纸垫在桌上,数着取出了五块炸鸡,放在纸上。
“师叔祖以后要受累教云倾武功,晚上多吃点也无妨。明日见。”
苏云倾端着食盒就这样当着墨修隐的面,干脆果断地离开了。
只留下哭笑不得的墨修隐一人,对着桌上一只手数得过来的炸鸡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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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倾离开墨修隐院子后,端着食盒又来到了几位师兄的房间。
三位师兄聚在一起,狼吞虎咽地啃着炸鸡。
“师妹,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好吃?”左商言边吃边问道。
苏云倾笑着回答,“这叫炸鸡,是鸡的另一种做法。”
她见几位师兄吃得兴起,便清清嗓子准备说明来意。
“师兄,我父亲的隐无要招人,我想去见见世面。”
埋头苦吃的三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干脆地点点头,“嗯嗯,去吧去吧。”
苏云倾面露微笑,“果然师兄们最好了,那就这样说定了!”
这时,他们三位才有些反应过来。
大师兄:“什么?”
二师兄:“隐无?”
三师兄:“你要去?”
三人又异口同声地否定,“不行!”
苏云倾面露伤心,“可是方才,师兄们都已经答应云倾了。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苏辰劝慰,“军队之事非同儿戏,那里面都是些臭男人,你去了受苦不说,也会不方便啊。”
苏云倾抱住苏辰胳膊,“三师兄,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到时候让父亲再招点女子就是啦。”